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張周怡的腿都有些打顫,宴請賓客跪坐了一整天,晚上到煙雨樓談生意也是跪坐着的,說實話,張周怡覺得有些受不了。在自己家裡,沒人管着她,而且她本就習慣了坐着,忽然去適應這裡的習俗跪坐,果然難受啊!張周怡現在是異常非常透徹的瞭解小燕子發明的跪得容易了!張周怡之所以膝蓋會那麼痛,不過是跪坐得太久罷了。張周怡知道他們趕工做出來的毛絨蒲團已經是最好的了,雖然說比之沙發要差一些,但是也相差無幾了,因爲這個時代的工藝,能做到這個程度張周怡已經很滿意了。
一路上韓四道都扶着張周怡,韓四道不知道爲什麼,從他和公子相處一來,他就知道這個人是不喜歡跪坐的,每次跪坐就像是與蒲團有深仇大恨似的,所在非正式的場合,他看到的公子都是颯颯落落席地而坐,看起來隨意灑脫極了。韓四道也知道,從上午跪坐到晚上,對公子來說是極限了,只是不知道這麼嚴重。
在他看來,公子既然是一個習武之人,身子骨該不會這麼弱纔對。
一進院門,柳如煙見韓四道扶着皺了皺眉,忙上前去扶了張周怡,一步一步的往屋裡挪,扶着她在榻上坐好。韓四道從廚房裡打了熱水從房門口遞給柳如煙,“給公子敷敷膝蓋,跪坐了一天了,公子受不住。”
柳如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韓公子,你先下去吧!”
韓四道點了點頭,既然公子要擡這個女子入府,這個女子就算得上是他們的半個主子,雖然有些怪異,但是韓四道還是能夠理解,公子畢竟血氣方剛正值青年,有一個女子照顧也是好的。
柳如煙小心翼翼的給張周怡敷膝蓋,膝蓋上都有些淤青了,柳如煙有些心疼,不管怎麼樣,這個女子好像本就該是過千金大小姐的日子的命,卻偏偏沒能。還女扮男裝做起了逍遙公,“公子其實可以隨意些,都是些紈絝世家子,人家又不會在乎你怎麼坐?”
張周怡搖了搖頭,“我不想太妖了,太不一樣了不能融入羣體,別人不會把你當做自己人。”
“你本就是逍遙公,皇上親封的!隨心隨性一點有什麼不好?”
張周怡搖了搖頭,“如煙,有些事情,你不懂。”
熱敷了一陣,膝蓋上舒服多了,只是輕輕一碰還是會覺得疼,張周怡的五官都擠到一堆去了,才第一天應酬就這樣,這往後可怎麼辦?要不……找匠人將桌椅板凳做出來?不然以後傷上加傷,這膝蓋就沒法好了。
第二天就有一個掌櫃送來了契約和六千兩銀子,掌櫃姓劉,叫劉凱,字是弘一,是一個不足十八歲的小年輕,但是看落簫能夠輕易將六千兩銀子交給這個人,張周怡就不敢小瞧了他。
不過,看來,這個落簫公子的私房錢還是很多的嘛!
“主子說了,以後就讓我跟着逍遙公幹活。逍遙公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劉凱說的話非常官方,但是張周怡還是能夠理解。
這些錢的花費,花在了哪裡,這個掌櫃都要有備案,以後賺了多少錢,花了多少成本,怎麼分股,這個掌櫃也都要計算,所以說,她怎麼敢吩咐這麼個人?只不過是落簫公子的一個賬房和眼線罷了。
張周怡知道,這不是不信任,而是信任的表現,這是合作,斷沒有讓雙方都吃虧的道理。
有了錢,張周怡就讓韓四道繼續動工修建客棧,至於其他的土地,張周怡另有打算。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客棧很快就修建好了。但是在這期間,朝堂也發生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