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永遠不知道活着的人有多痛苦,活着至少自己心裡的痛苦能少一點。
花顏夕琢磨了一會兒,相信裡墨寒澈的話,她看着那雙妖冶的深邃的紫眸,只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紫眸……
剎那間她恍然大悟,微皺着眉頭,指着他道:“你是西越的皇帝!”
雖然是質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西越有皇帝墨寒澈,一雙紫眸凝視天下。
墨寒澈將她的手握到自己手中,脣角向上一勾,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意,道:“顏夕,你才知道?”
他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卻也沒有刻意的去說。
花顏夕胳膊一使勁,便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你騙我?”
“顏夕,你沒問,我沒說而已,何來的騙人之說?”墨寒澈大手一勾,花顏夕輕而易舉的又到了他的懷中。
花顏夕掙扎了半天,奈何男女之間的力氣差距懸殊,他猶如銅牆一般毫無動搖,而自己卻累的氣喘吁吁,只好放棄了掙扎。
但是他是皇帝,心裡不由自主的就會排斥:“你是皇帝,後宮有三千佳麗,何必來招惹我!”
“顏夕,冤枉啊,我墨寒澈此生只有你花顏夕一位妻子,後宮納進的妃子也僅僅是用來堵住悠悠之口的。”墨寒澈眼眸含着委屈,一臉哭相的爲自己辯解。
花顏夕冷哼一聲,儘量與墨寒澈保持距離,她冷聲道:“墨寒澈,據我所知,你有皇后,聽說還是北昌的女皇,娶了北昌的女皇,北昌就會輕而易舉的收入囊中;可是你卻說只有我一位妻子,如果是,那麼我就是你墨寒澈的皇后,如果這樣的話,你要冒着北昌反叛的危險廢了現在的皇后來迎娶我嗎?”
墨寒澈,你不能吧!
唯一的妻子?這句話該是有多重的分量才能說出口,可是如果是唯一的妻子,你又何必煞費苦心迎娶別的女子來坐上國母的位置。
“只要顏夕願意,廢后不在話下!”墨寒澈凝紫色的眼眸深情款款的盯着她,似是要將她揉在心裡一般,神情異常的堅定。
這句話像是一顆炸彈在花顏夕的心中炸開,讓她倒吸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一下子吸入胸口,她幾乎忘記了反應。
“怎麼會……”
“顏夕,我說過你是我墨寒澈唯一的妻子,這一次我絕對不能讓你再離開我。”墨寒澈在心裡暗暗的發誓,就算是失去了整個江山他都不能再失去她。
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外面傳來一抹溫潤的聲音:“顏夕,你睡了嗎?我怎麼聽見有人說話?”
花顏夕聽到聲音立馬回過神來,看着眼前這個俊邪無比的男人,她暗叫了一聲糟糕,忙推着墨寒澈小聲的說道:“快走,如果讓師兄發現你我就死定了。”
墨寒澈卻是不慌不忙的用胳膊撐着身子側躺着,道:“怕什麼,知道了更好,省得我費口舌。”
“你瘋了!”花顏夕一臉驚慌的看着他,一面想將他拉起來。
墨寒澈脣角勾着一抹笑意,紋絲不動的躺在那裡,試探的問道:“顏夕,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師兄叫木青錦吧?”
除了木青錦,還會有誰自稱花顏夕的師兄呢!
花顏夕停下拉他的手,不解的看着他,問道:“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師兄?”
墨寒澈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募得立起身子來,將花顏夕往懷中一帶,面容鎮靜的朝着外面喊道:“木將軍,好久不見了。”
只聽得砰的一聲,門一下子被撞開,寒風夾雜着繁多的雪花衝進屋子裡,將靠近門口桌子上的書吹的沙沙作響。
木青錦站在門口,揹着風,盯着牀的方向,溫潤的眼眸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痛恨,“墨寒澈!”
只一聲便讓花顏夕一下子瞪大了雙眸,絲毫忘記了自己正在以極其不雅的姿勢半躺在墨寒澈的懷中,她忙搖着手解釋道:“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師兄……”
“夠了,顏夕,進京時師兄怎麼告訴的你,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尤其是在皇親國戚面前,你就是這樣聽師兄的話嗎?”木青錦的聲音變得陰冷,那雙陰厲的眸子像是一把匕首直直的射到花顏夕的心中。
“我……”花顏夕剛想反駁,可是卻是說不出任何一句解釋的話,如果她聽師兄的話,那麼從一開始她就拒絕墨寒澈。
雖然好奇,雖然也排至,雖然她被這種奇怪甚至是窒息的感覺圍繞着,可是她還是想知道當年的事,當年的人。
墨寒澈感覺到懷中的人的不安,一雙大手握上她的手心與她十指緊扣,他對上木青錦的眼眸,道:“木將軍,我早該猜出是你。”
木青錦冷哼了一聲,隱在衣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墨寒澈,你不該再出現在顏夕的面前,如果不是她,那些事情就不可能發生,顏夕也不會選擇跳崖。”
“當年的事是誤會一場,我和顏夕說清楚了就可以了,無需你這個外人插手!”被人揭開傷疤,任是誰都無法平靜面對,何況是墨寒澈。
“怎麼,你怕了?怕我說出這些事來?你知不知道顏夕差一點死掉,幸虧圓慈師父把畢生的內力輸給她,要不然她現在不僅僅是白了頭髮!”木青錦雙眸開始充血,露出暴戾之色。
他已經輸了一次,這一次他不能再輸了。
聽到木青錦的話,墨寒澈才知道原來花顏夕經受過如此多的痛苦,心不由的一痛,他大手扶上她的臉頰,似是對着花顏夕發誓又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以前是我的錯,以後我不會再讓顏夕受一點傷。”
“哈哈哈,墨寒澈,你現在可是有皇后的人,你認爲太后會讓你廢后嗎?”木青錦彷彿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大聲笑了起來,仁明太后是多麼權衡裨益的人,她使計殺了顏夕,怎麼會讓顏夕回去。
墨寒澈看着木青錦,平靜的說道:“廢后與北昌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本就有攻打北昌的決定。”
當年迎娶妖兒只是爲了能將北昌收入西越的國土中,現在北昌不安慰,他索性攻打北昌,一統天下。
“墨寒澈,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花顏夕越聽越糊塗,卻也越聽越覺得難過,不是說她因爲採藥而跌落山崖的嗎?
到底隱瞞了她什麼?又或者她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