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的軍隊猶如天兵下凡,瞬間改變了整個戰場的局勢。
在具裝騎兵的衝擊下,鷹擊軍的士卒順着被衝出來的空缺填補進了匈奴的軍陣之中。
剎那,匈奴七萬大軍被切割成了數塊。
城牆那邊守城的漢軍在張啓到來的第一時間士氣猛地高漲,迅速擊潰城牆上的匈奴人奪回了城牆。
而城牆下的匈奴人,則被完全空出手的守軍開始暴射。
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具裝騎兵,他們身上的甲,馬身上的甲太厚了,在他們的帶領下,鷹擊軍的士卒們揮舞着鋼刀短槍在匈奴軍陣中瘋狂屠戮。
忽的,殺戮中的鷹擊軍覺得周身壓力瞬間一空。
“穿了!鑿穿了!”
一名士卒高呼。
“君上威武!快,跟上銀甲將,我們返身!”
“哈哈!殺敵!”
“殺敵!”
鷹擊軍爆發了高昂了戰鬥意志,與具裝騎兵配合實在是太爽了,完全不用顧忌前方只需要不停的沖沖衝!現在在他們的心裡,‘銀甲將’所向披靡!
漢軍方陣,領頭的校尉見着張啓大軍的赫赫戰功,渾身激動的止不住顫抖,他太激動了,匈奴人,往日只敢守而無人敢正面交鋒的匈奴人,此刻都是被屠戮的羔羊!
雖激動,但是他還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漢軍方陣繼續有條不紊的向前逼近,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把方陣萬無一失的帶到,腳步不能亂,一亂,他們這些兵卒就會散!
“弓手準備!”
沉重的步伐聲一點點的傳到了交戰的戰場上,距離已近,校尉深呼一口氣,高高舉起一面小旗。
旋即,數面小旗在漢軍中舉起。
嘎吱——
軍陣前段,盾牌兵散開,露出紛紛開弓了的弓弩手。
“放!”
小旗揮下。
下一秒,無數箭矢如大雨傾盆,覆蓋了一片空間。
簌簌簌——
無數強攻勁弩射出的箭矢淹沒了外圍的匈奴人,要知道大漢的弓與匈奴的弓不同,漢軍使用的是步弓,天生就比匈奴人的騎弓強。
而只有皮具的匈奴人在箭雨覆蓋下紛紛倒地,一波箭雨清空了一片場地。
“百二十步!車兵出!”
校尉繼續壓陣而上,待得距離更近,他再次命令。
數百架車兵從軍陣兩側衝出,開始收割戰場的外圍,一架車有兩三人,一名駕車卒,一名刀兵卒,還有一名則爲弓弩手。
他們是這個時代的機動旅,在戰場上比騎兵的作用還大。
隨着戰車的加入,漢軍也進入了戰場,此刻的匈奴人被分割成了三塊。
城牆處。
具裝騎兵來回衝擊處,還有此刻正與漢軍交戰之處。
伊稚斜暴怒,本來即將就要攻近城,滿城財富儘可得之,誰知道又突然冒出了一支萬人軍隊,將戰場的局勢完全扭轉。
他與於單被匈奴騎兵層層圍住,安全有保障,這些都是兩部的精銳,是真正的戰士。
於單應變的能力還是弱了些,此刻局勢的扭轉讓他滿頭是汗,一時間竟然無法下達出有效的命令。
他的表現讓一旁的伊稚斜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他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人看見。
“左賢王,如今我等兵力上還在優勢,是戰是退,還請你拿個主意!”
面對伊稚斜的發問,於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着局勢並不明朗的戰局,還是拿不下主意。
此刻匈奴精銳外側傳來無數聲驚呼:“那些人往這邊衝來了!”
再次鑿穿了戰場的具裝騎兵與鷹擊軍見到漢軍加入戰場後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而後返身,這次他們的目標正是於單與伊稚斜。
見於單久久不語,伊稚斜高呼:“勇士們,還擊!”
話罷,他直接打馬而出,帶領左谷蠡王部的精銳開始反擊。
隨着他的動作,部分左屠耆部精銳也紛紛而上。
見到伊稚斜的動作,於單皺了皺眉頭。
騎兵對騎兵。
只不過一邊是騎射手,而另一邊則是這個時代還未有過的重騎兵。
初次與重騎兵交鋒,伊稚斜吃了個悶虧,他本想帶着匈奴勇士如往常面對漢軍那樣以機動能力吊着他們緩緩蠶食,但是這次與之前卻不相同了。
在馬上要做出射箭瞄準等一系列的動作本就嚴重減緩了馬速,而具裝騎兵與鷹擊軍們他們可沒有這些多餘的動作,全速之下,伊稚斜的匈奴騎兵被瞬間拉近了。
轟的一聲,具裝騎兵們狠狠的扎進了匈奴精銳之中,而匈奴精銳也無愧精銳之名,之前衝擊那些攻城的遊散,只要具裝在前,那些人根本無法抵抗,殺十幾個就能潰散幾百數千。
而這些精銳們在具裝衝進後,反而都能拿出武器抵抗,面對草原特殊的骨朵,短杖,鷹擊軍的士卒也沒討得太大的好處。
不過接戰之後的重騎兵依舊是戰場上的噩夢,有具裝騎兵在,鷹擊軍們不斷的深入,一時間人仰馬翻。
伊稚斜在具裝衝來的前夕就已然做出了動作,他帶着幾個親衛側移,躲過了致命的衝擊。
精銳被牽扯,伊稚斜眼神不定,而無意間的回望讓他看到悄然遠離的左屠耆部,伊稚斜咒罵了一聲,連忙帶着人撤退了出去。
左屠耆部一動,戰場本來模糊的局勢瞬間明朗,接戰中的精銳見狀紛紛無心再戰,倉皇而逃,面對全速離開的輕騎兵,重騎兵也無可奈何,只得將附近的敵人殺死後,在轉入戰場正中。
張啓殺了個痛快,帶着可汗親衛的他能夠提供源源不斷的箭矢,而有着充足的彈藥,這些可汗親衛們就是戰場上最耀眼的殺戮之花。
一兩根箭矢帶走一人,沒有人能承受如此之大的傷亡。
城牆上的守軍藉着匈奴人堆出來的土坡竟然從城牆上殺了下來。
而外圍,漢軍方陣步步殺入。
三管之下,加上精銳們一走,匈奴的士氣直接潰散。
見差不多了,張啓直接高呼:“放下刀兵跪地者免死!”
他用的是草原語言,隨着他的高呼,聽到聲音的草原人直接跪地求饒。
一人跪,人人皆跪,跪的人多了,鷹擊軍士卒也明白了什麼,紛紛高喊投降免死的話語。
戰局一定,張啓遙望倉皇而逃的兩部臉上露出了笑意,他如果想留下他們其實是能做到的,但他選擇不留,因爲逃走的人是伊稚斜與於單,這兩個人死在這裡比不得他們在這之後對匈奴造成的影響大。
而且有了這次的戰鬥經驗,張啓相信他們在面對衛青時能夠做出更好的應對。
既然這一招既能讓匈奴遭受莫大的損失,又能讓漢朝初戰取不到相應的戰果甚至慘敗,他何樂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