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道,其實是我要陪着你,自遠,不管我對這事有多畏懼,到時候,我會盡量彌補你,我會努力讓你滿意的。
“三天三夜?”他低頭望着我笑起來,“敢想不敢做的丫頭,可別是在哄我。”
我拉着他的手輕輕搖晃,“是真的。”
“你又在誘惑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最迷惑人?我真恨不得現在當場就把你給就地正法……”
我一下子捂住耳朵,“別說了——”
他抱住我附耳喃喃,“你雖然害怕,但還是喜歡的,對不對?我知道你喜歡的,我會讓你喜歡上做這事,我會讓你離不開我。”
這以後的幾天,何自遠是每天一隻不重樣的戒指送給我,那些戒指,光用肉眼也能看出價值不菲來,相信所有看到它們的女孩子都會喜歡,甚至他還爲我保存這些戒指送給我一個小巧精緻的首飾箱,他這麼待我,簡直滿足了我對王子的所有幻想。
羅傑沒有再在我面前出現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大概是已經想通了,畢竟,現在他擁有的一切來之不易。倒是他那懷孕了在家閒着的老婆何自清來過迅馳一次,當她看到我和何自遠竟然合用一個辦公室之後,不禁皺眉道:“這樣是不是太過了?你們把公司當成什麼了?”
我忙說道:“姐,我們辦公室的門是不關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底氣並不足,那天衛生間裡的旖旎在我腦中一逝而過。
何自清點頭,“看來你還明白我的意思,自遠一個男人,在那種事上難免控制不住,你是女孩子,要自重懂分寸才……”
我突然沒有耐心了,“我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應該是感觸到我言語間的硬氣,頓了下說道:“前天自遠回家跟家裡人說了迅馳跟稅務局的那筆帳,我爸聽了對你大加讚賞,說你小小年紀竟然能考慮得這麼周詳,不簡單。”
我看她一眼道:“姐不是在說笑吧?我不信伯父會因爲這種交際常識而表揚我。”
何自清說道:“你認爲是常識,但自遠並不認爲,他那個人,從小就順風順水慣了,最好是人人都順着他,做生意求着他更好,現在有了你,所作所爲好歹像是個公司老總了。”
我忙說道:“姐也太小看自遠了,他絕對不是那種人,他在經營公司上很有一套的。”
“是嗎?”何自清望着我笑起來,“其實剛纔我是有意考驗你的,知道維護自己的男朋友,很好,算得上是個好姑娘。”
我哦了一聲,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朝她一笑。
有錢人家的子女難道缺根筋?我在男朋友嫡親姐姐面前說男朋友不好,那不是找死麼?就她這點情商,怪不得羅傑將她拿捏的死死的,羅傑說什麼是什麼。
何自遠的妹妹何自悅比我大一歲,並不在自家的祥泰集團工作,而在市文化局做一名安逸的行政人員,拿着幾千塊的工資,我估計這工資也就夠她每個月養護她那輛上百萬的車。自悅是個清純活潑的女孩子,自從那次吃飯跳舞后,她每天一下班就來迅馳與我和何自遠會合,吃吃飯聊聊天什麼的,何自遠其實嫌她礙事做電燈泡,但我喜歡她,我一向就喜歡活潑的充滿正能量的那類人,因爲我總感覺自己的內心過於黑暗晦澀。
我們很快成爲朋友。
一開始她是叫我嫂子的,但我讓她改了口,直接叫我的名字。
自悅對我的評價是:你是一個不多話的人,但和你說話後我感覺心情平靜多了。
週五晚上,何自遠因爲到總公司開會被留在那聚餐了,我和何自悅就很隨便地挑了一家大排檔進去。
在吃這件事上,何自悅是能上能下,只要好吃的,貴賤不論,而且不講究環境,這一點她比何自遠灑脫。
這家大排檔是一對中年姐妹開的,賣的是家常菜,吃起來很有親切感。
我們叫了魚香肉絲爆炒螺絲小炒雜菜等幾樣菜,還叫了兩瓶啤酒,然後就開吃起來。
我從不吃螺絲,因爲對螺絲尾巴上的類似泥漿的東西很有些忌憚,在這方面我和何自遠倒挺像的。但何自悅對這家的炒螺絲情有獨鍾,她的小嘴靈活得很,筷子夾上那麼一隻,我感覺還沒送到她嘴邊呢,那螺絲肉居然已經進她口中了,只餘下殼子在筷子上。
很快一碟螺絲就被她消滅乾淨了。
她舒坦地放下筷子,大喝了一口啤酒,突然笑問道:“不染,你對孟西平那個人的看法怎樣?”
我楞了楞,探究地望着她,假意不知道是誰。
何自悅笑道:“就是那次和我一起去別墅的那個男人啊!我還給你看過他照片呢,你忘了?”
我哦了一聲,“沒什麼看法,就是匆匆一面罷了。”
“也是哦,”她遺憾地點頭,隨後眼波流轉,“你不覺得西平哥很有男人魅力嗎?”
“看外表是不錯,”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西紅柿雞蛋湯,“但我覺得他並不適合你。”
被我一語點破,何自悅面色微紅,卻有些不服氣道:“你爲什麼這麼說?”
我低頭喝了一小口湯,“上次我聽他說過幾句話,感覺他那人個性過於自由,似乎沒什麼家庭觀念,並不適合你這種嬌小姐。”
“媽媽也是這麼說的,”何自悅嘆了口氣,不過很快面上帶笑,“我爸倒是很喜歡他,說假如他回泰城來,會考慮給他一筆研究經費……”
我手中的勺子一下子掉落到地上,頓時就香消玉殞了,我趕緊站起身,向趕來的老闆娘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會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