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讓你喂本宮

120 讓你喂本宮

不過,也算不上是什麼遺憾……千鏡雪衣淡淡地勾起一絲極淺的笑意,冰寒冷冽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罕見的讚賞。

時至眼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唯獨讓千鏡雪衣出乎意料的是……皇甫長安竟然決絕到在入魔之前把功力全數耗散殆盡,似乎打算跟他死扛到底,哪怕破罐子破摔,也要掙扎一二,不叫他佔到任何的便宜。

要知道,這個天底下敢跟他作對的人已經很少了,而能義無反顧地捨棄那一身絕世修爲的傢伙,更是寥寥無幾……就連他,都捨不得在一夕之間武功全失,可見皇甫長安這廝看起來雖然斤斤計較,然而一旦發起狠來,絕對不是輕易就能招惹的傢伙。

只可惜,她再怎麼負隅頑抗也是無濟於事,只要水麒麟還在她的體內,就算只有一成的內力也能發揮出十成的功效,對付那些江湖人士自是綽綽有餘,更何況他還傳了不少真氣給她。

最爲完美的人偶,就應該‘操’控在最強大的‘操’偶師手中不是嗎?而作爲九州之上最厲害的殺人利器,自當斬盡天下所有的忤逆之輩。

“長安,過來。”

巔峰之上,山風颳得有些刺骨,然而千鏡雪衣卻只披了一件極薄極薄的長衫,涼風撩起那冰寒的衣角袖口,‘露’出白‘玉’般晶瑩滑膩的肌膚,明明早已過了而立之年,那膚質卻如少年般蘊含着無限生機與力量。

皇甫長安面無表情地走到他身前,雙眸幽亮深邃,不再是耀眼的赤紅,只淡淡的泛着紅光,像是質地渾厚的紅‘色’寶石。

摘下了面具的千鏡雪衣不像之前那樣,無論什麼時候見了都是冷冰冰的,硬朗‘挺’拔的線條刻畫出得天獨厚的英俊容顏,偶爾閃現的笑意溫和而富於魅力,唯我獨尊無所不能的強大氣場叫人深深爲之折服,卻又高高在上,無可觸及……愛而不得,恨而不能,唯有……俯首稱臣。

一張傾國絕‘色’的容顏清晰地倒映在皇甫長安的瞳孔內,若是換做旁人,恐怕無論男‘女’都會在剎那間癡戀成狂……可眼下,皇甫長安那微赤的眼眸之中,卻是沒有任何的情緒,連一絲絲的漣漪都捕捉不到。

彷彿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跟一朵‘花’,一株草,一根木樁……並無分別。

“宮主,該喝‘藥’了。”

一名年輕得看不出年齡的‘女’子恭謹地端上一碗濃郁的湯汁放在石桌上,即便垂首退下,只在路過皇甫長安身側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這名少‘女’長得很像以前的宛鬱少宮主,只不過那雙眼睛卻跟宛鬱少宮主迥然不同。

宛鬱少宮主的眸光是熾熱而濃烈的,而這個少‘女’的眸光,卻冰冷如利刃,一眼之下像是能直接刺穿你的‘胸’口!

‘藥’碗裡的湯汁在端上來的時候尚且沸騰不止,甫一落到千鏡雪衣的手中,便就立刻涼了半截。

皇甫長安依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視線冷漠,宛如一尊雕像。

千鏡雪衣卻忽然罷了手,將遞到嘴邊的‘藥’碗轉手‘交’給了皇甫長安,眉角處銜着幾分似有似無的笑意,叫人難以捉‘摸’:“你來。”

皇甫長安接過‘藥’碗,目光之中終於挑起了一絲莫名,擡眸淡淡看了千鏡雪衣一眼,似乎不知該從何下手。

見她這樣,千鏡雪衣的眼角愈發上揚了,擡起手來挑起她那張‘精’致俏麗的臉旁,捏在指尖處細細摩挲:“讓你喂本宮,不會嗎?要不要本宮教你?”

