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等赫連長歆上好藥安置妥當之後,皇甫長安便立刻朝菡萏公子飆過去一記“你看勞資又幫你消滅了一個情敵你要怎麼謝勞資?!”……的眼神!
這段時日菡萏公子跟她相處久了,哪還能不知道她心尖尖上撥着的那點兒小算盤?即便輕哼了一聲,從柱子上站直了身體,擡頭朝外側了側,朝她使了個眼色。
“走吧,只要他們還沒有出城,不出半柱香的時間,我便能查到他們的下落。”
皇甫長安眉開眼笑,樂顛顛地走在後頭跟了上去。
一打開門,衆姦夫就齊齊圍了上來,哪怕他們已經在外頭“偷聽”得很清楚了,但還是僞裝一下,狀似疑惑地開口問向總攻大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誰把城主打成這樣的?”
皇甫長安擡手掩面,不無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從紅脣中吐出幾個喟嘆的字節。
“家醜……不可外揚!”
說着,便搡開衆人的肩頭,要往院子口走去。
衆姦夫立刻伸手攔住了她:“你要去哪裡?”
皇甫長安眉峰一凜,義正言辭!
“女兒被人揍成了這幅熊樣,當孃的能不火大嗎?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那小兔崽子簡直沒把勞資放在眼裡!哼……這口氣勞資怎麼可能咽得下去?當然是去教訓那個兔崽子了!”
一邊說,皇甫長安一甩手,將衆人推開去,隨即匆匆加快步子,跟上了臉色愈發陰沉的菡萏公子……她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她說,打……狗!
方纔在外頭,雖然隔着一扇門,但該聽的不該聽的,姦夫們早就聽了個完完全全,尤其不可能漏掉赫連長歆“苦苦哀求”總攻大人拿下那位貌美如花的男寵的橋段!即便皇甫長安嘴上沒說什麼……但她那過分積極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好嗎!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讓總攻大人去找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公子……”一行人疾步趕上前去,目光灼灼,氣勢迫人,“我們也去!”
皇甫長安自然不能讓他們跟來搞破壞,便毫不猶豫地回絕了他們:“砍個人而已,有本小爺和乖女婿就已經綽綽有餘了,你們跟來做什麼?”
皇甫鳳麟迫不及待,脫口而出:“我們可以撐場子!”
花賤賤勾脣一笑:“康帥富紅燒牛肉麪,就是這個味兒……同上。”……等等!導演你這個廣告植入得也太刻意了好嗎?!這麼沒技術含量的臺詞怎麼可以出現在我的劇本上?!哼,那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窮!逼!快!還!錢!
聞人清祀懶懶地提了提眼皮:“去掉前半句,同上。”
聞人姬幽目露鄙夷,但還是動了動嘴皮子:“雖然用腳趾頭想都覺得那樣的場面好蠢,但……小祀同上我也同上!”
皇甫無桀側開俊臉,微微咳了一聲:“既然大家都同上了,我就勉強同上吧!”
西月漣緩緩拉開狹長的眼角,口吻平淡,語氣莫名:“我去看看新女婿長什麼樣兒,順便……幫你把把關。”
聞言,皇甫鳳麟立刻跳了起來,指着西月漣的鼻子罵:“岳父大人,你破壞隊形了你知道嗎?!”
“噗通!”
不等話音落下,某人就呈完美的拋物線形,被一腳踹到了水裡。
衆姦夫擡手掩面,朝水裡撲騰的皇甫鳳麟投去了嬸嬸的一瞥,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隊形神馬的完全不是重點好嗎?!這可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皇甫鳳麟吭哧吭哧游到岸邊,“噗”的吐了一口水,搭在河岸的石壁上,挑眉冷冷一笑。
“隊友?我就呵呵……”
皇甫無桀目光隨之一沉,彷彿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兒,即便從那兩片冷峻的脣瓣中吐出幾個諷刺的字節:“我也呵呵呵呵呵……”
見狀,菡萏公子不由得頓下步子回過頭來,擡眸掃了一眼皇甫長安,黑眸之中飽含了嬸嬸的膜拜,以及更嬸嬸的戒備:“我該說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話音未落,皇甫長安趕緊擺擺手撇清關係!
