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拿起電話喂了一聲,我說:“將軍,您手裡還有多少人可以調動?”
我這話問得很直接,因爲形勢險峻,容不得我們有商量的餘地。
將軍嗯了一聲,停頓了幾秒,然後說:“你需要多少人?”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他還有殺手鐗。
我說:“陳立本的目的就是讓我們騰不出手來干擾他輸送渠道的事情,我需要有一部分兵力制約他,不讓他得逞。目前我這邊已經有了一支三百人的隊伍,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小,可是隻能做一般防禦,如果對付A國地下組織的暗殺和突襲,還差不少火候。現在我需要一支能跟A國地下組織抗衡的小分隊,不需要多,十到十五人就行。”
將軍:“好,今天晚上八點,我派十五個人去向你報到,這些人沒有身份,需要你通過自己的渠道把他們接過來,另外,他們不能見光,你得提供一個絕對隱秘的住所,除非執行任務,他們不能離開住所半步!”
我說明白了,還有,我已經跟老緬在接觸,那邊一有回話,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他答應了一聲,把電話給吳老三,我倆商量了一下接人地點,掛了電話。
我回到辦公室,把吳國棟派人的事跟前輩說了。
前輩:“這太好了,我這邊明天派四個弟子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這樣應付目前的事情夠了。”
我看了看時間,說:“我們去看工廠,就是那個生產民族工藝品的地方。”
前輩說好,我讓文四強去備車,讓他帶上文四強,然後通知吳老三機動的那幾個人,讓他們趕到工藝品廠周邊埋伏。
文四強打電話通知機動小組,然後我們幾個下樓,去接了錢富貴,開着車子往外走。
在車上,我突然有了一個新想法,跟前輩說:“咱倆需要化妝一下子,我們不能這麼去,您要裝成海外富商,專做進出口生意,我化妝成您的助理,我們去跟他們談業務。”
我告訴文四強,前輩和我的這身行頭不符合身份,你把車開到靜蕾家商廈,我現在讓她趕緊去給前輩找衣服,把前輩的形象改變一下子。
文四強掉頭,往商廈開。
我跟靜蕾打電話,讓她下樓,帶我們去西裝店試衣服。
我電話給一個汽車租賃公司,問他們有沒有好一點的車,他說有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不過租金很貴,一個小時一千。我說沒問題,等會兒有人過去辦手續。
文四強把我們送到門口,我讓他把車子開到商廈停車場,讓他倆打車去租賃公司,拿錢富貴的假身份證去租賃一輛車,就是我剛纔談的勞斯萊斯。
錢富貴在這邊是黑戶,就算查也查不到。
那時候沒有這麼先進的識別系統,第一代身份證很容易造假,假身份證做的比真的還真。
靜蕾在門口等我們,看我倆下車,帶我們去看衣服。
靜蕾幫前輩挑了一套比較適合海外人士穿的花格子西裝,還有一副煙色的大墨鏡,我一身深色西服,然後靜蕾把我們帶到她的辦公室,幫我們兩個打理了頭髮,噴了髮膠,別說,這一打整,我倆還真像海外華僑!
不,是前輩像,我比較像跟班。
連靜蕾蘭雅都看愣了,真應了那句話,人靠衣裳馬靠鞍,衣服決定地位。
靜蕾想的真周到,把她父親珍藏的雪茄拿出來,放到我的手包裡,連同小剪刀,打火機一併放進去,還告訴我怎麼用。
我們還給文四強和錢富貴各準備了一套西服和墨鏡,皮鞋,演戲要演全套,細節決定勝敗。
這時文四強說他們已經把車開到了樓下,我讓他先把車停好,跟錢富貴一起上來,到辦公室找我們。
他倆上來,靜蕾讓他倆去裡間把衣服換了,出來給他倆做了髮型,然後換上皮鞋,瞬間兩個人被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我看着我們幾個人,有點不習慣,別說外人,我們自己看自己都很陌生。
我說好了,我們可以去談生意了。
靜蕾說先別走,我這裡有香港客商以前談生意留下的名片,你裝起來,必要的時候可以裝裝門面,不過你要看好,一定得跟名片說成一致的。
我看了一眼名片,跟前輩說,您現在範定軍,海外做金融貿易的董事長。
前輩點點頭,我們幾個一起下樓。
在大廳引起不少人駐足,畢竟我們這一幫奇怪的打扮的人,讓人猜不透我們是何方神聖。
我問文四強,他們幾個到位了沒有,他說已經埋伏在工廠周圍,我說好,出發!
工廠距離瑞麗有點遠,在弄島鎮,就是我和文四強第一次合作被逮進去的那個地方。
車子走在郊外,看着窗外道路兩旁枝葉茂盛的綠茵,我有點感慨,一年以前,我和文四強只是人家的馬仔,開着破面包車去邊境接貨,稍有不對就被人肆意打罵,沒有一點尊嚴。
一年後的今天,還是我和文四強,舊地重遊,我們不再是誰的馬仔,不再爲誰賣命,雖然我們每天面臨的仍然是危險與生死,命運卻掌握在自己手裡,不再是任人擺佈的毛毛蟲。
文四強看着前方跟我說:“老大,這個地方可使我們印象深刻啊。”
我說:“是啊,我倆就是因爲在這裡才又仇人變成了兄弟,也是因爲這裡,上了人生的第一大課,現在想想,就跟昨天發生的一樣。”
文四強:是啊,不是遇見你,可能我早就跟他們一起在裡邊待着了,我文四強的人生雖然沒有一個好的開端,卻因爲交對了朋友,改變了我的軌跡,我沒有別的本事,只有努力爲您拼命來報答您。”
我說:“你這話就說遠了,我不希望誰綁在我身上,爲了我活着,那太累了,你就是你,人生都是自己的,選擇好要走的路,紮紮實實的走下去。”
文四強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錢富貴聽我們講話,他不知道這裡面的故事,好奇的看看我,又看看他。
前輩端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