聞言,皇甫長安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動作看起來有些機械。

千鏡雪衣含了一口‘藥’汁,忽而俯首‘吻’了上來,剎那間皇甫長安只覺得舌頭一燙,‘藥’汁即刻就順着喉嚨灌下了小腹,猛然在腹中掀起一股狂‘潮’,連帶着白皙的面龐也隨之紅了三分。

“咳咳咳……”皇甫長安撇開臉,表情有些痛苦,“難喝。”

見狀,千鏡雪衣卻並無任何不滿,只微微勾起嘴角。

還能感覺到苦,就說明她還是個人,而不是已死的人偶……雖然意識‘混’沌不明,卻保留了自身的感官和知覺,若是今後多加訓練,或許能培養成一個很好的伴侶,畢竟只有一個人不死不滅活到天崩地裂的話,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寂寞吧?

自從知道九魄龍靈骨的秘密之後,千鏡雪衣就再也不能滿足於凡人的生老病死……像他這樣生而爲尊的驚世奇才,怎麼可能甘心像先輩那樣埋骨青山,徒留一個無用的聲名?

作爲十大秘術之首,駐顏術的淵源可以一路追尋到上古時期,而最爲繁盛的地方卻從來都不是宮廷,因而自年少之日他就開始涉獵江湖,不求一鳴驚人,但求獨步天下……最終的目的,自然是爲了求得那百年垂青的駐顏秘術。

憑着得天獨厚的勢力與能力,這個目標很快就實現了,與此同時……在一次巧合之中,千鏡雪衣發現了暗藏在九魄龍靈骨傳聞中的最大秘密!

收集散落天下的八塊龍骨,輔以三千六百人的活血祭祀,在月圓之夜合歡雙修,便可練就不死不滅的——

仙人之軀!

什麼白首爲功名,他半點也不稀罕……天要人亡,他偏要笑傲萬古,睥睨千年!

學着他的樣子,皇甫長安先是端起瓷碗仰頭含了一口‘藥’汁,酸苦的味覺頓然使得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下一秒便就迫不及待地‘逼’上了千鏡雪衣的雙‘脣’,將那‘藥’汁飛快地渡入他的口中!

因爲動作幅度過大,有不少的‘藥’汁溢出嘴角,順着下顎滑落。

千鏡雪衣眉梢淺彎,提指挑回那外漏的‘藥’湯,放在皇甫長安‘脣’上輕輕拭了一拭,道:“別‘浪’費,這個東西很難煉製,這麼一小碗就要廢掉十多條巨鱷,單這一滴,大概就要多死四五個人了呢……”

分明是溫潤至極的語調,卻吐‘露’着天底下最爲驚悚駭人的字句,叫人聞之不寒而慄!

皇甫長安皺了皺眉頭,看着手中的‘藥’汁有些猶豫,她自然不是關心別人的死活,只是這東西的味道確實……比‘尿’還難喝好嗎!

見她爲難的樣子,千鏡雪衣不禁覺得有趣……這個孩子比他所遇到的任何人都來得難以掌控,就像現在,即便被他用水麒麟的‘精’魂牽引住,她仍是有着自己的特殊意志。

宛鬱月凰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個‘性’太沖動,又容易受人擺佈,毫無挑戰‘性’可言……眼前的這個孩子雖然繼承了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但在‘性’格上卻有着天壤之別……至少,在該狠毒的時候,這孩子半分也不會輸給別人!

相比之下,她跟自己倒更像一類人。

皇甫長安磨蹭許久,時不時擡頭瞥一眼千鏡雪衣,希冀着他能自己喝,不料千鏡雪衣只是笑着看她,什麼赦令也沒有下……不得已,皇甫長安只能苦着臉又含了一口‘藥’汁,爾後緩緩貼近千鏡雪衣那兩片冰得幾乎沒有熱度的雙‘脣’,微睜着的眼睛在千鏡雪衣的挑撥下驀地瞪大,櫻桃小嘴裡溢出一聲悶哼,瞬間又被淹沒在暴虐的狂‘吻’中!

