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25、誰敢強搶我相公?
最後的最後,衆姦夫還是沒能砍shi花土豪!
原因不是別的,僅僅只是因爲……他們五個人全身上下的衣着配飾,加起來都比不上土豪大大一個人貴!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錢不是萬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長得帥不是最重要的,會賺錢纔是硬道理!嘖,不服氣啊?有本事你也搬一座金山來砸死那隻貪財好色的太子殿下啊!那樣的話,她就是做了鬼,都會夜夜爬上你的牀的,哦呵呵……
不過,花賤賤雖然木有被趕粗門,但畢竟武學不精,秒殺不了衆姦夫,即便是腆着臉皮賴在了太子殿下的身邊,日子卻並不好過。
比如……走路的時候,鞋子上總會被踩上幾個腳印;美人出浴的時候,他那很貴的衣服幾乎都被劃出了幾條大口子,還得自己動手給縫起來;每個晚上想要爬牀,光是門神就有三隻,另外兩人則是一左一右躺在總攻大人身邊,誰都別想多佔便宜;就連吃飯的時候,都被排擠到了最遠的位置,哪怕是給太子爺夾菜,都會被拍飛到三尺開外……
總之,人艱不拆,請允許谷主大人做一個悲傷的表情……情敵神馬的,真是見光死啊見光死!
好在這種辛酸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爲大夥兒發現,如此一來,誰都過得不舒坦……天天防火防盜防情敵,別說是吃肉,就是連肉湯都沾不到一口兒!於是,衆姦夫又開始鬥智鬥勇的環節,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花語鶴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敲響他房門的人,竟然會是——
皇甫硯真?!
哎呀呀,真是稀客啊稀客……二皇兄您好!二皇兄請坐!二皇兄喝茶!二皇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關上門,皇甫硯真隨着花語鶴走到了桌邊坐下,清冷的眸子在屋內淡淡掃了一圈,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很懂得享受,品味很高,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有錢,而且還是花不完的錢!
揚手倒了兩杯茶,花語鶴遞過去一杯,並沒有開口詢問對方的來意,兩人便像是相識已久的老友般,坐在一起靜靜地品茗,下棋。
儘管!就在幾天之前,辣個親手打折了花賤賤四條狗腿的兇手,就是皇甫硯真!
艾瑪,這花賤賤得有多好的演技,才能掩藏得了那滔天的恨意啊!
俗話說,棋局如戰場,兩人雖然未開口爭吵半個字,棋盤上的廝殺卻是慘烈到了極點,兩人皆是心術高手,設起連環圈套來毫無壓力,眼看着白子氣數已盡,轉而便是絕地大反擊,眼看着黑子氣若游絲苟延殘喘,下一秒,卻又張開了血盆大口,死死扼住對方的咽喉……
一場圍棋下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最後,竟是平局。
落下最後一粒棋子,皇甫硯真端起茶盞,輕輕合了合上面的蓋字,終於開了金口,提着眉梢淺淺一笑,道。
“你同長安,到底有沒有過肌膚之親?”
“咳……”
花語鶴不期然地嗆了口茶水,沒想到皇甫硯真開口問的第一句……竟然是這種話?!雖然他說得很委婉,但還是太直白了好嗎?!
換做宮疏影這麼問他也就認了,可從這個冷冷清清的二皇子嘴裡,還是用如此嚴肅認真的神態,彷彿在探討一個很深奧的哲學問題似的那種態度,來問一個說白了就是“你到底有沒有跟我女人上過牀?”的問題,總歸是讓人忍不住心底發毛的!
他要幹嘛?!要是他點頭的話,這隻史上第一的醋罈子,會不會直接一刀把他砍成兩半?!
被那犀利如刃的眸子在臉上緩緩地劃來劃去,花語鶴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皇甫長安那幾個姦夫裡面,最難搞的就是這一隻,佔有慾最強的,也是這一隻,若非他不在乎長安的想法,不在乎她的心情……呵,另外那幾個,恐怕早就被他玩殘廢了!
