第519章 勒令休妻(五)

站在御書房門口,莫英小心翼翼向裡稟報:“皇上,安平侯到了。”

“讓他立馬給朕滾進來。”裡頭很快傳出皇帝氣急敗壞的怒吼。

嗬,好大的脾氣。

諶瀚眉頭輕挑,神色泰然進了殿。

月盈就跪在下面,已止了哭泣,聽到響動,便轉頭用哭的紅腫的眼睛看諶瀚,那滿眼悲切,楚楚可憐的模樣,估計大多數男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了禾。

可惜啊,諶翰並不包括在那大多數男人裡頭。只冷冷瞥了一眼,他便別開頭。原本,他就對皇帝強塞給他的這兩個所謂美嬌娘沒什麼感覺,現在被他們這麼一鬧,倒是生出幾分感覺來了,不過都是厭惡。

月盈沒想到諶瀚壓根兒不吃她這一套,心下一沉妲。

垂下頭,她輕咬下脣,雖然前途未必,可這麼好的機會,又有貴妃娘娘幫襯着,她終究還是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待這次事了,除了安平侯夫人,她就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了,只要給她就此伺候的機會,他定是會明白她的好的。

董貴妃已被皇帝賜了座,就在皇帝下首坐着,看到諶瀚進來,立刻掛上她自認爲最謙和端莊的笑容。

可是,諶瀚一看她那張滿是虛假笑容的臉,鳥都不想鳥,外加舊愁新恨,只當沒看見,很快別了頭,正對上皇帝,便恭敬的拱手行了禮。

董貴妃臉上的笑容一僵,差點沒繃着變了臉色,還好,她定力不錯,雖然掙扎了一下,不過還是維持住了表面功夫,不過藏在袖中的手卻是怎麼都忍不住了,瞬間把手裡頭那方繡工精美的錦帕扯成了抹布。

“聽莫公公說,皇上有急事找臣,不知……”這時,諶瀚已神色淡定的問起了皇帝。

皇帝沉臉看着他,不悅冷哼一聲:“你小子就別明知故問了,朕就不信了,莫英去找你的時候,沒把事情跟你說了。”

“莫公公確實說了,”諶瀚看着皇帝,面不改色道,“不過,皇上所謂的急事就是莫公公跟臣說的那樁事,臣不以爲那是什麼要緊事。”

皇帝眸中豁的跳起兩簇火光:“不是什麼要緊事?那麼你是覺着你的女人公然打朕的臉是理所應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那也得是她真的公然打了皇上您的臉纔是,”諶瀚波瀾不驚道,“只憑一個賤婢一面之詞,皇上就輕易下了這樣的論斷,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皇帝怒極反笑,問他:“難道你覺着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諶瀚果斷搖頭:“她不會。”

那混賬根本就是被那毒婦迷惑住了嘛。

皇帝氣極,抄起手邊的一塊石質硬物就要砸過去,敲醒他的腦袋,可仔細一摸,手感不對,擡頭一看,不好,竟是他的玉璽,於是,沒敢扔出去,他發泄的狠狠將玉璽掄回到了桌上,“啪”的好大一聲響,還好,玉璽的玉質夠硬,沒有砸壞。

偷偷瞥了一眼,見玉璽安然無恙,他暗暗鬆了口氣,隨即擡手指上諶瀚的鼻子,怒氣衝衝罵:“朕看你是吃了她的**藥了,都分不清是非了。”

諶瀚無奈一聲嘆息:“是皇上你對她有偏見。”

皇帝不屑冷哼一聲:“是你情人眼裡出西施。且不說她的出身,就她那秉性脾氣,根本配不上你。”

諶瀚瞳孔猛然一縮,看着皇帝,眼裡是掩不住的驚訝,還是細微的驚慌:“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帝卻不願再多說,只是道:“好,既然你認定了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朕也暫時不強求你,朕已經派了人去安平侯府傳她進宮來了,到時候咱們就當面問個清楚,事實到底是什麼,也好讓你看清楚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皇上……”皇帝剛纔的話讓諶瀚心裡頭很是不安,還想要問清楚,皇帝卻也是不願再多聽他說什麼,擺擺手攔了,賜了座,一起等着。