“抱緊我。”

千鏡雪衣低喘着下達指令,冰‘脣’順着皇甫長安白淨的頸項緩緩下滑,一手扯開皇甫長安肩頭的妖冶紅衣,一手撫上那瀑布般鋪在後背的絲滑黑髮……掩埋已久的情‘欲’在一瞬間被那熟悉的體香挑起,便再也無法忍耐,也……無須忍耐。

聽到命令,皇甫長安並無任何反抗,只乖巧地攀上他的肩頭,雙手合攏在他的身後,微微戰慄的身體因爲異樣的感官享受而繃得緊緊的,眼中透‘露’着幾分‘迷’離,幾分興奮,幾分驚慌,幾分無措……細膩柔軟的臉頰上隨之泛起了‘誘’人的紅光,雙‘脣’中偶爾吐出幾聲難耐的申‘吟’,雖然沒有熱忱的迎合,卻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抗拒,有的只是生澀與茫然。

紅眸之中,倒映着遠山的雪白景緻,以及眼角那抹血‘色’硃砂般的‘藥’碗,碗中濃郁的液體不過兩尺之高,看起來卻彷彿深不見底。

頗有些不合時宜,皇甫長安的肚子忽而咕咕叫喚了兩聲,千鏡雪衣微微一頓,即便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擡起頭來對她輕輕一笑,眸中盛滿了寵溺與溫柔。

“餓了?”

皇甫長安點點頭,目光中帶着一絲膽怯,對眼前這個琢磨不透喜怒的男人始終保持着一份畏懼。

“餓了就早說……”千鏡雪衣眼角含笑,口‘吻’中卻無任何笑意,“你現在纔開口,豈不是敗了本宮的興致?”

皇甫長安依言點了點頭,神‘色’看起來竟有些委屈。

情動因她這一眼頓然就消退大半,千鏡雪衣收斂神‘色’,暫時打消了心中的懷疑,決定先放過她這一回。

起身爲皇甫長安理好衣衫,千鏡雪衣的動作細緻而認真,像是在呵護一件極爲心愛的珍寶,任誰看了都不免羨慕嫉妒,唯獨皇甫長安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從頭至尾都不曾有過多大的起伏,顯然並不怎麼明白這所有的一切……如同初涉世事的嬰兒,對一切事物都新奇而懵懂,唯一不同的是,皇甫長安沒有新奇,只有空空‘蕩’‘蕩’的‘迷’惘,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千鏡雪衣攏了攏長衫,斜斜靠在亭子的圍欄邊,修長俊秀的手指撫在皇甫長安嫩白的臉頰,望着那一雙陌生的眸子微微一嘆,覺得有些惋惜。

“喝吧。”

彷彿等這句話等了很久很久,皇甫長安聞聲即迫不及待地撲上千鏡雪衣的肩頭,張口就咬!

刺痛傳來,千鏡雪衣不禁微蹙眉梢,嘆了一聲“野‘性’難馴”。

自從他的武功獨步天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傷到他的皮‘毛’,如今卻因爲要“餵養”這麼一隻嗜血的小怪物,天天被丫在脖子上啃出一排的牙印……若不是念在大期將至,不想招來過多的變故,千鏡雪衣恐怕早就在皇甫長安第一次咬他脖子的時候,一個一個,敲碎了她的兩排貝齒!

再過三天,便見圓月。

在血洗江湖之後,無影魔少卻陡然失去了蹤跡……然沒過多久,就有消息大肆傳出,這魔頭乃是魔宮千鏡雪衣的手下!

所謂宿敵碰面,分外眼紅!

被徹底‘激’怒的武林大衆瞬間抓狂暴走,在短短時間內便聚集了浩浩‘蕩’‘蕩’的人馬,朝着魔宮蜂擁而上,勢要殺人兇手血債血償,以命抵命!

十幾年前的那場武林浩劫早已被掩埋塵下,千鏡雪衣縱然魔名在外,然見之着寥寥,並不足以取信……甚至還有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魔宮之人故意杜撰出來壓寨鎮場子?

江湖上的新銳少傑自是一個個初生牛犢不怕虎,早就興起了決戰魔宮,剷除江湖第一大害的雄心壯志!只是苦於找不到魔窟發起進攻,才暗自韜光養晦,磨練戰鬥力……此番踏破鐵鞋尋覓,竟是意外地得到了魔宮的位置,那顆蠢蠢‘欲’動熱血沸騰的小心肝兒便再也按捺不下了!

