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所感,獨恩與義耳。而汝爲女子乎。”清雅淡笑的看着凌雲天說道。她的意思就是你要忠於皇上,做個對得起皇上的大丈夫。可我不同,我只是一個女人。所以,你的那一套不適合於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要皇上想要,這天下哪一處又不是皇上的呢?”凌雲天看着清雅苦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
清雅搖搖頭說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不認爲皇上想強行奪走我們餘家的東西就是對的。凌雲天,從現在起,從此刻起,我不在是你凌雲天的妻子,我是餘氏清雅。”
“清雅,不要胡鬧!”
“凌雲天,從現在起,就讓我們各自憑本事吧!”
“我們走!去何家。”清雅衝着坐在車伕旁邊的雨蝶說道。雨蝶在凌雲天回來的第二天也趕了回來。
“啪!”雨蝶揚起馬鞭清脆的甩了一下馬鞭。清雅的馬車很快的就消失在臉色鐵青的凌雲天的面前。
“要不要攔下夫人!”凌風快速的走到凌雲天的面前說道。
凌雲天臉色陰沉的擺擺手。剛纔他要是想攔下的話,清雅的馬車根本就走不了。可他知道,那樣的話,事情只能會變得越來越糟。
“去餘家!”凌雲天一個箭步後翻身上馬,看也沒有看一眼站在門口正等着迎接他的金陵知府。
“夫人,我們爲什麼先要去何家啊!“毓慧一臉不解的看着清雅問道。
“我母親的屍骨還在何家!“清雅臉色難看的說道。
毓慧和雨蝶都不由的呆愣住了。按何夫人去世的日子算,也快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可何夫人的遺體卻一直被放在了何家。
坐在馬車上的清雅也無聲的沉默着。她也不知道外祖父和她的四個舅舅到底是什麼意思。按理說母親的遺體是不可能存放這麼長的時間的,可何家卻遲遲沒有將母親安葬,更沒有將母親的遺體送回餘家。所以,她想先回何家,看一眼母親。她更想知道的是外祖父和舅舅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雨蝶也趁着這個空隙把她這幾天所做的事向清雅彙報了一遍。當初夫人讓她離開的時候,就是爲了讓她暗中保護好莊郡王世子。前些日子,莊郡王世子不幸摔下了馬,把自己右腿給摔斷了。實際上這是莊郡王世子的障眼法,他故意受傷,就是爲了掩人耳目的離開京城。
雨蝶在金陵城保護了莊郡王世子一段時間,直到他離開金陵的哪一天,她才又回到了清雅的身邊。
“這麼說,世子爺在金陵拜訪了不少的大儒和學子們是嗎?”清雅沉思的說道。
“是!”世子爺一來到金陵,首先就拜訪了孟大儒。至於他和孟大儒是怎麼談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清雅了悟的點點頭。她在路上的時候也曾收到過元昱的一封信。只是那封信寫的很是隱秘,有些細節上的東西她還需要哦親自確認。
清雅的馬車很快的就來的城北的何府。站在何府的大門口,看着那一幕幕熟悉的景物,清雅仿若隔了千年萬年一般。她的眼淚差點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表小姐回來了!表小姐回來了!”隨着何府管家的高呼,清雅身心疲憊的踏進了何府的大院。
“清雅,真的是你嗎?”第一個迎出來的人竟然是她的大舅舅。
“大舅舅!”清雅看着兩鬢斑白的大舅舅何鴻金聲音哽咽的行禮叫道。
何鴻金兩眼泛紅的扶起清雅說道:“好孩子,好孩子。父親正在書房等你呢!我陪你過去吧!”
清雅站起身,淚眼朦朧的看了大舅舅一眼。按說大舅舅應該帶她先去見見她的母親纔是啊!可大舅舅爲什麼先讓她去見外祖父呢?懷着一肚子的疑惑,清雅跟在大舅舅的身後,快步的走進外祖父的書房。
看着外祖父那矮墩墩的身材,胖乎乎的面孔,還有那滿頭花白的頭髮,清雅的淚再次決堤而下。
“傻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何老一臉慈愛的看着清雅說道。清雅擡起淚眼模糊的雙眼,細細的打量着外祖父,外祖父還是發亮的額頭下面,有着兩條彎彎的眉毛,一雙細長的眼睛,那面相就像一尊彌勒佛似得。小時候,她最喜歡坐在外祖父的膝頭,聽外祖父講故事了。
“外祖父,我母親呢?”清雅最終忍不住的問道。
何鴻金在和父親快速的對視一眼後,低低的嘆氣說道:“孩子,一言難盡啊!“
清雅的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她神色緊張的看着何鴻金問道:“大舅舅,到底發生了什麼?”
