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真假,可嬋捱打
東西很快就被準備好,送了上來。
映初站起來,道:“不如哪位長輩與我驗親?”
“我來吧,”大老爺開口道,“三弟與我是親兄弟,骨肉相連,你若是三弟的女兒,與我的血自然應該相融。”
老太太她們沒有意見,的確沒有人比大老爺更合適了。
映初道:“那就勞煩大伯父了。”
大老爺走到桌前,拿起長針,往自己手指上紮了一下,一滴血珠立刻沁出,滴進裝水的碗中。他怕一滴血不夠,又擠了一滴出來,才放下針,走回自己位置坐下。
映初也拿起長針,扎破手指擠出鮮血,滴進碗中。所有人都沒發現,映初的鮮血顏色有點淡,因爲融入了一點靈泉在裡面。摻着靈泉的血珠一滴進去,很快就和大老爺的鮮血融合在一起,慢慢暈開,變成一碗淡紅的血水。
“融合了!”公儀可姝歡喜的道,“祖母快看,他們的血相融!”
“這不可能!”公儀可嬋不肯相信,她盯着那碗血水看了一會,衝映初叫道,“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你說!”
“事到如今,五妹妹還想再污衊我嗎?”映初道,“這碗水是祖母的人準備的,我和大伯父都是當着大家的面滴入鮮血,能做什麼手腳?”
公儀可嬋無言以駁,但仍是不願相信:“那爲什麼熊金會說你是冒充的?!”
“這句話,應該我問五妹妹纔是,”映初沉下臉,“熊金無緣無故,不可能會陷害於我,五妹妹和他在後花園相見,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要如此害我?”
“我們什麼也沒做!”公儀可嬋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這關我什麼事!你別想倒打一耙!”
映初轉而看向老太太:“祖母,現在真相大白了,請祖母爲孫女做主,查出想害孫女的真兇。他們此舉實在惡毒,一個不慎,孫女就可能被誤會而賜死,若是不嚴懲她們,孫女也睡覺也無法安穩,不如回飛雁島去好了,也省的礙有些人的眼。”
“根本就不用查,真兇顯而易見,”二夫人瞥了大夫人一眼,道,“老太太,可姃這次受的委屈真的太大了,又是詆譭她的名譽,又是說她是冒充的,件件要她性命,不能不嚴懲!否則真兇得不到教訓,肯定還會有下次,可姃就未必能怎麼幸運的洗清冤屈了。”
此時熊金在外面扯着嗓子喊自己沒有撒謊,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可是除了大夫人母女,已經沒人相信他的話了。
老太太還沒發話,大老爺突然起身,猛的甩了公儀可嬋一巴掌,將她打的跌撞在桌子上。
“爹!”公儀可嬋驚怒的瞪大眼,“你爲什麼打我?”
“你還敢問我爲什麼!”大老爺滿臉怒氣,“你這個不肖女,可姃是你的姐姐,你因爲平常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這般陷害可姃,實在太過分了!我平常都是怎麼教你的?可姃痛失父母兄長,我們作爲親人應當好好愛護她,你卻這麼任性妄爲,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老爺!”大夫人既心疼又畏懼,“可嬋她……”
“還有你!”大老爺指着大夫人的鼻子罵道,“慈母多敗兒,就是你平常對可嬋太寵溺了,她纔敢胡作非爲!這件事雖然你不知情,但也有管教不嚴的過錯!可嬋該打,你也該罵!”
公儀可嬋不服氣,想要還嘴,被大老爺充滿戾氣的瞪了一眼,頓時又把話吞了回去。
母女兩人敢怒不敢言的聽着大老爺的訓斥,氣的肺都要炸了。她們心裡更加怨恨映初,覺得她就是掃把星,喪門女,從她進府以來,她們就沒有好過過!
大老爺訓斥過妻女之後,對老太太道:“母親,可嬋這次做的太過分了,您儘管罰她,不用心軟!”
又對映初說:“可姝,你想怎麼罰她,儘管說,不用看在大伯父的面上手下留情,你這個妹妹就是太任性,是該好好管教管教。”
映初眸中閃過一抹諷刺,大老爺可真虛僞,這一番做派下來,讓人想重罰公儀可嬋,都不好意思了。
“我一切都聽憑祖母安排,相信祖母一定會爲我主持公道的。”映初可不準備做這個惡人。
老太太想起這大半夜裡受的驚嚇,心情一起一伏的,都快得心疾了,就氣的想親手抽公儀可嬋一頓。這個不肖女陷害什麼不好,竟敢拿公儀家的血脈開玩笑,簡直膽大包天!
“可嬋誣陷親姐,矇騙長輩,不孝不悌,理當重罰!”老太太冷冷道,“給我掌她的嘴,打到她長記性,以後不敢再信口雌黃!”
老太太瞥了眼大夫人,她不相信亓官氏真的不知情,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亓官氏也跟着瞎胡鬧!
