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說他們是有錢人家扮的窮人。”張周怡道:“大尨王朝才二十年,會鑽營了人已經有了身家,但是他們沒有世家那樣雄厚的背景,他們又自己的族學,不需要到我這兒來讀書。”
“如果像你說的,真的有那樣的人來這裡讀書,如何分辨他們很簡單,清寒出身的人不可能像富貴人家那樣大吃大喝,氣色上也就比不上你們這樣的人,這是其一,其次就是要看他們的氣度,清寒之人要麼表現自卑,要麼會用清高演示自己的自卑。但是真正能付得起錢的人就不一樣了,這點修葺估計就是平時掉在地上他們也不會彎腰去撿,更何況,有錢的人放不下架子,爲了那麼點錢丟臉,你們這些商人啊世家之人啊世家子弟啊什麼的,不都有那麼一個圈子嗎?不會一人都不認識他,這種事情一旦傳開了,他就丟臉得不用出門了,明白嗎?”
父子二人都點頭,訝異的看着張周怡,這算是給他們父子上了一課,落簫放心的笑了,“我知道了,我家小子能有你這個夫子,我很慶幸。”
“唔,五歲了,學了些什麼?”張周怡看向蕭朔。
蕭朔知道,張公子現在是在考自己的學識了,他力持鎮定,“學了千字文。”
“學到第幾個字了?”
“第三部分。”
“背一段來給我聽聽。”張周怡知道,他總要有那麼幾個親傳弟子的,這是這個時代的觀念,所以,在考察這些方面,她還是要謹慎才行,因爲這個是落簫的孩子,所以她給他機會。
“都邑華夏,東西二京。背邙面洛,浮渭據涇。宮殿盤鬱,樓觀飛驚。圖寫,畫彩仙靈。丙舍旁啓,甲帳對楹。肆筵設席……肆筵設席……”蕭朔一驚,千字文,昨天他纔剛剛背完,爲什麼,爲什麼他現在記不起來?蕭朔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他現在都不敢看張周怡和落簫的眼睛,他開始害怕。
“肆筵設席,鼓瑟吹笙。升階納陛,弁轉疑星。右通廣內,左達承明……”鈺軒從廳裡走了出來,鼓勵的看着蕭朔,蕭朔鼓起勇氣,跟着鈺軒一起背了起來,“既集墳典,亦聚羣英。杜稿鍾隸,漆書壁經。府羅將相,路俠槐卿。戶封八縣……”
背完了《千字文》,鈺軒小跑的跑了過來,撲到張周怡的腿上,張周怡蹲下身子,將鈺軒抱了起來。
蕭朔擡頭看着張周怡,眼裡充滿着期望,不敢看向落簫,如果……如果張公子不收下,那麼他回去,父親肯定會對他失望,母親肯定又會哭泣,他也肯定會被大家嘲笑,肯定會被大家嘲笑!
張周怡看着隱隱有着溫怒的落簫,笑着道:“你這個孩子我收下了,你孩子的東西太多了,都擡回去吧!留幾套換洗的衣服就好了,學堂裡有食堂,吃喝不會虧待了他們。”
落簫客氣的笑着,眼裡的怒氣還未下去,“若是這小子不聽話,你也別客氣,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張周怡親了一口鈺軒,鈺軒有些害羞,卻還是好奇的低頭看着望着自己的蕭朔。
“我這兒可不提倡體罰,落簫,我得跟你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也知道我跟皇上說的哪些事情,你不該只看片面。”落簫對這個孩子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五歲的孩子,而是在看一個大人。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背下《千字文》那麼多,已經很不錯了,不能用大人的標準來批判孩子。
題外話: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不要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