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皎然還記得，當時雲柔嘉要死要活地一定要留在京都，雖然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不過大家都知道她是爲了某個人才留下來的。
但是，卻沒想到還不到六皇子冠禮的時候，就已經就已經被送回來了？！
這是幾個意思？
不是燕皎然瞧不起雲柔嘉，而是以大慶的風俗習慣，雲柔嘉那個性子可真的不適合做什麼大宅主母，更何況是那深宮之中了。
也因此，雲柔嘉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向她表示曖昧情愫的人——要知道，雖然雲柔嘉還沒有成年，但是因爲大家都成婚早的原因，尤其是這些世家子、王公大臣的孩子什麼的，那可是很早熟的。
比如說男子，一般到了十三四歲，基本上衝動點兒的就開葷了，如果再晚點兒，十六七八歲那也是有過經驗的了。所以說，像是晉王這樣的……簡直就是個“奇葩”！
而女子，雖然自然是比男子要矜持得多，可是大慶的風氣頗爲開放，如果有意願的話，也是可以勉強允許寫一兩句情詩什麼的抒發一下自己內心的感情的——當然，這是不能私下相傳的，就隱晦地表達一下。
畢竟，少女情懷總是詩嘛。
不過，就算這樣，這麼些年，雲柔嘉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就連七公主都有收到過好幾首很隱晦地讚美她的詩——哪怕其中有因爲七公主的身份的原因——可是雲柔嘉就愣是一句都沒有。
要知道，就算是比她身份低的那些普通官家小姐也會有這麼一星半點兒的粉紅呢，可雲柔嘉愣是“清·清·白·白”地十幾年！
由此可見，雲柔嘉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好”。
不過當時晉王需要的就是這種不和別人牽扯的，所以雖然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別人看不上眼，但他也沒想過去糾正什麼的——反正，只要確定雲柔嘉不會作奸犯科什麼的，性子壞點兒也沒什麼。
這些，也都是後來燕皎然從晉王的話裡探究出來的。而對於晉王的這個想法，燕皎然只能表示呵呵——所以說，她還以爲雲柔嘉那熊孩子的性子是天生加周氏慣的呢，敢情這裡面還有晉王的“不作爲”啊。
不過，也因此，燕皎然對雲柔嘉可以得償所願就更不看好了。
而且，不說別的，她倒是一廂情願想要和六皇子雙宿雙飛，不過在聽了晉王對現如今晉王府情況的分析之後，燕皎然覺得，就算六皇子對雲柔嘉有那麼一點男女之情，皇帝也肯定不會同意讓雲柔嘉當上六皇子的皇子妃的。
甚至，可能連雲柔嘉當六皇子的侍妾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可是，現在卻是六皇子送雲柔嘉回來……這是在說六皇子和雲柔嘉不久之後會……？
······
聽了燕皎然的疑惑，晉王倒沒有她那麼多的思慮。拉起燕皎然的一隻手開始把玩——話說明明晉王以前最喜歡舞刀弄槍的，但是現在卻彷彿對燕皎然的手上癮了似的，總是捏*摸個沒完——他道：“放心吧，晉王府永遠不可能有人會和皇家扯上親事的。這次六皇子來，可能是因爲皇上覺得他這段時間大概在朝堂上太活躍了，又或者是想要他來探探我們的虛實。至於柔嘉他們……”
頓了頓，晉王的眼睛虛眯了一下，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冰冷了許多：“……她大概是在京都做了什麼蠢事，皇上估計不好出手，所以直接扔回來了吧。”
晉王的話音一落，忽然“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
一時間，整個氣氛氣氛倏地一窒。
沐雨和逐日她們正在外間守着做針線活兒，本來對房內的情況並不能聽得很清楚的，但無奈這聲巴掌聲實在是太響亮了一些，讓她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追月沒有逐日的膽子大，聽到這裡，連忙看向沐雨——凝霜已經去了小廚房看着給她們王妃燉煮的湯了——看去，用眼神示意：王爺和王妃這是……
沐雨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見追月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直接搖了搖頭：“咱們去那邊兒給王妃採擷些花瓣兒吧。前些日子王妃不是說要做鮮花酥嗎？”
