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段時間王府中一直來來往往的有官員,還要將一些東西整理打包,所以燕皎然和晉王一改往日在別人眼中“黏糊”的狀態,各自開始忙各自的。
好不容易將東西都準備得七七八八,而晉王也將自己的那些個公務交接完畢,兩人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俗話說飽暖思那個啥,雖然晉王和燕皎然每天都“飽暖”着,可是因爲沒有時間和精力,的確是有段日子沒有做和諧的牀上運動了。
因此兩人都不是矯情的主兒,直接從入夜之後滾到了後半夜,若不是那張千工牀沒有一點兒偷工減料的話,怕是會“嘎吱嘎吱”響大半夜了。
這樣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天還沒亮滿臉紅光(……)中氣十足的晉王還要專門用內力僞裝一下面色蒼白行動“弱柳扶風”的病秧子去見皇帝,而之前每次晉王上朝都要一同起來準備一些早點的燕皎然是直接躺在牀上爬不起來了。
本想着終於可以藉口找個機會躲躲懶,結果沐雨的一句“郡主自盡了”愣是讓燕皎然那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一下子分開了。
實在是沒有力氣,又不好意思讓丫鬟們看到直接身上這青青紫紫的痕跡,燕皎然只能快速地套了一件中衣,然後胡亂抓了一件月白色衣服,將頭髮簡單地綰了綰,慌慌張張穿上鞋就往外面衝。
一邊快步走燕皎然還一邊想不明白——就雲柔嘉那個性子,怎麼就想到自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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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雲柔嘉進宮找了七公主回來之後,就很少見到雲柔嘉在王府內走動,平時的吃食也都是丫鬟端到她房間裡去的,好像就變得老實了許多。
燕皎然雖然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有什麼新招,但是因爲開始忙着做晉王的“賢內助”,因此便沒有多的時間和注意力分到雲柔嘉身上。
再加上燕皎然覺得有周氏關懷着雲柔嘉,而云柔嘉也不是個小孩子了,想必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畢竟她是想嫁入皇家,而皇家一般都是十分注重規矩的。
燕皎然以爲雲柔嘉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就默默老實了,結果居然用這種愚蠢又激烈的方式反抗?
而且還說在臨行前一天?
燕皎然簡直想給雲柔嘉一個大耳光!
“系統精靈,商城裡有類似於起死回生的藥嗎?”雖然不待見雲柔嘉,但是燕皎然還是想做一做努力,倒不是她聖母情懷,而是雖然燕皎然對雲柔嘉沒什麼好感,卻也沒有恨到眼睜睜看到直接死在面前卻無動於衷的程度。
“這個,就要看對方的情況了,”系統精靈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在你們的眼中人死了就是呼吸停止心臟停止跳動,但這個時候實際上包括大腦在內的許多器官細胞可以在沒有新的心臟供血供營養情況下短期存活,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系統商城是有相關的藥物和道具幫助恢復心臟跳動和呼吸的。不過,如果是腦電波死亡的話……”
系統精靈說到這裡,燕皎然已經進到了傾玉院,見一大波小廝丫鬟婆子們來來回回,每個人臉上都帶着驚恐和不安的表情,她連忙跑進屋子裡,卻見雲柔嘉正躺在牀上,身後靠着團被子,周氏正拉着她的手嗚嗚哭泣。
最重要的是,雲柔嘉是睜開眼睛的。
“雖然你說的什麼器官細胞什麼供營養之類的我不是很明白,但現在貌似已經不需要那些東西了,麻煩你了系統精靈。”燕皎然鬆了口氣——看來是沒有死成。
系統精靈:“……”果然和古人溝通就是好累……不過商城裡的東西賣不出去了嗎?雲柔嘉你怎麼不死成一次?
燕皎然並不知道系統精靈居然腹誹,她看着一臉生無可戀的雲柔嘉,簡直想給她一巴掌——
“啪——!”一聲響亮的肉貼肉的聲音讓其他人都驚呆了,也讓燕皎然回過神來:“祖母,您怎麼來了?”她趕緊過去扶着氣喘吁吁的老夫人。
“老夫人!您幹嗎打柔嘉啊!”周氏一臉護犢心切的慈母樣,“我可憐的柔嘉呀……”說着,眼淚又婆娑了。
雲柔嘉臉上被大紅了一片,但是完全沒有以往的精神今兒,白皙的脖子上一條紅色的勒痕很是顯眼。
“你……你這個蠢丫頭,簡直要氣死我老婆子我啊!”老夫人指着雲柔嘉的手指都在發抖,“還有你,都這個時候了,還只懂得一門心思地亂護着,我看柔嘉就是你給教成這樣兒的!”
周氏沒想到連自己都被罵進去了,想要反駁,卻見燕皎然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知怎麼的,她像是冬天裡還被人從腦袋上澆了一盆冷水,從骨子裡都透出一股子寒意。
正在這時候,老大夫帶着藥童揹着藥箱到了。丫鬟婆子們趕緊將牀上的紗帳放下來,又把雲柔嘉的手腕上蓋上一條絲帕。
老夫人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不停地喘粗氣——她早該知道的,她早該知道的,周氏自己是個滿腦子情愛,不知廉恥、不顧禮法、禮教的女人也就罷了,還把女兒也教成這個樣子!真是蠢不可及!
燕皎然擔憂地給老夫人撫背順氣,另一隻手的手指搭在老夫人的脈搏上,眼珠錯也不錯地盯着老夫人,生怕本來身體在好轉的老夫人一個怒火攻心就把病情弄得復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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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並不知道王府之中發生瞭如此人仰馬翻的時,此刻他正在御書房內,坐在皇帝賞賜的座位上,伸出手腕讓御醫探查,時不時地還用另一隻手握拳堵在脣邊擋住悶咳聲,簡直將一個重傷體虛、呼吸氣短的病人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良久,那鬚髮皆白的太醫終於把那兩根帶着皺紋卻保養良好的手指頭從晉王的手腕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