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一直死死的盯着看牛猛的表情,見它一直神色如常我倒是多少放下心來,看樣子牛猛是不知情的,要是一會兒真的翻臉的話多半也不需要在對它動手了。
牛猛起身對着角落上一處巨大的木雕招了招手,自那上邊冒出一縷清氣,然後在空中慢們凝聚成了妖靈那似蛇似蛟的樣子。
關含霜也不廢話,在妖靈顯形之後立馬扔出早就準備好的鎖魂鏈。
那妖靈反應倒是也夠迅速的,轉身就想要逃,但是關含霜的鎖魂鏈卻是更快,在觸及到妖靈之後立馬把妖靈給吸了進去。
牛猛見我們突然對妖靈出手,勃然色變道:“三位這是什麼意思?”
我擺了擺手:“牛猛你先別緊張,等下讓這妖靈跟你自己說吧。”
關含霜收回鎖魂鏈,然後問道:“說吧,你在我們魂魄中種下的那道黑色色線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們並不能跟妖靈溝通,所以關含霜把鎖魂鏈的一頭遞給了牛猛。
牛猛有些懵的接了過去跟妖靈溝通了起來。
它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幻,也不知道這妖靈到底是跟它如何解釋的,要是妖靈趁機蠱惑牛猛對我們下手的話倒是有些麻煩。
良久之後牛猛才緩緩的把鎖魂鏈放下,道:“誤會,誤會了。”
“其實那道黑色絲線並不是什麼有害的東西,反而是滋補魂力的東西,先天炁就是妖靈的生命,所以這吐出的先天炁當中包含了妖靈自身的魂魄,那道黑色絲線是它魂力演化而來。”
我嘴角微微一抽,臥槽不是吧,難道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要真是這樣那可就糗大了!人家一片好心,我們反而上門做了一次惡客!
“此話當真?”張蟬尷尬道。
牛猛狂點了幾下那碩大的腦袋:“千真萬確,妖靈說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先分出一個人試試,要是有意外的話你們可以當場把它滅掉就是了。”
妖靈這提議看似不錯,但是萬一那東西要不是什麼滋補魂魄的,一旦吸收之後那人被它控制我們不一樣還是要投鼠忌器?
但是要不這麼做的話也沒辦法驗證這件事到底是真假,一時間我們也陷入了到了糾結當中。
猶豫了半天之後我咬了咬牙道:“那我就先試試。”
張蟬急忙拉了我一把,顯然是不同意我冒這個險。
但是一來這樣僵持着也不是個事兒,二來我有煉魂之術,對這秘術我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放心吧,我有辦法。”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張蟬和關含霜最終也同意讓我來試試。
我就地放開之前魂魄上的限制等待了起來,隨着時間的流逝,那條絲線真的開始慢慢的散發消散,而且隨着它的消散,一道道滋補魂魄的氣息也隨着開始在我的魂魄當中蔓延,這效果比起之前紀明海給我們留下的那些東西的效果還要強!
我嘴角微微抽動了起來,媽的這下尷尬了,這玩意兒還真是用來滋養魂魄的。
“怎麼樣?”我剛一睜開眼睛,張蟬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沉默着點了點頭,張蟬和關含霜也隨之尷尬了起來。
張蟬尬笑幾聲,道:“不好意思了,誤會誤會了。”
“還愣着幹嘛,快把妖靈放出來啊。”
張蟬見關含霜還愣在哪裡,立馬小聲的催促了一句。
“哦,好的。”關含霜手忙腳亂的把妖靈重新衝鎖魂鏈中放了出來。
牛猛伸手一召,妖靈跟上次一樣不斷的縮小身軀飛到了它的袖口當中。
旋即牛猛也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妖靈說這件事也怪它,之前忘了告訴你們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了,你替我們好好跟妖靈道個歉!”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我和張蟬不停的陪着不是,這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我們瞅了個機會就匆匆離開了。
“媽的太丟人了,我這一聲英明啊!”
剛一出來,張蟬就哀嚎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別嚎了,你本來就沒什麼英明!”
