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將陸木送來的帛信有看了好幾遍,張啓這纔將它給收了起來。
放下帛信,張啓再次看起了簡書,這一卷是‘孟子’可以當做半部歷史書看,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對於古文,張啓已經習慣,看着也不覺得枯燥。
舉着竹簡張啓一時間彷彿回到了那個時代,與‘孟子’一起見證了各個國家的興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帳的門簾被再次掀開,青花回來了,張啓擡了擡眼眸,青花便將張啓的印信雙手奉了上去。
“君上,您交代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織網派出了十組六十人前往了大幕,送往鮮卑的令信也以快馬加鞭,兩日內即可送達。”
張啓頷首,嗯了一聲,隨即將簡書放下。
“新兵的事如何了?王犁以及鷹他們募兵可還順利。”
“姐妹來傳,王校尉,鷹校尉兩部一切順利,烏桓中有不少人願意參軍,這月王校尉一部徵兵兩千三百餘,統軍三千,鷹校尉募兵六百,補足兩千之數。”
張啓手底下的幾支軍隊在每戰結束後都會大量募兵,說白了,他現在走的路線是軍管,手底下只有足夠多的士兵才能統籌全局。
半年多了,歷經數次大戰,張啓麾下的軍士也逐漸成熟。
是時候設立番號了。
一直王犁部,鷹部的叫也不是個事。
加上最近一直在吸納烏桓人,各部都有人員增長,有了番號,也能讓這些新兵有更多的歸屬感,儘早的融入。
就連遠在鮮卑的胡水,張啓都讓人送去了令信讓他將騎射手的數量擴編至千人。
按照現有的職務劃分,王犁部現在有三校軍士,可以設立裨將了。
“那就讓王犁跟鷹準備準備,今日申時我會前往軍營賜予他們旗號。”
“是。”
青花拱手,招過來一名守衛王帳的女兵耳語幾句,隨後那名女兵便朝着張啓一禮匆匆而去。
通傳這種小事不需要青花親力親爲,手底下的姐妹就能做好。
讀書讀至末時中,青花小聲的叫了張啓幾句。
沉浸在書中的張啓回過神來,問道:“到時間了?”
青花點頭:“已是末時三刻,離君上定下的申時只有幾刻鐘了。”
放下竹簡,張啓起身,渾身骨節噼啪,他雙手向後拉伸,口中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後,有些舒爽的說道:“那就走吧,旗幟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胡司長登記部民信息後,漢人女子中幾乎人人都會女紅。”
“行,那就走吧,先去王犁部,你安排。”
“諾!”
青花作揖行禮,隨後轉身大喝:“牽出車架,套馬!”
門外女兵們行動迅速,幾人翻身上了身側用來傳遞消息的馬匹,趕往了車輦存放處。
套上三匹白馬,三匹青馬,三匹紅馬後,便駕車而來。
張啓在這段時間裡也由青花伺候着換上了明亮的甲具,這套張啓從騎砍世界千挑萬選的貴族甲異常華貴,用來戰鬥有些華而不實,但是用來彰顯身份卻還不錯。
佩劍。
披上鮮紅的披風。
張啓從之前的文人轉變成了一名武將。
登上車架,張啓坐在了車輦的正中間,他的手邊放着一個沒有蓋子的方盒,而方盒裡正是兩面做工精細的大旗。
九馬拉車,車輦不疾不徐的前往了王庭外的軍營。
早已準備了的王犁大開門戶,隨各曲長,屯長,立於兩側,恭迎張啓的到來。
三千軍士已在校場列陣。
在百戰老卒們的管教下,這些新兵都很有規矩,一個個肅穆注視前方,無半點嘈雜之聲。
王犁部之前一千五百人隨張啓劫掠草原,百戰之下歸來時僅有千三,而那日與烏桓軍正面交鋒,這千三百人折損了六百多,僅剩不到七百老卒。
這七百老卒就是種子,雖然短時間內王犁部戰力大爲折損,但只要訓練上些許時間然後帶出去見見血,那這兩千三百人就能被練成精兵。
進入軍營後,駕車的人便從女兵換做了各曲長屯長,女兵們留在了軍營之外。
車輦上,張啓看着隨着進入軍營而徹底展現的佈置不由的側頭與車輦下的王犁交談了起來。
“還不錯,軍營的佈置暗合兵法,周圍那些哨塔可以無死角的監視整座軍營吧。”
王犁跟着車輦的節奏前進:“君上慧眼,這些佈置都是末將從書中結合這些時日裡統兵經驗而佈置下的,營中各處都能從哨塔上監察到,而且哨塔也是令旗塔,但凡有緊急情況,哨塔上的令旗兵就能直接傳達由我下達的旗令通傳全軍。”
張啓頷首,不多時車輦抵達了校場,看着那些短時間內就有了精兵模樣的新兵們,張啓不由的誇讚道:“你的御兵才能增長的迅速,在加把力,掙取早日爲我統領萬軍,十萬軍!”