一個時辰過去了。

沒見來人。

皇帝臉色開始發青。又讓他等,這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頭一次見到有人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還是個女人,他可是皇帝……

“莫英,”他衝莫英怒吼一聲,“派人再去安平侯府催,馬上把人給朕帶來,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莫英忙應了一聲,着急忙慌的出去安排了。

諶瀚也有些繃不住,開始坐立難安,頻頻轉頭往殿外看。怎麼還不來?不會是府裡真出什麼事了吧?

董貴妃坐在一旁,將諶瀚還是慌忙的神色盡收眼底,暗暗得意的笑。活該,讓你跟皇上對着幹,讓你剛纔把話說的那麼滿,看你一會兒怎麼收場,最好把整個安平侯府都拖下水纔好。

她笑盈盈的,驀然開口勸道:“侯爺不用着急,該來的總會來的,就算安平侯夫人大膽的想要逃之夭夭,也是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的,一定會被逮回來。”

皇帝聽着“哼哼”兩聲,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諶瀚冷冷瞥過去一眼,道:“不勞娘娘操心,

她又沒做那種事,有什麼好逃的?就算真做了,她也不會跑,不過死了個賤婢而已,難道還要堂堂我安平侯的夫人賠命嗎?”

董貴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繼續道:“命倒是不用賠,不過就算是個賤婢,那可也是皇上御賜的,就當她一個商戶之女,愚昧無知,不懂這些,難道你堂堂安平侯也不懂,也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很明顯的陷阱,只要不是傻子,恁誰都聽得出來。

皇帝心頭一動,深深看了董貴妃一眼,隨即又若有所思的望向諶瀚。

董貴妃注意到,暗暗竊喜。雖然她不指望一次就讓皇帝對諶瀚生出忌憚,不過一次一次從小處着手,不怕以後成不了事。

諶瀚看着董貴妃,眼神更冷了幾分:“就算是御賜,她也是賤婢,至於我的女人,她是商戶之女也好,乞丐之女,只要我喜歡,她就能與我並肩而立,不論誰欺她,我都會替她做主。至於我是不是把皇上放在眼裡,就不勞娘娘你操心了,皇上心中自然清楚。”

董貴妃暗恨,委屈的看向皇帝:“皇上,您看看安平侯,臣妾這也是替他着急,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

皇帝卻是不打算幫她了,不待她把話說完,便開口阻止道:“你就少說兩句吧,有些事不是你該插嘴的。”

董貴妃頓時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乖乖應了一聲“是”,心裡頭卻是把諶瀚更恨得死死的了。

一番脣槍舌戰之後,御書房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莫英很快回來了。人已經又派了出去。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還是沒見人來,不僅正主沒來,連帶着派去催的人也都是有去無回。

皇帝雖然不說話,不過臉色已經也越來越沉了。

莫英站在一旁,後背心已是冷汗淋漓,心裡頭不停的在念叨着菩薩,只希望着某人能儘快出現,別再磨蹭了,要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不知道菩薩是不是當真聽到了他的祈禱,終於,在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外頭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而且這腳步聲聽着很是耳熟。

很快,就有人跑進了御書房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皇帝面前,正是萬子,只見他跑的面色赤紅,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莫英見萬子回來,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頭不由生出一股惱意來,快步上前就是一巴掌:“臭小子,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不過讓你去接個人而已,怎麼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萬子摸着捱打的腦袋,很是委屈:“夫人不肯走,我也是沒有辦法。”

“那你不會使個人回來報信的嗎?陶子呢?我不是讓他去催你們的嗎?沒見着?”莫英又問。

“見着了。”萬子說,“我倒是想讓陶子回來報信兒來着,可夫人不讓啊。”

莫英不由抽搐了一下嘴角:“那現在他們人呢?”

