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絕拿起酒杯:“元辰也喝酒嗎?”
“元辰他。”李顏夕想起來元辰第一次喝酒還是被她挑唆的,所以堅決搖頭:“他不喝,只是看見你桌上有兩個酒杯,所以纔會覺得他來過。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解迷香的方法很複雜,你真的要解?”
李顏夕看向司空絕,覺得自己的智力在司空絕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就嘆了一口氣:“我想解。”
“那好吧。”司空絕喝了一杯酒:“桂花酒還不錯,明日我給你解,那幾個硬闖進來的的人現在在暖閣那邊,我並沒有告訴元辰,元辰心善,你要過去審審嘛?”
李顏夕點了點頭:“陣法不是直接殺死人的嗎?你怎麼把他們帶出來的?”李顏夕記得元辰說過,誤闖山谷者死啊?
“你希望他們死嗎?不要髒了我的地方。”司空絕不屑一顧的說。
李顏夕拿過在桌上的鑰匙,對着司空絕說:“我問完可以放他們回去嗎?”
“你覺得他們的主人還會要他們嗎?”
李顏夕皺了皺眉頭,畢竟她沒有那麼心狠,讓她直接了結一個生命,她是做不到的:“不會嗎?”李顏夕覺得歷軒夜也沒有那麼兇狠,不過想起曾經的一幕一幕,李顏夕覺得自己應該並沒有真正的去了解歷軒夜。而她認識的歷軒夜是,歷軒夜想讓她認識的。
李顏夕沒有聽司空絕的回答,也不想聽司空絕的回答。或者說她害怕聽司空絕的回答。司空絕在她出院門的時候說道:“桌上有一個小白瓷瓶子,他們不想說,你就撒一點到他們身上,他們就會說了。”
李顏夕來到所謂的暖閣,暖閣是禁地,元辰在她在山谷中的時候,就警告她哪裡都可以去,就是暖閣不可以。李顏夕開了房門,進去燈還亮着,四個人被綁着掛在牆上,周圍都是可怕的刑具。李顏夕看着這些東西一陣後怕,沒有想到世外桃源一般的山谷中也有着這樣的一個地方。李顏夕看着被掛着的四個人,那四個人看見她眼睛亮了一下。
李顏夕雖然心中害怕,可是也知道不能在這四個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懦弱,就坐下來說道:“你們是誰。”聲音沉着冷靜。
探子看着李顏夕這樣平靜的進來,手中還拿着鑰匙,就覺得是李顏夕故意引自己進來的,這就是一個計謀,想着那個留守在外面的人倘若回去報信命也沒有,探子就心中憤怒,不過憤怒也沒辦法,只好閉口不說。
李顏夕看着他們不說,就取下一個冷鞭想嚇唬嚇唬他們,可是他們在歷軒夜手下什麼沒見識過,哪裡會怕這種東西。況且他們是探子,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他們發現李顏夕是一個心善之人,絕對不會下此狠手的。又見到李顏夕拿着鞭子的手都在抖,就更加不說。李顏夕又不狠得下心打他們,也就作罷。
李顏夕想起司空絕剛剛說的話,就拿起桌上的瓶子向着他們撒過去。
黑衣人一臉的驚恐神色,就看着李顏夕。李顏夕看着黑衣人身上開始起紅點點,後退了一步。黑衣人都在掙扎,手能抓到的地方都在抓。李顏夕沒有想到這瓶藥的作用是這樣的,驚恐的看着他們,連忙跑出去找司空絕。可是跑出去的時候又停住了,看了看自己身上並沒有起紅點點,剛剛她也有碰到那個藥粉啊。
就在這個時候,司空絕出現了,他看着李顏夕如此慌張,就問道:“你想知道的都問道了?”