是非成敗,勝負高低……口說無憑,只有幹上一架才能知道誰是老大!

夜闖韓府‘私’宅,本以爲會有諸多阻撓,卻不想‘門’戶大開毫無阻攔,連機關陷阱都遇不上一個,皇甫長安心下雖有詫異,卻是一路未停,直闖‘花’賤賤在府中設下的密室。

將整個密室翻箱倒櫃尋了一遍,卻沒有找到那所謂血‘色’‘玉’琴,皇甫長安停下動作,轉身一臉冷然。

“誰?!”

暗室的燈光“啪”的打亮,一瞬間有些刺眼,皇甫長安瞳孔微縮,便見一襲繡‘花’牡丹飄然行至跟前:“長安……”

聽得這兩個字,皇甫長安只覺心口一動,眉眼卻頓然冷峻了三分。

“血‘色’‘玉’琴在哪裡?”

宮狐狸挑起鳳眼,對上皇甫長安那道凌厲的視線,不由得‘胸’口一滯,比紮了幾把刀子還疼。

“長安……你蒸的……不認得我了麼?”

皇甫長安不耐煩地打斷他,語氣強硬,乾脆利落!

“少廢話,血‘色’‘玉’琴在哪裡?!”

聞言,宮狐狸雖有不甘,卻是不笨,知道多說無益,便不再糾纏於此,轉而勾起眉梢笑得絕‘色’傾城,百媚橫生。

“殺了我,就給你。”

“當真?”

這是皇甫長安唯一一次多話。

“殺了我,”‘花’賤賤剔着眉梢,掬起一簇瑰麗的笑意,一路從嘴角延伸至眼尾,馥郁而‘豔’麗,“……就給你。”

他不信皇甫長安真的會殺他,只要她對他尚存一絲情義,哪怕只有那麼一丟丟……她也不可能會對他痛下殺手!

然而,實際上——

細碎的火苗在皇甫長安眼中倏然閃爍,尖銳的指尖幾乎是毫無預兆地就欺上了宮狐狸白皙的脖子。

宮狐狸目光微動,麗眸之中陡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以及無比愴然的悲傷……然而下一秒,他卻是緩緩合上了眼皮,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叱!”

利劍疾速‘射’來,割斷了皇甫長安的一縷青絲,隨即重重地釘在她身後的石壁之中!

皇甫長安一動未動,看着長劍在眼前穿過,手心託着那縷斷掉的頭髮,轉眸看向來人。

皇甫無桀速度‘逼’近,一把扯過宮狐狸的手臂拉往身後,忍不住厲聲呵斥了一句:“你瘋了?!”

宮狐狸冷冷地推開他:“我沒有。”

擔心他再做傻事,皇甫無桀劈手點了他的‘穴’道,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又似乎是被氣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鬧?!你這樣子算什麼?!讓長安親手殺了你?呵……你還能更殘忍一點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置長安於何地?!”

宮狐狸默然,不再言語,只是臉‘色’灰敗,仿若心死成灰……

剛纔那一瞬,皇甫長安是真的對他動了殺氣……是蒸的!不是煮的!

聽到這邊的動靜,留在韓府對着着血‘色’‘玉’琴守株待兔的皇甫硯真和李青馳一併趕了過來,甫一跨進‘門’檻,就感覺到‘逼’面而來的殺氣,彷彿只要他們再稍作阻撓,皇甫長安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全數斬殺!

聽到利劍因爲灌入了極大的內勁而響起的鳴聲,皇甫硯真不由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抄手就奪過李青馳手裡捏着的盒子,轉身將其擲給了皇甫長安。

“東西給你!你可以走了!”

接過盒子,皇甫長安垂眸查看了一番,在確定裡面裝的確實是自己要找的血‘色’‘玉’琴之後,便立刻閃身出了密室,由始至終沒再看其他人一眼。

“啪!”

待她走後,李青馳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了牆上,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爲什麼事情突然之間會變成這樣?!爲什麼他們那麼沒用,別說是整個夜郎王朝,就連太子殿下一人……都保不住?!

剛離開密室不遠,就有一對人馬舉着火把迅速地將皇甫長安團團包圍了起來,皇甫長安沒有興致引發多餘的事端,正要從中劈開一個缺口,不料一個巨大的鐵牢陡然間從天而降,將她困在了裡面!