默默地垂頭琢磨了一陣,花語鶴修長而精雅的手指撫摸着杯沿,鳳眼之下是一派清貴神韻……論風姿,他自然是不會輸給皇甫硯真的!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唔,還是先探探口風比較好,以免說錯了話招來血光之災!畢竟這個男人隱藏得太深,別說是皇甫無桀,就連他,都沒能夠摸透他的底子。
皇甫硯真微擡眉梢,眉冷目寒,若山嶽臨淵,在深不見底中乍起一片清霜,就那麼淡淡地瞅着花語鶴的面龐看了一陣……爾後,忽然像是篤定了什麼,嘴角處微微勾起,吐出幾個清冷的字節。
“自然是真話。”
一拂袖,寬綽的袍子逶迤在地,襯着屋內嫋嫋的香檀細煙,栩栩如生的蝴蝶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翩躚飛舞。
“沒有。”
兩個字,似輕嘆般逸出了脣瓣,帶着幾分求而不得的彷徨。
花賤賤想不明白的是,就憑他俊逸瀟灑的容貌,就憑他挺拔健碩的肉體,就憑他優雅高貴的氣質……怎麼就勾引不了那個色慾薰心的太子爺了呢?
先前好幾回,他都已經賣肉賣得蛋都疼了,結果太子爺非但沒有垂涎三尺地誇他秀色可餐,甚至還端了一個茶杯擺在他們中間?!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好嗎?!這也就算了,就當她是因爲忌憚自己體力太好,怕把她幹得腿軟下不了牀……
結果呢?!他白白地送去給她佔便宜吃豆腐,她倒好,一腳把他踹下了牀,還一副蓄謀已久的樣子!真是夠了……玻璃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憑啥呀!這不科學好嗎?!他哪一點比不上她家裡的這幾隻姦夫了?!皇甫小賤何至於對他嫌棄到這般令人心碎的地步?簡直欺人太甚!
當然……坦白來說,花賤賤之所以爬不上太子殿下的牀,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之前花賤賤一直不成功,主要是他“攻”的氣場太強了,把總攻大人的氣勢活森森地壓了下去,再加上那條惹人急火攻心的三寸不爛之舌,皇甫長安見着他就像是見到了一臺戰鬥機,只顧着打了雞血迎上去衝鋒陷陣,拼得你死我活昏天暗地……哪裡還有閒情逸致欣賞他那挺拔修長的大白腿,欣賞他那精緻性感的鎖骨,欣賞他那健碩撩人的八塊腹肌?
要是谷主大人裸着小香肩,扭着小翹口臀,像宮疏影那樣搔首弄姿的色誘趴在牀頭太子殿下……特麼皇甫長安早就獅吼一聲猛地撲了上來,把他連皮帶骨都給啃了有沒有?
所以說,這是一個戰術的問題,跟肉體本身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谷主大人畢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故而還有待學習和提升技能!
微眯着眼睛,瞅見花語鶴眼底的那抹挫敗,皇甫硯真對此的反應只有兩個字。
“呵呵……”
縱然花語鶴再如何陰險狡詐,在商場上如何翻雲覆雨,心機深沉……但就情商而言,他跟皇甫長安可謂是瞎貓碰上瞎耗子,撞來撞去,誰也耐何不了誰。
呵,錢再多又能怎麼樣?栓得了一陣子,他能栓得住一輩子嗎?還是太年輕了啊!
聽到皇甫硯真的那兩聲輕笑,並不是很大聲,也不見得有多刻意,可就是那種漫不經心的嘲諷態度,刺痛了谷主大人脆弱的小心肝……笑P啊魂淡!你造他有多努力嗎?!你造他有多努力嗎?!你造他有多努力嗎?!
忽而,皇甫硯真傾身靠了過來,他比花語鶴要稍稍矮那麼一截,然而明明是略顯仰視的姿勢,卻有種睥睨的氣勢。
淺薄的脣瓣近在咫尺,對着花賤賤的下顎,吐出了幾個非常蠱惑的字眼。
“那麼……你想嗎?”
