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等一羣人馬跑近了,衆人才看清楚那面耀武揚威的燦金色大旗上面,除了正面繡着“折菊宮”三個大字之外,另一面還繡着“魔宮滾出江湖!”幾個張牙舞爪的紅字!
不僅如此,就連折菊公子本人的額頭上,都綁着一根帶子,上面也是龍飛鳳舞地描着“魔宮滾出江湖”這一行小字。
雖然,這造型看起來是有些滑稽,但那六個字念在嘴裡,卻是異常的振聾發聵,霸氣側漏!
江湖之人誰不憎恨魔宮?誰不想把魔宮一舉殲滅?誰不對魔宮咬牙切齒?然而……魔宮勢力強大,氣焰頗甚,報復心又相當重,衆人哪怕在心底下咒罵了一千遍一萬遍,面上卻仍是懷有忌憚,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挑釁,以免惹惱了魔宮裡的那羣大魔頭,招來殺身之禍,滅門之災!
爲了一同抵禦魔宮,江湖合衆門派之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團結友愛,本以爲只要各門派齊心協力,剿滅魔宮便指日可待!卻不想……三日前的那場大戰,尚未分出勝負,便就當頭澆了衆人一身的涼水,冷卻了大夥兒的一顆熾熱之心。
大戰之後,衆人愈發覺得魔宮的勢力令人生畏,魔宮宮主的城府深不可測!
要想殲滅魔宮的勢力,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別說是聯手擊敗魔宮的宮主,便是連他人在哪裡都找不到,想要見他一面,都似乎是難如登天!
這麼一想,大夥兒的積極性均是受了不小的挫傷,甚至有人都已經開始偷偷打起了投靠魔宮的主意,不想再這麼徒勞無功地繼續耗下去,自尋死路。
正當武林大會之上的各路英雄頗爲低落的時候,折菊公子這一句震天撼地的口號,便如那驚天之雷一般,轟然一聲炸響在了衆人的耳際!頓時間,又熊熊燃起了大家澎湃的熱血,昂揚的鬥志!有人甚而忍不住站起了身,雞凍得振臂高呼。
“魔宮滾粗江湖!滾粗江湖!滾粗江湖!”
“魔宮不滅,聖戰不休!”
“魔宮滾粗武林!滾粗江湖!”
迎着衆人此起彼伏的呼喝,折菊公子踏着馬蹄,揮動着手中碩大的旗幟,宛如天神般緩緩降臨……一身俊酷的勁裝襯着背後的那輪耀眼日光,霎時間帥氣到了極點,不知又閃瞎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狗眼,捕獲了多少小雛菊的歡心!
西月漣乘着棕紅寶馬緊隨其後,見狀不免微微抽了幾下眼角。
看來他的女兒在江湖中很混得開啊,這纔沒過幾天,就成爲了衆人追逐追捧的領軍人物,振臂一呼,萬衆跟隨……死丫頭忽悠人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也不枉他們緊趕慢趕,弄了那麼一面大旗。
說起來,皇甫長安這一手風生水起的能耐,還有那勾搭男人的本領,既不像他,也不像凰兒,到底是跟誰學的?
“哎呀!折菊公子,你可算是來了,大家可都等了你半天……”
見到皇甫長安下馬走近,白盟主即刻面露喜色,親自起身迎上前來,表達了盟主大人對這位江湖新秀的看重之意。
“啊……真是不好意思!昨夜裡折騰得太晚了,這才睡過了頭,勞煩各位前輩久等了……”
皇甫長安只隨口客氣了兩句,陡而便見白盟主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四下噼裡啪啦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場上的氣氛忽然間就變得很微妙了起來……尤其是身後猛然掀起的強烈殺意,像刀子一樣齊齊捅穿了西月漣的身子,落到了皇甫長安的背上,激得她冷不住打了個寒戰!
艾瑪,好像說錯話了!
“啊不是,你們不要誤會……本公子的意思是,昨夜裡爲了弄這玩意兒,才熬了半宿……”一邊說着,皇甫長安立刻揮了揮手,命人從後頭抗上來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只見得裡面金燦燦的發光。
有人忍不住湊過腦袋去看,便見折菊公子笑吟吟地從裡面拿出幾面小黃旗,上面同樣寫着“魔宮滾粗江湖”這句六字口號,那旗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握在手裡。
“既然是武林大會,自然應該有個響亮的口號,來來來,大家幫忙發一下,不要爭不要搶,每人一面小旗,人人都有份……”
然而,即使折菊公子這樣說,折菊公子的腦殘粉們爲了爭搶折菊宮的紀念品,前仆後繼,蜂擁而來,場面一時間還是失控了。
看着白門的人手忙腳亂地在下面維持秩序,始作俑者的折菊公子已然在衆姦夫的擁護下坐上了觀禮臺上,此事此刻正手執摺扇抵着腦袋,眉心微微蹙起,十分歉疚地對白盟主道歉。
“這……在下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還請白盟主不要怪罪。這人啊……太有魅力了也不行了,在下對此也很苦惱呢……”
白盟主“呵呵”笑了兩聲,完全不想再理她!
