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剛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就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凌雲飛和凌二小姐凌玉潔。
“大嫂好!大嫂好!”凌雲飛和凌雲潔在看到清雅時,雙雙行禮道。
“二弟,二妹早!”清雅趕緊回禮道。凌家男女的排位是各自分開的,所以二房的這兩個嫡出子女都排行老二。
“大嫂,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愈加的漂亮了。”凌雲潔親熱的走上前拉起清雅的雙手說道。自從在清雅大婚哪一天見過以後,凌雲潔這還是第二次見到清雅。
清雅只覺得臉龐一熱,今天的她由於昨天晚上初嘗人事,臉色比平時嬌豔了好多,就連身上也多了一絲女人的韻味。
“妹妹真會說笑,依大嫂看,二妹纔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呢?”清雅上下打量着凌雲潔說道。
說實話,今天的凌雲潔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即使淡抹了胭脂,也無法覆蓋住哪微微有些病態的蒼白。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盪漾着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烏黑飄逸的長髮就那麼乖順的垂在腰間,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着一根銀製的細項圈,隱隱約約透着金光。雖說看起來有些浮誇,但同時也不失一種可愛。
看着相談甚歡的兩個女人,凌雲飛滿嘴的苦澀。尤其是看到清雅那滿臉的嬌豔,他的心裡更是感到一股無邊的疼痛。
隨後的日子裡,清雅過得很清閒。自從閔婆子被凌雲天給處理了以後,府裡那些蠢蠢欲動的婆子們也開始慢慢的偃旗息鼓了。就連是一向從容的吳媽媽在對上清雅時,眼裡也多了一份讓人看不懂的恭敬。清雅知道,這都是凌雲天的功勞,也正是因爲凌雲天凌厲的處置了閔婆子,才讓府裡的那些下人看到了護國公對護國公夫人的看重和維護,所以,府裡很多下人的風向也開始慢慢的向清雅傾斜。
尹府,尹憲禮一臉憤然的衝進尹大夫人的院子。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尹大夫人在看到臉色鐵青的尹憲禮時驚疑的問道。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都是你養的好女兒?”尹憲禮氣急敗壞的喊道。
尹大夫人的臉色一沉,她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臉色不悅的問道:“嫺兒,她怎麼了,她好好的呆在府裡,怎麼就招了你的眼了。”
尹憲禮的身子不由的一哆嗦,由於他平時只是一個閒散的七品小官,平時又愛好遛鳥。鬥蛐蛐的。所以,在錢財上他一向仰仗尹大夫人的資助。對於尹大夫人的淫威,他還是有些怕的。可一想到尹府最近發生的那些事,他就不由的膽粗起來。
“她怎麼了?要不是她沒事非要去招惹那個餘清雅,天鵬又怎麼會被莊郡王世子盯上呢?”尹憲禮氣咻咻的嚷道。
“天鵬他怎麼了?”尹大夫人一臉緊張的看着尹憲禮問道。
“勾結山匪,已經被關入大牢了。”
“這怎麼可能?”尹大夫人的臉色一白,她渾身哆嗦的問道:“你去找過雲天嗎?快去找雲天,雲天說不定會有辦法的。”
“沒用的,我已經去過了。雲天說。證據確鑿,無力迴天。”
“嗝!”尹大夫人一口氣沒上來,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夫人,夫人。”屋裡的丫鬟婆子一窩蜂的湊到尹大夫人的跟前叫嚷着。
尹憲禮看着一片噪雜的房間,一甩袖走了出去。
“噼啪!噼啪!”一聲聲瓷器摔碎的聲音從二夫人平氏的房中傳出。
凌雲潔皺着眉頭滿臉不悅的看着平氏說道:“娘,你這又是何苦呢?何必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發這麼大的火。
平氏一臉不甘的坐在哪兒,因剛發完脾氣,臉上還帶着重重的戾氣。她看着神色淡定的凌雲潔氣喘的說道:“你知道什麼?老夫人竟然讓我把府裡的外賬交出來,那可是我十幾年的心血啊!怎麼能說交就能交呢!”