“孩子,你先彆着急,聽我慢慢說。”何鴻金看着清雅臉色鄭重的說道。
清雅點點頭,雖然她此時的心裡焦灼萬分,可她還是坐下來靜靜的看着大舅舅。
何鴻金在得了父親的指示後,開口說道:“當日,我們聽到你母親自縊身亡的消息後,一氣之下就去了餘府。當時我們本來想着讓你的祖母和父親給我們何家一個說法和一個交代的。可我們在半路上卻被你母親身邊的王嬤嬤給攔下了。王嬤嬤向我們哭訴說,你母親是被餘家給活活給逼死的。當時我們哥四個一聽,都氣紅了眼。我們一窩蜂的衝進餘家,在王嬤嬤的一再唆使下,不僅大鬧了餘家一番,還氣急敗壞的帶回了你母親的遺體。可就在我們想着該怎樣安置你母親遺體的時候,你母親的遺體卻不見了。我們……。”
“什麼?”清雅驚訝的站起身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何鴻金。
何鴻金爲難的看着清雅說道:“不僅是你的母親,就連王嬤嬤也不見了。我們一直都在派人私下裡找,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因爲事情太過離奇,所以,我們根本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尋,只有慢慢的探尋。可直到現在,我們依舊沒有你母親的任何消息。”
清雅神色晦暗不明的坐在那裡。她緊咬着嘴脣,腦子裡在快速思索着事情的經過。難道是母親沒死,自己找地方躲起來了。清雅興奮的想道。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爲以母親那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剛硬性格,是不會玩這種把戲的。所以,不管是母親的身亡還是母親的失蹤,都有一雙巨大的雙手在操控着。想到這兒的清雅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外祖父,大舅舅,你們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線索和消息嗎?”清雅滿眼期盼的看着他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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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何老和何鴻金一臉頹敗的搖搖頭。
“餘家那邊最近有什麼動作嗎?”清雅語氣沉沉的問道。
何鴻金看着清雅一臉氣憤的說道:“除了你父親幾次來討要你母親的遺體外,餘家竟然沒有給我們任何的說法和交代。尤其是那個裴姨娘,竟然還好好的待在餘家。”
清雅慢慢的攥緊身旁的拳頭,她看着何鴻金慢慢的說道:“大舅舅,你這樣乾生氣是於事無補的。從現在起,你要做的就是討回母親所有的嫁妝,包括母親名下所有的鋪子和田產。”
何老和何鴻金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清雅。昨天他們剛剛得到消息,餘家來了頒旨的太監,皇上在聖旨裡更是不留任何情面的斥責了餘明誠。如果他們現在去討要何氏嫁妝的話,對餘家無疑是雪上加霜啊!
“皇上既然不想讓父親好過,那我們就再幫着推一把吧!”清雅淡笑的看着何老和何鴻金說道。
“那你父親可就永遠也翻不了身了。”何老臉色複雜的看着清雅說道。雖然他對餘明誠一直頗有微詞,可餘明誠畢竟是少爲和少康的父親啊!就算他不爲餘明誠着想,也要爲兩個孩子着想啊!
“外祖父,大舅舅,我們需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依父親現在的處境來說,他已經不適合做餘家的家主和松山書院的山長了。想必這也是皇上最希望看到的,所以,從現在起,你們要收回母親的嫁妝,儘快的和餘家劃清界限。”
“可少爲和少康怎麼辦?”何鴻金一臉驚訝的看着清雅問道。
“大哥至今下落不明,看來是有人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所以,大哥現在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至於二哥,餘家怎麼樣?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在來之前,我早就爲餘家安排好了最後一張底牌了。”清雅站起身冷聲的說道。
“什麼底牌?”何鴻金忍不住的問道。
清雅衝着何鴻金微微一笑說道:“大舅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餘家收回母親所有的嫁妝。不然的話,母親的那些嫁妝只會爲餘少傑做了嫁衣。想必現在,祖母和父親他們正在爲餘少傑四處打點呢?我不能,也不允許,他們動用母親的錢財爲他人做嫁衣。”
“他們敢!”何鴻金暴怒的站起身。他看了一眼端坐在那裡的何老,何老衝着他點點頭。何鴻金在衝着清雅一頷首後,就怒氣衝衝的衝出了房門。
“清雅,說說你的底牌吧!”何老一臉寵溺的看着清雅說道。他這個外孫女從小就精靈百怪的。所以,他對清雅做出的任何決定都不會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