見沐雨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兒起身離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們可不是什麼榆木疙瘩。
······
聽到外面的人都走了，燕皎然這纔有些尷尬地看着晉王。
誰知道晉王完全不以爲意：“不願意？”明明是一張特別正直嚴肅的臉，但燕皎然愣是從那張臉的細微之處看出了無賴。
晉王什麼時候也會耍無賴了！？
“王爺，跟您說正事兒呢！”雖然是夫妻了，但並不代表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爲所欲爲好吧？而且一個不小心，就想直接攻城略地了？“這才下午呢，再摸我可就生氣了！”
“本王說的做的也都是正事。”晉王的臉上依然是一本正經的，但是那說話的語氣怎麼聽咱們帶點兒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的調調，“難道你真不想再試試？你不覺得每次之後其實你的身體要好很多嗎？也不會發困了吧？”
晉王可是專門詢問過周大夫的，而周大夫在把脈之後，也用一種很複雜的語氣說完全不會有問題。而且和一般的孕期女子不一樣，自己這個王妃似乎是越是享受魚水之歡，似乎身體就越好。
晉王可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小妖精什麼的，再說他也沒有覺得自己被“吸”什麼的，反而覺得自己每次之後也是神清氣爽。
唔，既然沒有壞處，那自然就多多益善好了——反正他現在腦袋上也暫時沒有皇帝這些大山，更何況過段時間六皇子帶着自己那妹妹回來之後，肯定就沒有現在這樣的舒心日子了。當然是多“撈點兒”好處什麼的了。
“……”明白了晉王的意思，燕皎然也沉默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是其他什麼症狀都不出現，吃得好睡得好，可就是睡得太好了，經常睡到八個時辰以上。雖然說好好休息有助於養孩子吧，可是這也睡得太久了，簡直跟豬沒什麼兩樣了。
後來去問了系統精靈，系統精靈才說，因爲現在系統漸漸地從“掌控方”變成“服從方”，雖然以後燕皎然自己對系統的使用權限提高了，可從另一個方面想，系統從燕皎然這裡需要的“能量”也變多了。
再加上，她現在肚子裡還有小寶寶要養着，雖然燕皎然的身體經過了“洗髓丹”的淬鍊，變得比普通女子要健康優秀得多，可是也經不起這麼多的“索取”。
因此，爲了讓燕皎然不會受到傷害，身體就會自動進入緩慢的新陳代謝，簡單說來，就是會讓燕皎然每天的睡眠時間拉長，這樣就會讓她不會在平日裡的活動力消耗太多的能量了。
雖然這個能量和系統需要的“能量”有所差別，據說是叫什麼“生物能量”，但因爲是一對一轉換的，因此便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而如果燕皎然想要解除這種“休眠”狀態的話，就需要從別的地方獲取“能量”，而這種獲取對象，最佳也是最方便的就是晉王。
晉王自然是不太知道燕皎然的這些小秘密的，不過他也不是沒長眼睛的蠢人，幾次之後，便發現最佳的王妃和自己享受了牀弟之事之後，似乎要精神（……）得多，因此在問過周大夫知道對自己王妃的身體狀況沒有壞處之後，晉王就一步步地往“流·氓”的深淵滑去。
對此，晉王表示得十分正經——這都是爲了需要！
好吧，就算有了這樣的原因，燕皎然覺得，就這樣“利用”晉王，還是覺得很心虛——即使知道這樣對晉王也有好處之後——所以她每次都要哼哼唧唧地拒絕一下。
······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羞怯，不想又回到之前那樣睡不醒的模樣，燕皎然乾脆眼睛一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晉王見她那模樣直接眼中就閃過一絲笑意，然後不等對方反就壓了上去。一般來說，他們都是在晚上來的，畢竟白日那啥的的確說起來有點兒不好聽，不過他這個時候發現，光天白日什麼的似乎也是另一種樂趣。
難道的機會，晉王現在可不想裝什麼高冷，要不然懷裡的美味是怎麼也吃不到的。
“唔嗯，王爺，您，輕點……”胸前被假意的咬了一下，燕皎然驚的身體彈跳了一下，之前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正好對上晉王的眼睛。
