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和本王回去吧,本王明日就下聘禮。”歷軒夜剛剛看着李顏夕緊皺的眉頭,聽着她失心裂肺的喊着不要走。就想把她帶回王府,好好的保護起來。
李顏夕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歷軒夜說道:“回去做你的九夫人嗎?怕是會讓王爺您丟臉。顏夕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身家不清不白。您府中的夫人們,不說側妃是太師之女慕容蕁,就連八夫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丞相府的乾女兒,顏夕自知不能進得了王府大門。再說了,顏夕不喜歡勾心鬥角的活着,聽着王爺昨日說關於八夫人的事,顏夕就知道王爺府中的幾位夫人不是好對付的人。說句讓王爺不高興的話,那就是王爺的王府還不如紅顏閣乾淨。顏夕情願做紅顏閣老闆,每日瀟瀟灑灑,跟着朋友喝喝酒,談談天。和王爺回王府,各種世俗約束,王爺縱容顏夕如此的灑脫嗎?倘若顏夕是男人,顏夕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這樣吧。”
“有本王護着,誰人敢傷你?”歷軒夜聽着李顏夕的話,沉下了臉。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這句話,王爺是不是也曾和八夫人許諾過呢,那麼王爺您做到了嗎?雖說帝皇家一諾千金,不過顏夕更相信帝皇家的無情。就憑王爺空口無憑的一句話,顏夕就進入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府,那個庭院。倘若那天王爺厭惡了顏夕,拋棄了顏夕,顏夕又該如何自處呢?紅顏閣如今多方人盯着,雖然面上風光,可終究官大壓民。王爺府中的夫人,身世顯赫,那個身後不是有個大家族支撐着,倘若顏夕惹惱了哪一個,王爺是會幫顏夕還是爲了大局而拋棄顏夕呢?倘若王爺丟卒保車,那麼顏夕的紅顏閣不就成爲了他人泄恨的東西了?”
歷軒夜的臉越來越沉,看着李顏夕說道:“你要如何才能跟本王回去?”
李顏夕倒了杯茶遞給歷軒夜,說道:“王爺莫要生氣,生氣傷身。不必如此,顏夕本就是青樓女子,在紅顏閣了此殘生就好,不必去王爺王府中礙王爺的臉了。”
歷軒夜摔了杯子,清脆的響聲讓外面小廝敲門問道:“小姐?”
李顏夕看着歷軒夜說道:“沒事,你們都退下。是我失手打了杯子,不礙事。”
小廝聽聞李顏夕如此說,就放心下來,問道:“要不要叫丫鬟過來收拾收拾?”
李顏夕哪裡會讓他們進來,就說道:“不必了,明日再收拾吧,今日我累了,要歇歇,你們都下去吧。”
小廝聞言就離開了。歷軒夜看着李顏夕說道:“爲何不讓他們進來?”
“進來讓他們看見王爺您在顏夕房中,他們會如何想。”李顏夕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蹲下去拿起一片說道:“上好的白瓷,可惜了。”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說道:“你是想要終身不嫁?守着紅顏閣了此一生?”
李顏夕看着碎片說道:“不,顏夕不會如此孤孤單單的了此一生的,不過顏夕要找一個可以許顏夕一生寵愛的男子,可以保護顏夕的男子。可王爺不是,都說伴君如伴虎,王爺有如此的宏偉的計劃,倘若計劃成真了,後宮三千,王爺面對如此的年華正好的人,還會記得今日許下的話,對顏夕說過的承諾嗎?”
“你心中可是有一個放不下忘不了的人?”歷軒夜想到剛剛她在夢中如此痛苦,想必她也有過一段情殤:“你是想等他來,許你一世長安?”