若是腐女見到了這畫面,恐怕鼻血君當場就要陣亡了!一個是清冷如畫的美人,一個優雅金貴的土豪,兩張風格迥異卻又美輪美奐的臉,就那麼呼吸可聞地靠在一起,而且還是年下攻的節奏……嗷嗚!完全把持不住好嗎?!
不習慣氣場被人壓下,更何況對方還是情敵!花語鶴微微扯起嘴角,眉眼處略顯輕佻,夾帶着幾縷不曾掩飾的輕蔑。
“你能別說廢話嗎?”
“呵……”又是淡淡一聲淺笑,皇甫硯真回過了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又繼續開口,“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花語鶴挑眉,跟着喝了一口茶,笑道:“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答應’讓你幫忙?”
“那麼,你覺得……若是連我也一併對付你,你的勝算還剩幾分?”
“你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會跟你合作……而不是去找其他的那幾個?”
“那你就試試吧。”
放下茶杯,皇甫硯真說着便起身,拂袖就要走人……難得自己選中了他,他居然還瞧不起自己?
“不必試了,”花語鶴忽而伸手攔下了他,嘴角笑意微減,鳳目清明一片,“你我若做對手,必然兩敗俱傷,若是聯手……呵,那敗的便不是你我二人了。”
皇甫硯真微微擡眸,眸中隱約可見幾分笑意:“所以,你這是答應了?”
“說來聽聽,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三,我七。”
聞言,花語鶴心如明鏡,哪裡會不曉得他的意思,當即微變臉色,沉下了嗓音:“別太過分,既然是聯手,自然是五五分!”
“呵,那我便退一步……你四我六,否則免談。”
“本谷主做了十幾年的生意,除了在長安手裡賠了本,可從沒吃過虧,你以爲我真的非你不可嗎?呵……五五便是五五,你既無心我便休。”
“長安只喜歡你的錢,至於你這個人……還是別太自信。四六對你來說,已經足夠了。”
“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我的人?倒是你,成天就只知道亂吃飛醋,長安會喜歡你纔怪,怕是恨不得早點擺脫了你這張晚娘臉了吧?五五對你來說,已經仁至義盡了……”
“就算我是晚娘臉,長安也喜歡跟我親近……她喜歡趴在我身上數我的眼睫毛,喜歡坐在我腿上跟我親吻,喜歡被我抱着睡覺,喜歡……這些,她有對你做過嗎?四六算是便宜你的了。”
“睡覺的時候,她會把腿纏到我的腰上,會雙手環着我的脖子,會把腦袋埋在我的懷裡,會……你以爲我們真的有那麼清白嗎?太天真!看你年紀小,五五已經是兒童價了……”
“不過是睡了一覺,你得意什麼?你見過她慾求不滿說‘還要’的表情嗎?你體驗過她惡狠狠地要你的時候那種敲骨吸髓的瘋狂嗎?你嘗過在雲雨的時候她趴在你耳邊一遍遍叫着你的名字那種蝕魂的快感嗎?你……四六那是可憐你……”
“……五五抵死不讓!”
靠!說得老子快獸不鳥了好嗎?!皇甫硯真……真是夠了!妥妥的僞冰山真禽獸!
“四六沒的商量。”
“五五皆大歡喜……”
“四六我更歡喜……”
“五五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四六我好我好還是我好……”
……
越聽越離譜,爲了防止導演大大爲了臺詞吐血而亡,皇甫總攻“嘭”的一腳踹門而緊,閃亮登場!
“靠!你們當勞資是切糕嗎?!還三七四六五五分?!勞資特麼是可以割成幾塊,幾塊分給這個幾塊分給那個的嗎?!”
“不,”兩個人齊齊轉頭,臉不紅心不跳地澄清了一下事實,“我們說的是次數。”
次數你大爺啊!真尼瑪的畜生啊,禽獸不如啊有沒有!大白天的在這裡吵得這麼熱鬧,居然是因爲這檔子破事啊!特麼這個世界還會好嗎?!
