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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第二天一早,老太爺還是帶着他的人如期離開了文府,離開了京城,其中也包括了徐婉芳和她的兒子蔡文武。
找了整整一宿,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徐婉芳才睜着紅彤彤的眼睛,在前院一處較偏僻的茅房下面的糞坑裡找到了蔡文武。
蔡文武當然還沒有死,不過幾乎一天兩夜泡在惡臭無比的糞坑裡,想逃,逃不出去,想喊人救命,可是卻喊破了喉嚨都沒見人來救他,精神都快崩潰了丫。
看到兒子可憐兮兮的狼狽模樣,徐婉芳心疼的不得了,可又不敢上前,不說他身上沾滿的那些污穢了,就散發出來的那股惡臭已讓她反胃不已,在一旁乾嘔不止。
她沒法靠近,只好讓人把蔡文武帶了回去,然後準備熱水給他洗澡。
可是洗了十多回,直到皮都泡皺了,也沒能將蔡文武身上的那股惡臭徹底洗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們總能隱隱聞到那股臭味。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徐婉芳只好在蔡文武的身上灑了些香露遮掩,才勉強適應。
第二天,他們走的時候,文采菁去送行。
徐婉芳一看到她就恨得牙癢癢,怒聲罵着“小賤人”,上前就要扇她巴掌媲。
澹臺興哲正好陪着璟哥兒侯在一旁,見她氣勢洶洶過來,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文采菁的身前,一把將徐婉芳推了回去,隨後,宛若鬼影般又退回到了璟哥兒身旁。
看着徐婉芳當衆摔了個屁墩,好不狼狽的樣子,璟哥兒幸災樂禍笑了笑,還很滿意的向澹臺興哲翹了翹大拇指。
澹臺興哲幾不可見的很快撇了撇嘴角,繼續不動聲色站在那裡,密切注意着周圍的情況。
文采菁擺出一副好似受了很大驚嚇的模樣,委屈的看着徐婉芳,問:“表姑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了,你竟然要如此辱罵我?”
徐婉芳看她這副模樣,氣的渾身發抖:“你、你還在那裡裝模作樣……”
話音剛落,被驚動的老太爺便走了過來,皺起眉,不悅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做什麼呢?大清早的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徐婉芳一看自己的靠山來了,立刻撒潑的哭鬧起來:“姥爺,你可千萬要給外孫女做主啊。這個小賤人在暗地裡使壞,偷偷把文武騙出去,扔進了糞坑裡不說,方纔,我跟她講理,她竟然還讓下人把我推倒了,您老可千萬要給我做主啊……”
蔡文武的事兒,老太爺自然也早就有了耳聞,這會兒見徐婉芳訴苦,才趁機看向文采菁,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太叔公問的是哪樁事?”文采菁假裝不明白,問他:“是關於文武表弟爲什麼會在糞坑裡呆着的事,還是表姑姑如今爲什麼會坐在地上的事?”
“當然兩樁都是。”
“明白了。”文采菁瞭解的點點頭,開始解釋起來,“關於文武表弟爲什麼會在糞坑呆着的事兒我實在不清楚,可能是他黑燈瞎火的上茅房,一不小心摔下去的吧……”
話音未落,徐婉芳便不答應的喝了一聲,道:“胡說,分明是你讓人把他扔進去的。”
“有證據嗎?”文采菁轉眼看向徐婉芳,“要是沒有證據,表姑姑還是不要胡亂說話的好,要不然,就算鬧到官府,您也討不了好的,誣告可也是要被打板子的。”
徐婉芳面色鐵青,氣的說不出話來。要有證據,她哪還會在這裡跟她胡攪蠻纏,早到官府去高發她個意圖謀害他人性命了。
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偏就這麼被她一句話輕易堵死了。難道就這麼吃個啞巴虧?她不甘心啊。
心想着,她求助的看向老太爺。
老太爺又何嘗不知她的心思,可是他縱然有心幫她,如今也無力啊。
沉吟片刻,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因爲遭受重大創傷而總是不住瑟瑟發抖的蔡文武,問:“文武,昨個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蔡文武一臉慘白,驚恐的看了文采菁一眼,不料正好對上了文采菁看過來的清亮目光,嚇得他猛然別開了眼,顫顫巍巍說:“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出去沒多久就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那裡面了……”想到那漫長的一天一夜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煎熬,他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身子也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沒看到是誰幹的?”老太爺又問。
