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芊聽完金氏的話,心裡一個勁兒的咬牙:「這個該死的賤婦,居然還想讓老太爺責打我?是二表哥打人好不好?我只是砸了幾件瓷器,又不是什麼古董,值不了幾個銀子。而且自己又受了重傷,根本不應該再罰自己纔對!
老太爺看著倩芊道:「一飛打得你如此重是他不對,我已經罰了他;可是你無緣無故就把房裡的東西砸了一個精光,還害得一飛和你兩個人都跌倒在地上,被碎片所傷,此等大錯也不能不罰。
雖然趙一飛和倩芊二人一口咬定了,趙一飛身上的傷與倩芊無關,可是老太爺卻不是那麼容易騙的;所以,他的話中,還是把兩個人的傷,和倩芊砸東西聯繫到了一起:說到底,還是倩芊的錯!
倩芊臉色一白,她知道金氏的話聽到老太爺耳中起了作用,她只能輕聲道:「妾已經知錯,請老太爺責罰。」
現在如果再爲自己多做分辯,反而會讓老太爺更加生氣。
老太爺輕輕一點頭:「知道錯了?知錯也要能改過才成。雖然就瓷器不值幾個銀子,可是你的舉止卻失了女子應有的嫺靜,此錯一;而且你爲何要砸這些瓷器?是因爲你的父母,還是因爲你的夫君或是夫人?你不管是因爲生氣誰而砸東西出氣,都是在砸人,因父母而砸是不孝,因你夫君夫人而砸是爲無德犯上,此錯二;過後被夫君撞到自己不嫺靜的舉止,沒有立時認錯以求夫君息怒,反而惹出事端來,弄得二人身上都是傷,讓全府上下無人能在深夜得以安寑,此錯三。」
老太爺不緊不慢的說著,就完輕輕一頓道:「你可有話要分辯?」倩芊在袖中的小手因爲握拳過於,手指關節都發白了:她當然是不服!不過她還是要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儘量保持平靜的說道:「老太爺教訓的是,妾已經知錯了,廿心領老太爺的責罰。」她知道,眼下只有一心認錯纔有可能使老太爺從輕發落她。
老太爺看著倩芊,微一沉吟便道:「你父母今天大鬧了我趙府後,你又鬧將起來,還誤傷了一飛,你的妾位應先降一等,先做侍妾吧;他日如果改過良好,滕妾之事再議。
老太爺對於滕妾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倩芊名不正言不順啊!能去了她的滕字,也就是去了老太爺一塊心病——他可不想趙一久日後的孩灸有嫡長子名份之爭。
倩芊萬萬沒有想到老太爺會說出這樣的懲戒來,她很吃驚地擡頭看向老太爺。老太太看到後,冷哼一聲:「你不服?」
倩芊這才低下頭,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滕妾可是她費盡心思,才爭取回來的,日後她大可憑著滕妾之名,讓她的孩子成爲名正言順的嫡長孫——趙府日後還不是她的?現在,老太爺一句話卻奪了她的滕妾走,那她日在趙府還有何憑藉!?
倩芊沒有答老太太的話,她不能如此束手就擒,滕妾就是她在趙府立身的根本啊!她略一想,擡頭看向趙一飛
倩芊臉色一白,她知道金氏的話聽到老太爺的話中起了作用,她只能輕聲道:「妾已經知錯,請老太爺責罰。」如果現在再爲自己多做分辯,反而會讓老太爺更加生氣。
老太太看到後,冷哼一聲:「你不服?」
倩芊這才低下頭,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滕妾可是她費盡心思,才爭取回來的,日後她大可憑著滕妾之名,讓她的孩子成爲名正言順的嫡長孫——趙府日後還不是她的?現在,老太爺一句話卻奪了她的滕妾走,那她日在趙府還有何憑藉!?
倩芊沒有答老太太的話,她不能如此束手就擒,滕妾就是她在趙府立身的根本啊!她略一想,擡頭看向趙一飛:想讓他幫自己開口求情。
倩芊沒想到趙一飛居然轉過了臉去,她心下一慘:自己就這樣一敗塗地了嗎?她一時情不自禁地看向趙一鳴,眼中帶了七分期盼和三分傷心——大表哥,我落到今日可都是因爲你啊!
倩芊的眼中已經蓄滿淚水:她沒有了大表哥,再也不能沒有了滕妾名份。趙一嗚卻始終看也沒看倩芊,感覺她看過來的目光後,他更是轉頭看向了紅裳,悄聲問妻子是否累了。
紅裳和趙一嗚當然不會代倩芊求情:這是二房家事兒,而且還只是一名妾室的名份,同大房無一點兒干係,他們爲什麼要開口說話?更何況趙一嗚現在恨不得同倩芊一絲牽扯也沒有才好,哪裡肯爲她說情?
倩芊身子終於一軟,坐倒在地上:無一人肯赦她嗎?她費盡心思嫁進趙府,可是所求的現在卻都落了一空!一時間倩芊眼前發黑,身子晃了幾晃,幾欲暈倒。
金氏一直注意倩芊,發現她求助大舶時,不是看向嫂嫂,而是看向了大伯時,她心下一動:薛氏爲何會認爲大哥會救她?或是應該救她呢?
