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連忙出去,把太后請進來,端了椅子上了茶。李顏夕要行禮之時太后攔下來了,看着滿滿的笑容,讓她覺得太后來並未有什麼好事。
果然,寒暄一陣,喝了一杯茶之後,太后就開口做淳淳教導:“皇帝是國家之棟樑,沒有那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你即使不高興,也要爲子嗣着想,也要爲將來着想,你是一個崇明聽話的,也不想皇上將來無後是不是?”
李顏夕淡淡的喝了口茶,點了點頭:“是。”
太后繼續說:“即使宮中多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可是皇上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
李顏夕有些不耐煩,直接就開口:“太后娘娘,到底有什麼事請您直說,莫要這樣拐彎抹角的。”
一旁端着托盤的未央聽聞這句話就低頭你看了一眼李顏夕的臉色,黑沉的臉色彰顯着如今她的心情。本來就大病初癒,況皇上也不來探望,加上還要面對太后,太后還提起了這樣的事情。這樣誰會心情好,她這樣反應是情理之中的。可是未央這樣想,可太后未必這樣想。
“這是什麼意思,你身爲皇后不知百行孝爲先嗎?你就是這樣對哀家說話,宮中的禮數都忘了?誰給你這樣的權利,這樣的膽子敢對哀家這樣說話,來人,去拿女戒過來,讓皇后看看,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這是要反了。”太后果然氣急,拿着茶盞重重的摔在未央拿着的托盤上。
而未央一時分神,手上沒抓緊,茶盞就跟着托盤摔落下去。
碰的一聲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未央趕緊蹲下身子收拾,可是一不小心劃傷了手,這讓李顏夕頭更加的痛,火氣更加的大。
李顏夕毫不畏懼的直直看向太后:“我想,女戒太后也應該看看吧,太后好像也犯錯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如今是皇上看在他身上哈有您的一點血緣的份上,根本不把這件事當做一回事,可是我不會這樣,畢竟我也是這件事的知曉者,衆所周知,紅顏閣是所有消息的集結地和散發地。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況且是我,太后娘娘,您覺得我這個樣子,這個時候想談後宮新添人的事情嗎?”
太后聽見她這樣那個說,起身後退了幾步,差點倒下。幸好跟着的宮女扶住她。她連忙擡頭看李顏夕:“皇后這句話是何意,就不怕哀家”
李顏夕拉過未央的手仔細查看:“怕。怎麼能不怕,當初能借助司空絕往上爬,一步一步把他送上皇位的人怎麼能不怕。即使是如今,我也怕太后奶奶下手,毀了紅顏閣,可是怕又有什麼用,太后娘娘既然已經逼到這樣的份上,那麼我也只能面對了。這則秘聞,太后娘娘真覺得我只會藏在心裡嗎?紅顏閣乃我心腹,這樣保命的東西,紅顏閣豈會不知。我知道太后娘娘如今很想毀了紅顏閣,那您就試試,紅顏閣毀了我還可以在建,不過幾年功夫,可是這件事倘若爆出來了,太后娘娘會怎麼樣,您好好想想。”
“你這個是威脅哀家。”
李顏夕輕喚了一個人進來,吩咐她去拿藥膏等東西過來:“不,是在警告。警告太后娘娘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想着動我的人。天下大改,白家落敗,白家在朝廷的勢力就和眼線一一被拔除之時,太后娘娘就應該明白,這個天下已經不是當年的天下了了,而當上帝皇的人,也不應該是當年那個孩子了。所以您不要以爲還是和當年一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我身邊安插人。”
宮女把傷藥拿進來,李顏夕讓宮女給未央包紮:“比起名劍,還是暗箭難防。我深知這個道理。您不是一直想不通我爲什麼這樣對待林嬪嗎?因爲當初滑胎就是林嬪害得。”
這句話讓太后皺了皺眉,道:“什麼?”
“還記得我的第個孩子嗎?”李顏夕冷笑一聲:“那個是因爲什麼而死的,太后娘娘不會忘了吧。”說着就看向太后。
看着太后手捂着頭,做暈眩狀,就冷笑一聲:“放心,如今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動你,所以還是好好安分守己的呆着吧。”
太后看了一眼李顏夕,就連忙走出去,嘴中還說嚷着:“真是亂了亂了。”
未央不由得起身說一句:“小姐不應該這樣說的。”
“什麼用該不應該的,反正已經說了。”李顏夕笑了笑:“今晚就動手吧,在他派人進府之前。”
未央皺眉:“倘若這樣的話,不是死無對證嗎?”
“不,你不知道司空絕那個傢伙,即使死無對證,倘若他認定了,一定可以找出證據。”
未央看向李顏夕:“小姐,未央可否請求小姐一件事?”
李顏夕點了點頭:“說吧。你求我說的事情還少嗎?”
“這樣讓他死,實在是太過便宜他了,可否要未央帶着他到一個隱秘的地方。”
未央看着李顏夕忽然的沉默,就想着李顏夕應該是不會准許,不過還是依舊不死心的說:“倘若出了事情未央一個人扛着,絕對不會讓小姐承擔一分半分的罪責。”
李顏夕笑了笑道:“這件事你非要親自動手嗎?你可知道司徒令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徇私的,倘若一刀殺了,不留痕跡也就罷了,可是你是綁架朝廷命官,雖然你爹會因此恢復聲譽,可是你卻是犯了大錯,而且是罪無可恕的罪過。”
“即使那樣,未央也要這樣做,即使罪無可恕,未央也要他嚐嚐,當初我爹受的所有煎熬。所有的痛苦。”未然毅然決然的說,好像誰都勸阻不了她一般。既然這樣李顏夕還能說什麼呢,只能點頭:“如此就這樣吧。”
夜很快就深下來,今夜就是一個不能平凡的夜。宮女端上藥碗服侍李顏夕喝下之後說道:“未央姑娘已經出發了,今夜倘若從司徒令手中奪下人,恐怕有些困難。”
“去早了就沒事,紅顏閣有人去了嗎?”
“是,趙媽媽已經讓人去了。房舍也已經準備好了。”
李顏夕點了點頭:“我想睡下了。”
宮女上前幫着李顏夕蓋好被子就行禮退下了。
那天夜裡,天上有明亮的繁星,而未央一身黑衣早就已經埋伏在一個府牆之下,親眼看着一個轎子擡到正門,下來一個人。
未央勾起嘴角,看着這個人被人攙扶着進去,就翻身進府。跟着那個人一路走到他院子前,忽然聽見腳步聲,匆匆而來。她只能藏在芭蕉樹後,靜靜的打量着來人。
只見一個藍衣,一個玄衣覺得謙謙公子,攔住那個貪官的去路,玄衣公子先開口“父親,剛剛梅郎那邊來報,說是大理寺的司徒令大人帶着兵馬出了大理寺,說是直直的往我們這邊來,大理寺從來只做有把握的事情,倘若不是人贓並獲,或者是知道一些什麼,那麼絕對不會有這樣大的陣仗。您看。”
那位貪官已經是喝醉了,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嚷嚷着:“什麼大理寺,什麼司徒令大人,不過就是看我們這些混得如魚得水的,心存嫉妒罷了,他能查出什麼,不過就是框造事實罷了。”
未央聽見這句話不由得冷笑,不過不小心踩中了芭蕉葉,惹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樣清脆的響聲驚醒了衆人,那個貪官令手下上前查看。
腳步聲越來越緊,未央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刀,看着四周,根本沒有可以逃的地方,就只好肉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