李顏夕嘆了口氣,心想倘若如此說可以讓他不再糾纏,就如此說好了。就說道:“是,顏夕心中有着一個人,讓顏夕愛,也讓顏夕恨。顏夕放不下。王爺還是請回吧,顏夕有些累了。”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說道:“你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是不是他?”昨夜與她交好,竟發現她不是清白之身。歷軒夜回去思慮了很久,決定不去問李顏夕爲何不是清白之身,打算還是接她回王府中,做九夫人。可如今她卻說在紅顏閣待着比在他的王府中待着好,不願和他回王府。想必心中是有人放不下,既然如此,他就要知道她心中的人到底是誰。
“是。”李顏夕看着歷軒夜,心中說道:“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我恨過你,愛過你,如今都放不下你。可我不願意和你回去。”
“是誰,他是誰?”歷軒夜看着李顏夕,眼神嚇人,就這樣看着李顏夕。想透過此看出李顏夕的心,心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李顏夕躲開歷軒夜的目光,說道:“這是顏夕的私事,顏夕不能告知王爺。王爺請回吧,望日後再見是陌路人。”
歷軒夜笑了幾聲,說道:“好,好一個陌路人。”歷軒夜跳窗離開,背影決絕。李顏夕站在窗前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淚水涌了出來。李顏夕坐在地上,任由淚水蔓延。她心痛,她知道這樣說他怒了,可能他和她就此錯過了。她期望這樣,這一生一世在也和他無任何瓜葛。他疼,揮手斷情絲的她更疼。
李顏夕坐在凳子上,一直到天明。青煙進來之時,看見李顏夕如此呆呆的坐着,就穿着裡衣,窗口大開。連忙拿了一件外衣過去給李顏夕披上,對着李顏夕說道:“小姐,起早也不能如此貪涼,在窗口吹風,是很容易感染上風寒的。”
李顏夕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青煙,我有些乏了,扶我去,讓我歇會。”
青煙看着李顏夕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和將死之人有什麼差別。青煙小心翼翼扶着李顏夕起身,尋思着等會去找元辰來看看。扶李顏夕起來沒走兩步,李顏夕一陣咳嗽。最後吐出了一口血,青煙看着地上鮮紅的血,臉色蒼白,看着李顏夕說道:“小姐,你可別嚇青煙。”
李顏夕看着血,又咳了幾聲。忽然發覺眼前一黑,就昏死過去。青煙扶着李顏夕,看着李顏夕忽然昏死過去,重心不穩,栽倒在地。青煙艱難的扶着李顏夕起身,把李顏夕安頓好了之後,連忙去找元辰。來到元辰房中,才記起來元辰已經進山採草藥。青煙從未遇見這樣的事,平時的穩重都不知道被嚇飛到哪裡了。慌慌忙忙去找趙媽媽,把事情和趙媽媽說了一遍,趙媽媽也嚇得不輕。不過趙媽媽畢竟比青煙年長,見過的事情也比青煙的多,就讓青煙莫要慌張。派小廝去請了大夫等人來,就和青煙去看李顏夕。
趙媽媽也是懂一點醫術的,把了把李顏夕的脈搏。覺得李顏夕的脈搏是有些弱,就說道:“應該是着了風,染了風寒,才如此。”
青煙看着趙媽媽,一臉的不相信,哭着說道:“那她爲何還吐了血?媽媽你不要安慰青煙,小姐她是不是,是不是活不長了?”
趙媽媽看着地上的那攤血說道:“呸,你這個烏鴉嘴,小姐她如此善良的人,怎麼會有事,等大夫來了,讓他開藥穩住小姐的病。我已經讓人去叫元辰公子回來了,元辰公子醫術高明,有元辰公子在,小姐不會有事的。你莫要哭了,哭得我心煩。”
青煙聞言止住了淚水,看着趙媽媽。趙媽媽面露擔心的神色。大夫很快就來了,診治之後說道:“顏夕姑娘只是今日未曾安眠,又染上了風寒。近日來想必是有諸多事宜,讓她煩心。又遇上了什麼傷心之事,氣節於心。所以如今吐出了血,也是好事,是把凝結在胸口的熱血給吐出來了,不然如此下去,想必日後顏夕姑娘身體更多病痛。如今我給姑娘開一些傷寒養生的藥方,讓姑娘養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