“都是君上的栽培,末將定當爲君上的偉業奉獻己身!”王犁鄭重一禮。
張啓哈哈大笑:“哈哈哈,有爾這句話,吾便可放心將百萬軍馬交由你!”
伸出一隻手,王犁適時的上前攙扶。
張啓下了車輦,在衆目之下登上了校場中的點將臺,頓時軍陣裡傳出一聲整齊的腳踏之音,下一秒,衆將高呼。
“拜見君上。”
“拜見君上。”
“拜見君上。”
一連三聲,聲音震耳發聵。
一衆新兵能在短短半月不到的時間裡有如此的整齊性,張啓甚是滿意。
伸出一隻手壓了壓,軍中頓時噤聲。
張啓清了清嗓:“衆將皆爲新募之兵,有如此之威吾甚是滿意,功既賞,過必究,這是吾建軍之初就定下的規矩。”
“爾等今日表現便證明了爾等每日訓練不怠,這就是功!而有功則賞!”
“王犁聽令!”
“末將在!”
王犁大步而出,半跪於點將臺之下。
張啓朗聲:“賞衆將士每人五斤肉食,肉食歸處由衆將士自行處理,賞衆將士每人一斤酒水,酒水飲用不可在於軍中,賞衆將士每人半斤糖霜,糖霜歸處由衆將士自行處理!
聽清否!”
“末將得令!”
王犁震聲迴應,軍中那些新募的烏桓人,眼睛都亮的放光。
賞賜了一些東西俘獲一下新兵們的心,張啓沒讓王犁退回軍中,而是讓他登點將臺。
“諸位皆是新募之兵,那就讓吾爲爾等說說爾等所在究竟是一支怎樣的軍隊。
王犁部建立在去年寒冬,至今不足一年,但這一年之中,王犁部隨吾征戰四方,破左賢王部,拔鮮卑王庭,劫掠草原。
一路披荊,得百戰驍勇之士過千,他們每一位都是虎賁之士,以千破萬既在爾等眼前,昔日烏桓王徵調烏桓勇士八千餘爾等應該知道,那吾告訴爾等,這八千烏桓勇士那日所面對的,就是爾等如今所在。”
張啓在點將臺上調動着諸將的心緒,眼見的差不多了,他抽出腰間華貴佩劍高舉。
“爾等不可辜負這血勇,當勉勵,衆將可知否!願否!”
張啓話音一落,臺下再次爆發出了震耳的齊喝之聲。
“願!”
“願!”
“願!”
收劍,張啓大笑。
“哈哈哈,好!得爾等是吾之幸,今日,吾爲爾等賜下旗號,望爾等今後莫要忘記今日!”
“王犁聽令!”
“末將在!”
即便是一軍之首,此刻的王犁也心潮澎湃,男兒立業當持三尺青鋒,他做到了!
一招手,臺下一人躬身雙手託舉着一塊方盒登臺。
張啓將方盒中的大旗取出,亮餘衆將眼前。
一顆咆哮的猛虎繡於大旗之上,金線交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銀邊細描,正面猛虎,反面爲犁。
猛虎之下,兩個充滿了肅殺之意的隸字上書‘虎賁’。
“爾等聽好。”
“今日,賜爾等旗號‘虎賁’!”
“望爾等各個皆有虎賁之勇,以一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