一邊,還是親爹大人善解人意,伸手拍了拍皇甫長安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習慣了就好……想當年,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衆姦夫大怒:岳父大人泥垢了!臉皮呢?!還要不要臉了!
聞人姬幽:完了完了,下樑不正上樑歪啊,麻麻你的擔心要變成蒸的了!
一陣混亂過後,在司儀的陣陣鑼鼓之下,最終的對擂終於緩緩拉開了序幕,經過抽籤決定,第一輪分爲三組進行。
先是天機府對戰柳門,柳門勝!
再是白門對戰金門,白門由白盟主親自出面……百招之後,稱霸了江湖數年之久的白盟主勝得有些小危險,由此便足以見得,最後這一場對擂的六大幫派,實力都很雄厚!
最後一場,則是折菊宮對戰千羽樓。
對上衆人期待的眼神兒,皇甫長安暗自琢磨了一番,比擂到了這個地步,上的都是真本事,且對手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身武功堪稱獨步武林!
這一出手,可就不能遮遮掩掩的了,十招之必見家底,那麼……花賤賤和李青蛙都不好出手,宮狐狸的劍術殺氣又太重,劍出寶鞘必見血!倘若對方稍微弱一點兒,搞不好還會鬧出人命,這顯然是不符合規定的。
思來想去,便只有大皇兄和二皇兄可以出手,他們二人修習的皆是深宮秘術,二皇兄又久藏深閨,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人選!
勾了勾眉梢,皇甫長安回過頭,正要對皇甫硯真使眼色,卻不想一擡眸就對上了親爹大人的視線。
狐首面具之下,西月漣微微抿了抿薄脣,爾後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我去。”
不等皇甫長安開口,衆姦夫齊齊抗議:“不能讓他去!”
因爲過於激憤的緣故,幾人的嗓門都挺大,這一喊,幾乎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明白,不由得擡頭望了過來,不知道折菊宮的內部發生了什麼矛盾……那股子濃厚的火藥味兒,便是連不明所以的看客都嗅到了幾分妒火中燒的氣息,即便暗暗咋舌,直嘆折菊宮內部的鬥爭好激烈!
皇甫長安也覺得有些不妥,遲疑道:“可是爹爹你的武功,會不會……”
西月漣自然明白她擔心的是什麼,便淺笑着打消了她的顧慮:“不礙事,這套招數是我自創的,先前只同小祀對過一回,眼下正好可以拿出來練練手……何況,方纔那兩場你也看見了,上場之人皆是江湖老手,不僅經驗豐厚,內勁更是雄渾有力,若要讓他們心悅誠服,我們也應當拿出同等的實力來。”
聽親爹大人這麼一解釋,皇甫長安就瞭解他的意思了,雖然折菊宮一戰成名,然而在場還是有些倚老賣老的傢伙,不服她這個毛頭小子……若是折菊宮一直以招數取勝,難免會叫他們雞蛋裡挑骨頭,被斥之爲邪魔歪教!
所以,這時候若是讓親爹大人上臺秀一秀美腿……哦不,是秀一秀真功夫,不鬥招式而拼內力,便能徹徹底底縫上他們的嘴皮子!
果然還是親爹大人想得周到,三百六十度貼心小棉襖,又體貼又穩重……不像那幾個光知道亂吃飛醋的傢伙,把智商都用到爭寵爬牀和打壓情敵上面了,一點都不靠譜好嗎!
“那好!”皇甫長安一收摺扇站了起來,踏前兩步直指擂臺,“爹爹,折菊宮的威名就交給你了!贏了賞香吻一個,輸了就不要回來了!”
聞言,衆人又是一陣風中凌亂,大有不吐槽就要給憋吐血的架勢……尼瑪!丫剛纔叫他什麼?!爹爹?是吧?爹爹?沒聽錯吧?!是親的吧?!
那特麼還賞香吻?!折菊公子你還能更喪屍一點嗎?!連親爹都不放過!
