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結束後,映初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祁長錦吻了吻她汗溼的額頭,又展開另一場。
映初知道他是因爲即將出徵,這幾天才尤其需索無度,想到明天他就要離開京城,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映初心裡涌出濃濃的不捨,主動擡頭與他接吻。
祁長錦像是要把以後的次數都補齊似的,一直沒有停止的意思,直到映初實在承受不住,低聲的向他哀求。
祁長錦喜歡映初平時的強勢睿智,喜歡她閨房中的柔軟順從,也愛極了她偶爾露出的軟弱無助,那是隻對他纔會展露的柔情。
最後一次釋放出自己的渴求,祁長錦披上衣服,用被子裹着映初,將她抱去浴房。
從一開始的害羞惱怒,到現在映初已經習慣被他這樣抱去浴房了,走廊裡的丫鬟也都習慣性的視若無睹,各做各的事,只是等主子走遠之後,纔會彼此相視,捂着嘴偷笑。
將昏昏欲睡的映初清洗乾淨,祁長錦又將她抱回房間,牀上已經換好了乾淨的牀單,祁長錦才幫映初蓋好被子,她就已經睡熟了。
在映初的眼睛上輕輕一吻,祁長錦放下牀帳,遮住明亮的陽光,然後放輕腳步離開了房間。
他走到書房,一隻信鴿正落在窗臺上,低頭啄上面的穀粒。
祁長錦將信鴿腿上的信箋取下來,掃了眼內容,子夜般的黑眸中冷笑一閃而過。
朱風御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不過他從肩膀往下,全部失去了知覺,下半輩子只能躺在牀上做個廢人。
這個結果比祁長錦預料的還好,對於朱風御這種有野心的人,成爲殘廢比死亡更可怕,他將一輩子與他所追求的皇位無緣。
朱風擎又被關進了天牢,在朱黎國的國書送來之前,他是別想再從天牢出來了。
二房那邊,祁安瑤幾乎哭瞎了眼,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麼黴,看中的兩個男人,一個反了,一個進了兩回天牢,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爹,娘,我不要嫁給八皇子了!”她哭哭啼啼的道,“反正我們的婚事還沒確定下來,我不嫁了!”
“胡鬧!”祁修慎斥道,“你已經悔過一次婚,還想再毀一次嗎?信物都已經交換了,你不嫁也得嫁!”
“爹!”祁安瑤大叫一聲,然後又可憐巴巴的看向祁周氏,“娘,你救救我,我不要嫁!”
祁周氏才張口,祁修慎就道:“我意已決,休得多言!”
“我可憐的女兒,”祁周氏不敢違逆祁修慎的意思,只能抱着祁安瑤哭,“安瑤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
母女倆抱頭痛哭,好不哀慼。
祁長生坐在一旁,不安的挪了挪屁股,他朝小周氏使了個眼色,自己這個妻子向來是個聰明的,只有她纔有可能勸爹改變主意。
小周氏冷眼旁觀了一會,看夠了好戲,才慢吞吞的說:“我覺得父親的決定很好,七皇子和八皇子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兩個皇子,現在七皇子廢了,以後再也沒人能爭得過八皇子,安瑤嫁過去以後就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
祁安瑤哭聲停了一下,看了看祁周氏。
祁周氏皺眉道:“你說的好聽,八皇子是謀害七皇子的兇手,朱黎國君爲了平息衆怒,肯定會嚴懲八皇子,會不會救他都不一定,更別說讓他當太子了,很有可能七皇子會死在這裡!”
“朱黎國君如果真不救八皇子,纔會寒了百姓的心,”祁修慎道,“百姓會以爲國君怕了大燕,連皇子都不救。就算要懲治八皇子,也該接回國再處置,等八皇子回國,誰又能真正爲難他!”
祁周氏目光閃爍,小周氏說的她不信,二爺說的她信,“這麼說,八皇子只是暫時落難,還會再崛起的?”
祁修慎點頭:“我們只有在他落難的時候不離不棄,施以援手,他纔會念着我們的好。”
祁周氏笑了,她還以爲二爺真的不管女兒的死活了,原來如此!
“安瑤,你聽到了嗎?快別哭了,”祁周氏給祁安瑤擦擦眼淚,“你以後是做皇后的命呢!”
祁安瑤也破涕爲笑,剛纔的哀慼可憐瞬間變成傲然自得。
坐在角落裡的祁安琳眼神卻有些憂慮,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兒家,可是她總覺得他們家不該和八皇子走太近,祁家是大燕的臣子,何必巴結朱黎國的皇子呢?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說了也不會有人聽,只能默默的埋在心裡。
祁修慎突然想起來,問道:“玉姨娘呢?”
小周氏臉色僵了僵,垂眸掩去眼中的神色。
祁周氏笑道:“她說想去花園走走,我看今天天氣好,就讓她去了。”
祁修慎嗯了一聲,道:“她懷着我的長孫,你和小周氏都要好生照料她,萬不可出現一點差錯。”
“老爺放心吧,我的孫子,我怎麼會不上心呢,”祁周氏瞥了眼小周氏,“就是怕有人心裡嫉恨,不知道暗地裡盤算什麼。”
小周氏不接她的話,對祁修慎擠出一點笑容道:“父親放心,兒媳也會好好照料她的。”
她的確會好好照料她,照料她下地獄!
此時,被他們談論的璧玉挺着假肚子,扶着林嬤嬤的手慢慢走在花園裡。
她聽丫鬟說大少爺在後花園練劍,所以才央求着二夫人放她出來,大少爺明天就出徵了,她想見大少爺一面!
她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林嬤嬤只當她是欣賞滿園春花,還指着其中開的好的讓她看。
璧玉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走了一會,終於聽到前面傳來動靜,眼中立刻露出喜色:“娘,我們去那邊!”
繞過一株綠蘿,前面一片怒放的桃花林中出現了祁長錦的身影,他手持一柄長劍,劍走如游龍,飄飛的桃花瓣像被吸引一樣,盤旋在劍身周圍,偶爾有幾朵被風吹散,纏綿在他的衣帶梢,爲他清冷的面容平添幾分柔情。
璧玉癡癡的看了一會,當祁長錦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時,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一句大少爺幾乎脫口而出。
然後她就看見祁長錦腳尖一點,飛落在不遠處的鞦韆架前,手一揚,桃花瓣如雨一般飄了花映初滿身,花映初笑着接了一手,報復似的扔在祁長錦身上。
祁長錦輕笑一聲,順勢抓住她的手,在她指尖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