老太爺看倩芊不答老妻的話,知道她不服自己的話,心下的不悅更是多了三分:「你的舉些有失婦德,滕妾之名今天晚上起便去了吧;誤傷了你的老爺,應該領的板子到時就由你的夫人處置好了;但你舉止失常,沒有女子的嫺靜卻是大事兒,我看這些日子你留在屋子裡好好反省,每日把《女戎》抄寫一遍後才準睡覺!
老太爺一口氣把對倩芊的懲戒說完了。
倩芊聽罷,幾乎是呆住了:去掉滕妾的名份已經夠狠了,再抄寫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把自己交由金氏處置?那她還不把自己打死?
倩芊當即再也挺不住,一口鮮血吐出來便昏死了過去。
老太爺雖然吩咐人請大夫,可是對倩芊的印象更差:居然聽到了自己的處疊氣得吐血——她是一點兒不服自己的話啊!
大夫來了給倩芊請過了脈,說她只是氣過度:血不歸經所至,無什麼大礙,給開個養血益氣的方子。
老太爺冷冷的吩咐人好好照看倩芊,說等她身子將養幾日後,懲戒還是要一樣不少的做到纔可以。
倩芊在屋裡聽得分明,除了又吐了一口鮮血,外加兩行清淚,她別無他法。
趙一嗚和組裳,還有趙一飛夫婦一起送了老太爺回房後,才各自回了院子。
趙一嗚和紅裳,還有趙一飛夫婦一起送了老太爺回房後,才各自回了院子。
而魚兒和畫禿也沒有多問什麼:一來趙一嗚面前有些話不好直說,二來她也真的累壞了,所以草草收拾一下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趙一嗚上朝後,紅裳才倚在牀上聽畫兒告魚兒說小陳氏和孫氏的事情。
紅裳沒有想到鳳舞居然也參與了印子錢的事情,她的眉頭皺了皺;此事絕不能外傳的,不然趙一嗚和趙府脫不了干係,只是這事兒卻無論如何都得讓趙一嗚知道才成。
至於孫氏告小陳氏的互咬,倒讓紅裳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倒是看了場好戲。」
魚兒和畫兒也笑了:「只是怕孫姨娘沒有核到,她的計策在太太這兒一點兒作用也沒有吧。
紅裳輕輕一嘆:「怎麼能沒有用?你們老爺可是真得高興呢,你沒有看出來罷?罷了,此事不要再提了。嗯,孫氏和小陳氏要在我面前對質?
紅裳想了想笑道:「那就給小陳氏個機會,讓她也能出口氣兒,免得日後怨我。」有道是怨有頭,債有主,小陳氏有什麼怨恨也不能怪到紅裳身上了。
魚兒和畫兒連連點頭,畫兒更道:「太太,依婢子看,此事兒應該由我們老爺來...」紅裳點頭:「我正有此意。」
趙一嗚不是相信孫氏嘛:如今孫氏還不能拿她如何,要等於鈞查清楚她的底細再說;不過也要等趙一嗚明白明白——他的孫氏可不是他想得那般良善呢。
主僕幾人商議了一會兒,紅裳便起牀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
紅裳昨日被鬧累二,所以到上房看過老太爺和老太太后,原本想好好歇一歇,悖好處置小陳氏的時候多些精神。
可是,紅裳也只在榻上同丫頭說笑了一個時辰左右,事情便找上門。
紅裳昨日被鬧累了,所以到上房看過老太爺和老太太后,原本想好好歇一歇,好在處置小陳氏的時候多些精神。
可是,紅裳也只在榻上同丫頭說笑了一個時辰左右,事情便找上門。蓮姨娘和琴姨娘雙雙來訪。
雖然對方的底細紅裳是知道的,不過現如今她們怎麼都是太姨娘,些許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紅裳只能請了她們進來。
蓮姨娘的臉色有些發紅,而琴姨娘只是看上去有些興奮而已
紅裳一看便知道她們尋自己是有事兒,一面請她們坐了,一面笑道:「太姨奶奶們今兒怎麼得空到我這裡走走呢?」
蓮姨娘紅著臉看了一眼琴姨娘,卻低下頭了,什麼也沒有說。
而琴姨娘聽到紅裳的話後,起身拉了蓮姨娘對著紅裳拜了下去:「太太,當初是太太救我們脫了火坑,現如今我們也只能請太太爲我們做主。」
紅裳嚇了一跳,一面避開她們的禮一面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哪裹當得起太姨奶奶的禮?你們如此不是要折我的壽嘛,快起來說話!」紅裳心下卻在猜姨娘們有什麼事兒找自己——想必不是什麼好事兒!
兩位姨娘重新站好,琴姨娘看了蓮姨娘一眼,對著紅裳說出讓她甩瞪口呆的話來:「我想,蓮姨娘她,她應該是有喜了!」
紅裳一下子楞住了,只是機械式的應了一聲兒:「是嗎?真是喜事兒啊!」可她卻被琴姨娘這句話震得有些頭暈:她們有了身孕——那不就是趙一嗚會有弟弟或是妹妹了嘛?
