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岔子

水府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起碼每個人都恢復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對於水家的兩位公子,靈漪是有着不同的想法的,她現在很是苦惱:這大的看起來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看起來軟趴趴的,再說看了他和蕙蘭的相處模式的人,心裡都會有一個感覺,就是太、太不像是未婚夫妻了!還有就是水一帆,上次的來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靈漪總是覺得奇怪,可是,有什麼不對勁兒自己又說不出來,真是讓人泄氣!

紅袖的情況已經不能稱之爲病了。 蕙蘭說的對,除了身上殘留的一些痕跡和疤痕,紅袖其實已經是好的了。 可是不知道是受到的刺激太大,還是紅袖自己不願面對,始終是癡癡傻傻的,看來就算是自己再着急也沒有什麼用,就看紅袖自己的了!凝翠還是每日裡都去給一帆送補湯或者是一些精心料理的小菜,府裡的人現在都習慣了,甚至有些好事之人都等着什麼時候改口呢!

今日裡,蕙蘭要去一航的院子裡,她非要讓靈漪和她一起去。 靈漪只得跟着她,二人一路向前行去。 等到了半道上,迎面而來的人一下子停住了,只聽她吶吶的喊了聲

“大、大表嫂,好久不見了!”

正是凝翠,她自蕙蘭回來後還是第一次碰面。 她猶豫了半天,還是走到了蕙蘭的身邊,蕙蘭見是她,愣了一愣。 可是聽到她的稱呼,不置可否,也沒有應。 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凝翠看了看一旁地靈漪,忽然對着她道了個萬福,然後愧疚的說道

“靈、靈姑娘是吧!凝翠早就想尋機給你陪個禮,實在是有錯在先。 請你包涵。 我先前對姑娘實在是太失禮了,對了。 不知道姑娘的妹妹好些了嗎?我那裡還有些上等的人蔘、燕窩,如需要我就讓下人們給令妹送過去,就當是凝翠爲自己先前的行爲賠罪吧!靈姑娘萬勿推辭,否則凝翠心裡就更不安了!”

靈漪見她說話間進退有據,現在看來禮數週全,也不像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她也客氣的回道

“謝謝表小姐地好意。 只是舍妹病根不在身體上,姑娘的好意靈漪心領了。 至於那些都是些珍貴之物,靈漪是萬萬不敢領受地!”

見她推辭,凝翠忙回道

“姑娘不要跟我客氣,就叫我凝翠吧!這些物件就當是凝翠送給令妹的,留着以後吃也是好的。 再說,我的表妹也多虧了姑娘的照顧,勞您費心了。 說起來。 一切都是因凝翠而起,姑娘就不要推辭了。 表嫂,你也幫忙勸勸靈姑娘好麼?”

蕙蘭朝着靈漪笑了下,靈漪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如此就謝謝姑娘了!改日裡有時間就到靈漪哪裡走動走動,那姐妹倆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凝翠期待地看着她。 驚喜的問道

“真的、我真的可以去嗎?表嫂,你也、你也同意我去嗎?”

可是復又黯然的說道

“還是不要了,表妹們對我成見頗深,我怕到時候又引起什麼誤會,到時候又要鬧得不可收拾,凝翠謝過姑娘的好意了!只怕凝翠去了,到時候表妹們不高興!”

靈漪也沒有勉強,看着蕙蘭跟她客氣了幾句,倆人便離開了。 只是一路上,蕙蘭心事重重的。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到了小院。 靈漪忍不住慢下了腳步,這裡是一片的靜寂。 連風聲都忍不住避着而過,就見和煦地陽光輕輕的照在樹下的男子身上,地上漾着一個又一個的斑點,樹枝搖曳着投在地上的影子就好像是起伏的水面,一波一波地。 靈漪看着水一航躺在一張藤椅上,就那麼的靜靜的閉着眼睛,仿若千年!蕙蘭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她拉門的聲音驚醒了水一航,他張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墨玉的瞳眸中溫暖的笑意,忽閃着明亮的光芒,靈漪怔了怔,看着他如春風般和睦地笑顏在嘴角形成了一個弧度,心裡蕩了一蕩。

水一航看着蕙蘭說道

“你怎麼來了,跟靈姑娘一起地嗎?坐!”

他起身,還是帶着一絲的病態,蕙蘭低頭坐下了,靈漪回過神來,忙說道

“這個、你們難得見面!我、我隨處看看!你們聊,”

水一航還沒有說話,就見靈漪慌張地跟個小兔子似的,飛快的溜走了!他和蕙蘭相視,苦笑了聲,倆人低低的交談了起來!出了門的靈漪懊惱的嘆了聲:自己這是怎麼了,蕙蘭也是,拉着自己這不是讓自己尷尬嗎?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合適回去。 可是又不能拋下蕙蘭,真是苦惱哇!