李顏夕看着司空絕,說道:“爲什麼要去如此,他們是無辜的。”
“看來是沒有問到。還不趕緊去問,問好了我好給他們解毒。”司空絕看着李顏夕如此激動,也沒說什麼。
李顏夕連忙進入暖閣,看見黑衣人都咬舌自盡了,李顏夕看向司空絕說道:“如今你滿意了吧,爲什麼不告訴我那個瓶子裡面是什麼,這樣折磨他們,他們也是無辜的,他們也有親人。”李顏夕心中十分內疚,覺得倘若不是她,他們就不會死。
司空絕知道李顏夕是在內疚,便說道:“他們是死士,泄露秘密就等於對於他們人格的侮辱,這是他們在保住自尊,我告訴你,你放他們回去他們也一樣沒有生路。你想想,他們曾經,那些人曾經是如何待你的。你去可憐他們,可他們不會領你的情,看開一點。”司空絕拍了拍李顏夕的肩膀。
李顏夕躲開他的觸碰。她有些厭惡司空絕,現在有些厭惡他:“那剛剛我也碰到了,爲何我沒有事?”
“我剛剛給你的酒裡面我下了解藥,你當然不會有事。”
李顏夕看着這些人,嘆了口氣:“我累了。我回去了。”李顏夕走出暖閣,不知道是跟在元辰身邊太久的關係還是自己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她已經快要淡忘那件事情,如今又被提及,心很痛。
李顏夕回到院子,就這樣坐在院子中看着天上的月亮,想了很多,最後終於釋然。
司空絕在李顏夕走之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在四個人身上撒了一些,四個人就開始融化,最後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司空絕看着空無一人的暖閣,說道:“一路走好,來生做一個平凡人吧。”
司空絕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好,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沒有能力,那麼你死別人也不會看你一眼不會憐惜你。有時候王公貴族更羨慕平凡人,雖然他們生活得艱苦,可是如此簡單,讓他們嚮往。
李顏夕第二日起來,碰見司空絕,習以爲常的和司空絕打招呼:“早上好。”
司空絕點了點頭:“早上好。”李顏夕已經放下了,想了一夜,她終於接受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就這樣過了幾日,終於到了中秋,闔家團圓的節日。趙媽媽以爲這樣團圓的節日,紅顏閣必然冷清,沒想到紅顏閣來了許多人。趙媽媽看着這些人,上臺,露出笑容說道:“今個是團圓的節日,底下的爺們能來紅顏閣捧場,我十分高興。”
一個人在人羣中喊到:“紅顏閣的顏夕姑娘今日也該上臺了吧。這樣的一個大好日子怎麼也得跳一支舞纔可以。”許多人來這裡就是因爲紅顏閣顏夕姑娘的大名,這下有人起頭,地下的人都附和。
趙媽媽看着底下混亂的人們,許多都是生客,且不說李顏夕不在,倘若李顏夕在,也不一定會出來啊。故說道:“我們顏夕姑娘近日來身子不好,如今正在好好歇着,等顏夕好了,我請她給各位爺們一舞,今日就委屈各位爺們看着我們花魁一舞了。”趙媽媽招了招手,讓四小花魁上臺。
衆人見如此,也不好說什麼。就是亂了一下也就安靜下來了。趙媽媽擦了擦頭上的汗,心想剛剛真險,如此多的人,倘若亂起來,李顏夕又不在,那還不把紅顏閣的屋頂給掀了。
歷軒夜今早就收到入宮的聖旨,皇上一時興起,在中秋佳節擺宴。歷軒夜帶着慕容蕁進宮,其他夫人留在府中,榮菡還被軟禁着。
歷軒夜來到宴席上,看見坐在高位上白暮翾,恭敬的行禮請安:“臣弟參見皇兄,景妃娘娘。”
慕容蕁自然也休息到了白暮翾放在歷軒夜身上的目光,故說道:“臣妾參見皇兄,景妃娘娘。”
歷封言看着底下的兩個人說道:“免禮,兩個還真是郎才女貌啊,金童玉女啊。不過軒夜什麼時候把太師之女提做正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