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怡愣了愣,沒想到何絮會這麼快將‘三省六部’這種官制交給皇帝,“兩派鬥爭發展得這麼快嗎?”
“快不快我倒是不知道。”何絮笑着道:“我唯一能知道的是,龍昊已經忍不住想要收網了。”
“難爲他當上皇帝的這些年了。”有一句話說得好,一將功成萬骨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麼些年來,皇上也是夠隱忍。
何絮深深的看着張周怡,走上前輕輕的抱住她,“記住,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別一個人憋着。”
張周怡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關於韓淺他們,已經夠了!她問心無愧。她現在,只要照顧好自己的兒子,教導好自己的學生就好了,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理會。
何絮笑了,撫着張周怡的頭髮,“當年你愛上遲墨,也是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告訴我你過得好不好,那個時候我趕到醫院,你已經流產了。我知道你非常愛那個孩子,也非常愛遲墨,我不問你怎麼會流產,你也沒有告訴我。我一直覺得,你沒有覺得,一直有我們站在你身後,我們會爲你擔憂,我們會心疼你。”
張周怡忽然流出淚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頭兒。”愛上遲墨,她掙扎難堪,她不敢說,她害怕。
何絮嘆了口氣,“相信我,如果頭兒沒死的話,他也一定不會恨你。我們是一家人啊!大家..都很心疼你。”
“趙虎子..”張周怡抱住何絮的腰,開口道:“他是我出宮之後第二個認識的人。第一個是騰龍城的仵作,現在的驗湮管司。我重新活過來是在冷宮裡,有千機老朽的幫助,我逃出了皇宮。虎子的母親快要死了,我拿僅剩的幾兩銀子買了他的獸皮,讓他請大夫回家給他娘看病。”
何絮知道這個時代獸皮買賣的艱難,人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有了布,也就沒有人去使用獸皮了。在史前時代,人人都是會在身上裹上一層獸皮的。但他用過了皇宮裡的獸皮,知道這些都是眼前這個人的傑作。
“天氣涼了起來,爲了給鈺軒做一件獸皮衣,我嘗試着鞣製獸皮。”張周怡笑着道:“也打算以此爲職業來賺錢養家,你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點技藝沒法過活。”
何絮點了點頭,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當上逍遙公,開客棧..
“我給韓淺做手術,爲了減輕韓淺的痛苦,用了罌。粟。”張周怡喃喃道:“虎子會這麼傷心痛苦我也能夠理解,他心疼韓淺我也知道,但是..何絮,我也很痛。”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被人全盤否定,當然會傷心痛苦,除非這個人是聖人老子是玉皇大帝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不然這種痛。只是..用到罌。粟的話,確實會讓人非常難過。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應該知道,小怡這樣做肯定有小怡的道理!他不該如此指責小怡。說他護短也好,其他的也罷,他始終覺得這是哪個人的不對!活該磕頭磕出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