因着密謀一事被正主打斷,兩人又遑不相讓不肯退步半分,這花土豪和皇甫醋罈子到底有沒有再行商討,達成什麼見不得光的協議,就無人可知了。
到時候,只能盯着花賤賤多瞅兩眼,要是他成功地爬上了總攻大人的牀,那麼就說明他已經勾結了二黃胸!屆時,姦夫們分爲兩派人馬,恐怕又將是一番腥風血雨的交戰!
嘖……後話暫且不提,且看眼前形勢!江湖上,武林大會召開在即,白蘇已然快馬加鞭地將火器秘密押運了過來,就等着折菊宮在武林大會上一展雄威,名動九州!
在此之前,爲了給折菊宮的崛起造勢,爲了讓大夥兒更加深入地瞭解折菊公子的美好品性,皇甫長安又做了一件轟動江湖的大事兒!
當然,沒有踢館那麼殘暴,說起來……還是頗爲香豔的一段愛恨情仇。
就在衆人紛紛從九州各地趕往洛河的時候,江湖中驟然爆出了一個十分勁爆而又八卦的消息!聽聞此訊之後,大家在擔心白盟主會不會發飆之外,竟然一律表示了對白三小姐的大力支持!一時間,街頭巷尾可都在津津樂道此事,沒有一個不拍手點讚的,只氣得白柳兩門差點兒反目成仇。
事情,是醬紫滴……就在白三小姐與柳門大少爺閃婚的大喜之日,新娘子卻突然從花轎裡消失了!白柳兩門無奈之下正欲封鎖消息再行打算,卻不料半路冒出一個叫“折菊公子”的黃毛小子,牽着那白三小姐的手兒,四處拋頭露面,駕着馬車,扛着一面大旗在江湖上東奔西走。
而那面大旗上,則龍飛鳳舞地畫着六個大字……“敢愛,就敢私奔!”
如此行徑霎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江湖兒女本就生性直爽豪邁,聽聞此事不禁鼓掌大讚,反倒暗自譴責起盟主大人不念人情,爲了鞏固地位而做出棒打鴛鴦之事,又說那柳門利慾薰心橫刀奪愛……更甚者,在某些好事之徒的煽風點火下,以訛傳訛火上澆油,事態演變得越來越嚴重,幾無迴旋之餘地!
如此一來,當盟主大人找到了白紀霜的行蹤之後,礙於輿論的壓力和熱心人的阻撓,無法強硬出手將她帶回,白柳兩門的聯姻就此告吹,白盟主的地位也開始搖搖欲墜。
爲了維護白門的顏面,盟主大人自然不會放過那個牢什子的,神馬、神馬折菊公子?你爺爺的……什麼玩意兒?聽都沒有聽說過!
得到了白盟主的邀請函,雖然明知那是鴻門宴,皇甫長安也樂顛顛地駕了一輛馬車,繼續扛着一面上書“折菊公子”四個金燦燦大字的大旗,在街頭巷尾招搖過市,一路從秦都趕赴了洛河……鬧得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折菊公子之大名!
絕了!這小子!哪怕不知道是啥來頭,就憑這驚天動地的“私奔”一事,就足夠揚名立萬,在江湖中上好幾天的頭條了!大家速速來點贊!
當然,皇甫長安之所以這麼做,並不僅僅只是爲了上頭條……她不是汪峰,對頭條木有那麼深沉的愛!之所以搞出這麼一場鬧劇,其實是一石三鳥之計!
一來是可以打響折菊公子的名聲,看看這效果……真真是極好的!
