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強路上跟我說,孫校長懷疑周瑩瑩出賣了他,昨天晚上打電話回來問她有沒接觸我們,周瑩瑩說她沒有,孫校長警告她如果吃裡扒外,他會殺了她。周瑩瑩害怕,說要見我一下,給她拿個主意,怎麼對付姓孫的。
我說讓她去原石基地不方便,還是去你們住的賓館,你現在聯繫她。
文四強跟她說完,我給蘭雅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昨天晚上開業的情況,有沒有遇到啥事。
她說基本還算順利,有幾個喝了酒鬧事的,讓保安給轟出去了,她還說錢富貴還行,小夥子挺機靈,身手也不錯,一個人能頂好幾個。
我說最近幾天讓錢富貴在這裡幫她盯着,我顧不上。
車子開到賓館,周瑩瑩在門口等我,我拿着房卡帶她上去。
這次去的是前輩的房間,昨天我們離開的時候沒退,還留在這裡。
我問周瑩瑩:“孫校長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周瑩瑩:“有一點多,我都睡着了,電話一直響,吵醒後我聽了是他,就知道你一定去找他了。”
我說:“他爲難你了?”
周瑩瑩:“他懷疑我透露了他的行蹤,我說因爲你李華都要殺我了,我怎麼敢跟他有聯絡?他又罵了我半天才罷休,說是查出來是我的話,要狠狠的報復我。”
我說:“昨天的事你只要咬死不是你,他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你乾的。”
周瑩瑩:“他說他又被你打了,回來後要你小心點,他會找你算賬。”
我說:“他隨便,再說他就是不找我我也得找他,這個老東西藏的太深了,要不斷的深挖才行。別看你跟他這麼久,他的事你恐怕連十分之一都不知道。”
周瑩瑩:“是的,他做事從來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戴着面具生活,有時候我很恍惚,不知道哪個纔是真正的他。或許,我們看到的都是他裝出來的,真實的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我點點頭,跟她說:“這次他回來你一定要穩住他,不要讓他發現我們在聯絡,如果有機會,我們在他面前演一場戲,讓他打消對你的懷疑。不過,到時候得委屈一下你。”
周瑩瑩:“沒關係的,只要能儘快的拿下他,我受再大的委屈也能忍受。”
我說:“那好,等他回來,你來安排一場偶遇,我們兩個在他面前好好演演。”
我打發文四強去送她回去,順便到車站等神醫過來。
我得趁着這會兒功夫考慮一下吳國棟的事。
說實話,一開始,我僅僅是想接近他,解決掉孫校長搞我的事,後來越深入瞭解越覺得,事情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孫校長涉及的事情太大了,大到我不敢想象。
而我,是他在瑞麗最大的絆腳石,所以纔不餘遺力置我於死地。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和文四強入了虎穴,卻差點送掉性命,這次,還要再入一次嗎?
其實上一次,還算不上入虎穴,了不起只是在虎口邊上摸了摸鬍鬚。
我決定真正入一次,不但要摸它的鬍鬚,還要拔幾根毛回來。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省城的。
我感覺這個電話跟前輩有關,趕緊接了。
果然是前輩,他說他打聽到了一些內幕,關於輝哥的。
他說,輝哥在沿海城市有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主要是出口我省及周邊省份的特產,生意很好,每個月都有十個以上的貨櫃出去,奇怪的是,既然他做進出口貿易,可是隻有出口,進口爲零。他懷疑,這每個月的土特產,裡面肯定有文章。
我愣了一下,關於進出口貿易,我不是太懂,但是他一個月這麼大的出口量,倒是讓我吃了一驚。
大家都知道,我省及周邊省,大都是我們獨有的少數民族省份,土特產以及服飾,除非拿過去做紀念或收藏,可是,每個月都有十個貨櫃,就算世界很大,這些物件也會氾濫成災,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市場?
正如前輩說的那樣,這裡面肯定有文章。
我說:“您知道他這些東西都發到哪裡了嗎?”
他說:“據我所知,他這些東西並沒有發到某個知名大國,而是發到了一個島上,這個島屬於倭寇國的經濟特區,所有這些貨物從這裡卸下來,然後具體到了哪裡就不清楚了。”
我說:“前輩,我聽說出口商品都有一個報關單,您想辦法查查他在我們這邊填寫的報關單。”
前輩:“這些我都查過了,貨櫃統一都是米國,可是每次都是因爲風浪緊急到了倭國的避風港,然後以各種理由卸船,然後還支付高昂的違約金。”
這就怪了,一次兩次遇到風浪有情可原,每次都遇到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這分明就是有鬼。
寧肯掏高額違約金也要把貨櫃扔在這裡,說明了啥?
我說:“前輩,您查一下貨櫃是誰提供的,我認爲,土特產沒毛病,毛病一定出在貨櫃上!另外,土特產是跟誰籤的訂單,這也很重要!”
前輩說:“我知道了,查清楚告訴你。”
剛撂下電話,文四強的電話就進來了,他告訴我,已經接上神醫,正在往這趕。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複雜了,完全顛覆了我所有的推論。
我拿起電話,猶豫要不要跟蘭雅說說現在的情況,如果真是我現在推斷的那樣,有必要通知她在公安的朋友,有些事,還是由他們出面。
只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斷,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提供給他,現在說出來恐怕有點早。
我拿了半天電話又放下,還是等我從吳國棟那裡回來,有了一個具體輪廓了再說。
我打電話給靜蕾,跟她說我決定要去見吳國棟,最晚明天回來,萬一和上次一樣聯絡不上,一是可能沒信號,二是手機沒在身上,讓她不要着急。
靜蕾在電話那頭不說話,既不說讓我去,也不說不讓,等了好一會兒才說:“等你回來。”
這四個字,似千斤重,我感覺到我身上有莫大的壓力。
我爲了她和蘭雅我的父母以及所有愛我的人,也要安全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