“都在後頭呢,我怕主子們等急了,這不就一路小跑過來稟報了……”

之前都等了兩個時辰了,現在一路小跑又頂個屁用。

莫英恨鐵不成鋼的在他腦門上又是一巴掌。

這時,皇帝發話了:“你說那文氏正在過來?沒有逃跑?”

含着怒氣的低沉嗓音配上同樣黑沉的面色,萬子看了皇帝一眼便害怕的很快低了頭,哆嗦着回道:“是、是的,皇上……”

“既然她沒跑怎麼現在纔過來?竟然讓朕乾等兩個時辰,你竟然也不催着,還由着她……”

萬子一聽皇帝這話音是要降罪於他了,更是嚇的不得了,連連磕頭道:“皇上饒命,奴才原也是要催來着,可是那位月嬌姨娘確實不明不白死在安平侯府,與其貿貿然進宮來,被人栽贓陷害,弄的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還不如查明瞭真相,讓陷害她的人再無計可施,只得俯首認罪,也能死者一個公道。”

月盈在一旁聽着一嚇,心虛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皇帝則眉頭輕挑:“這些話都是你說的還是她說的?”

“是夫人的意思?”

“所以你就順了她意思,讓朕在這裡乾等?”皇帝說着,頓了一下,忽的一聲怒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自作主張。”

萬子嚇的渾身在還哆嗦:“皇上饒命,夫、夫人說了,反正左右都是等,多等一刻少等一刻也沒什麼關係了,更何況,皇上之前也不是沒有等過……”

皇帝勃然大怒,猛拍一下桌子:“大膽。”

除了諶瀚,御書房內其他人俱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文采菁快步走進了御書房,後頭緊跟着另外一個小太監陶子。

“皇上乃九五之尊,又何必跟個小太監過不去?”她一邊說着,一邊“撲通”在皇帝面前跪下了,昂首挺胸,正色看着皇帝,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皇上若有什麼火,直接衝臣妾來就是了,不用爲難一個小太監。”

皇帝橫眉怒目看着她:“

你當朕不敢嗎?”

文采菁挑眉:“您是皇帝,誰能讓您不敢啊?臣妾知道,皇上您早就看臣妾的腦袋不舒服了,只是找不到由頭而已。不過,你要殺就殺,請不要給我按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臣妾不敢當,也當不起。”

皇帝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且不說那罪名是不是莫須有的,若沒罪名,他就算再看她的腦袋不順眼也不能摘她腦袋啊,他又不是昏君、暴君。

董貴妃一看皇帝氣的臉色發青,心中暗樂,面上卻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起身湊過去,纖纖玉手輕輕撫上他的胸口:“皇上別生氣,爲了一個下賤的商戶之女,氣壞了龍體可不值得。”說完,她便轉頭厲色瞪向文采菁:“賤妾,你竟然趕在皇上面前如此無禮,來人,把她給本宮拖出去,先關起來,再待皇上發落。”

文采菁看着董貴妃,好奇的嘎巴嘎巴眼:“大嬸你哪位啊?”沒見過。

大、大嬸?董貴妃臉瞬間綠了。她還如花似玉,哪裡像大嬸了?

萬子、陶子腦袋垂得低低的,肩膀開始一抖一抖,就連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的莫英那張老臉都抽搐着一副快要繃不住的樣子。

皇帝捂了嘴,低了頭,意味不明的開始咳嗽起來。

諶翰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繃緊了臉皮,肅着神情訓斥:“菁菁,不得無禮,這位是董貴妃娘娘。”

文采菁這才恍然,“誠惶誠恐”道:“原來是貴妃娘娘,失禮失禮,臣妾嘴拙,說錯話了,還請娘娘您這位出身相府、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不要睚眥必報,與臣妾這出身商戶的下賤人一般見識。”

一席話說的董貴妃只覺心裡頭憋屈的厲害,卻又有口難言,要不豈不是成了睚眥必報之人了?要知道,她在後宮一直維持的都是端莊寬和的形象。

咬緊牙,她別開了頭。好,暫且不跟她一般見識,不過,這筆賬,以後,她定是都會跟她討回來的。

可文采菁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另外,臣妾還想勸娘娘一句。”她一臉無害,目不轉睛看着董貴妃道。

董貴妃很是惱火,不耐煩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娘娘,”文采菁“懇切”道:“你就算沒把皇上看在眼裡,也請不好當真皇上的面,表現的這麼明顯。”

董貴妃唰的白了臉,看着她怒喝一聲:“你不要胡說八道,誰沒把皇上放在眼裡了?”