此外,跟旁觀者不同的是,衆姦夫關注的焦點卻是全部集中在了最後一句話上面——輸了,就不要回來了!特麼這簡直道出了他們的心聲啊有沒有?!
即便知道皇甫長安之所以會這麼說,一部分原因是爲了耍帥,更大的原因就是爲了安撫他們不讓他們造反,但衆姦夫還是隱約間彷彿看見了一道曙光——不論如何,哪怕是輸了比擂被集體罰跪搓衣板,他們也堅決不能讓岳父大人回來!
對此,西月漣卻是不以爲意,儘管衆姦夫那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狂喜已然掩飾不住的瀰漫上了眸子裡,他依舊只是淡淡一笑,擡眸朝聞人清祀對了個眼色。
聞人清祀涼涼地擡了擡眼皮,算是答應了下來,會在他上臺的時候,幫他保駕護航。
縱身一躍,西月漣踏風如雲,一襲白衣在半空之中獵獵飛揚,宛如盛開在雪山之巔的聖潔白蓮花,透着一股出塵脫俗的清冷,卻又不是那種拒人千里的酷寒。
一翻身,一落地,若飄搖而下的梨花,舉手投足之間行雲流水般恣意,乾淨利落,不惹半分塵埃。
就是那麼靜靜地往臺上一站,不言片語,便是風姿綽約,氣質出衆……如同雲海山峰之間的蒼翠青松,給人以仰望的姿態。
艾瑪,這一身輕功,太俊了……這一襲白衣,太美了……折菊公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這身後的下屬,一個比一個來得風華絕代,便是戴着面具就叫人傾心不已,不知這摘了面具,會讓人醉心到什麼程度?
正在衆少女癡癡望着臺上的時候,率先登臺的千羽樓樓主有些沉不住氣了!
好巧不巧,千羽樓走的也是辣個飄逸路線,樓主蕭輕塵亦是江湖中風靡一時的美男子……在十多年前,蕭樓主便如此時的折菊公子一般,憑着一套驚才絕豔的招式在武林大會上一鳴驚人,成爲了江湖少女見之臉紅,談之言羞的夢中情人。
如今,時光荏苒,光陰如梭,長江一浪推一浪,後浪便把他這個前輩拍到了沙灘上!
再加上那殺豬刀般似的光陰,蕭樓主近年來已然有些發福,早已沒有了當年的風采,一開始還能憑藉沉穩醇厚的熟男魅力贏得不少女人青睞的目光……然而,自折菊宮一粗線,自這個男人一上臺,別說是女人,就是連男人都沒有看他幾眼的了有沒有?!
這種巨大的落差和被人無視的失落感,讓蕭樓主童鞋很憤怒,很憋屈!
於是,蕭樓主上前兩步,走至西月漣的跟前,雙手抱拳,沉沉開口:“在下千羽樓,蕭輕塵,請多指教!”
然而,面對幽憤的蕭樓主,西月漣卻比折菊公子還要大牌,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而且還是那種“我看見你了,但我就是不想理你”的高傲姿態。
見狀,蕭樓主一口老血淤積在了喉間,要不是臺下有各門派的兄弟姐妹看着,他早就出手打斷丫的狗腿了好嗎?!
嬸嬸地吸了一口氣,蕭樓主再度沉然出聲:“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蕭輕塵來自天啓,地處北境,身材魁梧高大,挺拔如槐,比西月漣還要稍微高一點……西月漣站在他面前,相較之下身形要瘦削一些,卻並不顯得瘦弱,生而爲王的氣度即便是經過了十多年時光的浸染洗滌,也不能完全的驅散掩蓋。
只見他微微擡眸,卻似睥睨,淡淡的音色沒有任何的感情,彷彿是最尋常的自我介紹,卻在剎那間讓全場的人都凌亂了,更是氣得蕭樓主砍人的心都有了!
西月漣說:“在下折菊宮,爹爹,請多指教。”
如果有狗血,蕭樓主真想扛起來潑他一頭!尼瑪他說他叫什麼?!爹爹?!靠!你大爺啊!耍老子?!
努力地壓下小腹翻滾的氣血,蕭樓主咬碎了銀牙,卻還是梗着脖子確認了一遍:“什麼……你,你叫什麼?”
西月漣還是波瀾無驚,淡淡開口:“蕭樓主不必如此,在下沒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方纔你也聽見了,我家公子便是這麼叫我的……”
聽他說得這麼一本正經,語氣又很淡,確然沒有嘲諷的意思,蕭輕塵不免半信半疑,只覺得一口怨氣積聚在了胸口,有如萬箭穿心!