結果那晉王卻頂着一張特別正直的臉說着無比下·流的話：“本王這是在幫忙，雖然以後寶寶不能吃奶，但你這裡總要有人幫忙吸掉。”
吸……吸掉！吸掉你哥大頭鬼啊！她纔不要呢！而且誰說的她的寶寶不能吃奶的！要不是因爲對方是王爺的話，燕皎然簡直想把眼前這人給一腳踢出去。
“以後都有奶孃餵養的，這些都是本王的。”晉王這個厚臉皮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要不然燕皎然有系統知道這人沒有易容或者其他什麼的，鐵定已經給一巴掌上去了——她纔不要自己的孩子去吃別的女人的乳·汁呢！
“哼！我纔不會讓我的孩子去認別的女人做母親呢！”燕皎然帶着些許生硬的語氣道，隨即又發現因爲未來還沒準兒的事兒有些大驚小怪，傲嬌道，“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喂。”
“……”晉王還真沒想過這個可能。不過在貴婦的圈子裡，生下的孩子都是交給奶孃的，就連他小時候也不是由自己的母親哺育的。
“反正……我先去和雲管家說一說，安排一下相關的事情，免得母親和柔嘉她們回來了還沒準備好住的地方……對了，那個六皇子住在哪兒？”
一提到這個晉王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建州這兒沒有專門給皇子王孫住的地方，到時候十有八九是在王府住下。”
燕皎然並沒有發現晉王一談到六皇子就語氣不善，但是她本來對六皇子也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因此道：“……那還要準備六皇子下榻的地方。畢竟是皇子又是外男，還得另作安排……”
燕皎然其實很不喜歡家裡來客人，不過既然她都是晉王妃了，這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既然這樣，就只能努力去適應了。
“本王和你一起去。”晉王說着跟着就要一起出去。
祖母說過，雖然現在親也成了，連孩子都生了，可是他們也不能因此就覺得對方就是自己的可以放在一邊不管了。而且晉王也發現，雖然自己的王妃已經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得開了，可是還有些地方遮遮掩掩的——當然，他不着急，反正孩子都有了。不過按照祖母說的，多些相處時間也是很不錯的。
······
雖然說六皇子要帶着雲柔嘉母女回來的消息讓晉王府忙了一陣子，但因爲現在本來各個崗位的傭人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乾得很認真，極少有偷奸耍滑的。因此燕皎然也並沒有忙碌多久就又閒下來了。
這人忙了一段時間之後再閒下來那就不太習慣休息了，所以燕皎然又忙起了其他的事情。
比如市面上流通的鹽都是內陸的井鹽，海邊雖也有熬鹽的，但是因爲效率低下，只佔了極少的一部分——燕皎然之前是注意到大慶不能販賣私鹽，但是……如果只是自己用不拿出去賣而且還是自己曬出來的呢？
燕皎然想着晉王都能派人出海貿易了，想必這個也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吧？
畢竟，那麼多的金銀珠寶肯定不是晉王拿來收藏的。正所謂自古以來都是窮文富武，燕皎然覺得自己不用猜，就可以想到晉王會要那麼多的財寶——而且是不太能過明路讓朝廷知道的財寶——來做什麼。
而且燕皎然也沒覺得晉王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他們可是在建州，不僅要防備朝廷，而且
這建州雖不說是窮山惡水多刁民，但是各個小勢力也極爲衆多，更何況……還有海上神出鬼沒的海盜要防範。
言歸正傳，除了曬制海鹽，還有要尋找棉花——燕皎然也是現在才知道，建州的人民居然很少穿棉布，而他們平時所傳的，基本上都是抹布，只有在逢年過節或者娶親或者是做被子的時候纔會捨得扯塊棉布。有那麼一瞬間，燕皎然覺得自己身上的絲綢衣服讓她有點兒面上發燒。
因此，燕皎然一邊開始從管家以及其他下人還有平日裡偶爾過府的蘇子洛——燕皎然現在挺着一個大肚子，晉王可不敢讓她再出去了。不過蘇子洛現在也是雙身子了，而且還沒有過那穩定的三個月期限，因此燕皎然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了解建州，想一想她現在能做。