“別誤會!本攻跟他們不熟!”
菡萏公子微勾眼角,盯着皇甫長安看了一陣,沉默不語,一直把她看得發毛了,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
“水裡那個,一夜幾次?”
皇甫長安被他看得心慌慌,聽到他這樣問,下意識就回了一聲:“七……七次?”
菡萏公子的眼角愈發彎了:“這樣還不熟?不過……你剛剛回答我的時候,爲什麼要用詢問的語氣?”
皇甫長安撓了撓鼻子,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天邊。
“說少了怕被你鄙視唄……這九州之上,有誰不知菡萏公子是西涼城的第一面首啊!不說夜御數女,至少也是御女數夜!倘若本攻說少了,豈不是要被你笑話?本攻被你笑話也就算了,可要是一不小心本攻的愛妾被你刺激得一蹶不振……”
不等她把話說完,菡萏公子忽然猛的殺來一記眼刀,一張俊臉瞬間黑得宛如凶神惡煞!
“閉嘴!”
感覺到殺氣撲面而來,總攻大人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即便捂住嘴巴噤聲!可心底卻是無比委屈……她破天荒誇一次人,對方竟然不領情?!真是有眼無珠,不識好歹!
那廂,菡萏公子緊抿着嘴脣,險些氣得內傷……皇甫長安這顯然是故意慪的他,明明知道他昔日雄風不再有,還把他捧得這樣高,不是暗中譏諷是什麼?!
越想越氣,在衆男寵的目光之下,菡萏公子更覺鬱結,冷冷地一甩袖,轉身就走。
見他走離,皇甫長安立刻又跟了上去……這西涼城雖然只是一方疆土,佔夜郎王朝全部版圖的十分之一不到,可要找個人出來,絕逼是大海撈針!眼下花賤賤的消息網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了,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菡萏公子在西涼城佈下的眼線和暗樁。
這麼想着,皇甫長安的步子又快上了許多,生怕跟丟了菡萏公子,只是還沒等兩人走出院子,就見原先那個小廝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噗通”一下跪倒在菡萏公子的跟前!
“公子……大、大事不好了!那個人他……他找上門來了!”
菡萏公子睨着眉梢,冷着眼反問。
“哪個人?”
“就是那個……那個在大街上……”一想起那時候的場景,小廝就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斷斷續續,連不成調兒,“打了城主的……”
沒想到那傻狍子會自投羅網,皇甫長安和菡萏公子都微微愣了一下。
一秒後,菡萏公子低罵了一句“該死!”就速度衝去了門口,皇甫長安踮起腳尖“哎”了一聲,緊跟着跑上去拉架!
衆姦夫亦是紛紛變了臉色,齊齊追了過去,作勢要搶在總攻大人見到那個美人之前,將其打屎打殘打懷孕!
“靠!這水裡怎麼會有鱷魚!”
就在衆人匆忙向外趕的時候,還泡在水裡納涼的皇甫鳳麟驀地驚叫了一聲,一拍水面從湖裡跳了起來,卻不妨衣角給鱷魚的血盆大口咬了個正着,又重重地給拽了下去!
霎時間,湖水中那些潛伏的鱷魚陸續被驚動,飛快地遊了過來,對着皇甫鳳麟張口就要,速度又快又猛,彷彿要將他撕裂成好幾截!
皇甫鳳麟身陷其中,下半身還在水裡,行動不如在水面上那樣敏捷,再加上週圍的鱷魚越來越多,更是分身乏術應對不暇!
剛劈開這條,又有那條從沒有防備的地方躥了出來,只逼他命門!
眼見着恐怖的血口利牙撲面而來,彷彿一口就能咬斷他的整個脖子!皇甫鳳麟那叫一個欲哭無淚,打屎也想不到他的死法竟然如此悽慘!可眼下處境堪憂,哪怕是神功蓋世的武林第一高手,也不可能在瞬間擊退這麼多的巨鱷!
衆人在回眸的瞬間,也是眸光一顫,不曾想皇甫鳳麟會落入這樣的險境,偏生他們又走得遠了,不可能瞬間移動到湖面上,助他一臂之力!
電石火光的一瞬,皇甫長安的臉色“唰”的就白了一層,瞳孔驟然睜得老大,幾乎要掉出來!