紅裳看著兩位姨娘,一時間她有些做夢的感覺:老太爺多大年紀了,居然還能有子嗣?真是老當益壯——紅裳震驚得太過,所以她的思緒有些散。
蓮姨娘和琴姨娘都謝過了紅裳。
紅裳也不過一時使鎮靜下來:蓮姨娘有喜了!她有喜爲爲何不回老太爺,讓老太爺請大夫診治,卻來尋自己呢?
紅裳又想到老太太知道此事後的反應!
這兩位太姨娘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嘛!她們有喜的事情如果是在自己的院子傳出去的,那老太太一定會認爲自己同她們一起的,還不把自己恨的要死?一腔怒火至少一半兒會發作到自己身上吧?
紅裳想清楚後笑了笑:「這樣的喜事兒,太姨奶奶爲什麼不快快告訴老太爺,老太爺一定會極爲高興的,到時老太爺就會命人給太姨奶奶請脈,其後一的一應事情也會給太姨奶奶安掛妥當的。
蓮姨娘和琴姨娘對視一眼後,輕輕的道:「太太,我們別無所求,只求日後也能有今日的生活,不必再爲吃穿發愁,所以,這個孩子,我,不,是我們想要,我們,一定要保住他!」
紅裳一下就聽明白了兩個人的意思:這兩個人居然還真有點慧根的!居然已經想到了有喜以後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她能幫她們做什麼呢?同爲人母的紅裳,卻又不忍心一口回絕了蓮姨娘。
紅裳想了又想,知道自己不能代他們出頭,不然自己和孩子的處境更難。她輕輕一嘆:「太婷奶奶,老太爺老來得子一定會寶貝異常。」她提醒兩位太姨娘,想保住孩子,只能求助於老太爺。
兩位姨娘對視一眼:「雖然我們在府中只有幾個月,可是我們也知道了許多事情,原來老太爺的那些姨娘們,有了喜卻不小心流掉的人太多,老太爺——,他沒有保住任何一個!
紅裳心中暗歎:原來這就是兩位太姨娘會來找自己的緣故。
她仔細想了想:「原來是原來,現在是現在;原來老太爺要上朝,耍處置府布府外許多事情,那些姨娘們的意外也許是老太爺顧不上;現在太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卻是不同,眼下老太爺無事可忙,再加上老太爺是老來得子,趙家子嗣本來又單薄,只得我夫君和二叔二人,所以老太爺應該會非常珍視纔對,太姨娘儘管放心便是。
兩位姨娘聽了以後還是有些不放心,躊躇著不肯離去。
紅裳只場得暗示她們,她不方便出頭露面管她們的事情,兩並姨娘最終無法才離去。侍書四個丫頭相顧無言:太姨娘有喜了!府裡這下子可真是熱鬧了!
魚兒想了想道:「今日晚上老太爺回來後,府中上上下下都應該會知道太姨娘有喜了——老太太那兒......
畫兒一嘆:「一定會鬧將起來吧?唉——!」
魚兒點頭:「所以,小陳姨娘和孫姨娘的事情,我們要在晚飯前置完,不然今天,明天,不,這幾天,我們太太是不用想處置小陳姨娘了!老太太那裡就夠太太費心的了!」
紅裳嘆氣點頭:「你們老爺今兒回得早,他上完朝就會回來,不會去衙門
當差,我們用過午飯使把孫氏請過來吧!」她說完又想了想:「老太爺那裡我
還沒有知會過,要不,我們就去孫氏的院子吧!」趙一嗚回來後,飯已經擺好,只等他一起用了。用過午飯,紅裳便道:「小陳氏昨日在孫姨娘的院子同孫姨娘吵起來了,
兩人各執一詞,我也不知道應該聽誰的,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去聽聽她們說什麼
吧——我真怕冤枉了好人呢趙一嗚聽說去孫氏的院子裡,想想好久不曾見孫氏,便欣然同意,不過,
他認爲小陳氏絕不會冤了她!紅裳和趙一嗚上了車子,才同他細聲細氣的說了鳳舞同印子錢有關的事情
:「如果不是牽涉到此事,我也不想勞動你。」趙一嗚頭上的青筋跳了幾下,他氣得握了幾次的拳才強忍下一口氣:「逆女!真是要害死一家人才甘心!」印子錢的事做不得,只要問一問相關的幾個
人,或是對一對帳目就會知道,所以趙一嗚沒有懷疑紅裳騙他。紅裳安撫了他幾句,趙一嗚只是嘆氣,最後道:「她是一日也留不得了,
你速速給她定門親事,快快嫁出去的好!」紅裳當然是答應下來:「老太爺那裡——」趙一嗚道:「印子錢的事,我怎麼也要同老太爺原原本本的說上一遍,所
以鳳舞的婚事,老太爺不會反對。」說著話已經到了孫氏的院子外,趙一嗚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好心情,他陰著
一張臉下了車子。孫氏在屋裡聽到趙一嗚和紅裳已經到了,她的臉上先是一喜,然後便是大驚!可是,趙一嗚和紅裳已經進了屋,她就是要稱病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