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不管怎麼樣她都得練習,這件事情,交給別人她不放心,別人沒有現代社會該有的常識,但是不練習她又會覺得自己不負責任,所以這件事情只能自己來做,練習也代表她會盡心盡力的爲韓淺做手術增加自己的熟練程度,減低手術風險。雖然心裡有些害怕,張周怡還是拿起了小刀,她就當做是在殺雞宰羊。想到這裡,張周怡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她轉過身來,繼續工作。
張周怡拿着刀,小心的剪開瞪羚羊腿上的肌肉,尋找着斷掉的筋,她這才發現,這筋斷了之後會縮短,傷口要劃得很長才能夠找到筋的斷口。那她給韓淺作手術的時候總不能劃很長的口子吧?得想個辦法不用劃很長的傷口就把筋給拉出來。
張周怡找到一根筋,拿了一根帶線的針先穿了過去,又跟着尋找另一部分。張周怡皺眉,“鑷子,把傷口撐開。”
韓四道應聲,拿了一把鑷子遞給張周怡。張周怡沒有接,反而是站在韓四道身後的陸衍之接了過來,按照張周怡的吩咐將剪開的傷口再撐大了一些。
張周怡在陸衍之撐大的傷口中找到另一根斷掉的筋,她連忙逮住,一拉,血流如注。張周怡忙看向千機老朽,“老先生,止血。”
千機老朽點了點頭,在瞪羚的腿周圍點了幾下,血流果然變慢了些,但是還是在流,張周怡的手在一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這次的手術進行了一個半時辰,也就是三個多小時,但卻只做了一條腿,看着自己包紮起來的傷口,張周怡鬆了口氣,染血的手拿起一張帕子就往臉上擦,額角頓時一片紅暈。
這裡沒有化學性藥線,縫在瞪羚腿裡面的是普通的線,張周怡皺起了眉頭,如果沒有藥線,要怎麼給韓淺做手術?傷口癒合了再取線的話,只會讓傷勢更加嚴重罷了。
陸衍之也是滿手的血,他洗了手,拿了一張帕子給張周怡擦臉上的血跡,笑着問道:“在想些什麼?”
張周怡搖了搖頭,緊皺着眉頭。
千機老朽看了看陸衍之,看着張周怡皺了皺眉,“小子,等一下來我房間一趟。”
張周怡以爲千機老朽或許有什麼想法要跟她交流,連忙點頭答應。見千機老朽離開忙吩咐陸衍之和韓四道趕緊收拾一下手術手的殘局。陸衍之看了一眼千機老朽的背影,再看了看張周怡,沉思起來,這個千機老朽,聽說有一個入門弟子是個女子,看千機老朽和鈺軒的親密程度,會不會那個入門弟子就是小怡?
張周怡收拾好給動物準備的手術室,就想要去找千機老朽,但是眼前這個人卻堵住了張周怡的去路。
“慕容,好久不見。”張周怡有些訝異,不到兩個月時間,慕容怎會變得如此憔悴。
“阿日朗,好久不見。”在張黑的帶領下進來的慕容霄,雖然衣着華麗,但是整個人卻透着一股子頹廢的氣息。
張周怡笑着領着慕容霄往會客廳裡走,一邊走一邊道:“怎麼想到來我這兒?科舉應該開始了,你們應該都非常忙纔對。”
慕容霄坐下後喝了一口茶,“主考官已經定下來了,文武農工四個考官。”
張周怡笑着道:“定下來就好了,怎麼?遇到什麼麻煩了?”
“文考官是騰龍城知府張常州,武考官是我,農考官是蕭落,而工考官是秦全。”慕容霄看着張周怡緩緩的道:“這就是我來你這兒一趟的原因,恐怕秦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工考官了。”
工,就是技藝做工方面,因爲張周怡將做出的桌椅和弓弩全交給了秦全,而大尨軍事上也考慮用到弓弩,所以在工行業,秦全成了當仁不讓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