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聽了龍昊的話,就要衝進火海,何絮抓起地上的水桶,潑在一個暗衛身上,那暗衛看了何絮一眼,衝進了火海里。
其他暗衛見狀,也將水桶裡的水往自己身上倒,然後衝進火海里。
火噼裡啪啦的燒着,房樑綠瓦不停的掉着,衝進去又衝出來的暗衛一個個都開始負傷,出來卻不見帶出人來,一個暗衛抓着被房樑打傷的肩膀,忍痛道:“皇上,進門的路已經被掉下啦的房樑堵死了,在房裡的張公子和張小公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龍昊眸色冷凝,一瞬不瞬的看着越燒越旺的火,揮了揮手讓暗衛們退下,他是皇帝,他不能棄自己的生命於不顧,對不起,我的孩子,對不起,小怡,我還沒能跟孩子相認,卻已經失去了他。
韓淺顫抖的跪了下來,哭喊道:“四道..四道!公子!”從此以後,他們不是天人永隔,勝似生死相離。
火光漸旺,染紅了半邊天,灰沉沉的煙不斷的往上冒,前來的捕快士兵爲了阻止火勢蔓延到其他房屋,開始不停的建阻隔牆,火漸漸小了下來,青煙瀰漫,這場大火整整燒了三個時辰,留個小時的時間,整個屋子只剩下黑黝黝的牆根,和殘垠房樑,熄掉的木頭不斷髮出噼裡啪啦的炸裂聲。
捕快和士兵在沒有人指揮的情況下擡水將內含火星的木頭澆熄,木頭不斷髮出青煙之後再沒有燃起來的可能。他們將廚房柴樁上綁着的屍體和在柴樁旁不遠處的少了一隻胳膊的屍體也擡了出來,而又一具小小的,少了頭顱的屍體..
三具屍體都只剩下了骨頭,具是一聲焦黑,秦氏一看,摸着額角就暈了過去。汪永久和秦全更是肝膽俱裂,幾個孩子已經哭叫着跑了過去,也不害怕的撲到在屍體上失聲痛哭。
陸衍之一怔,也是踉蹌的跪摔在地,何絮轉過臉,不忍再看。
龍昊狼狽的一甩衣袖,轉身離開,“小平子,留在張府協助府裡的人辦理後事。暗六,調動所有人馬,馬上查探張府內所有出入口,若有蛛絲馬跡,即刻稟報!”
太監小平子擦了擦臉上的菸灰,跪了下來,“奴才小平子遵旨。”
一個身上沒有多少傷的暗衛抱拳,“是!”
何絮看着天上不斷因爲柴煙不斷集聚的陰雲,小怡,希望你在外面能過得好,如果有生之年能再見一次,那他重活的這一輩子就真的死而無憾了。
初春的風輕輕襲來,帶着初春的涼意與清新,馬車上,張周怡輕輕舀出一坨金瘡藥來,輕輕的抹在鈺軒的脖子上,鈺軒細嫩的小脖子上全是青紫的指痕,觸目驚心。
陸淳勒住馬繮,跳下馬車,“張契,你該下車了。”
張契點了點頭,看了看衝進火海里受傷的韓四道,從懷裡掏出一瓶金瘡藥了,“昨天下午一下午的時間,我們準備的東西也不多,只准備了四瓶金瘡藥,要醫治到你和小公子傷好的話可能不夠,這是我隨身攜帶的金瘡藥,也好過於無,你好好收着。”
韓四道伸手接過,輕輕道了句:“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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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契點了點頭,跳下馬車,對張周怡抱拳道:“公子,一路小心。”
張周怡點了點頭,“多謝,爲了不讓人懷疑,你趕快回去。”
張契點了點頭,轉過身往回走。陸淳跳上馬車,趕着馬兒繼續向前而去。張周怡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着越來越來的雄壯都城,喃喃道:“再見了,騰龍城。”再見了,‘瘋人願’,再見了,會賢書院,再見了,張府,再見了,所有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