二來,則是兌現了之前答應白紀霜幫她退婚的事兒,雖然有點兒低估了兄弟姐妹們的豪情,導致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控制,鬧得白柳二門不合……但好在,這婚事算是黃了,哪怕黃得頗有些坑爹,不過看白紀霜那小妞的模樣,竟然還挺樂在其中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至少轟轟烈烈地‘愛’了一場!”……這個,青春期的少女,想法都比較奇特,大家寬容一點。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一場鬧劇下來,大夥兒一提到折菊公子,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白家三小姐,繼而就會扯上白門,以及盟主大大……所以,這武林盟主的大腿,就是不給她抱,這下也給抱了!而一旦跟白門有了關聯,折菊公子自然就成了正派人物,不會被詬病是魔宮的奸細。
到時候,在武林大會上……當折菊宮以驚才絕豔之勢橫空降臨,閃瞎衆人狗眼之時,也不至於被當作衆矢之的輪番攻擊,傷了和氣。
沒辦法,誰讓她家的小雛菊們都辣麼厲害,還不能露臉,免不了引人猜疑,就只能提前做好功課了。
而且,要是能跟盟主大大處好關係,對付起千鏡雪衣來,多少有點兒底氣吧……嚶嚶嚶!那隻老妖怪,一想到他皇甫長安還是忍不住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駕馬走了兩日,趕在武林大會開始之前,皇甫長安風塵僕僕地抵達了武學之府,洛河!
白帝城接壤夜郎,天啓以及紫宸,是三國之要塞,而秦都則毗鄰夜郎和紫宸,夜郎皇城處於夜郎國境中間靠東南的位置,紫宸王都因爲邊幅遼闊,離秦都的距離則要更遠一些。秦都單獨爲政,不屬於任何一個政權,而這洛河城,嚴格意義上來說,卻是紫宸的疆土。
只不過,除了秦都之外,洛河也是諸國往來的一個較爲重要的關塞,加之夜郎和紫宸近些年的關係還算平和,因而並沒有完全封死。
而且,對於紫宸而言,哪怕藉由此道混入了夜郎的奸細,他們雄厚的兵力也可以將其盡數驅逐……身爲肉夾饃之中的小籠包,就是這麼的木有尊嚴,淚奔!
小籠包夜郎王朝在地圖上,處於西北的位置,東南接紫宸,靠西接壤天啓,東北外還有一些彈丸小國與島國,南有毗鄰北連部落……在相通的三大要塞之中,便數這東越之關的洛河最爲興盛繁榮,來往多有鄰國子民,雖風俗各異人情迥然,相處起來卻也融洽平和。
皇甫長安騎着高頭駿馬,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然自得地穿梭在各色服飾裝束的人流中,對一路奇特的人事風土頗有興致……而一路的行人攤販,則表示對她的那面大旗更加的有興致,紛紛地交頭接耳,掩嘴輕笑,甚至還有人拋了些水果點心過來,表達了對摺菊公子滔滔不絕的崇拜和仰慕之情!
皇甫長安一一收下,像是古代帝王巡邏那般,對這個招招手,對那個閃亮一笑,啃着大夥兒丟來的蘋果,不緊不慢地趕赴盟主大人的鴻門宴!
雖說是鴻門宴,皇甫長安卻並沒有太擔心,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的洛河匯聚天下英豪,盟主大人就算看她不順眼,要出手對付她……嘿嘿,那也得先掂量掂量得失,顧忌自個兒的名聲。
皇甫小賤坑人,可不像花賤賤那樣把人逼得跳牆,她坑人……自然是會安排好後路的,這纔是真正的坑神有木有!素來跪舔膜拜吧!
再有兩日,便是武林大會了,作爲東道主,又是主持整個大會的龍頭老大,白盟主這段時間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白二少生死不明,白紀霜又鬧出了那樣的事……白盟主現在的心情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累覺不愛”!
只可惜,處在這樣的位置,又有整個白門要靠他撐着,還有魔宮在暗處虎視眈眈,白盟主哪怕是累出了翔,也不能叫半個苦字。
正伏在案上檢查會場的整個部署,一名護衛匆匆跑了進來,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稟報門主!折、折菊公子登門求見,現在正在大堂侯着……”
說完,還忍不住擡起眼皮,用餘光悄悄打量了一下主上的神色,默默地投去了幾分同情的眼神兒。
聽到那“如雷貫耳”的四個字,白盟主虎目陡而睜大,“唰”的就站了起來:“她帶了多少人來?!”
