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走陸路趕往首府,路況不是一般的難走,還好吳公子先讓卡車出發,就這種路況,很難在預訂時間趕到指定地點。
這個叛軍頭目姓張,是華族後裔,到他這一代是第四代,已經完全融入了緬甸社會。
他野心很大,一直想問鼎老緬的最高權力,只是他的外族身份變成了他的最大障礙,在軍政府,他勢單力薄,一直受到大多數土著軍官的壓制,雖然他領導的軍隊是政府軍最大的一支武裝,仍然沒有多少話語權。
所以,靠議會靠選舉這一條路根本行不通,所以才舉了反旗。
我們去的目的,就是想辦法打開一個缺口,讓那些政要脫離危險。
就我們這幾個人,還不夠人家一個塞牙縫的。
他們有一個軍的兵力把總部圍的水泄不通,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
雖然也有援軍在外圍伺機開戰,怎奈兵力懸殊,武器裝備戰鬥力都跟他們差了一大截,只能駐紮在安全地帶乾瞪眼。
車子在異常顛簸的路上飛馳,還好是大勞,減震非常好,傳達到車裡面的震動也不是十分明顯,只是聽到車底在異響。
快到三分之一路程的時候,我們趕上了車隊。
我們超越他們,到車隊前面帶路。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里穿梭,還有不少路要走,大家甚至都來不及停下吃飯去廁所,更別說休息。
我的兩個手機車底失靈,好在我們有一部衛星電話,可以跟外界聯絡。
我拿出電話,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半,走了三分之一多的路程,預計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到達。
我撥通了波剛的電話。
波剛焦急的問我到了哪裡,我告訴他大概還有三百多公里,至少還有六七個小時才能到。
他說政府軍大院內不停的有炮彈落進來,情況十分危機,因爲所有的兵力都在圍牆內嚴防死守,白天他們還不至於大舉進攻,今天晚上他們肯定會動手。
我說:“您想好方案了嗎?”
波剛:“你們到了以後先在安全地帶駐紮,然後我告訴你具體方位,這是一個地下通道,叛軍守着外面那個口,你們的任務是幹掉守衛通道的人員,目前我不知道他們部署了多少兵力,跟其他圍困兵力有沒有孔隙,這要等你們過來後先偵查再做具體部署。”
我說好,等到了再說。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文四強說,前面由於已經接近仰光,道路相對平坦,要好走一些。
果然,又走了幾十公里後,終於上了類似官道的柏油馬路。
上了柏油路後,車子的速度明顯快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近八點,還有二百多公里路程。
都是這樣的路,不出意外我們十一點能到。
卡車最明顯,速度大幅度提了上來,一步不落的跟着我們。
我們組織的這些兵力,全部都是特種兵,是吳公子的嫡系部隊,訓練有素,各項技能全面,執行這樣的任務富富有餘。
我跟吳公子說,現在時間比較富裕,一會兒看到空曠一點地方,讓大家稍微休整一下,吃點東西,去個廁所什麼的。
吳公子說他記得前面有一個鎮子,可以在那裡停下來。
對於政府軍衝突,我們這幾百人是個微不足道的數字,但是一個小鎮,突然進來十輛卡車,從裡面下來三百多個全副武裝的人,也挺嚇人的。
我說:“還是找一個空曠的地方比較好,人都有三急,荒山野地裡比較方便。”
吳公子:“也好,還是李總想的周到,那我們前面停下好了。”
我們的車子在前面看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前面有一片場地,停下十來輛卡車不成問題。
我們停下來,文四強手裡拿一個手電筒比劃着,讓車子靠裡邊停下來。
吳公子拿着擴音器告訴手下趕緊解決生理問題,結束後趕緊上車,繼續出發。
他們身上都備有壓縮餅乾和水,吃的問題可以在車上解決。
我們自己也在車上吃了一點點心之類的東西,將就填了填肚子。
大家用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們繼續前進。
我跟吳公子說:“你盯着點,我在車上睡一小會兒,有情況叫我。”
吳公子:“你安心休息,我盯着就是。”
我着實有點睏乏,靠在座椅靠背上閉上眼睛。
再過一天,我們運過去的貨就要靠岸,接貨人會當場驗貨,我爲這個事專門諮詢了宋先生,那邊驗貨的時候怎麼過關。
當時宋先生衝我笑笑說:“現場驗貨比較簡單,一般是聞和用舌頭舔一點點,這些指標我們的替代品裡都有,只有上了精密檢測儀器纔會露出馬腳。據我所知,一般毒品交易,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完成,大部分也是利用肉眼看和氣味辨別,至少在吸食前不會被識破。”
他說的話代表權威,我這才放下心來。
要不在碼頭交接就漏了餡,那我們後面的計劃全部就泡了湯。
我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睡夢中靜蕾來到我身邊,她沒有擁抱我,而是用鼻子在我身上聞着什麼,我問她:“你怎麼啦?”
她有點生氣的說:“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我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小聲的跟她說:“我在外邊應酬,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不是很正常?”
她說:“不是應酬沾染的那點味道,很重,如果不是在一起,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她指的什麼,瞞也瞞不住,就跟她說了謝家兄弟的事,還有孫校長陳立本的事,也跟她說了謝娜娜的事。
聽着我說謝娜娜,我感覺靜蕾在我的懷裡不停的掙扎,似乎要掙脫我的懷抱。
我說:“我幾乎是落入了他爺倆的圈套,目的就是讓我給他們搭建運輸平臺,爲此把自己的女兒做誘餌讓我就範,輝哥孫校長和陳立本是我們的頭號天敵,他們不除我們永無寧日,這個道理你肯定知道。我既然是盛浩,沒有理由拒絕謝家寶父女,我這個環節如果出了問題全盤皆輸。”
靜蕾:“道理我懂,只是心裡不舒服。”
我說:“等到攤牌的那一天,這一切將不復存在,她再喜歡盛浩,也接受不了我是李華的事實,你想,她會跟一個有殺父之仇的人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