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太監宮女們進來服侍,沒有察覺出絲毫異樣。
蛇媚依舊一身魅惑的紅裝緩步走了過來,她靠在樹幹上,雙手環胸,“主上,花蒼遠醒了。”
琰痕坐在樹幹上正在休憩,聽到蛇媚的話忽的一下睜開了眸子,道:“他還能活多久?”
“這可不好說。”蛇媚冷哼了一聲,她一點都不喜歡花蒼遠,她的主上如此有能力,爲什麼要爲這個老東西做事。
“太后娘娘去了?”
蛇媚擡起腳撐着樹幹,眉角一瞥,嬌媚的聲音響起:“去了,一聽說花蒼遠醒了,立馬就去了,不過我有一事不明白,花蒼遠的生死與我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何苦要幫他,他死了不是更好?”
琰痕脣角向上一勾,突然間他的腦海中浮現花顏夕的臉,如果花蒼遠死了,花顏夕會傷心吧?
“他死了我們做事就麻煩了,他只要剩半口氣,對我們便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現在暗弦被墨寒澈抓了現行,關押在王府的地牢裡,我們該怎麼辦?要救他嗎?”蛇媚剛接到消息,暗弦被發現,暴露了身份。
琰痕邃遠的瞳眸忽的一縮,從樹上跳了下來,冷聲道:“這件事你不要管,你只要看好如水就可以了,她心性太強,若是讓她知道了暗弦的消息,一定會按耐不住。”
“是,我明白了。”蛇媚點了點頭,扭着身姿離開了。
琰痕俊美的臉上一片寒霜凝結,他掃了周圍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墨王府
剛回了維寧閣,花顏夕便靠在軟榻上休息,儘管清晨還有些涼,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悶熱,胸口像是呼吸不上來一樣。
“顏夕,你怎麼了?”墨寒澈從裡屋裡走出來,看到花顏夕靠在軟榻上緊閉着雙眸一動不動,不由的心慌了起來,忙上前去查看。
花顏夕睜開雙眸,微微一笑,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見花顏夕沒事,墨寒澈提着的心便放了下來,他跟着也坐到了軟榻上,將花顏夕抱到自己懷中,輕聲問道:“凝飛怎麼說?”
“他以爲你不想見他,看起來有些難過,不過他讓我替他轉告給你一封信,說是無比要交到你的手上。”花顏夕靠在他的懷中,從袖口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他。
墨寒澈接過信來,看着上面的字,眼眸募得一縮,透出震驚來。怎麼會?
時間彷彿又回到以前,那個笑容甜美的姑娘寫着柔美的楷字,一筆一劃,她最喜歡給在外的他寫信,幾乎一天一封。
花顏夕察覺到他的一樣,忙起身問道:“怎麼了?”
“沒事,凝飛他從未寫過信給我。”墨寒澈將信收起來,斂了眸子輕聲說道。
花顏夕輕聲一笑,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人要懂得變通,你既然不願意見他,他只好用別的方式告訴他想說的話。”
“或許吧。”白凝飛,你給我看這個,到底要告訴我什麼?
墨寒澈紫色的瞳眸越來越幽邃,濃密的眉毛凝成川字,如果他猜的是對的,那麼他又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
早膳用完後,花顏夕便窩進書房裡去研製解藥,墨寒澈心裡有事也沒有做多停留,吩咐許回安好好的照看王妃便離開了。
他要去找白凝飛當面問個清楚!
“大師兄,天香樓見。”
信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墨寒澈緊緊攥着信封朝天香樓趕了過去。
天香樓的二樓雅間,月凝一身男兒裝扮,清秀的模樣格外的惹人憐愛,對面坐着白凝飛,正面無表情的喝着茶。
“凝哥哥,你說澈哥哥看到我會不會很驚訝?”月凝一想到將要見到她的澈哥哥就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不停的問着白凝飛。
她真的好久都沒有見澈哥哥了,即便是前段時間來西越拜訪,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她還是月凝,還沒有妖兒的記憶,這一次她一定要和澈哥哥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白凝飛放下茶杯,看了月凝一眼,心中涌出一抹苦澀,他再怎麼努力也不能讓月凝看自己一眼,“妖兒,你後悔嗎?”
“後悔?後悔什麼?”月凝不解的看着白凝飛問道。
“後悔遇到大師兄?”後悔遇到我?後面的話白凝飛問出口,對他來說任何的回答都是殘忍的。
她如果不後悔遇到自己,現在就不會這麼對自己,妖兒,我的心意你應該知道,難道你都看不見嗎?
月凝癡笑了一聲,雙手撐着臉思考了一番才說到啊:“要說後悔,我後悔這些年沒有陪着澈哥哥,讓他一個人受了這麼多的苦,如果有來世,我還要做澈哥哥的妻子。”
站在門外的墨寒澈剛想推門,便聽到月凝的這句話,他不由的想起花顏夕說過一句話:“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親人啊!”
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瘋了,妖兒纔是他的妻子,如果妖兒真的回來了,他便要一輩子對她好。
門緩緩推開來,時間彷彿被放慢了許多,墨寒澈擡眸看向雅間裡的人,依如當年一般,縱然是男子裝扮,也是他熟悉的模樣。
“妖兒……”嘴角呢喃出聲,他只覺得彷彿做夢一樣。
月凝見墨寒澈出現在門口,忙興奮的站起身來衝到墨寒澈懷中,高興的喊道:“澈哥哥,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妖兒,真的是你?”墨寒澈簡直不敢相信,他明明就看到妖兒被白凝飛一箭射死,又有大火覆蓋,就算是神仙也難保性命,可是世間也唯有一個人會叫他澈哥哥。
月凝從墨寒澈的懷中出來,拉着墨寒澈進了屋,“澈哥哥,真的是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死,我還活着。”
墨寒澈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心中一片酸楚,他們兩個人也算是經歷生死相隔,他們太年少,也太沖動,仗着自己年輕氣盛,做事不思前顧後,才害的兩個人陰陽相隔這麼多年。
“大師兄,你和妖兒好好說說話,我在外面守着。”白凝飛站起身來走了,將門從外面關上。
屋子內只剩下月凝和墨寒澈兩個人,他看了她許久,才一把將她按在自己懷中,眼角有些酸楚,“妖兒,對不起。”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句話能說出口,他真的是對不起她,讓她受了這麼大的苦,幸虧上天開眼,又將妖兒送回到他身邊。
“澈哥哥,不要這麼說,你沒有對不起我,當年的事我也有責任。”月凝緊緊抱着墨寒澈,眼中的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妖兒,你放心,以後我會對你好。”墨寒澈暗暗發誓,將胸口那抹溢出來的不舒服的感覺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