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在疑惑,難道我是色盲嗎,擦出來高綠,我卻無動於衷。
我說:“擦漲不算漲,你要麼全擦,要麼切一刀,開這麼個窗口說明不了啥問題。”
他像是跟我賭氣一樣,跟師傅說:“給我中間來一刀,我倒是想看看滿料的帝王綠是啥樣子的。”
我知道他說給我聽的,他就是想證明給我看,讓我承認我敗在了他手裡。
師傅說:“我勸你在尾部切一刀,這樣如果也切出綠來你再決定中間切,如果你直接中間一刀,切垮了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那人說:“你怎麼這麼羅嗦?讓你咋切就咋切,切垮又不讓你賠!”
師傅不再說話,固定石頭下刀。
石頭不大,攔腰一刀幾分鐘就搞定。
石頭切開,仍然是滿綠,那人興奮的跑過去,滿臉放光,如果還是開窗的成色,這塊石頭上千萬都有可能。
可是,他的笑容僵住了,變成很難受的模樣,像是死了老子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大家也都湊過去,突然都安靜下來,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高綠不假,只是裡面充滿了細碎的裂紋,像我們看到被撞擊的鋼化玻璃一樣,碎紋炸裂在石頭內部,把漂亮的綠色分割的七零八碎。
帝王綠瞬間變成了帝王裂。
他有點惡狠狠的看着我,說:“你早就知道對嗎?”
我說:“你倒是高看我了,我的眼睛又不是X光,能透視到裡面,我只是不想跟你爭而已。不過還是要感謝你,說實話我感覺它會出高色,要不是你截胡,我一定會拍下。”
他說:“你一定看出來這塊石頭有問題,要不你不可能會放棄,告訴你,你要是識相,你拿一半的本錢,我們一人一半,否則,你出不了仰光,我會讓你活不過今天子夜。”
我說:“我估計公盤不會讓你這樣專橫跋扈,憑啥讓我吃你一半?做夢吧你!”
我剛說完,兩個老緬欺身上來,一邊一個,他們並沒有動手,只是威脅我。
我知道他們逼我還手,那樣他們就可以報警把我抓走,而他們就可以不費一槍一彈達到目的。
那人還在激怒我:“你身邊那個小妞呢?搬救兵去了還是嚇跑了?告訴你,這裡有多少我的人你知道嗎?不用我們動手,一人吐你一口吐沫就能把你淹死,你有救兵隨便叫,不過是找來陪葬。”
我看了一眼周圍,果然有不少人鬼鬼祟祟,像是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看來他沒說假話。
只是我弄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幹我,不單是爲了跟我競標石頭這麼簡單。
我沒看蘭雅跟大奎,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到現場,不過站在我倒不希望他們出現,特別是蘭雅,她來了反而會有危險。
就我一個人,大不了跟他們魚死網破,再說警察在這,他們敢明目張膽的做什麼。
我說:“能告訴我你爲什麼這麼做嗎?僅僅是想跟我過不去?畢竟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他說:“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不認識並不等於你就可以活着離開緬甸,現在你聽我的指令,不許說話,跟着我的人往門外走,出了門有一輛黑色的車在等你,有疑問上了車再說!”
我感覺我的兩側腰間有兩個銳器頂着,我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按他說的往外走。
外圍的人並沒有跟着,而是警惕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偷襲他們。
我們這次出來主要是投奔清哥,誰知道清哥今天根本就沒露面,他的人自然也沒在這裡,我們就四個人,遇到啥事還真應付不了。
我看到有兩個警察站在邊上,看到我們過來有點察覺,因爲我夾在中間肯定有些不自然,他們許是看出了異樣,想過來詢問。
這時他們另外幾個人走過去,擋住了警察的視線,這兩個人在我腰裡用了點力,小聲的說:“你最好乖一點,否則我讓你趴在這裡!”
我們幾個出了門,果然看到一輛黑色車子停在不遠處,兩個人在外邊不再那麼小心,一個人直接抓了我的領子,推着我往前走。
這時我看到蘭雅和大奎急匆匆的走來,他們看到我被抓,蘭雅驚訝的叫了一聲,大奎則快步向我跑來。
兩個人看到大奎過來,慌忙把我往車裡塞,我半個身子已經進來,我用腳勾住車子外邊,那個人着急,喊着司機開車,我被車子拖着往前走。
大奎不虧力大無比,他一把拉住車門,一把抓着我,使勁一拽,竟然讓車子停了下來,他讓我脫離車身,然後一腳踢開抓着我的的那人,然後轉身看着一羣向我們逼近的老緬。
他們手裡似乎都有匕首之類的東西,個個面露兇光,一步步在縮短着包圍圈。
我們兩個背靠着背站在一起,我們兩個都沒帶武器,就算大奎再狠,也難敵這麼多人的圍攻。
我們在警戒線的外邊,這裡看不到警察,或者說警察已經被他們買通,我們只有靠自己。
大奎小聲的說:“等會兒動起手來你使勁兒往外衝,往公盤裡面跑,在那裡他們不敢動手,豹哥已經聯繫了清哥,等會兒會有人來幫我們。”
他把生的希望給了我,他沒說他自己怎麼辦。
就在這時,我看到跟我競標的那個人走過來,他讓圍着我們的人站在那裡,他自己走到跟前,說:“怎麼,請你自己去怕孤單?還找個伴?你們那個小妞已經被我請到了車上,怎麼,你們兩個不想一起走?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兩個在這玩,我可是陪小妞喝茶去了。”
我說我沒看到蘭雅,原來被他們抓了,操他媽的,這幫人到底要幹什麼?
大奎:“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要把女人放了,有事你衝着我說!”
那人:“那可不行,你們倆必須跟我走,女人我也要,別跟我耍花招,再晚一會兒,那個妞臉上有沒有花我就不知道了。”
我跟大奎說:“他們抓得是我,你就下來想辦法,我跟他們走。”
我說:“我跟你們走,讓我兄弟留下。”
那人說:“還都挺仗義,可是這裡你們說了不算,都給我上車,一個不能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