“亓官氏,你親自掌刑!”老太太道。
亓官氏怨怒,老太太明知她捨不得,還讓她親自動手,這是故意往她心口割刀子。不過她也沒拒絕,自己親自動手,總能手下留情一點,讓可嬋少受點罪。
她走到公儀可嬋面前,公儀可嬋立刻委屈的道:“娘,你真的要打我?”
“你忍着點,很快就過去了。”大夫人低聲勸慰她,擡起手,再三猶豫,才狠了狠心打下去。
“大嫂這下手也太輕了吧,這是懲罰呢,還是給可嬋拍灰呢?”二夫人諷刺道。
“好好掌刑,”老太太道,“聽不到聲音不算數,打的太輕就雙倍懲罰!”
大夫人心中恨極,卻只能加重力氣朝女兒臉上打去,啪的一聲,聲音不算響亮,公儀可嬋卻像是疼的受不了一樣大叫一聲。她覺得難堪勝過疼痛,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這麼丟臉過,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扇巴掌,還是被自己的娘扇巴掌!
大夫人手心疼,心裡更疼,她當做寶貝疙瘩養大的女兒,卻讓這一羣人如此糟蹋!她記住了!這裡的每一個人,她遲早都要跟她們加倍算賬!
打了二十下之後,老太太公儀可嬋問:“你可知錯呢?”
公儀可嬋沒有多疼,只覺得氣憤難堪,梗着脖子道:“我沒錯!是公儀可姃冤枉我!我沒錯!”
又打了二十下,再問她,公儀可嬋一邊掉眼淚,一邊堅持的喊自己沒錯,根本不顧不停給她使眼色的大夫人。
第三個二十下打完,大夫人打的再輕,公儀可嬋的臉也已經腫了。她有心服軟,又拉不下面子,就抿着嘴巴不吭聲。
老太太也怒了,氣她太不知進退,於是下令讓大夫人繼續打,她不說停就不許停。
又捱了十幾巴掌後,公儀可嬋終於忍不住了,哭叫道:“我認錯,我認錯了!別打了!我好疼,別打了!”
大夫人想停,老太太冷聲道:“繼續!”剛纔給她機會她不珍惜,現在想認錯,晚了!
公儀可嬋足足捱了一百巴掌,吐字都不清楚了,她的臉和大夫人的手心都腫了,老太太才終於道:“行了。”
大夫人立刻收回巴掌,心疼的把女兒抱在懷裡,公儀可嬋委屈的大哭起來。
“閉嘴!”老太太不耐煩道,“大半夜的你鬧出這一通事,害的所有人都沒法睡,自己倒還委屈上了!給我滾去祠堂裡跪着,對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好好反省!”
公儀可嬋受了教訓,老實的不得了,乖乖的應道:“孫女知道了。”
“把外面那個刁奴處理了,今天的事不許任何人外傳,否則嚴懲不貸!”老太太厲聲道。
衆人都應了聲是。大老爺指了兩個奴才,把外面堵住嘴的熊金帶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一條路。
老太太打了個呵欠,揮手讓衆人走:“都回去睡覺吧,再折騰下去天都快亮了。”
衆人告退,離開景福苑。
二夫人母女看了一場好戲,心情舒暢的和映初道別,就相攜着離去了。
大老爺嫌妻女給自己丟人,甩開她們,自己先大步走了。
大夫人扶着公儀可嬋,慢慢的往回走,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看起來真有點可憐的味道。
映初越過她們,準備離開,大夫人喊住她:“你給我站住!”
映初駐足,轉身看向她:“大伯母還有什麼事?”
“你這個賤人!”大夫人眼神像毒牙一般射向她,“你說,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故意設局讓我們鑽?!你給我說清楚!”
映初笑了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伯母和五妹妹若是沒有害我之心,又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這個惡毒的雜種!”公儀可嬋捂着臉,怨恨的咒罵,“你不得好死!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映初回以嗤笑:“我拭目以待。”
“我們根本就沒有和熊金串通,”大夫人盯着她道,“他說你是假冒的,肯定不是謊言!你根本不是公儀可姃!”
現在沒有別人在,她希望映初能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或者能在她得意之時找到破綻,可是她註定要失望了,映初臉上毫無心虛之色,只是看蠢貨一般的看着她。
“隨便大伯母怎麼想,你願意當我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好了。”映初無所謂的道。
她這個態度,反而讓大夫人摸不清真假。
“更深露重,大伯母早些回去休息吧,侄女就先走一步了。”映初說完,就轉身施施然的走了,任母女倆如何在後面叫喊怒罵,都沒再理會她們。
亓官氏母女完全是咎由自取,她今天只打算除掉熊金,公儀可嬋若不是想要害她,也不會入套。現在好了,再也沒人能否認她的身份,這母女倆也得到了教訓,短期內肯定沒心思謀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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