那廂,看臺之上,皇甫長安早已掩着扇面,趴在桌子上笑裂了臉……啊哈哈哈哈!臥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父上大人原來這麼黑!她原本以爲花賤賤是史上最賤了,可是比起父上大人來,還是……姜不及老的辣啊有木有?!
艾瑪親爹大人真是太調皮了,這擂還沒開始打,花樓主就快被玩屎了好嗎?!
果然,身心受到了巨大重創的蕭樓主終於沉不住氣了,戾氣緩緩浮上了面龐,繼而後退半步甩出掌下的三節棍,直指西月漣的眉心!
“那麼……爹爹閣下,請多指教!”
三節棍的末端堪堪停在離西月漣眉心半寸之處,勁風已然裹挾着深沉的恨意,拂上了西月漣的面門,揚起肩頭的一縷縷青絲。
“噗——!”
看臺之上,皇甫長安再度一口茶水噴到了桌面上!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尼瑪他還真叫啊!要不要耿直得這麼讓人心疼!
西月漣並沒有看眼前的三節棍,只淡淡剔了蕭樓主一眼,語氣中不乏輕蔑。
“聽說你在過去的三年時間裡,一共挑戰了三十六名高手,並且沒有一次失敗的記錄?”
聞言,蕭樓主哈哈大笑,對自己的豐功偉績頗感自豪。
“不錯!沒想到你連這個也知道……怎麼,你莫不是怕了吧?”
西月漣的口吻依舊寡淡,毫無起伏,然而說出口的話確實極其的狂妄,聽在耳裡刺在心頭。
“我只是想說,你的記錄到此爲止了。”
“哼!”到這種時候若是還聽不出他話裡的輕視,蕭輕塵這半輩子也就白活了!冷哼一聲,蕭輕塵目光一寒,劈手便是一棍,“廢話少說!出手才知高下!”
西月漣閃身避開,長及腰際的青絲在半空中如絲綢一樣散開,照耀在日光的白芒之下,反射出清清冷冷的光澤,一如他那涼淡的音色。
“那便讓我打破你的不敗神話吧。”
蕭樓主已然被氣吐血,打一出手便是用盡全力,勢必要將對方打落臺下,來出這一口惡氣!他練的武功便是七招換一種武器,若在平時,因着招式會有重複,一般過上二三十招才換武器,眼下爲了速戰速決,一口氣的功夫,蕭樓主便就從三節棍換了刀,又從刀換了槍,再從槍換了鞭……
然而,枉他拼盡一身功力,西月漣卻依舊遊刃有餘,應對自如,身形步伐走如游龍,翩若驚鴻。
氣急之下,蕭樓主即便狂嘯一聲,聚起練氣,蛇皮鞭的尖端驟而應聲開裂,自其間射出一柄軟劍走如遊蛇直刺西月漣面門!
衆人在臺下看得緊張,不少人都在蕭樓主手下吃過敗仗,有幾個軟妹紙見狀不禁疾呼出聲。
“小心啊爹爹!”
“咳咳,咳咳咳……”看臺上,皇甫長安險些笑沒了半條狗命。
艾瑪,特麼誰說江湖險惡了?江湖兒女多實誠啊!以後再也不好意思欺負他們了,嚶嚶嚶,她都看不下去了!
“啪!”
西月漣微挑眼角,反手射出一把飛刀打偏劍鋒,另一手赤手便抓上軟劍的劍刃,爾後指間微一使力,直接便將軟劍從蕭樓主手中奪了過來,轉而瞬間飛出戰圈,射到百米之外的樹幹上,三人多寬的樹幹在剎那之間便被狠狠洞穿!
在場衆人見狀齊齊倒吸了一口氣,於眸中閃過一抹驚豔……艾瑪,飛出那麼遠了還能射穿那麼粗的樹幹,那是何等的腕力啊!
至此,武器被奪離手,蕭樓主便算是敗了這一場,儘管他還十分不甘心,然後就剛纔那一招,他就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不管是招數還是功力,這個白衣勝雪的男人,都遠在他之上!
“哐!”在白盟主的示意下,司儀適時敲響了銅鑼,宣佈比擂結果,“折菊宮的爹爹勝!”
看臺之上,皇甫長安終於徹底笑趴下了……
而與此同時,整個看臺都徹底趴下了……隨着“轟”的一聲巨響,連同白盟主一起,折菊宮的一干下屬們被掩埋在了殘木碎骸之下!嚇得衆人齊齊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片刻之後,一干人才從碎屑之下爬了出來,在折菊公子氣急敗壞的訓罵之下,衆人才知道,折菊宮又後院失火了!