一瞬間,皇甫長安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是捏出了一絲絲狠佞!

南宮璃月一襲紫衫飄然而至,邁着步子款款走到鐵牢前,冷魅的鳳眼睨成一條細縫,叫人看不清其間的目光。

“聽說……你失憶了?”

出口卻是久別重逢的老友般調侃的語氣。

皇甫長安冷冷地盯着他,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放我出去。”

看她一臉冷硬的樣子,南宮璃月不禁皺了皺眉頭:“如果本王說不放呢?”

皇甫長安還是那句話,聽在耳裡十分死板:“放我出去。”

頭腦裡沒有太多的思想,皇甫長安只能進行簡單的‘交’流,因而根本就不懂得這些帶有勾心鬥角意味的言語……這樣的人特別單純,卻是最難對付,因爲他們之間完全無法進行正常的‘交’流,沒有以智取勝的途徑,只能是硬碰硬地強槓。

南宮璃月很快就放棄了這種自言自語對牛彈琴的方式,轉身一揮手臂,冷冷下令。

“帶走!”

鐵牢內瞬間彈出幾道柵‘門’,將空間隔成好幾塊,腳底的土壤微微擾動了一番,罩着皇甫長安的鐵牢微成了一個小方塊。

皇甫長安靜靜地站着,看周圍的官兵一步步圍上來,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連一貫的笑意也吝於勾起。

衆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鐵牢,生怕皇甫長安一個發飆爆了自己的腦袋,然而從頭到尾她都只是靜靜地站着,什麼動作也沒有,直到鐵牢被搬上板車,直到板車行了一路……衆人暗自咋舌,卻是不敢掉以輕心。

南宮璃月一直走在鐵牢邊上,視線半刻也沒有離開過皇甫長安,只是皇甫長安從未轉眸看他。

隊伍轉道,南宮璃月黑着一張狐狸魅臉終於忍不住開口:“皇甫長安!”

“我走了。”

皇甫長安冷冷吐了三個字,算是給足了南宮璃月的面子,她從沒拿誰當敵人,也不將誰當朋友,除了千鏡雪衣,別人都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

押送的衆人心驚膽顫地看着南宮璃月,這下他們倒不怕皇甫長安發飆……這人看起來有些天然呆,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他們更怕璃王殿下一個不爽把他們當成出氣筒,那簡直比死還難受好嗎?!

南宮璃月沉着臉,看着皇甫長安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之中,輕易地拉開鐵牢走出來,不禁冷冷一笑。

看來她還不算笨,知道方纔那裡佈滿了機關,才選擇在中途逃離。

只不過,他想要留的人,還沒有留不下的!

“唰!”

軟劍自腰間彈出,遊蛇一般欺上皇甫長安的‘胸’口,皇甫長安一把握住劍刃,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雙刀劍不入的特質手套,另一隻手劈面抓向南宮璃月的臉,幾要撕毀那禍國殃民的容貌。

兩人在同一時刻出招,遑不相讓,似乎算準了對方會動手。

這是他們第一次決鬥,完全憑着武者的經驗大打出手,誰也料不準對方的實力究竟有多雄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手很強!南宮璃月雖然沒有跟千鏡雪衣‘交’過手,然而幾招下來便發覺皇甫長安的武功套路多有變化,以前看她出手用的全然不是這樣的身法,眼下一招一式都帶着陌生的風格。

看來……皇甫長安已然被千鏡雪衣手把手調教成了另一個人!

念及此處,南宮璃月下手陡然重了三分,身法快了一倍不止。

皇甫長安知道此人難纏,原本只想着脫身,卻被他一番擊殺‘激’起了嗜血之氣,水麒麟的能量在體內急劇翻涌,每招每式立刻帶上了強勁的煞氣,圍守在百米之外的護軍齊齊被罡風所傷,倒在地上流血不止。

夜月明亮,林木顫動,棲息枝頭的寒鴉驚飛而起,抖落三兩片烏羽。

“轟!”

