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虎在外面低聲的威脅,“我給你五分鐘,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
米香兒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咬着牙在心裡暗罵:雲腹黑,雲心機,雲奸詐,雲流氓……
罵了一溜十三圈,也沒敢罵出口。
自己現在這個“半裸”造型,還真是不敢“得罪”他。
女人好像都是如此,對自己的身體總有一種不可言喻的保護感,別管年齡多大,別管面對多親的人……都不可能完全而毫無顧忌的徹底敞開,更何況她現在才18,和雲老虎還沒“親近”呢!
只能好言好語的哄他,“行!行!我聽你的,五分鐘之內保證出去!”
“嗯!”
她這才聽得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好像走到炕邊了。
米香兒意識到了:以前,她覺得自己也挺聰明的,智商180,看人看事都通透,然而,自從遇上了雲老虎,無論做什麼事,都好像處於他的下風,就連睡衣被人家偷偷換了,自己也傻傻的沒發現。
這……
攤上個這樣的丈夫,以後可怎麼過!
雖然是這麼想,可是現在已經“泥足”深陷,無路回頭了。
米香兒趕緊抓起了襯裙和肚兜……穿這個雖然有些情豔旖旎,自我感覺像是過去紅樓的頭牌,可總比什麼都不穿強啊。
閉着眼睛把肚兜套上了……兩個細帶在腰後一系,同色的褻褲也穿上了,低頭一瞧,韻黃的燈光下露着兩條大白腿,胸前的並蒂蓮彷彿是活的,隨着自己的呼吸而隱隱欲動,讓人忍不住浮想下面的“香豔”。
再扭頭一瞧,精巧的鎖骨和圓滑的肩膀全在外面露着。
米香兒趕忙抓起薄紗的襯裙披上了。
胳膊一擡,輕紗滑不留手,歪歪斜斜的掛在肩上,半遮半掩,反倒是增添了一股朦朧的誘惑,蓮步一移,長腿在輕紗下微見,紅白相印,格外醒目。
米香兒咬了咬牙,心裡清楚……這是把自己裝扮好了喂餓狼啊?
硬着頭皮揭開了門簾,好像都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兒了……她本來也想淡定從容些,可視線一碰上雲老虎那雙深邃的眸子,就好像小白兔對上大老虎了,堅而且決的鎮定不了。
雲老虎眯着眼睛瞧着他……身後的燈光照透了輕紗,若隱若現的把她勾勒成一副玲瓏,白腿修長,小腰輕擺,胸前豐潤,藕臂素素,真是該瘦的瘦,該胖的胖,哪兒長的都勾人。
米香兒被他瞧得不自在,回手關了燈。
屋子裡一下暗了。
銀白的月光灑了進來,洋洋灑灑的輕攏着她,彷彿成了一個下凡的小精靈。
雲老虎覺得渾身血液奔騰,喉嚨處彷彿也燒的乾澀難耐,他輕輕向米香兒勾了勾手指,聲音低沉中帶着蠱惑,“你來,我想好好看看你!”
米香兒猶豫了一下,只能往前走了兩步……總得上炕睡覺啊,不能一直在地下站着吧?
雲景庭坐到牀沿邊,拉住她的兩隻手腕,長腿微分,把女人拽到了自己的身前,距離近得呼吸可聞,甚至都能聽到彼此“咚咚”的心跳,“香兒,你真好看!”
米香兒覺得他指尖的溫度有些燙人,不由得身子向後縮了縮。
雲老虎乾脆張開雙臂摟住了她,嘴裡輕聲低喃,“香兒,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只對你好!”
順勢把她抱到膝上……
吻,纏纏綿綿而落……從她的額頭,到鼻尖,到雙脣,強勢逼進她的口腔,舌尖帶着淡淡的薄荷香氣,翻卷輕掠,攪得她意亂情迷。
米香兒覺得透不過氣來了,輕輕的推開了他。
男人索性將頭抵在她的鎖骨處,用舌尖在她的肩上打着圈,輕噬着她的雪白,引得她身上一陣陣的戰慄。
米香兒略揚着頭,臉色紅得可以和身上的輕紗媲美了,也不敢看他,就將視線定格在窗外的月亮上,只覺得今晚的月色已經美成人間極致了。
雲老虎一聲輕笑,“閉上眼睛,專心點兒!”
米香兒咬着脣,先是瞪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唐喜玲的那句話……在牀上你多聽他的,生活纔會和諧。
她半眯起眼睛,垂手攤開了雙臂……任着男人慾取欲求。
有那麼一刻……
她覺得疼的難受,脣間直吸涼氣,喘息裡也帶着哭音,雲老虎停下了動作,憐惜的撫摸着她的臉,“我輕點兒!乖……”
米香兒烏溜溜的眸裡彷彿含着水霧,像只小貓似的蜷在他的懷裡,使勁的點了點頭,“嗯!你輕點兒……”
雲老虎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佔滿了……這樣一個嬌柔美麗的女人,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他,這是怎樣的信任和愛。
伏在米香兒的耳邊輕喃,“香兒,你叫……叫我的名字!”
