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半個月了,韓淺的傷勢好了很多,不過毒癮卻越來越嚴重了,張周怡不敢去探望韓淺,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去探望她,因爲該拆表皮上的線了。
韓淺縫筋用的是腸線,但是縫皮膚用的確實普通的線,其實普通的小傷口的話,一般在死到七天就可以拆線了,但是韓淺的是大傷口,而且因爲罌。粟的關係,傷口癒合慢了些,但半個月也算可以了。
張周怡叫上千機老朽一起到韓淺的房間去,千機老朽有些高興,手術他知道怎麼做了,但是他還是想要看看怎麼拆線。來到韓淺牀邊的時候,趙虎子正端着清淡的飯菜在喂韓淺,韓淺率先看到張周怡,笑着跟張周怡打招呼,“公子,先生。”
張周怡和千機老朽均點了點頭。
“好些了嗎?”才半個多月的時間,韓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眼窩深陷,皮膚蒼白。
韓淺點了點頭,“好多了,手術過後雖然痛了好幾天,但是這幾天已經不痛了,只不過前兩天很癢。”
張周怡笑了,癒合的現象就是癢,肉在合攏生長,當然會癢,“你有去抓它嗎?”
韓淺搖了搖頭,“老先生綁的樹枝很緊,紗布也纏得多,想抓也抓不到。”
趙虎子收拾好碗筷,看也不看張周怡一眼轉身離去。張周怡愣了愣,趙虎子的腳現在能夠走動了?韓淺笑着道:“公子別介意,虎子他”
張周怡搖頭,“沒關係,我不介意。”她看到了虎子眼睛下的黑影,也知道爲了讓韓淺好起來,趙虎子幾乎不眠不休的再照顧韓淺。趙虎子生氣是應該的,她沒有告訴趙虎子就給韓淺用了藥。
張周怡走向韓淺,坐在牀邊,摸上韓淺的腿,“你感覺怎麼樣?”
韓淺微微感受了一下,“還好,感覺腿上面好像有勁了。以前是沒勁往下面去,腿現在雖然還是動不了,但我能感受到腿現在有勁了。”
張周怡點了點頭,有勁就好,這說明他們的手術成功了。張周怡笑着問道:“我讓準備的酒在哪裡?”張周怡讓韓四道擦洗韓淺的房間的時候,做了一些提純的酒。
千機老朽走到一旁的櫃子,將酒取了過來,然後交給張周怡,張周怡笑着接過,開始拆紗布。其實如果用的是有機藥線的話,等到腿好了再取線就好了,這樣不至於影響樹枝的固定,這就跟現代打石膏的道理一樣,不能夠隨便取的,可是這個時代沒有有機藥線,只有腸線,而腸線又是消化得快的,不能用來縫表面皮膚。而普通的線如果不取掉的話,很有可能長在肉裡面,到時候想取也不好取了。
拆了紗布和樹枝交給千機老朽,張周怡看着韓淺腿上的傷口,癒合得非常好,新肉呈淺粉色,疤痕也是淺粉色的,先動手術的傷疤疤痕不是很好看,縫線也不是很好看,張周怡接過千機老朽遞過來的剪刀,一一將線剪斷,然後再輕輕的拉,取線是一定會有痛感的,也一定會有血流出來的,線造成的傷口雖然小,但好歹也是個洞,那麼多的洞一起出現,血就有些多了。
張周怡沾了棉花給韓淺擦掉血跡,看向韓淺,“還行嗎?”
韓淺流着冷汗,笑着道:“我沒關係。”
張周怡把取好線的一隻腿交給千機老朽上藥包紮,自己開始取另一隻的線,忙完了,張周怡才擦了擦手,對正在包紮的千機老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沒有意外的,張周怡在韓淺的房間轉角的遊廊裡看見了趙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