“難道娘娘不是嗎?”文采菁一臉“詫異”,“既然如此,皇上都還沒有開口說要怎麼處置我呢,娘娘你又何必如此着急着要開口呢?皇上還康健,輪不到娘娘垂簾聽政呢……”

董貴妃面色慘白,纖巧的身子抖如篩糠。

“皇上,臣妾從來不曾有過……”她驚嚇的望向皇帝,想要解釋。

看她嚇成這樣,皇帝也有些不捨,擺了擺手道:“朕知道,你暫且退下。”

“是……”董貴妃有氣無力的細聲應着,後退兩步,坐回到了椅子上,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心裡頭自然是把文采菁給狠狠的恨上了。

皇帝擡眸,冷眼看向文采菁:“不用說什麼朕給你扣了莫須有的罪名,就憑你剛纔那番話,朕就可以摘了你的腦袋。”

文采菁對上他,淡定的笑:“我知道,既然皇上現在有罪名治我了,那另外那個莫須有的罪名是不是可以不用往我腦袋上扣了?”說着,她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旁邊的月盈。

“那個罪名是不是莫須有,現在可還不知道呢。”皇帝冷笑一聲,提醒她,然後便開始發問,“那個月嬌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錯。”文采菁點頭,事實沒必要否認。

“是不是你杖斃的?”皇帝又問。

“不是。”文采菁否認,然後闡明事實,“臣妾確實讓人打了她,不過看在她是皇上御賜的份上,可是還留了她半口氣的,沒打死她。”

“半口氣?”皇帝失笑,“既打的只剩下半口氣,就算人沒在挨板子的時候當場死亡,也該算是你打死的吧?”

“當然,她若真的是這麼死的,我也認了,可事實並非如此。”文采菁辯解。

“那事實是什麼?”皇帝問。

“那月嬌是被人蒙了臉捂死的。”文采菁說。

“有何證據證明?”

文采菁嘩啦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就在皇上乾等的這兩個時辰裡,臣妾請了京兆少尹溫語秋溫大人尋了京城最好的仵作三人共同爲月嬌驗了屍,確定月嬌確實是被捂死的,溫大人也在場,隨時可以請他過來作證。”

莫英立刻上前接了那疊紙,呈上給了皇帝。

皇帝接過粗粗一翻,確實,上頭詳細寫明瞭月嬌的死因,三個仵作都摁了手印,還有溫語秋籤的大名作證。

月嬌的死因無誤。

皇帝雖不喜文采菁,卻也不會草菅人命,心下對其中的端倪便已了了幾分。

“是你乾的?”他轉

頭望向月盈,眸中閃着厲色。

月盈害怕極了,也知如今已是大難臨頭,可是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她卻是不肯就這麼輕言放棄的。

“不是,不是奴婢乾的,”她忙不迭搖頭否認,“就算月嬌不是被杖斃的,也不能證明就是奴婢將她捂死的呀,她死了,對奴婢又有什麼好處?”

都死到臨頭了還狡辯。

文采菁忍不住白了一眼過去:“怎麼沒好處?她死了,你不就進宮來陷害我了嗎?你以爲沒了我?你就能一步登天了?別天真了,若是你這樣的貨色能入得了侯爺的眼,我就成不了安平侯夫人了。”

月盈好不甘心,縱然明知道皇上在,由不得她放肆,她還是忍不住,衝着文采菁就吼了起來:“什麼我這樣的貨色?我到底哪裡比你差了?”

