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媚女子是梨園的,名叫梨白,她身上六分道氣之外,到帶着四分妖氣,但是卻是個真真正正的人,這和李豔妖以李樹成精入道不同。只是不知她堂堂正正梨園出身,卻練出了一身妖氣,不知爲何。修真境中,各家有各家的道法,修爲,故而這人修出了妖氣,也沒人去管。
只見這梨白老練的對楊婉道:“妹子,你出場在這裡,半天不說句話來,我看你是十分害羞,別怕別怕,姐姐來跟你做個伴,我們姐妹過幾招,算是我梨白向楊木府討教討教。”
楊婉聽了,心中倒還有些乾淨,勉強微微一笑,憋出了三個字,“不敢,請。”
她請字纔剛出口,哪裡知道那梨白口中十分親熱謙遜,但是手底下卻半點也不含糊。伸手便是三手道氣,直襲楊婉上中下三路。
楊婉本身道行便淺,臨敵經驗也是不夠,被這梨白忽然偷襲,一時反應不及,手忙腳亂之下,不免腳踝和手臂上,都被對手的道氣擦傷。
楊婉平時在楊木府修道練氣,和師兄弟們過招,大夥都寵着她,讓着她,哪裡會叫她吃這個苦頭。
這回上來便着了對方的道,身上疼痛,心下更加着慌,便亂了方寸。
哪怕身後楊經天高聲提點,她也全然聽不進去。
慌亂之間,梨白的兩隻蔥蔥玉手,又如兩隻利爪一般,夾着凌厲的妖道之氣,直襲楊婉的胸口。
這哪裡是梨花道系的道法,簡直是白骨骷髏的邪術。
楊婉原本出自名門正派,道術大氣,雖然道行淺薄,但是也不是尋常道系的弟子能夠壓制的,但是可惜楊婉臨敵經驗實在太弱,故而楊嘯天這纔要她出來歷練。
但是沒想到一出手,便遇見梨白這樣的妖孽。
原本楊婉和梨白的道術,也在伯仲之間,但是梨白久在修真境裡廝混,倒是經過了許多歷練,加上爲人城府頗深,內外兩張皮,臉上笑面虎,心中一把刀。
故而上手來,梨白便下了重手,若是平時,都是殺手,但是眼見着楊木府的各位前輩大佬就端坐在哪裡,也不敢太過張狂。只是已經下手夠狠的了。
楊婉還是躲避不及。胸口衣襟被一抓撕破,外頭的衣裳都散亂了開去,裡頭的小衣也顯了出來。而且被梨白的鋒利指尖一劃,小衣連同裡頭的皮肉都破了個口子。
女子胸前是最溫柔的去處,別說被劃破,就算有硬物擱着,都十分難受。偏偏楊婉身材秀美,豐滿盈盈,故而躲不開梨白那一手梨枝爪。
這一抓抓風帶過,傷了楊婉的胸部,疼的她齜牙咧嘴。更加上上身衣衫不整,在衆人圍觀之下,驚得她六神無主。
女子和男人不同,若是男子在場中,衣衫破了,動手不利索,則乾脆就會一把扯去。
女子中除非是英氣沖天的,否則哪裡敢當着這睽睽衆目,脫去衣衫,哪怕是外衫。
而楊婉這女娃娃,正是天真爛漫的年華,看看衣衫破了,首先想的便是不能走光露怯,故而也忘了是身處險境,居然只顧着雙手攏住衣衫,全然沒了防守之勢。
若是旁人,此刻便不再動手了,等她認輸或者去換了衣衫,再行比鬥。
但是梨白這女子,笑面梨花,心中狠辣。
見這正是大好時機,於是忍不住再次出手,一手“梨花帶雨”的花白道氣,仰天送出去,直朝着楊婉落下。
楊婉想要招架,兩手卻偏偏不肯放了胸前的衣衫,於是便傻愣愣,眼睜睜的望着天上氤氳的點點道氣,直向自己襲來,居然都還忘了躲閃。
背後的楊經天見狀,心中一沉,起身便衝了出去,但是腦袋才露出涼棚之外,便被楊嘯天給扯了回來。
楊經天回頭急切道:“爹爹,妹妹她。”
楊嘯天笑道:“關心則亂,你全身心只顧着你妹子,卻沒察覺到場中道氣的變化。”
楊經天不解,回頭看時,卻見一道紫色影子,早衝了出來,在梨白的道氣落下之前,將楊婉救到了一邊,而另外一個白衣的身影,則落在了楊婉之前站的位置,這人手一招,頃刻之間,梨白髮出的道氣當然無存,而與此同時,柳孤雨也瘸着腳蹦出了桃木洞的涼棚,笑嘻嘻的道:“人家都敗了,你還出手,想要找死麼?”
楊經天見狀,心中不由得一暖。
楊嘯天笑道:“不止我們心疼婉兒。實則我們楊木府適才反倒不好出手,你的師叔師弟們,適才已經道氣涌動,我沒吭聲,因爲我早發覺,那三個傢伙也已經早就準備動手了。”
“其中柳孤雨雖然道氣最爲大氣磅礴,但是他適才和無心一戰,身上受到拘束,故而出手反倒慢了,只是若是沒有紫靈珠和柳浪雲,他也能搶在梨白的道氣之前衝出來。但是他看紫靈珠衝出來之後,知道楊婉無礙,便沒有再動,只是他手中的道氣,絲毫不減,隨時準備發出去救助你妹子。”
楊經天細心體察,果然如此。
“這三人中,紫靈珠身法最快,也是最早衝出的,就算你也出去,也搶不過她,故而我拉着你,因爲有她在,你妹子理當無礙,我們也就不必出手了。”
楊經天點頭,“那柳浪雲呢?”
