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他睡得正香,發出輕輕的鼾聲。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臉。
渾身痠痛,但我還是悄悄起身了,站在牀頭再次凝視着他的臉,這張大理石雕塑般的臉,此刻睡得跟孩子一般放鬆,嘴角還微微帶着笑意,是夢到什麼了麼?
我在他身邊足足凝視了五分鐘。
我知道這一別,可能今生都不會再見。
毋庸置疑,他是個讓我動心的男人。
但我從羅傑的感情浩劫中還沒走出來,我怎麼忍心將自己的一顆殘破的心又安置在一個才認識兩三天的男人身上?我要做的,是回去後好好工作,超越自我,直至……超越羅傑。
我不會讓他活得太順心的,他給予我的一切,我要加倍還給他。我要讓他後悔,後悔離開我,甚至……後悔認識過我。
我知道我離開後這個自稱叫孟西平的男人會惆悵一會兒,就像我此刻這般。但時間不會太久。
得來容易的,男人多半不珍惜,今夜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我,今後他也會不費吹灰之力忘記我,這一點我不用替他擔心。
外面已經不下雨了。
我穿上他親手縫製的中褲,揹着包悄悄出了門,趁着晨霧飛快下山。
一個多小時後我到達了到了山腰,那裡空蕩蕩的,沒有人,也沒有車。
如果我繼續這麼走着下山,大概還要兩個小時纔得到山下。
我想起司機大叔說過的話,打開包,找到手機和司機的號碼。
打開手機,裡面顯示有未讀短信8條,有7條是徐雯和劉豔的,她們對我不回覆短信很擔心,不約而同地讓我收到短信立即回覆。還有一條是俞曉芙的,她發短信的時間還是兩天前,就是我在火車上的時候,我當時讓她三天內不要聯繫,她回道:知道了,三天後再聯繫,你照顧好自己。
俞曉芙這死女人還真放心我,之後居然真的沒再發短信,哼哼。
我趕緊回了短信給徐雯和劉豔,說我最近幾天在外旅遊,沒用手機,我說到家後會再跟她們聯繫。
徐雯當場回了電話給我,說已經搬到男朋友的住處,準備過幾天到一家廣告公司去報道,是男友幫忙聯繫的工作,我們所學的專業輻射的職業範圍還是挺廣的,找工作不難,但想找到合適的好工作,很難。
關於我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不染,我非常看好你,不知怎麼的,我對你的將來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