護衛一愣,繼而如此回答:“……只有一個人。”
眯了眯眼睛,白盟主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不知是何意,頓了半晌才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卻是沒有馬上出門相迎,顯然是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差不多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白盟主才重新站了起來,走到牆邊解下佩劍,對着空氣耍了幾招,一萬個想要衝出去砍了丫……然而,盟主大大不虧是盟主大大,胸懷廣闊,沉得住氣,耍了一陣後還是將劍放回了遠處,一拂袖邁着沉沉的步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然而,當白盟主走進了大堂,看到了眼前的情狀後,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帶上那把劍!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怒吼,驚雷四起,震飛了屋頂上的幾隻鳥雀。
此時此刻,只見皇甫長安以非常曖昧的姿勢,坐在了白瑛的身上,並且還剝了白大少的衣服,在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撲在他的肩頭……不知道在神馬!更重要的是,白瑛還時不時輕吟了幾聲,那低喘……不要太淫口亂!盟主大大表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算什麼,糟蹋完他的女兒之後又來糟蹋他的兒子?老夫上輩子搶了你饅頭?你要這麼報復老夫?!不能忍好嗎!
“呸,呸呸……!”
就在白盟主大步流星地跨上前來,就要一巴掌將皇甫長安拍到牆上的前一秒,皇甫長安驀地擡起頭來,轉向一邊吐了口血水。
白盟主這才瞧見了白瑛肩上的傷口,還有他微微發青的脣色,不由頓住腳步,凝眸問向皇甫長安。
“這是怎麼回事?”
“哎呀,盟主前輩!你不要誤會!在下可沒有要輕薄令公子的意思!”對上盟主大人要吃人的目光,皇甫長安立刻窸窣一下從白瑛身上爬了起來,忙着解釋,“方纔令公子被毒蟲咬傷了,在下這才幫他吸血驅毒……嘔,真噁心,在下先去吐一吐。”
說完,還不等白盟主回過神來,皇甫長安就在白瑛幽怨的目光下,以光速撲出了門外……嚶嚶嚶,居然說他噁心?他長得有那麼難看嗎?!
過了一陣,皇甫長安才漱完口搖搖擺擺地走了回來,見到白瑛的那張臉,還是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白紀霜你個坑爹貨!就白瑛現在這模樣,送給她爆口菊她都不要好嗎?!臉上那一道道淡墨色的線條毫無章法,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比起李青蛙來,簡直就是癩蛤蟆和天鵝的差距有木有?
見她如此嫌棄自己的兒子,白盟主多少有些不樂意了,沉着聲音解釋了一句。
“瑛兒臉上的黑紋乃毒氣所化,等餘毒清乾淨了,便會自行消失……原本這黑紋已經淡了許多,大概是因爲方纔遭毒蟲咬噬的緣故,纔有變深了幾許……”
“原來是這樣……”皇甫長安作恍然大悟狀,又道,“可眼下天氣尚冷,怎麼會有毒蟲跑進來呢?”
當然,她是堅決不會承認,那蟲子其實是她放的……要不然哪能那麼巧在這當口上把白瑛給咬了,又“恰好”叫她撞見?
且一般的毒蟲咬了白瑛也沒有這樣大的反應,這還是白紀霜透露給她的底細,不過……她既然要白家父子對她心存感激,自然是不會說實話的,否則一早就給白盟主抓起浸豬籠了!
聽到皇甫長安這樣問,白盟主微一沉吟,沒打算告知太多……而白瑛則是驟而冷了臉色,怕是又懷疑起了“真兇”,只是當着外人和父親的面,也沒有開口說什麼,轉而對皇甫長安道了聲謝,便就起身離開了大堂。
等到白瑛走開了,白盟主才眯着一雙老眼睛,上上下下將皇甫長安打量了一遍。
原本,他對這個什麼“折菊公子”招搖過市的作風很是不喜,只當他是紈絝浪蕩的遊子,如今一見面就欠了對方一個人情,又見他模樣俊俏,氣度不凡……雖說多少有些痞氣,然而見了他也不卑不亢,有禮有節,一下子也就沒有剛纔那麼生氣了。
“你就是折菊公子?”
