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秋試驚聞(2)
“死心眼，你就在那混蛋一棵樹上吊死吧！”藍澈丟出一句話，再不理鳳紅鸞。
鳳紅鸞沉默，藍雪國主轉頭看了鳳紅鸞一眼，別有深意。
“皇上，藍世子來了！”孫福對着藍雪國主開口。
鳳紅鸞轉頭，只見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玉子墨馬車旁。藍子逸下了車，緩步向高臺走來。錦衣華裳，難掩與生俱來的清逸雅緻，頃刻間將在場包括藍澈在內的所有男子都比了下去。
“姐姐，你看，子逸是不是很好？”藍澈盯着藍子逸，像是餓狼見到了美食，發出灼灼的光，“只要你選了子逸，就可以留在藍雪了。”
“子逸是不錯。”鳳紅鸞面色清淡地看着藍子逸，有一種人，無論站在哪，哪裡即成爲風景。雲錦是，玉痕是，藍子逸是，玉子墨也是。但好她不一定會愛。
“你若招子逸爲駙馬。父皇和我都願意。”藍澈轉頭看鳳紅鸞。在她眼中除了看到欣賞沒看到別的，他無趣地移開，斥道：“作踐自己，那個混蛋有什麼好？”他自始至終也沒明白她姐姐爲什麼選他？不過現在分了纔好，正合他意。
“子逸來遲，吾皇恕罪。”藍子逸走到近前，對着藍雪國主見禮。
“無礙。”藍雪國主擺擺手，溫和一笑。
藍子逸轉頭對着藍澈、鳳紅鸞一禮，不卑不亢，“太子！公主！”
“爲何不見青郡主和懷郡主？什麼時候喝你喜酒？”藍澈故意道。
“太子說笑了！”藍子逸面不改色，似乎並沒有聽出藍澈話中音，對着藍雪國主詢問，“皇上，可以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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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藍雪國主點點頭。
藍子逸轉身走向最前玉桌，一撩衣襬落座，目光清淡地看向下方。明明是翩翩公子，似乎這一刻，下面萬民學子都感覺到了來自他的壓力。本來有些認爲藍子逸是承蒙祖蔭纔有此主事殊榮、帶有孤傲輕視之心的人，此時都收起了三分輕視高傲之心，謹慎起來。
藍子逸將場中數千學子過遍，收回視線，對着孫福一擺手，孫福立即意會，揚聲高喊，“今年秋試皇上委以重任藍世子全權主事！與往常閉考不同，今年命題以藍世子當場出題爲準。皇上和太子殿下、紅鸞公主、三王以及滿朝文武爲裁判。”
孫福話落，萬衆屏息。
鳳紅鸞淡淡而笑，子逸此舉甚是妥當，他纔回藍雪朝局，數十年朝綱關係盤根錯節，不好服衆。如今公開涉考，無論是名門世家，還是王孫公親，都不得作弊。偏頭看藍雪國主，見他面色含笑，想來這是藍雪國主給藍子逸執掌朝局的助力。若此事完滿，藍子逸將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第一題，就以江山爲題，賦詩詞歌賦各一首。一柱香爲限。”藍子逸清淡揚聲。
藍子逸話落，下面的學子面面相覷。有人已經開始說太難，一炷香賦詩一首還可行，但是一炷香之內賦詩詞歌賦各一首，這便難了。
“逸兒，這是不是太難了？”鄱陽王當先開口。
“公主以女子之身，精通百項才藝，藝比天下男兒。爺爺，你還覺得難嗎？我藍雪要的是真正有才學之士，不是繡花枕頭。”藍子逸回頭看向鄱陽王。
鄱陽王頓時住了口。心嘆老了！
“開始！就以藍世子試題爲準。”藍雪國主發話。
有人立即燃香，下面學子看向鳳紅鸞，都打消了不滿，連忙提筆做題。
鳳紅鸞看着下面有人抓耳撓腮，有人奮筆疾書，嘴角微勾，淺淺而笑，這一局淘汰者大有人在。爲官者，才華在其次，陣勢不能輸。這一局，淘汰的是那些沒有才華，或者是有才華沒定力的人，不錯。
“紅鸞，其實你的寒毒還有一種解法的。雲小子通天咒大成損耗靈力驅除你體內寒毒不過是其中一種而已。”藍雪國主忽然開口。
鳳紅鸞瞬間一僵，如遭電擊，猛地轉頭看着藍雪國主。只感覺這一刻所有聲音都消失了，聲音微顫，“你說什麼？”