一聲劇烈的爆響,皇甫長安順勢丟出了一枚手彈,‘欲’置南宮璃月死地,竟是無所不用其極!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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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璃月爲避炸‘藥’不妨‘露’了一絲破綻,被皇甫長安眼疾手快見縫‘插’針,一掌打在‘胸’口,‘激’起一陣血氣。

“轟轟轟!”

連着三聲炸響,林木中瞬間火光一片,熊熊燃燒似能灼傷人的雙眼……眼看着尖銳的指甲刺向自己的眉心,南宮璃月卻忽然收手退卻,擡眼望着皇甫長安淺魅一笑。

再這樣打下去,到頭來勢必兩敗俱傷,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倒要看看,這個囂張狂妄的臭丫頭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

“長安,你這麼蠢你父皇知道嗎?”

修長的手指順着皇甫長安的手臂觸向她冷冰冰的臉頰,目光相‘交’的一剎皇甫長安眸光微動,就在她微愣的剎那,南宮璃月猛然一掌拍在了她的肩頭上!

皇甫長安冷不妨被打傷,忍不住吐了一口血,眸中赤光爆破迸發,當即傾身回殺而來,不留一絲迴旋的餘地!

南宮璃月卻不再戀戰,邊打邊退,靠着極好的輕功躲開了皇甫長安的追殺,頭一次逃得如此狼狽。

看着皇甫長安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南宮璃月這才從空心樹幹中慢慢踱出,腦中浮現出皇甫長安剛纔的那一瞬猶豫,心下即刻作了另一番打算。

拂了拂手背上深深劃出的傷痕,南宮璃月幽冷一笑……臭丫頭,下手還真狠!

若是先前那一掌拍在他臉上,他非剁了丫不可!

待皇甫長安攜着血‘色’‘玉’琴回到皇陵之巔,已是黎明時分,千鏡雪衣卻不在殿內。

經過剛纔的一番殺伐,體內洶涌狂‘亂’的血氣久久不得平靜,皇甫長安走到山巔吹冷風,試圖能平復氣息。

每到月圓之夜,腹中的水麒麟都會有一番不小的躁動,只不過以前尚能剋制得當,現在卻越來越脫離掌控,尤其眼下……血‘色’‘玉’琴在懷,皇甫長安總覺得有種難以感知的碰撞在周身輪迴。

累了一夜,皇甫長安的身體到底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強撐良久終是忍不住閤眼靠在石塊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一陣的聲響,皇甫長安驀地睜眼。

“誰?!”

“是我。”少年弱弱地回了一聲,被皇甫長安的赤眸瞪得有些害怕。

“是你?”皇甫長安斂眉,收起了警惕的敵意。

“你還認得我?!”魏閔軒驚喜萬分,忽然間覺得有種莫大的榮幸。

皇甫長安微微蹙眉,目光越過她,瞥見了隱匿遠處的一抹長裙:“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吧……這次清醒勞資撐不了多久。”