“哪裡比我差?”文采菁冷笑一聲,傲嬌的衝她一擡下巴,說,“除了那張臉,你哪裡都比不上我。你長的確實不錯,只可惜了,你找錯人了,我們侯爺可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輕易迷住的人。若不然……”她說着一頓,歪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諶翰,脣邊含着抹情真意切的溫柔笑意,“我也不會老老實實呆在安平侯府幫他收拾那些像你這種突然冒出來的糟心事兒了。”

諶瀚目不轉睛看着她,也不由自主翹了脣,眉頭輕挑,問她:“真是幫我?”

小氣的男人,替她背背黑鍋又能怎麼樣嘛。

文采菁嘟嘟嘴暗暗抱怨一句,只得實話是說:“好嘛,是我小氣,沒有跟人分享愛人的打算。”說完,忍不住嬌嗔的瞪了諶瀚一眼,去意外見他眼神灼灼的緊盯着她,似是恨不能立刻撲上來似的。她一嚇,忙收回視線。大叔,收斂一下,別那麼迫切的看人,還有別人在呢。

眼見着那對人兒跟周遭沒人似的眉來眼去,莫英那個急啊,嘴角抽的更厲害起來,只是假裝咳嗽提醒他們。喂,都收斂一下。

文采菁正了正神色,再次對上月盈:“別再說什麼不是你乾的,若我真要她死,直接杖斃就行了,沒必要事後再花力氣弄死她,只有你。若不然,自打進侯府就一直假裝安分的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我讓人將月嬌擡回去時被你發現了,你怎麼就能認定她已經死了?若人沒死,你又怎麼敢進宮來嫁禍於我?也就那麼不巧,我派去西院的那兩個丫鬟都有事走開了,才讓你鑽了空子……”

月盈一臉驚恐看着她,倒是想解釋,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шшш¸ тt kǎn¸ c○ 大局已定。

皇帝沒再多說什麼,只讓人將月盈拖了出去,沒明說她會有什麼下場,不過想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就算不死,只怕活着也有罪受了。不過,像她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就是了。

月盈剛被拉出去,董貴妃就雨帶梨花的跟皇帝告罪了:“皇上,都是臣妾的錯,您罰臣妾吧,臣妾不該偏信於她,臣妾也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一個人……”

皇帝一看她哭得慘兮兮模樣,心似是就軟了,一手便將她拉了起來:“愛妃快起來,朕不會怪你的,你也不過是受了她的矇蔽而已。”

“謝皇上……”董貴妃心頭一鬆,可以轉眼一看跪在下頭、老神在在的文采菁,便又生出幾分怨懟來。難得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放過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雖說月盈沒派上用場,可今個兒一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卻也見不得就一定就整不垮她。她堂堂相府出身的貴妃娘娘若連一個商戶出身,還被除了誥命的安平侯夫人都對付不了,怎麼對付那個還告她一頭的尊貴女人?

心頭微動,她沉吟片刻,又跟皇帝開了口:“皇上,月盈雖罪有應得,可這文氏對皇上大不敬也是事實,先是打了皇上送去的人,雖說沒打死,可也算是打了皇上的臉了,之後又讓皇上乾等兩個時辰,雖說事出有因,可也能看出,她一點兒都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隨着董貴妃出言挑撥,皇帝看向文采菁的目光愈發陰沉起來,不過他並不沒有立時表態,畢竟這個女人身份算是特殊的了,不能隨便處置了。

文采菁早有心理準備,面對皇帝直射過來的目光不畏不縮,冷冷望向董貴妃道:“娘娘此言差矣,人雖確實是我命人打的,不過卻沒有要打皇上臉的意思。難道我堂堂安平侯府連處置個犯事的罪妾都不行了嗎?”

董貴妃冷哼一聲,並不相信,畢竟,那月盈爲了討得她的信任,並沒有將事情方方面面都仔細與她說,有些事情她是並不知曉的。

“犯事?本宮不信,不過都是你信口雌黃而已,那月盈跟月嬌平日裡在安平侯府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能犯什麼事?”

