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1 兒臣給你帶了女婿回來
一開始,紫宸帝君還十分天真地以爲,皇甫長安只是說着玩兒的,就像他以前經常吊着腔子嚇唬那些大臣一樣。
直到第二天,當整個太子府像是遭了強盜一般被洗劫一空,別說是人影,就連稍微名貴一點兒的花瓶都被悉數搬走之後,紫宸帝君纔不無震驚地發覺——
原來昨天發生在大殿裡的那些事,除了他一個人在默默地脫線吐槽之外,其他人都是認真的!
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還不能從國師大人和太子殿下小手牽着小手啓程回孃家的現實中回過神來……誰能告訴他?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先不說折菊國師是夜郎太子,而夜郎太子是個妹紙這一點很讓人吃驚!
也不說夜郎太子比他們更早研製出火藥並且擁有比他們更具有戰鬥力的武器這一點很讓人心塞!
更不說太子殿下竟然真的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甘願跟皇甫長安回夜郎做那爭風吃醋的男妾這一點很讓人無法直視!
紫宸帝君表示,他現在就特麼想問一句夜郎國的太子殿下——
就算你想把孤王的寶貝太子拐走,那也不用把整個太子府都……搬!走!吧!?
這到底是有多喪心病狂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啊!
呵呵,其實紫宸帝君還想再問一句——
既然夜郎太子您老人家有這樣的通天本事,在孤王眼皮子底下把那三百多名僕婢連同傢俱飾物一起搬走,你怎麼不索性把那個宅子也一起連根撬出來,背在肩上扛回夜郎去?!
總之,對於這件聳人聽聞震驚整個皇城的怪事,紫宸帝君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不是皇甫長安忘了吃藥,就是他放棄了治療……尤其是在得知南宮璃月蠢蠢欲動地也想跟過去,結果不知道被誰一掌打回來,躺在牀上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這個慘案之後,紫宸帝君愈發地覺得生無可戀了。
在這之前,紫宸帝君頂多覺得自己大抵算不上是一個聖賢的君主,但也不至於太無能……但是現在,他纔不無沉痛地意識到,他這個帝君當得有多失敗!
好在,跟他一樣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還有住在西宮的那個“伉儷情深”的皇后涼涼,雖然這大概是他們這對同牀異夢的夫妻第一次心意相通互爲知己,但至少可以證明……他不是一個人!
而且,看樣子皇后涼涼似乎比他還慘,他最多就是被拐走了一個太子,皇甫長安到底沒有喪盡天良到把璃王也帶走,但是皇后涼涼呢——
在聽說南宮重淵留下一封書信,言辭懇切地宣佈把太子之位禪讓給璃王,併發自肺腑地囑咐太子黨們化干戈爲玉帛,放下前塵所有的愛恨情仇,從而真心實意地去投入到璃王的懷抱之中……然後呢,他們親愛的太子殿下就挽着皇甫長安的小胳膊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甩甩袖子離宮出走了……此事一出,皇后涼涼直接就氣暈在了寢宮裡有沒有?!
更讓皇后涼涼肝腸寸斷痛心疾首的是,不僅太子殿下被折菊邪教徹底洗腦,從此改正歸邪踏上了漫漫小妾路,連玲琅公主也像是着了魔發了瘋一般,跟着留下一封書信離宮出走,甚至還揚言折不管菊國師是男是女還是人妖,她都此生非國師不嫁!
聽得這個接踵而來的噩耗,皇后涼涼表示當場就哭暈在了寢宮裡好嗎!
而在浮浮沉沉的大江上,衆愛妾舉目遠望,看着跟在後面一字排開的幾艘大貨船,也覺得相當的不可思議!
翻着賬本,花賤賤原本想粗略計算一下這趟紫宸之行的收穫,然而還不等他翻完半個箱子,下人們又擡了滿滿一箱進來,抽了抽眼角,花賤賤不由明智地選擇了放棄。
“長安,你到底……從紫宸偷了多少東西回來?”
“咳,咳咳!這怎麼能說是偷呢?你們不要亂講好嗎?”皇甫長安卻是難得的一臉正直,言之鑿鑿,“紫宸怎麼說都是全九州最富庶的國都,如今外嫁的又是當朝最金貴的太子殿下,要是嫁妝不豐厚一點,又如何彰顯出紫宸的富饒繁華來?”
“那……”雖然宮狐狸對皇甫長安的任何行爲都是舉雙手三腿贊成,並且毫無節操地婦唱夫隨,但是這一次,就連他都覺得有些誇張了,“紫宸太子的嫁妝這麼豐厚,紫宸帝君他老人家知道嗎?”
“賬單太長了,”皇甫長安忽而溫柔一笑,口吻異常的體貼,“我怕陛下他老眼昏花看得頭暈,就沒給他看呢……”
皇甫無桀:“……”真是個好理由!