“雲……景庭……”她雙手緊扒着男人的後背,由於用力過猛,指尖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道刮痕,米香兒斷斷續續的在脣間吐出幾個字,“雲……嗯……老虎!”
老虎?
雲景庭聽着她嬌柔的呼喚……
覺得整個人飛上了天際……
幸福滿滿。
**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米香兒覺得有人在自己的頰上親了一下。
她縮了縮脖子,也沒敢動……說實話,連眼睛都沒敢睜,就爲了躲雲景庭。
躲?
真的!
這一宿折騰的……腰痠,腿疼,腳抽筋兒,簡直比上場大刑都厲害,到後半夜2,3點的時候,米香兒就只會哭了,叫聲都低成個小貓崽子了,雲老虎才大發“慈悲”,讓她迷瞪了一會。
好傢伙……
新婚“老虎”的威力可真是不容小窺呀。
只有一個字……服!
就像唐喜玲那句話……米香兒這小身子板兒,跟個訓練有素的威猛軍人“骨碌”一宿,那滋味真是酸爽啊,外人不能體會其中的滋味。
雲老虎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哎,我出去跑兩圈,回來再做早飯,你別起來了!”
啊?
米香兒惺忪的睜開了睡眼,“出去跑兩圈?折騰了一宿……你不累呀?”
雲老虎輕笑,“你覺得累?我覺得精神頭特別足!我還可以和你再來幾次……”
哈?
幾次?
米香兒嚇得直往後直躲。
雲老虎心領神會的笑了,“傻丫頭,我不纏着你!我出去跑兩圈,嘚瑟累了再回來!哎,那什麼……你那裡還疼嗎?”
米香兒嘟着嘴,“你說呢?”
雲老虎連忙哄她,“乖啊!都怪我……沒深沒淺,沒完沒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摟着你吧,就怎麼也停不下來了!等天亮了,我去給你買點藥塗上!”
一瞧米香兒白皙的小臉兒,又有點兒不想走了,乾脆身子趴在炕沿上,嗓音低沉曖昧,“要不……我再陪你躺會兒?”
陪?
還不定誰陪誰呢?
米香兒連忙擺了擺手,“別!別陪我!你該幹嘛幹嘛去!”
雲老虎雖然捨不得離開,可也不願意磨磨唧唧的發粘……麻利的站起身,“嗯!你多睡一會兒,千萬等我回來做飯啊!”
米香兒沒說話,眼瞧着他一出門兒,腦袋就在枕頭上一歪,立刻又睡過去了,沒辦法,累的。
再一睜開眼……
陽光滿室。
院子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了說笑聲……
她有那麼一刻恍惚,彷彿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直到有人敲着窗戶,“姐,你還睡呀?起不起來?”
緊接着,是雲景庭壓着嗓音的申斥聲,“傅博文,你閒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別喊你姐,讓她多睡會兒?”
傅博文小聲的回嘴,“還睡呀?這都要吃早飯了!”
“她的飯……我留着呢!走!別在這吵!”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米香兒扭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7點半了,這可真是有點晚了,平時自己六點鐘就起來。
趕忙坐起了身……只覺得下身絲絲拉拉的疼,咬着牙下地穿鞋,疊被子的時候,見牀單上還殘留着一抹紅。
一想到昨晚的激情,不由得臉紅了,手忙腳亂的撤下牀單,泡進了大盆裡。
雲老虎聽到動靜,立刻趕了過來,一看她正泡牀單呢,快步將女人擠開了,“我來!你別沾手了!”
米香兒也沒推讓……說實話,那個時候也沒有洗衣機,洗這麼大一個牀單,還真是挺累人的活。
單手叉着腰,站在一邊,隨口小聲的說,“上面有血,打上肥皂,多搓一搓!”
雲景庭點了點頭,把牀單拎起來看了看,果然,中間有一塊鮮紅的血跡……他扭頭看了看米香兒,支着大牙笑了,“這誰呀?太不像話了!給我媳婦兒都弄受傷了?”
米香兒照着他後腰踹了一腳,“臭不要臉!”
雲老虎也不生氣,硬生生的挺了一下,笑得那叫一個歡實,兩隻大手呱唧呱唧的開始搓起牀單了……袖口半卷着,可以看到小臂上突起的血管和肌肉。
雲景琪來了,“喲,家裡出勞模了!”
雲景庭“嗯”了一聲,擡起頭,“姐,你和米香兒去吃飯!”
雲景琪抿着嘴笑……弟弟雖然不善表達,可從舉動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小夫妻的感情好着呢,她這個做姐姐的,當然高興了。
攬住米香兒的肩,“米兒,以後家裡的粗活兒重活兒……都留給我弟幹!他一個大老爺們,身高力壯的,你別慣着他!”