“本本分分?”文采菁不屑冷笑一聲,“董貴妃親眼看到他們在安平侯府是什麼樣子的了嗎?竟然還知道他們是本本分分的,若真的是本本分分的,那個月盈會買通守門的婆子,遞牌子進宮來誣陷我?至於那個月嬌,更不算是本分了,仗着是皇上御賜進侯府的,自以爲高人一等,驕縱不可一世,甚至罵我兒子是賤種,若我兒子是賤種,跟我家侯爺連

着親的皇后娘娘膝下的三位皇子又是什麼?”

竟然還有這檔子事兒?

兩個男人黑了臉。董貴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是難堪,直在心裡將月盈那祖宗十八代都咒遍了。那賤婢,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也敢瞞着她。

文采菁還沒有說完:“若只是罵人也就算了,杼哥兒不過是小小撞了她一下,那賤婢竟然還敢下狠手,踹了我兒一腳,可憐我兒那麼小,當場就摔倒在地,昏迷不醒,血流不止。”想到杼哥兒當時的模樣,她不由發顫,眼睛赤紅瞪着董貴妃,“我沒讓人直接將那賤婢杖斃了,還留了半口氣已是看皇上面子,還是娘娘覺着,這賤婢不該死?若是有人這樣傷了四皇子,娘娘也打算不了了之?”

話音未落,就聽“砰”的一聲響,諶瀚已然怒極,生生捏碎了手裡的茶杯,倏地站起了身,神色緊張的問文采菁:“你說什麼?杼哥兒撞傷了頭?嚴不嚴重?請大夫了沒有?”

“已經請尹墨玉過來看過了,傷已經包紮好了,沒什麼大礙,就是醒過來的時候直喊頭暈,不過我出來的時候已經睡着了,放心吧。”文采菁安撫他說。

“那就好。”諶瀚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重重坐回到椅子上,瞥了皇帝一眼後,冷冷瞪向董貴妃,意有所指的冷聲道:“那個叫月嬌該慶幸,她已經死了,要不然……”他更不會手下留情。

董貴妃被他瞪得心頭一顫,雖然不甘心就這麼被嚇住,可心裡頭就是不由自主打顫,還忍不住慌張起來:“本、本宮不知道還有這事兒……”若有人膽敢傷了她的兒子,她是怎麼都不可能會不了了之的,不止那個人咬死,在旁邊沒伺候好的都一樣必須要死。

文采菁轉眸看過去:“既然不知道,娘娘就該乖乖閉了嘴,而不是像剛纔那樣在皇上跟侯爺之間挑撥離間,你就那麼見不得皇上安生嗎?”

“本宮沒有……”董貴妃還想爭辯什麼,卻見文采菁已轉了視線,深深一眼看向皇帝。

“我真替娘娘不值……”文采菁忽然這麼說。

董貴妃聽着一詫,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她……不值什麼?

似是覺察到了董貴妃的疑惑,文采菁鄙夷的轉頭看了一眼過去,說:“貴妃娘娘請不要誤會,臣妾所說的娘娘並不是您這位娘娘……”

董貴妃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一下子變幻了好幾種顏色。她恨,她不甘,可是當着皇帝的面前,卻又不好發作,只好強忍着。

皇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瞥了文采菁一眼後,便目光深邃的望向董貴妃,看得董貴妃莫名心驚。

“皇上……”董貴妃神色慌張的看着皇帝,想要解釋什麼,卻見皇帝衝她擺擺手。

“回永福宮去,閉門好好修身養性,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出來。”皇帝下令道。

“皇上……”董貴妃驚惶。

皇帝怒了,沉臉厲色看過去:“朕讓你馬上回永福宮去,沒聽到嗎?還是連你也不打算將朕放在眼裡了。”

董貴妃惶恐,忙後退了兩步,垂了頭,深深福下身:“臣妾不敢,臣妾這就告退。”說完,便帶着她的人很快離開了,經過文采菁身邊時還忍不住狠狠瞪過去一眼,可惜沒起到什麼作用,文采菁只當沒看見,跪在那裡,始終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皇帝沉默了,好半晌沒說話。

其他人也不打擾他,或坐或站或跪在那裡,只靜靜的等着。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工夫,皇帝擡頭看向文采菁:“那個宮女的死,並不是所爲,朕就不追究了,不過你的大不敬之罪,朕這次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若還這麼算了,他身爲皇帝的尊嚴何在,威嚴又何在?