看着先前那一個個風華絕代的狐面美男扶着摔傷的小蠻腰垂頭受訓的小媳婦樣兒,大夥兒對於加入折菊宮熱忱終於熄滅了那麼一丁點兒……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折菊宮的內鬥如此激烈,若沒有練得一身好武功,哪怕擠破頭皮進去了,能不能頑強地活下來還是個問題啊有沒有!
三場比擂過後,獲勝的三家便就新鮮出爐,分別是柳門,白門,還有折菊宮。
柳門和白門本就是武林四大家,能夠勝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唯獨這折菊宮是半道殺出來的一匹黑馬,叫各大掌門人不由刮目相看,但又有些心存不滿……就憑摺菊公子的那副死德性,他們是堅決不會讓她當上武林盟主的!
所以,在比擂還沒有結束之前,衆人便紛紛把希望寄託在了柳門和白門身上,只盼着他們能收拾了這隻小妖孽!
而這一點,也正是皇甫長安和白盟主事先便設計好的,爲了能讓白門再次成爲整個武林的精神領袖,皇甫長安可謂是不遺餘力……如此一來,以後倘若她提出了什麼“不情之請”,想來白門也沒有理由拒絕她。
與其逆流而上掙個有名無實的盟主之位,不如就賣給白門一個順水人情,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兄弟嘛!
下一場,按規矩又是抽籤決定順序。
那個籤筒也是被動了手腳的,結果毫無意外,率先上臺對擂的便是柳門和折菊宮……畢竟,破雲鳴鈺的玄天訣只練到了第七層,實打實地跟金門門主出手,不一定能贏,白盟主先前也上過場了,對戰金門便顯得有些吃力,衆人已然看出了他的能耐,再出手也不可取。
所以,最後的這塊障礙,理所當然就由折菊宮才清掃。
而且……這一次,皇甫長安決定親自上場!
柳門上場的,還是實力最爲雄厚的柳門門主,柳雲河……先前那場比鬥,他便是以獨創的一招“鬥破蒼穹”打敗了天機府的掌門人,招如其名,威力驚人!
柳門主的趁手兵器叫做柳孤禪,是一把高出人半個腦袋的木杖,渾身堅硬如百鍊之鋼,杖頂十分鋒利,堪稱削鐵如泥,整支杖很重,需要柳門的下屬合五人之力才能擡上來,落到了柳門主手裡,卻像是雞毛撣子那樣輕巧,可見柳門門主的功力有多深厚!
但是,皇甫長安卻要親自上陣……不僅親自上陣,她還打算用柳門主最引以爲傲的那一招“鬥破蒼穹”,打敗他!
若非如此,怎麼能體現出折菊宮“酷、炫、狂、霸、拽”的五字宮訓捏?!哦呵呵……她既然身爲折菊宮的宮主,武功必須是最好的有木有?!
不然……就真地是白瞎了水麒麟那種採陽補陰的變態功能了!
若非早上二皇兄和番茄炒蛋二人組打的那一架,她都不知水麒麟所謂的雙修之法,竟是隻能同火麒麟在一起才能生效!一旦雙修之人換成了別人,水麒麟就成了吸功魔物,會將對方體內的功力吸收到寄主體內,這也就是爲什麼皇甫長安的內功會長進如此之迅猛的緣故!
可是,她根本就不想把他們的內功吸過來好嗎?!都是自家人的東西,吸來吸去有毛線意思?而且本來是他們出手打架的,現在要變成她親自上臺了,累覺不愛有沒有?!
還好發現得及時,沒有折損他們太多的內功,不然到時候要怎麼還回去啊摔!
懷着有些沉痛,又有些雞凍的心情,總攻大人一揚長袍,從地上踏空而起,翻身躍上了擂臺……繼而扇子一打,招搖着扇面上燦金的大字“風流不羈”,對着柳門門主作了一個作揖。
“折菊宮,無姓,雙名折菊,特來討教。”
聞得此言,柳門門主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尷尬道:“柳門,柳雲河,請多指教!”
臺下,親爹大人不知從哪裡搞了一把七絃琴,抱在懷中坐在一邊,挑着琴絃輕攏慢捻地彈了起來,爲總攻大人助興,看得一衆姦夫又快哭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岳父大人您這樣見縫插針地爭寵,到底是爲了哪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