以前燕皎然更多是除了對晉王的好感以外，還想着他們是互爲一體的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現在，她是全心全意地想着爲晉王做點兒事，讓他身上的擔子可以輕一些。
因此，燕皎然一邊想一邊將自己記得的改良方法記在紙上，曬鹽、尋找棉花、馬鐙、小孔成像、作物套種……
不過這些事情燕皎然並沒有打算就這麼大咧咧地直接拿出去——畢竟術業有專攻過，她這些有不少也是依靠系統那裡得來的，因此她並不能一口氣將這些東西都安排出去。
“那就乾脆說出去好了啦！”系統精靈咬着一塊椒香魚餅——因爲太燙了但卻又捨不得，只能用牙齒含着，因此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
······
燕皎然正準備寫下這段時間的人事安排，見系統精靈叼着魚餅過來，直接提着它的脖子就往旁邊旁邊放：“別把油和口水滴下來。”
居然被嫌棄！系統精靈從喉嚨裡“喵嗷”了一聲，直接不開口用腦電波和燕皎然交流：“我就是覺得，宿主您現在傲嬌過頭了，您看看您和您的夫君，連孩子都有了，您現在也不排斥他了，您怎麼就是不肯跟您的夫君坦白呢！宿主，夫妻之間秘密多了可是非常影響感情的！”
系統精靈一邊用腦電波“說着”，一邊“喵嗚喵嗚”地將嘴巴里的魚餅吞進去：“宿主，您想過沒有，按照您的夫君的敏銳觀察力和頭腦，他一定早就發現了蛛絲馬跡，到時候他真的要您向他攤牌的話，您還捂得住嗎？更何況，到時候您可是答應過我要等小寶寶生下來之後給我獎勵的啦。”
燕皎然本來還在認真聽着，聽到這裡，不由的疑惑道：“什麼獎勵？”
系統精靈舔了舔爪子，一雙異色的貓眼瞪得圓溜溜的：“您怎麼能忘記呢？難道要我一輩子都頂着這隻貓的身體嗎？貓咪的壽命很短的啊！”
系統精靈在貓咪的身體裡呆的越久，它和貓咪的同化率就會越高，到時候就算它依然是系統精靈的腦電波思維，但是身體也會漸漸地衰老。而那個時候，它根本就沒有機會像是逃離系統一樣逃離掉了啊。
“所以，宿主您乾脆趁機說了算了。這樣做什麼都可以光明正大了，到時候升級也會‘歘欻歘’地很快的了！”而那個時候，它就可以換一個殼子了！不求長生不老，但也不要十幾二十年就死翹翹了吧。
但是燕皎然依然放不開：“說什麼，說我不僅死了又活過來，身上還有一個連神佛都解釋不了的系統，最後還在系統的任務下做了許多的事？而且，如果一旦暴露了的話，不會被當做什麼妖怪之類的驅逐燒死的嗎？”
系統精靈：“宿主……系統有什麼不好？您沒看到那些有系統的人哪個不是可以變得更快更高更強更美，逐步走上人生的巔峰了嗎？別人想要系統還沒有呢！”
不過，這些話，系統精靈也只能在心裡唸叨唸叨，畢竟有些事光憑嘴巴說說也不會起作用的。因此，系統精靈只能小聲嘀咕：“唉，孕婦的脾氣果然是變化無常啊！”它又不是讓宿主將系統和系統精靈的存在到處嚷嚷，只是讓她對晉王一個人說而已，畢竟晉王比自家宿主要靠譜多了，到時候完全可以幫宿主掩蓋種種不尋常的舉動嘛。
“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嘿嘿，宿主，隔壁的小花今天邀請我出去玩，我就先走啦！”系統精靈一閃就消失了蹤影——懷孕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看來還是等宿主將孩子生出來之後再說吧。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宿主可能也無法在晉王面前再隱瞞了吧。
雖然系統精靈消失了，但是系統精靈的話卻深深地印在了燕皎然的心裡。
看着紙上井然有序的安排，燕皎然陷入了沉思。
······
因爲害怕膽怯而不敢踏出一步，可這樣就永遠沒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說真的，尤其是在晉王毫不避諱地讓她知道了他造船出海交易錢財並且還將自己十二個暗衛的存在告訴了自己之後，燕皎然內心的愧疚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尤其是現在晉王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越來越溫柔，燕皎然就越覺得自己不能再瞞着晉王。
她難道就要因爲害怕傷害而一輩子瞞着晉王嗎？瞞着晉王，自私地享受着晉王的坦白和關懷而不想以同樣的方式相對，這樣不會讓王爺內心耿耿於懷嗎？而且她這樣就相當於還是無法接受別人，懷抱着這個秘密，她依然是一輩子都是一個人嗎？