64 回眸一笑節操全掉81 你把本王當成什麼了10 全部打屎19 有種你吃雞啊20 長安你怎麼又胖了17 本攻從來不打女人94 請叫本宮喜當爹12 看看而已又不會懷孕76 本王看他不順眼112 我是專業四寢的45 把命留下106 坑爹的爹34 勞資是攻73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破瓜105 一秒鐘變土豪72 借酒耍流氓11 日防夜防家妻難防54 比花濺濺還濺票子15 你胸小但你臉大啊114 不要侮辱本公子的品位46 太子威武逆襲上票子10 全部打屎124 這貨長得犯規啊61 放開你的手還有腳102 太有品位了4 老子遲早廢了他21 你是在拉攏本公子1 欠債不還窮逼榜32 殺了你都可以39 我讓你加倍爽萬更票子啊32 那你去找他好了19 二殿下盪漾了67 我也要嫁給璃王30 你才被熊撓了75 我淵兒送的你吃醋啊95 男的長這麼狐媚就完啦110 你該吃藥了20 皇兄們來鳥37 狗眼瞎了57 敢不敢跟本王賭62 陛下你四兒子要被玩死了52 本宮去書房就寢52 本宮去書房就寢1 教父一粗誰與爭鋒113 長得像你的老相好41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109 竟然比我還矮77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32 那你去找他好了40 你還怕人誤會嗎票子15 夜闖男閨房63 非璃王不嫁50 你就不想我嗎10 全部打屎105 一秒鐘變土豪18 誰的智商餘額不足24 我還給你當管家125 可以集體吞雪自殺嗎52 美瞎了48 這個情敵太兇猛86 看來哀家要親自動手了121 總攻大人酷炫狂霸拽100 咬你可以嗎103 國師大人也是醉了108 我在車廂裡等你97 幫我切下西瓜唄6 還是不是人上93 我也救不了你了98 對兒臣而言很重要22 大姨媽都要折翼了72 你會唱小星星嗎111 你到底有多飢渴91 兩個太子妃49 就是這麼有原則57 敢不敢跟本王賭10 大皇兄是個極品62 公子她在數錢37 折菊公子的87又側漏了票子52 本宮去書房就寢23 本攻的衣服呢74 腦洞太大12 十萬火急的軍情96 窩好緊張好害怕10 全部打屎32 那你去找他好了74 可以無效退款嗎108 我在車廂裡等你61 放開你的手還有腳86 城牆驚現美男2 跟教父大人的約定二100 咬你可以嗎32 長安你爹來了票子36 繼續瘦瘦瘦98 我要當大房32 殺了你都可以8 要麼洗尿布要麼上朝62 陛下你四兒子要被玩死了68 一起嫁了吧105 魔王溫孤偃1 欠債不還窮逼榜
64 回眸一笑節操全掉81 你把本王當成什麼了10 全部打屎19 有種你吃雞啊20 長安你怎麼又胖了17 本攻從來不打女人94 請叫本宮喜當爹12 看看而已又不會懷孕76 本王看他不順眼112 我是專業四寢的45 把命留下106 坑爹的爹34 勞資是攻73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破瓜105 一秒鐘變土豪72 借酒耍流氓11 日防夜防家妻難防54 比花濺濺還濺票子15 你胸小但你臉大啊114 不要侮辱本公子的品位46 太子威武逆襲上票子10 全部打屎124 這貨長得犯規啊61 放開你的手還有腳102 太有品位了4 老子遲早廢了他21 你是在拉攏本公子1 欠債不還窮逼榜32 殺了你都可以39 我讓你加倍爽萬更票子啊32 那你去找他好了19 二殿下盪漾了67 我也要嫁給璃王30 你才被熊撓了75 我淵兒送的你吃醋啊95 男的長這麼狐媚就完啦110 你該吃藥了20 皇兄們來鳥37 狗眼瞎了57 敢不敢跟本王賭62 陛下你四兒子要被玩死了52 本宮去書房就寢52 本宮去書房就寢1 教父一粗誰與爭鋒113 長得像你的老相好41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109 竟然比我還矮77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32 那你去找他好了40 你還怕人誤會嗎票子15 夜闖男閨房63 非璃王不嫁50 你就不想我嗎10 全部打屎105 一秒鐘變土豪18 誰的智商餘額不足24 我還給你當管家125 可以集體吞雪自殺嗎52 美瞎了48 這個情敵太兇猛86 看來哀家要親自動手了121 總攻大人酷炫狂霸拽100 咬你可以嗎103 國師大人也是醉了108 我在車廂裡等你97 幫我切下西瓜唄6 還是不是人上93 我也救不了你了98 對兒臣而言很重要22 大姨媽都要折翼了72 你會唱小星星嗎111 你到底有多飢渴91 兩個太子妃49 就是這麼有原則57 敢不敢跟本王賭10 大皇兄是個極品62 公子她在數錢37 折菊公子的87又側漏了票子52 本宮去書房就寢23 本攻的衣服呢74 腦洞太大12 十萬火急的軍情96 窩好緊張好害怕10 全部打屎32 那你去找他好了74 可以無效退款嗎108 我在車廂裡等你61 放開你的手還有腳86 城牆驚現美男2 跟教父大人的約定二100 咬你可以嗎32 長安你爹來了票子36 繼續瘦瘦瘦98 我要當大房32 殺了你都可以8 要麼洗尿布要麼上朝62 陛下你四兒子要被玩死了68 一起嫁了吧105 魔王溫孤偃1 欠債不還窮逼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