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怡幾乎是落荒而逃,他沒想到這個無意間的氣憤寫下的詩詞居然成爲這些學子們追捧的必讀之物,與聖人寫的詩詞並肩,他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但是肯定的是,他現在的處境並不好。
韓四道抓着門,看了看門外還未回過神來的衆人,嘆了口氣,將門關了起來,看來這一陣子不可能安靜了。
算不得什麼?這樣的詩詞算不得什麼?那怎樣的詩詞纔算好的?一些窮苦些的學子難掩震驚,這首詩一出來,不管世家是真心實意也好,沽名釣譽也罷,但值得一說的是,這些世家的人對他們那些窮苦百姓不知道好了多少,不會拿鄙夷的眼光看他們,不會因爲他們穿得破爛兒嘲笑,快過年了,以赫連家爲首的世家安排送了新的衣服給他們每家每戶還送了肉和糧食,這是以往從來都沒有的啊!他們不求新的衣服不求肉不求糧食,其實只要世家的人能不再欺壓他們這些窮苦百姓,不再拿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他們就會覺得好過了。但是現在..
這位張公子或許不明白他爲他們做了什麼,可是他們確確實實心存感激。
以前,一些世家子走在大街上,看到穿得破爛一些的人都會拳打腳踢,素養好一點的,也會捂着鼻子走開,好像這些人身上有什麼爛肉蒼蠅一般。他們誰也沒有在意過,窮苦百姓總是做得最多,吃得最少的人。
而現在世家子們都被關在家裡,或者被家族的老爺子教導珍惜糧食,或者被家族的老爺子丟到族學裡學習學問。
世家的人對他們的態度也好了太多太多了。
雖然張周怡滿足了學子們的好奇心,但是張府,‘瘋人願’,和學堂還是有不少人徘徊在門外,直到過年那天的到來。
張周怡這段時間都在家裡和幾個孩子想學堂的名字,過了這麼多天了,她也想開了,這個世界上基本上沒有稿費之說,聽說這本書民間只有一百本,這一百本就是現代的限量版,稍有錢財和學識的商家都想要拿到手,聽說一本書已經被炒到一千兩銀子了。就算被炒到天價,但是也沒人願意賣出來。
張周怡總算再次見識到了蕭家大尨第一商的能力了,三本書,賣了四千兩銀子!
過年的前兩天,落簫來到了張府。
“我還以爲你不敢來見我了。”張周怡坐在花廳的椅子裡,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來,頓時苦了一張臉,這是這裡的習俗,過年去晦氣,喝黃蓮水。她本來不想喝,可是柳如煙和秦氏都看着他,見他倒了又端來,倒了又端來。他們不會罵他,可是會折磨他的神經。沒辦法,張周怡將這黃蓮水倒在茶水杯裡,企圖欺騙自己喝的是茶,而不是喝蓮子水。
“我就想着在過年之前來見你一面,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應酬太多了些,昨兒我隨母親回了外祖父家,聽說我把你的一本書賣了,從我去一直罵到我回來。”落簫笑着道:“我記掛着你的事情,就算頂着被你罵的風險我還是來了,怎麼,可以將功抵過了麼?”
張周怡一聽完落簫的話,高興的站起身來,“我的衣服做好了?”
“你給的獸皮夠多,布料也夠多,但是獸皮還是有那麼些剪掉的角不能用,所以只有四十套獸皮衣褲,有十三套只是衣褲。”
張周怡笑了,“趕緊讓人搬進來!”
落簫像自己身後的小廝點了點頭,小廝趕忙跑了出去。
“我搞不懂,你幹嘛對你府裡的哪些下人那麼好?”落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入口,落簫就忍不住‘噗’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