“不要——!”
“嗖嗖嗖!”
就在院子裡所有人的心臟都被狠狠揪起,甚至因爲過度的擔憂而僵硬了片刻手腳的剎那,湖面上突然間破空射來無數箭矢,雨點般密密麻麻,像是要連同皇甫鳳麟乃至所有的鱷魚都一併射死斬殺!
然而,如果瞪大眼睛看得仔細的話,就可以發現那些利箭精巧地避開了皇甫鳳麟所在的位置,並以他爲中心,在他周圍用箭雨形成了一個嚴密的保護圈!
而那條火燒眉毛就要咬上皇甫鳳麟的巨鱷,在被皇甫鳳麟用長劍奮力一擋後,又被十連發的精悍利矢一點一點地射偏腦袋,最後肚子一翻,仰躺在了水面上,和着猩紅的血水緩緩沉了下去。
衆人這才驀地鬆了一口氣,手心裡已然捏出了一層冷汗。
皇甫長安再也顧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皇甫鳳麟撒丫子奔了過去,成爲了她口中所謂的“風一樣的女子”:“小麟子,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你不要過來……”
聽到皇甫長安的叫喚,皇甫鳳麟即刻回過頭來,對她粲然一笑,目光卻透着凌厲的光芒,制止了她前進的步伐。
一個閃神間,一條潛在水底下的巨鱷忽然猛地躥出水面,這回咬的不是皇甫鳳麟的腦袋,而是他的屁股!
皇甫長安只覺得心頭啪的漏了一個節拍,側開臉有些不忍直視!
“小心屁股!”
“咔!”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那鱷魚就已經一口咬了下去,皇甫鳳麟避之不及,雖然沒有被咬掉大塊的肉……但,屁股上的衣服驟而就被撕出了一個大口子,露出雪一樣粉嫩的肌膚!
感覺到屁股上先是一涼,繼而又是一陣麻和刺痛,皇甫鳳麟頓時就變了臉色!
次奧!這鱷魚口味怎麼可以這麼重?!這不科學!
特麼它咬哪裡不好?非要咬屁股?!
太羞恥了有沒有?!導演我要掐死你!勞資不要當光腚男主啊摔!要是早知道會落得這樣悲涼的下場,他寧可剛纔被一口咬斷脖子好嗎!
羞憤之下,皇甫鳳麟的手臂上陡然涌起了巨大的氣力,揚手猛地一揮,就一劍刺穿左手邊那條巨鱷碧綠的眸子,驟然在那寶石般幽碧的眼珠上裂開了幾道紅痕!
冰冷的刀刃再度拔出來的時候,已然沾滿了腥紅的血跡。
巨鱷因爲劇痛而劇烈的翻涌扭動,拍打起一層又一層的水花……染了血的水紅得有些滲人,潑了皇甫鳳麟滿臉,將他那惱羞成怒的複雜表情映襯得愈發的可怖,嚇得巨鱷都爭先恐後地退散開去。
一直等到鱷魚散去了大半,空中密密麻麻的箭雨才陡然頓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令人拍手稱絕!
確定皇甫鳳麟脫了險,只是礙於屁股光着,才久久地賴在水裡不肯出來……皇甫長安忍不住搖了搖頭,虧得他還是個潔癖,居然能忍受在那血污的湖水裡面泡那麼久,果然還是面子比較重要!
只不過,經此一役,恐怕丫又要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了!
回過頭來,皇甫長安眯了眯眼睛,逆着光線朝方纔射出箭雨的屋檐上方看去。
因爲距離隔得有些遠,所以並不能看得太清楚,只隱約瞧見屋檐上整整齊齊地列着一對弓箭手……爲首之人一身紫衣,迎風獵獵,哪怕看不見容貌,卻依然透露出一股風華絕代的氣息!
那樣傲然臨世的身影,那樣君臨天下的氣魄,那樣一擊必殺的霸道……
皇甫長安光用嗅的,都能聞出他的味道來!
屋檐上,南宮璃月淡淡地掃了一下睫毛,擡手將長弓遞給身邊的下屬,爾後一揚衣角,踏着微風從屋檐上縱身飛了下去,旋即緩緩落定到皇甫長安的跟前。
“折菊公子,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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