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卡車緩慢的開出營區,波剛的車在前頭帶路,我們在最後面跟着。
這個國度軍隊至上,我們用的是軍車,車上也是軍人,我們一路沒受到任何阻礙,很快就來到了海關。
在海關所有穿軍裝的全部下車,只留下穿便服的司機和一個跟車的。
就連車牌也換下,換上了民用牌照。
如果是軍車出入他國境內,可不是鬧着玩的。
波剛再草莽,他也不想惹起國際爭端,那一點都不好玩,況且是面對這麼強大一個國家。
車子一路開到中緬街,我們在路口停下,這時靜蕾已經等在路口,大奎和他們一個手下去靜蕾的車子上提現金。
一共一千五百萬,兩百萬一包,七包大的,一包一百萬的,很重,兩個人都是大力士,一隻手一個,提了兩次才提完,放到波剛車上。
我問波剛要了借條,然後他的車子回去,我們帶着軍車去酒廠卸貨。
在這裡跟老緬有很多貨物交易,他們的車子走在大街上很正常,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貨雖然順利運回來了,可是還有很繁重的工作等着我,好在我收了張師傅,可以替我分擔一些,要不趕在幾天後開盤,光是這堆石頭分類都完不成。
我想到了我師父,不知道他能不能晚上給我加個班,或者乾脆讓他過來跟幹。
師父是個很神秘的人物,他從來不說他的過去,他明明看石頭很準,可就是不碰賭石,我試着問過他幾次,都被他巧妙的迴避了。特別奇怪的是那次問他假原石的事,他彷彿忌諱莫深,非常緊張的樣子,乾脆拒絕談這個問題。
或許,師父的過去跟原石某些事情有關。
以他的本事,如果賭石,就算小打小鬧,千萬級絕對沒有問題,爲什麼甘願一天去掙這幾十的辛苦錢?
以前我涉世未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經歷了這麼多,突然覺得師父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可是他具體是什麼故事,我卻摸不到頭緒。
蘭雅跟靜蕾在中緬街就跟我們分開,她倆去有關部門遞交明天拍賣農場的材料和保證金。
文四強過來接我們,豹哥大奎和我坐我的車去酒廠。
我們走近酒廠,已經看到大門口在佈置燈光照明和宣傳條幅,還有工人在栽種綠植,這裡已經荒廢多年,以前的綠化帶遭到了嚴重破壞,要一一修復重載。
這裡越來越有樣子,不能不說豹哥的高瞻遠矚,在這裡建市場,絕對有很多優勢。
首先這裡能雲集大量的客商,然後可以利用大量的建築改造成交易區和休閒區。再以後可以招商,把廠區分割成若干區域讓其他客商經營。
車子停在辦公樓門口,我讓豹哥回辦公室,我去看着卸車。
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原石,不是建築材料,得讓他們小心搬動,磕碰一下可能就是致命的,本來可以賭出好價錢,就因爲一點破損露出來的肉,變成一塊磚頭。
我讓文四強直接把車開到車間。
工人開始卸車,我們可沒有波剛的士兵多,就十來個人,不過他們很有條理,五人一組,傳遞着搬,也很快。
省掉了跑路的時間,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我讓人安排波剛的人去食堂吃飯,吃好飯在食堂喝水休息一會兒再過來。
張師傅在卸下來那堆石頭裡挑場口,然後簡單這個字母,交給文四強去分開擺放。
有了他倆,我省心不少,不用每個事都親力親爲。
我聽豹哥說,在我被打住院後,太子爺那裡沒啥聲音,也沒有啥動作,除了聽說康公在弄原石交易的事外,太子爺一點消息也沒有,不過倒是在拍賣農場的名單上看到了太子爺的大名—–康力。
明天他會不會出場?
因爲有了這兩個對手出現,明天的拍賣會一下子充滿了血腥味。
我經歷了一場生死,這筆賬還沒有清算,明天就會面對面廝殺。
雖然明天博弈不會起硝煙,但拼殺的程度一點都不會比真刀真槍差。
我期待着這場較量,沒有硝煙更能秀出各自的肌肉,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梟雄!
康公老了,太子爺沒有大腦,這爺兒倆,就算捆到一塊,也未必能再叱吒風雲,雄霸一方,屬於康公的時代已經過去,太子爺卻沒有梟雄的高度。俗話說貪心不足蛇吞象,兒太子爺,想要脫下大象,太難了。
他現在是在老子的庇廕下以爲自己可以呼風喚雨,一旦失去庇護,他不過是一介草莽。
對,一定要先拆掉康公這把遮陽傘,讓太子爺暴露在陽光下,各個擊破,讓他們不能互相照顧,我們纔有勝算。
反正最後只有一個人勝出,我們何不也報兩個名額,和他們針鋒相對,讓他們顧此失彼,最後放棄農場。
對,就這麼辦,多出一個對手,會起到震懾作用,這個對手一定要包裝成實力雄厚的神秘人,讓他望其項背,高不可攀,甘願放棄。
我打電話給蘭雅,把我的意圖說給她聽,這時靜蕾說,可以寫她一個親戚的名字,讓一個陌生人舉牌,完全跟我們不想幹,讓康公摸不到頭腦。
我說好,你們辦完這些事情再回來,我們再在一起套套明天的拍賣過程,從現在的話說就是路演,我們自己扮演不同的對手走一遍,把所有能想到的狀況都想想。
放下電話,心裡有了幾分把握,稍微放下點心來,我過去看張師傅挑石頭。
我看他手裡拿着一塊三四斤的小石頭,問他這塊是啥場口。
他跟我說,這塊是木那料子,白鹽沙的皮殼,說着把石頭交給我。
這塊石頭的確是木那料子,起沙很重,也很戳手,確定是老場口無疑?
這塊石頭賭色,我問張師傅,以他的判斷,這塊石頭會出沙色。
他又要回去,舉着在亮光處看了一會兒,我把電筒給他,他反覆照射,然後遞給我,跟我說:“這塊石頭至少達到正陽綠,不過我不敢賭它在出比高一個等級的綠。”
再高就是帝王綠,估計他沒開出來過,他不敢賭。
我也打了一下燈,皮殼上能看到明顯的蒼蠅翅,熒光也很足,如果裡面沒有碎裂,底子和種水足的話,就算一塊正陽綠,這塊石頭也能值到幾十萬。
我交給他說:“你去開個窗,說不定能出帝王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