皇甫硯真:“……”長安你的決定是作對,沒給紫宸帝君看是正確的,要不然他現在估計以及吐血而亡了吧。
皇甫無桀:“……”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你爲何這麼屌?!
“不過……”
微微挑起眉梢,破雲鳴鈺正要開口,便聽到“唰”的一聲劍嘯,緊跟着眼前寒光一閃,一柄森冷的長劍就橫在了他的面前。
聞人清祀冷峻着臉龐,一點面字都不給他。
“這兒輪不到你說話!”
“呵,想要教訓我?憑你?”輕提眼尾淡淡一笑,眼看着皇甫長安都已經把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紫宸太子都帶回去見岳父了,破雲鳴鈺哪裡還能沉得住氣,當下抽出腰間軟件斬了過去,“先打贏我再說吧,聞人宮主。”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愉快地飛出船舷,興致勃勃地打架去了呢。
“不過,”李青馳眯了眯眼睛,看着最後那一船的三百多名僕從,將破雲鳴鈺剛纔想要問的問題接着問了下去,“帶上寶貝就已經破費周折了,爲何還要把太子府的那些眷屬一併捎上船?難不成夜郎還缺這三百個人?”
“這個嘛,你不懂的……”
側過身,皇甫長安笑盈盈地對着南宮重淵招了招爪子,南宮重淵即便在衆愛妾殺人般的視線中,溫順地走了過去,順勢將皇甫長安摟入了懷中。
見狀,一直不動聲色的教父大人終於微微剔眉,開了金口。
“我也不懂,你解釋下罷。”
對上教父大人意味深長的目光,皇甫長安趕緊一抖手,下意識退開了兩步,跟南宮重淵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在見到對方的眸色瞬間黯然下去的剎那,心下不免有有些心疼,即便開口哄了兩句。
“倒不是夜郎少了那幾百人,只是淵兒自小生長於紫宸,如今若是孤身一人嫁到夜郎,所見所聞之人都是他鄉之陌路,難免會覺得孤單寂寞……所以本宮才費了些功夫,把整個太子府都搬空了,這樣一來,只消在夜郎重建一座府邸,按太子府的原樣復原,淵兒在夜郎呆着,不就像是在紫宸一樣了嗎?”
聽他說完,南宮重淵的面色才又恢復了先前的神態,甚至還更顯歡喜。
只是相比之下……在場的其他男人的臉色,就各自黑了一度到八度不止,尤其是教父大人,面上雖然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但那毫不掩飾的殺氣,就連飛身飄至百米開外的那兩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南宮重淵,你隨我過來一趟。”
淡淡地留下一句話,教父大人即便淡淡地轉身走離,不再給皇甫長安任何開口的機會。
看着那個淡淡的背影,皇甫長安不由覺得淡淡的憂桑……她剛纔,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哪一句說得不對,觸到了教父大人的醋點了嗎?
轉眼瞅見南宮重淵擡腿便要跟去,皇甫長安不敢攔着教父大人,還不敢攔着他麼!
“別去啊!你傻啊!沒看見ROYI的臉色都白了嗎……你現在跟去,跟找屎有什麼區別啊?!”
南宮重淵卻是溫柔一笑,朝她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臉的。
一炷香後,船頭的甲板上除了晾曬的一整片魚乾之外,還多了三條人幹,一條名爲破雲白肚魚,一條名爲聞人紅鯉魚,還有一條名爲南宮眼鏡魚……據說再曬半個時辰,就可以切成生魚片吃了呢!
走水路不比陸路,雖然皇甫長安喬裝成一般的海商,並沒有引起神馬人的特別注意,但因爲江河曲折蜿蜒,多繞了不少路,故而比尋常多花了四五天的時間,纔回到了夜郎的皇城。
而早在皇甫長安踏入宮門之前,折菊國師在紫宸皇都的所有英雄事蹟,都被皇甫胤樺派到紫宸做暗探的手下快馬加鞭給傳了回來。
所以,在得知自己快要當“皇爺爺”了,但是皇孫的親爹竟然不是皇甫三兄弟之後……他覺得,他有必要對皇甫長安好好地教導一番了!
在外面逛了一大圈,皇甫長安可謂衣錦還鄉,滿載而歸,才一下船就忙不迭地奔進皇宮,想跟父皇炫耀一下自己豐功偉績!
換上男裝進了宮,見到皇甫胤樺爲了迎接她的歸來,把院子裡的宮人都屏退到了殿外,皇甫長安不由更加興高采烈了,當即左手牽着教父大人,右手拉着南宮重淵,興致沖沖地跑進院子裡,推門而入——
“父皇,你看兒臣給你帶了好多女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