“是。”皇甫長安淡淡一笑,忽然走到白盟主面前,抱拳對他鞠了一個躬,“對於令嬡一事,晚輩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海涵。”
見對方如此客氣,白盟主也不好拉下臉斥責什麼,只淡淡哼了一聲,道。
“若是你們兩情相悅,大可以同老夫直說,做什麼……私、私奔?!到底是有傷風化,敗了女兒家的名聲……這樣吧,既然你來了,逢着衆位英雄豪傑都在,趕早不如趕巧,明兒個就把堂給拜了吧!”
聯不成姻,這面子還是要的,若是能將這一對給成全了,他也不至於在武林大會上淪爲笑柄,多少還能博回幾分好名聲,對白紀霜的清白也能挽回不少……盟主大人如是想,便如是說了。
然而,他這一提議,卻是險些把皇甫長安從椅子上嚇掉下來!
“什麼?!又要拜堂?!”
靠!老天爺是可憐她上輩子沒結過婚還是怎麼滴?這一年時間還沒到呢,都成了幾次親,拜了幾次堂?!娶了太子妃不說,還嫁了兩次人,這會兒又要她娶親……艾瑪,都說人生最得意莫過於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可是她真的是要洞房洞出陰影來了!
聞言,白盟主面色一冷,眉梢一擡:“又?!你成過親了?!”
“是……是啊……”她跟白紀霜純屬鬧劇,要是真的娶了人家,尼瑪她又沒鳥兒,怎麼給她性福?!那纔是真的糟蹋了她好嗎!
一拍桌子,白盟主憤怒了:“你成親了還引誘霜兒?!還想對她不負責?”
“不不不……不是本公子引誘的三小姐,是三小姐引誘的本公子……”
皇甫長安趕緊擺擺手,腦門上閃過無數條黑線,爲毛這些臺詞這麼耳熟呢?!爲毛每逢遇上一個“爹”,都那麼想把自己的女兒和兒子嫁給她?!難道她對“爹”的吸引力就有那麼大嗎?要是風月谷出個最理想女(兒)婿排行榜,她是不是就排第一了?!
“這麼說來……”捏了捏鬍子,白盟主已然面露殺意,大有一聲令下就把她綁起來扔進洞房的架勢,“你是不打算跟霜兒成這親了?”
“其實,不瞞前輩,在下跟三小姐並無情分,只是三小姐不願嫁給柳家公子,這才拉着在下演了這麼一場戲……不然啊,您想想,若我倆真的打算私奔,何至於鬧得人盡皆知?”
“呵呵……”
白盟主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兩聲,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得皇甫長安心裡直發毛……表醬,盟主大大,咱們都是文明人,有話好好說!
“演戲?既然你答應了霜兒演這場戲,怎麼說也應該有始有終不是?無論如何,私奔一事對女兒家聲譽有損,若是再傳出被拋棄一事,霜兒這輩子可就毀在你手上了……男子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感情什麼的,相處久了自然就有了……”
“您是說日久生情麼……?”可是她連“日”都日不了,如何生情?!“可是在下只喜歡男人啊!”
“荒唐!”猛地拍了一把桌子,白盟主憤而起身,他自然不會相信皇甫長安說的都是“實話”,只當她是爲了逃避親事才說自己是斷袖,不免更加火大,“霜兒有什麼不好?嫁給你做小那是委屈了她,老夫還沒有意見,你哪來那麼多廢話?!不用多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明天你們就把堂拜了吧!”
“等等!”
不等皇甫長安開口,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清麗的聲音,是個女聲,還很耳熟!
皇甫長安一扭頭,狗眼倏地就亮了!
只見門口迎面走來一男一女,兩人皆頭戴斗笠,可是就憑那身穿着打扮,還有言行舉止,她就能猜出來他們是誰!
破雲雪嬛款步踏進了門檻,往白盟主的手裡拍了一塊金牌,擡頭傲然道。
“沒有本夫人的允許,誰敢強搶我相公?!”
白盟主垂眸睇了一眼,面色陡而一變,皇甫長安卻只顧着看向走在破雲雪嬛身後的那個少年……白衣如雪,骨秀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