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王府的影衛隊雖然知道的人少,但能力卻是不容小覷的。
可即便如此,衛凌查了三天,依舊沒有查出白蕭氏的背景,只知道白蕭氏是前朝蕭侍郎的獨女,後來嫁給了白崇。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平聊聊幾字概括,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難道自己的方向錯了?
思來想去,顧思田認爲還得找到丹青才行。
將軍府依舊沒有動靜,更讓顧思田納悶的是,明明連安王都跑路了,而且皇上也派了兵去荊州,可京城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自己的通緝畫像都沒有。
顧思田派祁虎去將軍府打探了好幾次,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如今就連白季辰都失了聯繫。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但整個京城就如它表面的那樣平靜的讓人心裡發毛。
等了七天,影衛隊的人派出去一波又一波,卻還沒有任何回覆。
顧思田等不下去了,她決定親自登他一登將軍府,看看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也不是莽莽撞撞就要去,至少趁這幾天分析了一下局勢。
皇帝明目張膽的派兵去安王府,目的不外乎兩個。
抓自己和以窩藏叛賊家屬爲理由趁機除掉陳冕,一箭雙鵰。
抓住了就抓住了,跑了就更能名正言順的進行抓捕,皇帝估計正愁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呢。
可如今陳冕舉家溜的乾淨,自己也趁機顛了,皇帝竟然沒動靜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的理由就要推翻,皇帝派兵根本就不是爲了抓人。而是爲了打草驚蛇。
以擒拿安王的名義逼自己就範,跳出安王府這個草叢。
這隻能說明一點,皇帝要活口,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下殺手。
顧思田想通了這點,也沉下心來認真思慮周詳,才準備上將軍府探個究竟。
這邊剛定下主意,祁虎那邊竟然收到了白季辰遞出來的消息。
捎出來的不是手書。而是個口信。讓顧思田用指定的方式去找丹青。
這個口信雖然簡單,但從中卻能隱射出很多東西。
首先既然能稍出這個口信找到顧思田,那就說明對方對於自己的行蹤瞭若指掌。
其次丹青是白仲辰身邊的人這毋庸置疑。如今白季辰讓她去找丹青,意欲何爲?是丹青被策反成功還是這其中原本就有詐?
再有以白季辰謹慎的性格,即便稍口信,也會隨之有信物作證。
就平白一個口信只能說明要麼這是假的。要麼白季辰那邊的情況已經嚴峻到了就連送信都以匆忙至此。
最重要的一點,丹青會模仿周瑜文的字跡。而這事兒她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到底要不要去找丹青,顧思田整整考慮了一個晚上。
如今將軍府局勢不明,白家更是沒有動靜,最終她不顧衛凌和祁虎的反對。決定親自去看看真僞,至少無論真假,這是目前能知道白季辰和孩子消息的唯一途徑。
重新尋了一處不起眼的客棧住下。又讓祁虎在說好的方位刻了信號,剩下的只能坐等對方上門。
衛凌和祁虎寸步不離守着顧思田。生怕這是個陷進。
有他倆在,無論遇到什麼情況,至少能護了顧思田安全。
等了一天沒有動靜,直到第二天深夜纔看到有一身影從窗外躍入。
還真的是丹青,一襲黑衣勁裝趁的身材玲瓏,只不過那面色着實難看了幾分。
一張漂亮端莊的臉蛋如今看上去有些憔悴,眼底有着隱隱烏青似乎是沒有睡好,看到顧思田時,神色複雜莫測。
顧思田剛要張嘴說話,卻被丹青直截了當的搶了先。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在顧思田心中,丹青的印象永遠是溫婉柔和,總是笑吟吟的看着人,連眼神都是暖暖的。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黑着臉,一身凜然寒氣,連說話都跟帶着冰碴一般,這讓顧思田的腦子有些跳線。
而且丹青一上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直接就給顧思田問愣了。
吶吶的站在那裡,心裡還沒反思過來丹青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就見丹青帶着些急切和不耐煩的口氣又重複了一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顧思田不是笨蛋,端看丹青的表情稍微思量一下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看來她是見過白季辰了,否則不能是這般見了鬼的樣子。
“是真是假只看你信不信,我不能爲你佐證什麼。”
顧思田緩步走到桌旁,取了兩隻茶杯逐一填滿,將其中一杯緩緩推到桌子的另一面,又用眼神示意丹青。
丹青沒有接,只是走到那茶杯前站定,直直的看着顧思田。
“我沒想到……”話語間丹青頓了一下,她沒想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
丹青死死的咬了咬下脣,此刻那冷若冰霜的臉上纔出現了一絲動容。
“二十多年前,先皇曾經在江南一女子處逗留,後來又獨留了當年御前神醫,自己隻身回京。”
顧思田聽着怎麼覺的這麼耳熟。
還沒等她發問便聽丹青繼續說道:“後來聽說那女子有孕,先皇本是要接她入宮的,可不料遭到當朝的激烈反對,最終先皇無奈,只能讓神醫在外照撫那女子。”
顧思田愣怔了,這不是當年謊騙白崇時陳冕給自己編造的身世嗎?她沒有再插嘴,而是耐心等着丹青往下說。
“當初激烈反對先皇接女子入宮的人,首當其衝便是相國周顯,傳言說那女子曾經還受到過暗殺,若不是神醫護着那女子出逃,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後來女子與神醫失散,迫於無奈只得回到自己家中,她正式當年蕭侍郎的獨女,偷偷出逃跑去江南遊玩時遇到先皇,回家後又急匆匆的嫁給了家人爲她指婚的白家。”
丹青說道這裡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着顧思田有些錯愣的表情。
那神醫不用說也知道是義父,看來當年蕭氏同義父失散,義父應該是以爲對方已然死了,便掛羊頭賣狗肉的將這身世修修改改的安放在了自己頭上。
卻沒想到這蕭氏竟然就是白仲辰的親孃白蕭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白仲辰豈不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