尤其是，燕皎然已經能夠感受得到晉王其實是知道自己有秘密，但卻很體貼地並沒有追問——這和晉王一無所知不同，至少那樣燕皎然覺得自己的自欺欺人可以更有力度一點——可是，現實卻並不是這樣。
這樣兩人都心知肚明的欺瞞，絕對無法讓兩人的心緊緊地貼合在一起，那她永遠也不會有一個完整的家。
有時候，燕皎然都忍不住想罵自己一句膽小鬼。
但是現在晉王對自己的好實在是讓燕皎然無法割捨，她非常懼怕一旦坦白了之後失去這種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但卻想沉溺一輩子的感情——因爲失去的感覺……實在太讓人痛苦了……
······
因爲內心的心虛，燕皎然變得越發的黏着晉王，而晉王對此喜聞樂見——爲一個內心裡比較霸道和強權的男人，說實話還是挺喜歡妻子依賴自己的。雖然看到燕皎然每天都自己弄一大堆事情，看到她因爲有事可做而變得神采奕奕，他可能不會阻止，但總會有那麼點自己沒用的感覺。
因爲在內心之中，晉王覺得賺錢做事兒什麼的，都是男人乾的，作爲女人……尤其還是應該已經懷有身孕的女人，自然只要負責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就可以了。
所以這段時間燕皎然除了做事之後總是念着自己的舉動讓晉王內心舒爽不已——他以前偶爾還會因爲自己的王妃總是對她肚子裡的那小東西溫言軟語而覺得不得勁兒，但現在……完全不會了。
說到底，在王妃的心裡，自己這個夫君還是最重要的嘛！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想法，讓晉王到了早上日上三竿了見燕皎然還沒醒也不忍心吵醒她，只是想到燕皎然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正需要營養的時候，晉王的內心就會軟乎乎的——在得知燕皎然懷孕之後，晉王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並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非常期待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和他愛人的孩子。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因此晉王只好狠狠心，叫外面等候的侍女將洗漱用具端進來，然後叫醒了燕皎然。
燕皎然被叫醒之後還有些迷迷瞪瞪的，睜着一雙還帶着迷糊水霧的眸子傻乎乎的看着晉王，一副睡不夠的小貓模樣看得晉王心都軟了，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一雙平日裡都是冰寒的眸子裡全都化爲了溫水，全是膩死人的寵溺：“不早了，該起來準備了。”
燕皎然不樂意的撅起嘴，模糊的說了句：“再睡一會兒……”
這個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不過晉王有時候也不會那麼憐香惜玉——雖然他很想就這個時候將人壓在牀上滋潤了又滋潤：“今天是柔嘉回來的日子，也是六皇子到王府的日子，我們得去迎接他們。”
話音未落，院外就響起了護衛的聲音：“稟王爺，六皇子和柔嘉郡主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就到王府了。”
······
等燕皎然穿戴完畢急匆匆和晉王等在門口的時候，那一列的車隊剛好停下。並不打算讓大腹便便的燕皎然邁下臺階，晉王直接讓沐雨和凝霜她們扶好她們的王妃，然後大步走下臺階。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六皇子身爲皇親貴胄，本應該在馬車中坐着的，但沒想到他是直接騎在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上。
他穿着淺色的衣服，腰上用絲絛繫着白色玉佩，膚色是不同於建州人的白皙，模樣斯文，容色俊美，就像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或許因爲騎在馬上的緣故，不經意間轉頭，六皇子的視線正好與臺階上的燕皎然平齊。他一怔，沒有再看晉王，而是脣邊綻出溫潤笑意，朝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