凌雲潔搖搖頭說道:“娘,你真是糊塗了呀!祖母這麼做還不是爲了要堵大房那邊的嘴嗎?再者說,大嫂可不是大伯母,你光看這短短的一個月內,大嫂就把整個護國公府給管理的井井有條的,您就不能把她給小看了。”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寒心你祖母的決定,我這些年爲這個家付出這麼多,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她怎能如此的對我?”平氏煩躁的說道。
凌雲潔一臉失望的看着平氏說道:“娘,您錯了,這與其說是祖母的意思,倒不如說是大哥的意思,大哥是想接管整個護國公府了。”
“你大哥,天兒的意思?這怎麼可能?”平氏一臉的難以置信。在她的印象裡凌雲天一直對內宅的事情不上心,無論她和尹氏怎麼鬥法,怎麼明爭暗鬥的,都沒有見過凌雲天插手過。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娘,您太小看大哥了。大哥能在弱冠之年被受封爲護國公,他的城府可不是你我能夠猜測的。”
“那他是什麼意思,他是想把我們二房給逼出去嗎?”平氏一臉惱怒的看着凌雲潔問道。
“那倒不至於,畢竟只要祖母在,護國公府就不可能分家。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母親儘可能表現的大方一些。大哥不是想讓大嫂儘快的掌控護國公府的所有事務嗎?那就要看大嫂是不是有那個本事了。”凌雲潔一臉陰沉的說道。
“兒,我的兒!還是你想的周全。”平氏在聽了凌雲潔分析後,頓時茅塞頓開。想她掌管外賬那麼多年,什麼樣腌臢事沒見過啊!她就不信沒有任何依仗的清雅能順順利利的接管護國公府所有的外賬。
清雅最近的心情很是不錯,老夫人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和善。雖說態度不如以前那麼親近自然,但在經歷那件事以後,老夫人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納她,她已經很知足了。
“夫人,夫人,表小姐來了。她說要見您。”毓慧一臉匆忙的走近清雅急切的說道。
清雅不悅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慌亂的毓慧,輕聲的斥道:“不就是一個尹淑嫺嗎?何至於如此慌張。”
“是!”毓慧臉紅的退到一旁。
尹淑嫺很快的走了進來,清雅在看到走近的尹淑嫺時,不由的嚇了一跳。只見尹淑嫺的臉頰消瘦,眼窩深陷,整個人就像被抽取了精氣神似得沒有任何的精神。
“表嫂!”尹淑嫺在看到清雅時,眼裡快速的閃過一抹怨毒和憤恨,不過她很快的垂下眼瞼,衝着清雅微微的一福。
“表妹快請起,何須這些虛禮。”清雅走上前虛扶道。
尹淑嫺站起身,微垂着頭,她看了看站在房間裡的毓慧和毓秀,輕聲的說道:“表嫂,淑嫺有點私事想單獨和您說。”
清雅挑了挑眉,面對尹淑嫺的低姿態,她還真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
毓慧的臉色不由的一暗,她對這個表小姐可一點好感都沒有。如果說上一次夫人遇襲,沒有這位表小姐的手筆的話,打死她都不信。
“下去吧!”清雅看着一臉不情願的毓慧說道。
“夫人!她……”毓慧張口想說什麼,但她在看到清雅那有些慍怒的臉色後,很識相的閉上了嘴。毓秀扯着毓慧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撲通!”當看到關上的房門時,尹淑嫺撲通一聲跪倒在清雅的面前。
清雅不由的一驚,她忙閃身躲開尹淑嫺的大禮,一臉不解的看着尹淑嫺說道:“表妹,你這是怎麼了,有話我們好好說不行嗎?”
“表嫂,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吧!”尹淑嫺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道。
“表妹,你這從何說起啊!”清雅驚訝的看着尹淑嫺說道。
尹淑嫺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一臉驚訝的清雅,她從清雅的臉上沒有看出任何敷衍和得意的神情,心裡不由的打鼓。難道她真的不知情。可如果不是她的話,那莊郡王世子又怎會事事針對於大哥呢。今天她鼓足勇氣,放下所有的身段和尊嚴,難道就這樣無疾而終嗎?不,她不能,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罷手。
“表嫂,表嫂,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尹淑嫺伏到地上泣聲的一遍又一遍的說道。
清雅冷冷的看着伏到地上的尹淑嫺,聲音淡漠的說道:“表妹,你能把話說得明白一些嗎?”
尹淑嫺聽到清雅語氣中的不悅,她猛地擡起頭,滿臉乞求的看着清雅說道:“表嫂,我大哥被莊郡王世子誣陷和山匪勾結,如今被關入大牢,還請您救救他。”
“與山匪勾結,那就是說我那天碰到的山匪不是意外了。”清雅冷笑的看着尹淑嫺說道。
尹淑嫺低下頭,咬着牙一臉慘白的說道:“是,那不是意外,那些山匪是我幫姑姑找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