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道將韓淺抱到輪椅上,張周怡拿了一把剪刀,深吸一口氣,剪開紗布上的節,把紗布一層一層的繞着取掉,十幾雙眼睛都注視着她手上的那塊紗布,看着它一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的被取掉。
解完紗布,取掉樹枝做了木板,線已經被取掉了,剩下的是一條長長的疤痕,縫線也是明顯的疤,看起來像是一條猙獰的蜈蚣,但卻是新肉的淡粉色。第二條腿上的線條明顯要比第一條要好看許多。
衆人都屏息凝神,死死的緊張的看着韓淺的腿,現在這個時候,也沒人去在意什麼男女大防。韓淺慢慢試着用力,慢慢的站了起來。她驚喜的擡頭看了張周怡一眼,眼裡閃出了淚花,再擡頭看向韓四道,“四道!”是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弟弟對自己的愧疚,韓四道一直以爲是因爲自己纔會害韓淺不能走路。
在此時,韓淺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任何言語都表達不了她內心的激動,三四年了,她已經習慣了不能走路的樣子。
韓四道也是眼含淚花,強抑激動,他上前抱住韓淺,“姐!”
張周怡笑了,屋裡譁然一聲熱鬧了起來,所有人臉上都帶着最真誠的笑容,目光都放在了張周怡和韓淺身上。
公子治好了韓淺姑娘的腿!在他們以前認識韓淺的時候,他們就一直覺得,韓淺的腿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了,可是現在,韓淺姑娘站了起來。
在他們眼裡,公子就猶如神聖一般的存在了!
“你剛站起來,試試看能不能試着走兩步看看?”張周怡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復健,但是這個時代是沒有復健設備的,只有自己多鍛鍊一些。
韓淺放開韓四道,朝着張周怡點了點頭,慢慢的感覺到腿腳上的力量,慢慢的循着以前走路的樣子走了兩步,然後驚喜的看着張周怡,“我能走了!”
張周怡也流出了淚來,而這淚,是感動來的!“你剛好,站的時間不要太長,走的時間也不要太長。”張周怡囑咐道,她的腿腳剛剛好起來,宛如新生,虛弱得很,復原的話儘量慢慢來。
韓淺點了點頭,她現在想給公子跪下,卻也知道張周怡不喜歡被被人貴,她只能滿眼含淚滿含感激的看着張周怡,說不出話來。
聽了張周怡的話,韓四道趕忙上前去將韓淺扶着坐回輪椅,他站直了身子,看着張周怡直直的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三個頭,韓淺沒有阻止,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韓四道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他的激動,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夠表達他的感激。
張周怡知道韓四道的激動,她也非常激動,非常高興。張周怡看向汪永久,“汪叔,今天多做幾個菜,清淡的多做一些,這是喜事,大家熱鬧熱鬧。”
汪永久笑着應了,難得見大家都那麼高興的樣子。
張府的人興高采烈,皇宮裡的人就氣急敗壞,現在兩派鬥爭得厲害,有贊成的必定就會有反對的!半個月下來,朝堂上一個政令都沒有通過,沒有一件事情辦成!好在現在算得上是和平盛世,沒有什麼天災人禍,倒沒有因爲決策難下引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朕這個皇帝當得還真是有意思,看樣子要是沒了朕他們能活得更滋潤,若是朕沒了他們,便成了瞎子,聾子,瘸子了!蕭落,你說朕能容得下他們嗎?朕是皇帝,大尨王朝的天!朕並不想打開殺戒,這麼多年也都忍下來了,可是他們卻越來越過分!朕會讓他們知道,這天下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