機票是第二天早晨的,回去之後我們又收拾了東西,然後便各自回房休息。
不過等我和張蟬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卻看到關含霜還是坐在那裡,看樣子昨天晚上她壓根就沒回房睡覺。
我心中暗歎了口氣,老李奶和小清姑娘的死對關含霜打擊太大了,這一天兩夜關含霜表現的確實是很堅強,但這也只是表面上裝出來的而已。
我和張蟬都不是那種會安慰人的人,只能默默的一起出去買了早飯回來讓關含霜吃點。
吃了早飯之後我們便提了行李準備離開,回頭看着這住了只有一兩個月的新家,我心中也暗歎了口氣,這一走還不知道那天能再回來。
再走之前我們拜託了一下杜行,讓他注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去老李奶哪裡。
當天我們到了虞天生的那處別墅的時候關含霜就要立即開啓七星結魂燈想要以此來查詢老李奶的死訊。
不過在我和張蟬的一再堅持下這件事被推遲到了明天,關含霜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而且開啓七星結魂燈不但耗時長,還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她現在這狀態實在是不宜硬撐。
關含霜還算是沒有被仇恨給衝昏了頭腦,在我和張蟬的一再堅持下她答應了下來。
爲了防止關含霜半夜中偷偷進行,我和張蟬兩人直接把那兩盞七星結魂燈給藏了起來。
第二天關含霜很早就把我們給叫了起來拿走了那兩盞七星結魂燈,我和張蟬則是忐不安的守在了門外。
直到中午時分,關含霜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她面色蒼白如紙,臉上還在不斷的往下滴着眼淚和汗水混合的水珠。
我上前扶了她一下,低聲道:“看到老李奶是怎麼去的了麼?”
關含霜點了點頭,道:“具體情況你們自己看吧,七星結魂燈現在已經是無主之物了,你們用魂魄溝通一下就能看到了。”
我把關含霜扶到了沙發上坐下,然後便和張蟬一起進了房間。
兩盞七星結魂燈擺放在桌子上,我和張蟬一人拿起一盞抵在了額頭上。
在我的腦海當中立馬出現了一幅幅畫面,這些都是小清姑娘死前的場景,到最後我都不忍在看下去了,小清姑娘的死實在太過慘烈了,最讓我憤怒的小清姑娘在死後屍體好像還遭到了侮辱,因爲魂魄散去的緣故,具體的情況還沒來記得看清就消失了!
“畜生!”看完之後我不禁怒罵出聲,一股無邊怒火在我的心中燃燒,壓得我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蟬那邊也放下了燈盞,他面色陰沉如水,一眼不發的把手中這一盞七星結魂燈遞給了我。
這裡邊應該是老李奶死亡時候的畫面了,我把自己的這一盞遞過去,然後接了過來抵在了額頭上。
很快老李奶死前的畫面也一幅幅閃現而過,看完之後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或許我和張蟬不應該讓關含霜來開啓這兩盞七星結魂燈,而是應該代替她開啓,這些場面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些!
小清姑娘是死於一羣黑袍人,這些人武功極好,打起來沒有用過任何的法術,走陰一脈的秘術被這些人死死的剋制,小清姑娘被這些人活活的打死,而後魂魄卻被不知何處飛過來的一根攜帶着淡藍色火焰的長釘給釘死在當場。
而老李奶則是被一種沒見過的法陣給活活的煉死的,那法陣當中到處都是鬼火,老李奶到最後連屍體都沒剩下!
值得注意的是在小清姑娘和老李奶的身邊都有幾位已經死去的人,看樣子應該是他們的同伴了。
等張蟬一放下手中的燈盞,我立即問道:“能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做的?”
“這羣畜生!”張蟬咬牙切齒的痛罵了一句,在極力平復情緒過後才搖頭道:“不太好確定,不過這查找的範圍也不大,畢竟老李奶是被鬼火大陣給煉死的,道上能搞出這種大陣的可沒幾個了!”
我暗歎了口氣:“先不說這個,咱們還是先出去看看關含霜吧。”
我和張蟬從房間中出來的時候關含霜還是保持着我扶她坐下的那個姿勢,看她這幅樣子我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攥了一下。
之前關含霜的表現還算是鎮定,但是在看到老李奶和小清姑娘的死亡畫面時候那僞裝起來的鎮定瞬間崩潰了,這種時候說什麼安慰的話好似都顯得蒼白無力,我和張蟬只好就這樣陪着關含霜呆坐在哪裡。
這一坐,就從中午坐到了當天晚上的深夜。
關含霜終於在在這一刻放聲哭了出來,我和張蟬見此倒是略鬆了口氣,哭出來就好,最怕的是她憋着!
我和張蟬也終於敢上前安慰了,不過我們也並沒有提關於查找這些人的身份和報仇的事情,她剛恢復過來,現在急着說這個刺激太大了。
關含霜苦累了之後終於睡去了,昨天晚上她雖然答應我們回房休息了,但是估計也沒睡多久,她這樣基本上就是幾天幾夜沒閤眼了,雖然我們這些人精神已於常人,那是也架不住這麼長時間的折騰。
我們把關含霜安頓好,然後兩人一起出門打算去喝酒吃點兒宵夜,然後順便商討一下關於那些人的身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