雲景庭心情格外的好,向着米香兒一挑眉,“對!你別慣着我!”
幾個人都笑了。
笑聲伴着夏日的晨曦灑滿院子裡的每個角落。
忽聽得圍牆外一陣緊急剎車,緊接着,有人“蹬蹬”的跑進了大門,“團長,團長在吧?”
顧大龍來了。
雲景庭一見,趕忙站起身,兩隻手還是溼漉漉的呢,都沒來得及擦,“怎麼啦?”
顧大龍正正式式的敬了個軍禮,“報告團長,師部的緊急命令,讓你馬上去報到!”
雲景庭趕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刻都沒停,“那走吧!”
轉向米香兒,大手在她的肩頭捏了捏,心裡真是捨不得。
誰不難受啊?
新婚夜剛過,就要和媳婦兒分開,那是一種什麼心情,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恐怕永遠理解不了,“香兒,我得趕緊走!”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那……發生什麼事兒了?還有兩天的流水席怎麼辦?”她腦海中的問題有很多,時間緊急,只能挑了最重要的問,“你說……不會是因爲婚禮的事兒,要給你處分吧?”
雲老虎沒正面回答,“香兒,我是軍人,無論部隊上什麼時間,以什麼原因需要我,我都要第一時間就位!”
猶豫了一下,“以後,大大小小的分離恐怕很多!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作爲一個軍人的妻子,都要隨時準備挺起這個家!”
說完了話,邁着大步出了門。
顧大龍本來想跟上的,頓了一頓,又轉過了頭,“嫂子,我還沒來得及說恭喜話呢,祝你們早生貴子啊!還有,你放心吧,團長一定會沒事兒的!”
米香兒愣愣的點了點頭,也沒回答,腳步不由得跟了出去,站在臺階上,眼瞧着雲景庭上了吉普車,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老虎發動了馬達,透過車窗,向她招了招手,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新婚的第二天一早,就這樣突兀的離開了。
米香兒望着汽車揚起的沙塵,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了……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雲景琪不聲不響的站到了她的身邊,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米兒,軍人的職責是隨時待命,你要多擔當!”
夏日……
晨曦……
朝陽……
這些剛纔還絢麗無比的存在,此刻沒了雲老虎,彷彿立刻就不一樣了。
米香兒默默的回了房裡,洗了一半的牀單還攤在一邊呢,她也沒心管,呆呆的在炕頭一坐……室內彷彿還瀰漫着雲老虎身上的煙味兒,一想到昨晚還親近的人,此刻已經不在身邊,米香兒就有點兒神情恍惚,直到唐喜玲站在她的面前,“……哎,香兒,香兒,我問你話呢!”
米香兒這才茫然的擡起了頭,“媽,你說什麼?”
“雲景庭走了?”
“嗯!”
“爲什麼?”
“……”
“什麼時候回來?”
“……”
唐喜玲望着女兒發呆的表情,有點兒心疼,“軍人嘛,都是這樣的,你別擔心,不會出什麼事兒的,說不定,他下午就回來了!”
米香兒點了點頭,“知道!我不擔心!”
故作輕鬆的站起了身,“咱們先吃飯吧!”
唐喜玲猶豫了一下,拉住了女兒的胳膊,“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男人今晚不回來了,那流水宴還辦不辦?”
米香兒雙手插兜,傲嬌的一挑眉,“媽,不管雲景庭在不在,他安排的事情咱們都照做,他沒安排的事情,咱們更要做到最好!”
她腦海裡不由得回想起雲老虎的那句話……你是一個軍人的妻子,無論到什麼情況,都要準備獨自承擔一切。
唐喜玲望着女兒堅強的小臉兒……第一次深深刻刻的體會到,米香兒確實長大了,成爲了一個有主見的女人。
她微微點了點頭,“那好吧,香兒,從今以後,家裡的事情就由你做主!今天的流水席,照辦!”
“……”
母女倆按部就班的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雲景庭呢……
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師部,見了樑師長,敬了一個軍禮,“報告樑師,雲景庭前來報道!”
樑師長在辦公桌後擡起了頭,兩手交握,目光深邃,“老虎,你來啦?我有件事情想要找你覈實一下!”
“是!”
“我聽說……你對我的意見置若罔聞,擅自作出決定,在四園村大擺宴席三天,鋪張浪費的辦婚禮了?”
擅自決定?
大擺宴席?
鋪張浪費?
雲景庭抓出了這幾個關鍵詞,皺了皺眉,挺直了腰板,“報告師長……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那我無話可說!”
樑師長擺了擺手,“這麼說……這些都是事實了?那好,你現在聽我宣佈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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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份的最後一天……
謝謝各位昨天的花兒和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