正走着,到了一處花圃,看着裡面靈漪突然向前走了幾步,咦?這裡怎麼會有盆蕙蘭呢?長的倒是挺好的,看出來是有人悉心照顧的,靈漪看着這株蕙蘭:這株蘭花被煞費苦心的安放於一個牆角的陰涼處,線性的葉、直立着向上,花梗上着生多數苞片上,兩枚花瓣直立,肉質較厚,先端向內捲曲,俗稱捧;下面一枚爲脣瓣,較大,俗稱蘭蓀。 靈漪若不是跟着蕙蘭去過空谷,恐怕也會忽略掉,剛纔她過的時候,一開始沒有留意到,直到淡淡的花香傳來,這才發現!靈漪好奇的看了看,這裡離大公子的居所不遠,估計是他栽種的吧!嗯,地方是偏遠了些,可是對於蘭花來說,它本就喜陰,忌陽光直射,喜溼潤,忌乾燥,喜肥沃、排水良好的沙質壤土,再說了這裡

空氣流通,難怪它生長的如此的好!

花朵濃香遠溢而持久,靈漪閉上眼聞着空氣中傳來的清香,聽到有腳步聲,她以爲是蕙蘭,正欲張口大喊,等扭頭和來人撞面,不由得愣住了!只見來人拎着水罐,有些尷尬,卻是水一帆!他這時候沒有了平常所見到的嚴肅,身穿着一身舊衣,看起來哪裡有靈漪見過的威嚴和冷厲?他拎着個水罐,就像是一個花匠,來給花澆水而已!看到靈漪直直的盯着自己,水一帆就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倆人對面,久久不言,靈漪也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是小偷,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就冒冒然的闖了進來!她吶吶的說道

“二、二公子,你是來澆水!”

這叫什麼話,靈漪懊惱的罵了聲,哪知道水一帆也是愣愣的,他回道

“是、我是來給它澆水的!”

倆人對了幾句不着邊際的話,氣氛尷尬了半天,靈漪突然笑了,說道

“看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剛纔就是聞到花香才被吸引的,二公子看來是此道中人,對於蘭藝是頗有心得的、這株蕙蘭,真的照顧的很好!”

水一帆也是回過神來,他沒有說話,自顧的給蘭草澆了澆水、鬆了鬆土,靈漪見狀,也不便久留,轉身就想回去!

“靈姑娘、等、等一下...”

水一帆突然喊住了她,靈漪回頭,見他小心翼翼的給蘭花挪了個位置,這才走過來,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靈姑娘,你上次對一帆說過的話,一帆都記在了心裡。 舍妹調皮,全賴姑娘的開解和照顧,我這做哥哥的,倒是要謝謝你了!”

靈漪聞言一笑,說道

“二公子言重了。 如霜和如冰姐妹倆跟我很是投緣,再說了,要謝也是靈漪多謝你了。 我們幾人幸賴你的照顧,在府裡一切安適,都是二公子關照的,靈漪心裡是很感激!”

水一帆也放鬆了下來,他看着靈漪半響,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靈姑娘不是一般尋常的女流,看你行事,頗有俠義之風,前次能夠爲了如霜和如冰挺身而出,我就知道姑娘膽識非同一般。 ”

靈漪聽了一笑,說道

“公子把靈漪說的這麼的不凡,靈漪倒是有些愧不敢當。 對了,蕙蘭可能在等我,公子若沒有吩咐,我、我就先回去了!”

水一帆點點頭,臉色紅了一紅,靈漪恍然大悟說道

“哦!差點忘了,公子,靈漪不是多嘴之人,請放心!”

說完嫣然一笑,就走了,水一帆愣了愣,笑了笑,自己也離開了,卻是跟靈漪相反的方向!靈漪剛剛走了幾步,擡頭就看見蕙蘭悄然的站在前面,按說早就應該看見她的,但是蕙蘭並沒有上前,見靈漪走了過來,蕙蘭卻向着花圃走了過去,靈漪不知究竟,見她不語只好跟着她,倆人一起走到了花圃。 蕙蘭看着那株蘭花,感嘆了聲,對着靈漪說道

“姐姐,你信命嗎?”

靈漪想起自身,本就是有奇異之處的,她點了點頭,就聽見蕙蘭接着說道

“姐姐,你知道嗎?我以前做過一個很奇怪的夢,可是夢醒了,怎麼也理解不了!”

靈漪聽她這樣一說,想起剛剛水一帆來過,可是蕙蘭見了,反而躲得遠遠的,並沒有過來見面,按說這嫂子和小叔子,沒有必要這麼的避嫌吧!再說了,還有自己在,別人見了也不會說什麼閒話的,可是看着這株蘭花,靈漪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吧?看着水一帆對這株蕙蘭悉心照顧的樣子,不像是一天倆天了,再聯繫到蕙蘭的失常,她有點頭暈了:天哪!你到底給我出了什麼難題,不是吧?嫂子和小叔子?到底出了什麼岔子?蕙蘭又做了什麼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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