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那一剎那,我一個高擡腿別住他還沒收回去的腳,他一下子沒站穩,幾乎和我同時倒下。
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他也打了一個滾,蹭的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技術過硬的優秀士兵,他在實戰中絕對是一個強硬的對手。
他沒給我對峙的機會,在我觀察他怎麼出招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我跟前。
我明白,這是戰場,不是表演賽,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我只得後撤一步避開他的鋒芒,然後以牙還牙,藉着他的衝力,我一腳掃了過去。
他跑過來的速度很快,可能覺得勢在必得,沒成想我會後撤,我這一出腳,他一下子沒收住,bia的一聲趴在地上。
我過去,用膝蓋抵住他的後背,讓他動彈不得,他趴在地上舉起雙手,表示放棄。
士兵們突然鼓起掌來,我站起身看向軍官,他豎起大拇指,跟我說:“這是我們保持了三年格鬥冠軍記錄的標兵,沒想到被你給終結了。”
他接着轉身命令所有士兵列隊,宣佈新的標王誕生,就是我。
他說:“現在我口頭宣佈您是我們部隊今年的冠軍,回頭再補文字證書。請您發表獲獎感言。”
士兵們給我行注目禮,沒有一點聲音。
我有點懵,我又不是他軍隊的人,就算是贏了,就是一場友誼賽,怎麼他們還當真了?
我看着軍官認真的樣子,只好硬着頭皮站到士兵跟前。
我說:“我不懂格鬥,也沒見過你們這種打法,但是,一切方法都是爲了實戰,都是爲了擊倒對方保住自己,我是牢記這一點才破局成功。其實論體質體力,甚至耐力,這位老兄都在我之上,他的勇猛缺少了一點智慧,實戰中稍有疏忽就可能丟掉性命,我送給各位的心得是,要想活命,多動動腦子。”
軍官帶頭鼓起了掌,瞬間掌聲雷動,連剛纔丟了冠軍的這個,也使勁兒的鼓。
我趕緊跟軍官告別,讓他們繼續訓練,我得去給吳國棟煎藥了。
我回房間去叫神醫,果然他還在睡夢中,也許他並不勝酒力,只是爲了給足吳國棟面子,硬撐着自己。
我不忍心叫他,看了看牆上鐘錶,還不到三點,再讓他睡一會兒,到了三點再叫。
酒勁兒經過剛纔的打鬥,已經散去了大半,不得不說,好酒就是好酒,雖然衝,卻沒有任何不適,像口乾舌燥,頭暈頭疼這些酒後症狀,都不會出現。
只是,這個酒第一不便宜,第二十分短缺,就算是喝的起的人,也不一定能買到。
再到後來,這個酒變成了奢侈品,買來不是爲了喝,而是爲了存,或者是爲了送,甚至淪爲一種行賄受賄的工具。
這是後話,至少現在,它還只是一個市面上不多見的好酒。
雖然珍貴,花錢還是能買得到。
我突然有個想法,回去後讓靜蕾買點這個酒,等以後我們農場那塊地開發出來,弄一個酒莊,把酒存起來,作爲酒莊的鎮店酒。
對,就這麼幹。
這時候神醫翻了個身,睡意朦朧的嘴裡咕噥一句什麼,突然從牀上坐起來,看我在旁邊,問:“真的是年齡大了,這點酒就放倒了我,沒耽誤吧?”
我說:“時間來得及,想讓您多睡一會兒,就沒驚動您。”
他下牀穿上鞋,說:“趕緊走吧,下午還要給他把脈配藥,好多事兒呢。”
我嗯了一聲,站起來緊走幾步,跟着他出了門。
別墅的大廳裡少了王東,剩下的幾個侍衛也不像以前那麼懶散的坐在沙發上,而是分散的站在門口和房間,有了侍衛的樣子。
我聽錢富貴說過不少關於王東的作爲,王東的死,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有一個侍衛看我們進來,趕緊跑到內室門口按門鈴。
我們進了房間,吳國棟還在牀上休息,看到我們進來想起身,神醫趕緊說讓他就那樣躺着,他正好把脈。
他反覆把了一會兒,讓我拿來紙筆,開始開藥方。
基本上和上次開的差不多,只是加了兩味平肝降火的龍膽草和金銀花,這兩味藥要單獨煎制,分開喝。
我一一記好,然後去操作間配製。
我先讓侍衛把櫃子裡所有的杯子都拿走銷燬,換一批新的來。
不管他們動了啥樣的手腳,都不能再用。
我開始稱重配藥,神醫的藥袋子是百寶箱,裡面得有上百個小袋子,寫着不同的名字,反正他說出來的藥裡面全有。
配好新的配方,把它們放到盆子裡用水浸泡清洗,接着我把熱好的最後一劑湯藥從爐子上拿下來,放到一邊晾着,然後再次打開火,把清洗乾淨的草藥放到砂鍋裡煎制。
中藥講究君臣配伍,看似是一味味失去了生命的植物,其實她們只是以另一種形式蟄伏在軀幹裡,一旦喚醒,便會迸發出無限能量。
這幾天,我深深體會到了這個黑乎乎的液體的神奇,它竟然能使一個行將就木的人恢復活力,從一個倒臥在牀上的人,到行動自如,而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兩天而已。
我用手試了一下杯子的溫度,差不多了,然後把煎藥的火調小了一點,端着杯子,把操作間的門關好,去讓吳國棟吃藥。
吳國棟已經起牀,正在房間裡走步。
他穿一身白底蘭花緞子睡衣,褪去軍裝,他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
這個年齡在家庭裡,早已是當爺爺的時候,有兩三個四五歲孫子孫女在膝前嬉鬧,頤養天年。而此時的他,卻仍然在充滿着硝煙的戰場,整天爲生存而戰。
這場戰爭的敵人,不光是來自全球反毒品組織的打壓,還有政府軍的圍剿,最大最直接的敵人是來自內部,是那幫蠢蠢欲動想取而代之上位的人。
這幫人比別的敵人更可怕。
我看着他喝完,要過空杯子,趕緊回操作間去盯着藥鍋子。
有了上次櫃子被動過手腳的事情,心裡有了陰影,總是感覺有人盯着操作間。
王東的死會讓他們暫時收斂一點,不會愚蠢到往槍口上撞,但是,不能依此掉以輕心,該防範的一定要防範。
我開了操作間的門,看到藍色的火苗扔在燃燒,藥罐子已經燒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真的是我太敏感,是我想多了。
我把侍衛送來的沒開封的一打玻璃杯打開,放到水池子裡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