藍雪國主看着鳳紅鸞，忽然有一絲不忍，還是道：“你的寒毒其實還有另一種解法的。只不過比較難，你也會受很多苦，被雲小子否決了。”
鳳紅鸞騰地一下子站起來，“你爲何不早告訴我？再難也比他靈力盡失好。”
藍雪國主一嘆，“那種解法除了難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可能終身不能受孕。所以……”
鳳紅鸞腦中轟的一聲，只感覺有什麼東西炸開，什麼都聽不到了。她想起她每次提到孩子云錦的異樣，原來是因爲這個，她緊緊抿起嘴角，似乎聽到了自己心顫的聲音。
“雲小子說捨不得你受苦，而且你喜歡孩子，所以他才堅持用這種解法。”藍雪國主又道。
鳳紅鸞怔怔地站着，只感覺天地萬物似乎都離她遠去了。
他說，“鸞兒，你真想捨棄我？不讓我愛你，你也不愛我了？”
他說，“你真的想好了？你不後悔？”
他說，“可是我受不了不想你，怎麼辦呢？”
他說，“看，你離不開我的。還想放棄我嗎？”
他說，“如果我們若是有了孩子，你還能如此心狠的說放棄我嗎？”
他說，“你果然狠心！”
他說，“我如你所願！”
……
一切的聲音都消失，如山雨過後在古老破敗的城牆留下滄桑的痕跡。鳳紅鸞忽然覺得上天跟她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在她以爲油盡燈枯再無路時，漆黑的夜裡又劈開一條路，她卻沒有勇氣走出去。眼睛痠疼的厲害，卻沒有一滴眼淚滴落。
藍雪國主再說什麼，鳳紅鸞已經聽不到了。
藍澈正關注着臺下學子答題，感覺不對，轉頭看鳳紅鸞，見她臉色蒼白如鬼，頓時站起身拉住她，“姐姐，你怎麼了？”
鳳紅鸞一動不動。他爲何不告訴她還有第二種解法？若是知道有第二種解法，她一定不會趕他離開，一定不提出分手，她雖然喜歡孩子，但更愛他。如今想來不怪他沒說，是醒來後她根本沒給他說的機會，他那樣高傲的人，後來定是被她傷了心，才選擇離去。她錯了！
“姐姐！”藍雪用力掐鳳紅鸞的手，企圖拉回她的神智，這樣的鳳紅鸞讓她慌亂。
“澈兒！讓你姐姐靜靜！”藍雪國主制止藍澈。
藍澈看向藍雪國主，明白定是父皇與她說了什麼，一定關於雲錦那混蛋，只有遇上他的事兒，她纔會如此在意。
“今日秋試事關重大，你身爲太子，還不仔細看着！”藍雪國主又威嚴道。
藍澈緩緩鬆了手，但還是不放心地看鳳紅鸞。
鳳紅鸞被手上的灼痛拉回了幾分神智，看了藍雪國主一眼，默然地坐下。她該怪她父皇沒說嗎？該怪雲錦沒告訴她嗎？誰也不怪，只能怪她自己。
藍子逸回頭擔憂地看了鳳紅鸞一眼，孫福揚聲高喊，“時間到！”
臺下數千學子齊齊停筆。
藍子逸眉眼清淡地掃了一圈，清聲開口，“清蘭郡府尹二公子孟易，岷州刺史府三公子劉裳，洛州王昶，永州鄭鈞，郴州趙路，象郡祝槐愷，慶陽縣孫綻延，此七人直接面君。”
藍子逸話落，臺下頓時一片譁然！
被點到名的那七人震撼地看着藍子逸，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第一輪就脫穎而出。更甚至更沒有想到這個只回朝數日一直神秘在外的鄱陽王世子連他們一個小小不出名小郡縣的人都能叫出名字。
譁然之後，人人都看着藍子逸。有些人心中不服，藍子逸都沒看卷子便直接定了這七人面君，他們自認文采比這幾人出衆，焉能心服？
“其他人的卷宗呈上來，有異議者暫且壓下後議。下一題！”藍子逸連回頭看藍雪國主都不曾，直接壓下了異言。
“準世子所言！”藍雪國主威嚴開口。不滿地腹誹聲瞬間被打入谷底。
“呈上卷宗！下一題！”孫福再次高喊。
就在這時，鳳紅鸞剛坐下的身子騰地又站了起來，身影一閃，如一抹雲煙飄下了高臺。
藍子逸一怔，藍澈坐着的身子站起就要去追。
“澈兒坐下！”藍雪國主制止藍澈。
“父皇！”藍澈焦急地看着藍雪國主。
“她有她的事兒，你有你的事兒。坐下！”藍雪國主面色不怒自威，吩咐道：“進行下一題。”
藍澈看向臺下，只見玉子墨追了出去，他只能壓下焦急坐下。
“第二題，論天下時局，固國安邦政論一篇，一炷香爲限！”藍子逸收回視線，有墨師兄在，定不會讓公主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