“是,臣妾單憑皇上發落。”文采菁乖乖答應,一點兒沒驚慌,也沒害怕,反正來的時候,她就有心理準備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麼放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有諶瀚在,死不了,一樣要受些罪,不如把想說的一股腦都吐出來,有些話,他能聽得進去最好,聽不進去,她也只當過了嘴硬了。”

“依你的罪,朕完全可以讓人直接摘了你的腦袋,不過看在阿瀚的份上,我饒你性命……”皇帝說。

文采菁從善如流,俯首叩頭:“謝皇上不殺之恩。”

“不過……”皇帝隨即話鋒一轉。

文采菁依舊面不改色,靜待他接下來的話。她知道他不會輕饒他,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用這種法子……

轉了話頭的同時,皇帝目光也隨即一轉,望向了諶瀚,帶着絲語重心長道:“她配不上你,朕可以饒過她的性命,甚至可以不責罰她,只要你休妻。”

誒?文采菁傻住,一看不敢相信看向皇帝。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不管是坐牢,還是挨板子,她都打算咬牙受了,可是這個……

諶瀚也怔住,一臉驚詫看着皇帝,“不可能”三個字在舌尖上打了個滾兒,卻硬是沒能吐出來,許多念頭在他腦海中翻騰、糾結。

良久,他啞着嗓

子緩緩開口問:“真的只要臣休妻,皇上就不在爲難她了?”

他想幹什麼?文采菁心頭一陣刺痛,緩緩轉頭看他。

皇帝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他似是一口就要應下的樣子,意外的目不轉睛盯着他看了片刻,點點頭:“不錯。”

“君無戲言?”

皇帝繼續點頭:“君無戲言。”

“那臣便休妻……”

“諶瀚你敢……”文采菁忍不住尖嘯。

諶瀚卻彷彿是打定了主意了,當場寫好了休書,交給了文采菁。

起先文采菁不肯接,沉着臉,紅着眼睛問他:“你確定要這麼做?”

諶瀚緊盯着她,片刻都不肯挪開目光,卻還是點了頭:“是。”

“我不會謝你的。”文采菁喑啞着嗓子道。

“隨你。”諶瀚說。

“兒子是我的,我要帶走。”文采菁提出苛刻條件。

“可以。”諶瀚竟也應了。

倒是斷的乾脆。

文采菁自嘲的笑笑,沒再跟他磨嘰,拿過休書轉身便走了:“你最好以後別後悔……”嘴上說的硬氣,才轉身,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混蛋,以後,他就是跪着求她,都別指望她會回心轉意。

眼看着她走遠,諶翰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立刻追上去。

“真的就這麼休了?”皇帝一臉狐疑看着他,總覺着這事情順利過頭,有些太詭異了。

諶瀚苦澀的笑笑:“休書都已經寫了,還能是假的嗎?還望皇上能說話算話,不要再爲難她了。”

“君無戲言,朕當然說話算話。”皇帝板了臉道,對於他的質疑,很是不愉。

“沒別的事,臣告退了。”

“嗯。”

看着諶翰那顯的有些孤單的身影漸行漸遠,皇帝微微眯了眼,心裡頭也不平靜起來。

“怎麼回事?明明是那女人對大不敬在前,朕已經饒了她的性命了,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怎麼弄得好像朕成了個硬要拆散有情人的惡霸了?”只聽皇帝這樣喃喃自語。

莫英忍不住在後頭腹誹:您可不就成了惡霸了嘛。

“莫英,派人給朕盯住安平侯府,盯緊了,朕倒要看看,那小子又在玩什麼花樣。”皇帝忽然吩咐。

“是,皇上。”莫英忙答應。

*-*-*-*-*-*

文采菁急急出了宮,跳上停在宮門外的馬車便叫:“立刻回府。”

“怎麼啦?夫人?”乍一看到文采菁紅彤彤的眼睛,青杏驚詫,“出什麼事了?”