蔡文武還是搖搖頭:“腦、腦袋被麻袋套住了,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是說沒憑沒據咯。
老太爺無奈的嘆了一聲,略一沉思,看向文采菁,帶着一絲商量的語氣說道:“就算不是你指使人做的,文武到底是在你府上出的事,你是不是也該給文武一個說法。”
文采菁微側着腦袋冷眼看他:“聽說十七叔家的小姑姑也曾經在太叔公府上出過事,貌似太叔公都一直未曾給過說法呢……”
周圍幾個熟知內情的人立刻眼神閃爍,臉色也變的非常難看,一時間默然都沒有了言語。
片刻之後,老太爺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打破了這片沉寂:“既然沒法找出罪魁禍首就這麼算了吧,要怪也只能怪文武自己了,深更半夜還偷偷往外跑。”說着,還轉眼狠狠瞪了蔡文武一眼。
沒想到文采菁會說起那樁已然塵封的往事,蔡文武更被嚇的不輕,哪還敢爭辯什麼,忙低頭認錯:“是,都是我的錯,怪不得別人。”
徐婉芳雖然心有不甘,可想到那樁事,終究也沒敢吭聲。
於是,老太爺便順勢撇開了原先沉重的話題:“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出發了……”說着,轉身欲走。
徐婉芳也一聲不響,一咕嚕站起來,拉着兒子要走。
一大清早的沒事找事鬧這麼一出,這會兒想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哪那麼容易。
“等一下。”文采菁出聲叫住了他們。
老太爺不情願的停住了腳,不解的轉頭看她:“還有什麼事?”
文采菁不懷好意的笑着上前兩步:“如今纔剛解決了一件事兒,還有一件事兒沒解決呢,太叔公你們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老太爺心裡頭立時咯噔一下,這丫頭倔脾氣上來,竟然不肯撒手了。
“還有什麼事?”他一邊問着文采菁,一邊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給他找麻煩的罪魁禍首徐婉芳。
徐婉芳很委屈的低頭往後退了兩步。這次明明是她吃了大虧好不好?她都已經退讓了,是那個臭丫頭斤斤計較,步步緊逼,怎麼能怪她呢。
“當然是剛纔表姑姑不小心摔在地上的事。”文采菁繼續上前兩步,看着老太爺,直言不諱說,“那是被我的手下推的,不知道太叔公打算怎麼處置?”
老太爺怔怔看着她,一時沒有言語。這個丫頭從來都是護短的,這會兒怎麼突然值麼直白的將人拎出來了?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她這是打算來個大義滅親。事出反常必爲妖,看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處置?太叔公你怎麼不說話?”文采菁見他不說話,步步緊逼上前。
老太爺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輕咳了一聲,看着她:“那按、按你的意思?”
“按我的意思?”文采菁搖搖頭,“這怎麼能按我的意思?如今這裡,您是最長的長輩,當然得按您的意思。不過,在您做出決定之前,我還要提醒您一句,我的手下,是因爲聽到表姑姑罵我小賤人,甚至還想要衝過來打我巴掌,纔會迫不得已出手的……”言外之意,這錯可不在興哲身上。
老太爺哪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雖然有些不甘願,但是爲了儘快將這事兒解決了,他便點點頭讚道:“這樣忠義護主的手下怎麼能罰呢,該賞纔是……”
文采菁立刻露出一臉欣喜的表情問:“這麼說,我的手下不用罰了?”
老太爺果斷搖頭:“不用罰了……”
文采菁嘴角一撇,話鋒一轉,冷聲問她:“那麼按照族裡的規矩,惡意辱罵是不是也該罰呢?”
老太爺心下一凜,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她的目的是這個……
“這個……”他爲難起來,難道當真要當衆打罰他的外孫女?那這臉豈不是丟了個精光了?
“不如就這麼算了吧?”他帶着一絲乞求看着文采菁,“她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長輩做錯的了就更得罰了。”文采菁面色一沉,理所當然道,“長輩本來就是該給我們這些小輩做個好榜樣的。可如今,表姑姑非但沒有以身作則,還給我們這些小輩做了個壞榜樣,竟然惡意辱罵小輩。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外人只當我們文家的女兒都是潑婦惡婦,以後誰還敢上門求娶?那豈不是會耽誤衆多姐妹的終身大事?我們文家雖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可也是蘇州的大族,可不能就這麼被毀了名聲。”
老太爺鐵青着臉,完全無力反駁。
其他族人已開始附和起文采菁來,連連說:“應該,應該……”雖然他們大多是老太爺那掛的,可如今這事兒事關文氏的名聲,他們家中可大多都有適齡的女兒呢,若因爲這事兒找不到一個好婆家豈不是糟糕?
《》是作者“慄十三”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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