楊嘯天笑道:“那小子對你妹子可是不懷好意,但是我也樂見其成啊,若是他們有些因果,那也了拉你爺爺那段孽緣。故而這小子儘管知道紫靈珠能救下你妹子,也忍不住要出手教訓梨白。只是他不便直接對梨白動手,故而擊散了梨白的道氣,以示懲戒。”
楊經天道:“不錯,就是如此。”
楊嘯天道:“這修真境裡,真是藏龍臥虎啊,要不是這場木系預比,我還真不知道木系道宗出了這麼多大好青年,你日後要帶着無心和你妹子,多多和他們親近,多多和他們切磋,以及研修道術,互助共進。”
楊經天點頭稱是。儘管他依舊心中孤傲,除了柳孤雨,再沒有將其他人放在心上,但是他們救助妹妹的情誼,他卻銘刻於心。
場外楊家父子說着話,場內紫靈珠也惱怒非常。“梨白,你都勝了,因何還要出手傷人?”
梨白見紫靈珠出場,柳浪雲也跟着下場,還擊散了她的道氣。她心中有些忌憚柳浪雲,但是臉上顏色不改,依舊露出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口中絲毫不見有什麼變動,還是嬌滴滴,脆生生,親切可人的道:“啊呀,原來是桃木洞的靈珠妹子,姐姐我道行淺薄,對着楊木府的大小姐,哪裡知道自己能不能勝出,失手了,失手了,罪過,罪過啊。好在靈珠妹子搶了楊大小姐去,柳莊的柳大公子又出手破了我的,這纔沒傷着楊家小姐,我這裡向楊木府的各位師伯師兄賠罪了。”
說完,她對着楊木府的涼棚拜了一拜。
楊經天臉上陰冷,並不搭理。其餘楊木府的人,眼睛都盯着楊嘯天,楊嘯天這回居然也不說話,只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任由紫靈珠和柳浪雲處置。
梨白討了個沒趣,生怕柳浪雲要動手,便趕緊搶着道:“我說柳莊的大兄弟,你可是已經入圍的人選,你適才出手救人,我謝謝你叫我沒出錯傷人,但是你可不會說你還要來搶第二個位置吧?”
原本柳浪雲看楊婉被欺負,心中憤怒無比,確實想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妖女。但是她這話一說,這木系道宗選拔優秀弟子參加三百年五行道法的預比,豈是兒戲。自己確實不便出手。但是他始終心有不甘,冷冷的瞪着梨白,並不做聲,看的梨白身上冷汗直冒。
一邊的紫靈珠脫下身上披着的輕衫,給楊婉好好穿上。
楊婉在紫靈珠面前,十分開心,通紅的臉蛋上,驚魂雖還未定,卻也顯出一絲笑意,“謝謝珠兒姐姐。”
紫靈珠微微一笑,拍拍楊婉的臉蛋,“謝到不用,下回機靈些,別再被人欺負,人家打你,你也得還手。膽子大些。下回我和你兩個柳哥哥帶你去外頭玩玩,受些歷練,你就知道如何應付了。”
說完,摟着楊婉的腰肢,緩緩送回楊木府,走到楊經天對面,輕輕笑道:“楊師兄,你這哥哥可是太不稱職。”
楊經天忙笑道:“多謝師妹救我妹子。”
紫靈珠道“不是說這個,你一身本事,怎麼也不叫婉兒多學些來對付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楊經天道:“靈珠師妹說的是,我回去就多教她些實戰之術。”
紫靈珠笑道:“這纔是嘛,下回我要帶妹子出去歷練歷練,你可不許反對。”
楊經天點頭,“那是自然。”
紫靈珠說完,轉身回到場中,柳浪雲還站在場中不動,依舊瞪着梨白。
梨白見他沒有下場的意思,自己都幾乎想要下場逃離了,奈何衆人看着,怎麼也要撐撐門面,故而站在哪裡,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嘴裡不停的扯東扯西,意思總是叫柳浪雲不要動手,變相求饒一般。
紫靈珠見狀,委實覺得好笑。她走到柳浪雲身後,輕輕拍了拍柳浪雲的肩膀,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別惱了,楊妹妹沒甚麼大事,我來教訓她,你先回吧。”
柳孤雨老遠見紫靈珠跟柳浪雲貼耳說話,模樣親暱,心中便免不得有些酸溜溜。
但是他也知道二人實則甚麼也沒有,但是還是忍不住玩笑道:“喂喂,紫靈珠,你幹什麼呢,貼着那麼近跟柳浪雲說話,吃小白臉的豆腐麼?”
紫靈珠遠遠聽見柳孤雨囉嗦,擡腿就是一腳,居然將柳浪雲面前的地上的青石磚一腳踢飛,直衝柳孤雨。
柳孤雨笑嘻嘻的接住青磚,“怎麼,被我揭發你的惡行,不服了麼?”
紫靈珠笑嚷道:“你給我閉嘴,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她話音剛落,柳孤雨早將那青磚擲了回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原地。
他們玩笑慣了,一起一落,沒覺着什麼。但是這兩下兔起鶻落,道氣力道精準無比,驚的一旁的梨白心中忐忑不已。
柳浪雲不理紫靈珠和柳孤雨玩笑,只是惡狠狠的瞪着梨白,而後緩緩下場。
紫靈珠這纔對梨白冷笑道:“梨師姐,你適才的道術可真高明,逼的楊師妹還手的力氣都沒有,我可想見識見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