“沒事。”文采菁陰着臉道,“以後別再叫我夫人了,我以後不是安平侯夫人了。”

青杏一驚:“這怎麼會……到底出什麼事了?”

文采菁卻是不肯再多說,靠着墊子在那兒閉目養神。

見她這副樣子,青杏頓時也不敢再多問什麼。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工夫,馬車外頭忽然響起一串得得的馬蹄聲,然後便聽諶瀚在叫:“停車……”

文采菁豁然睜了眼,大叫:“不許停車。”

趕車的大牛一時無所適從,不知道聽誰的好。

諶瀚見狀,也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一躍跳上了馬車,鑽進了車廂裡,看着青杏便道:“出去。”又感覺大牛似是有要聽車的跡象,他便又吩咐了一句:“馬車不要停,繼續往前走……”

車廂裡很快就只剩下了文采菁和諶瀚兩個人。

“菁菁……”諶瀚心疼的看着文采菁紅彤彤的眼睛,就要湊過去。

文采菁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滾蛋,你不是都已經休了我了嗎?還湊上來幹嘛?”

青杏在外頭聽到心驚。到底出什麼事了?侯爺怎麼把夫人給休了?

諶瀚也沒躲,硬生生捱了她一腳,隨後往前一撲,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幹嘛?放開我……”文采菁正要掙扎,卻聽諶瀚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先彆氣,聽我慢慢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文采菁惱道。

諶瀚也不管她現在是不是聽得進去,只管在她耳邊說道:“回去以後,你馬上收拾東西離開京城,越快越好,再遲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文采菁猛然停住了掙扎,眉頭緊鎖看着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諶瀚目不轉睛看着她,沉吟片刻道:“芊芊在北蠻被劫了。”

“真的?”文采菁先是一喜,第一感覺,芊芊救回來了,太好了,可是仔細看他的臉色,立刻覺出不對來,心頭一緊:“有什麼不對嗎?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不就該是這樣的嗎?”

“可劫她的並不是我的人。”諶瀚道出實情。

文采菁一嚇,只覺胸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行,我要去北蠻找她……”她急道。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樣的反應。”諶瀚疼惜的看着她,無奈的嘆了一聲。

文采菁怔怔看着他,想到剛纔在宮裡的情形,鼻子不由一酸:“所以你才應了皇上休了我的?讓我好脫身?”

諶瀚輕輕摸着她的頭髮,柔聲道:“這樣不挺好,順了皇上的意思,也免得他在繼續爲難你,你也有了立刻離開的藉口了。芊芊被劫的消息如今還沒有送到皇上手裡,不過估計也就這幾天的工夫了,以皇上的精明,只怕很快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到時候再想走可就來不及了,一日找不到芊芊,只怕還會一直遷怒下來。現在這樣正好,你就當惱了我了,可以連夜出城,就說……回蘇州老家去好……”

話未說完,文采菁便忽的猛然勾了他的脖子,狠狠吻上了他的脣。

諶瀚只微怔了一下,便緊抱住了她,加深了這個吻。

好半晌,兩人才分開。

文采菁抽了抽鼻子,一手扯了他的衣領:“再娶的時候,我要很多聘禮,要不然可不再嫁你了……”

諶瀚翹了脣,低低的笑着應了:“好,還有八擡大轎,都是之前欠你的,到時候一併補上……”

“我不在,不許到處亂找女人……”

“是,不敢……”

“還有……”

兩人湊在一起,絮絮叨叨說了一路。

回了安平侯府,文采菁很快拾掇了一下,都快傍晚了,還是“怒氣衝衝”的帶着兒子走人了,當然是直接出的城,選的也是先往蘇州方向去的路。

這事兒傳到皇帝耳朵裡,皇帝雖然依舊有懷疑,但到底找不出破綻,也沒深究,只讓人兩邊都繼續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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