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婷覺得這是她人生中最黑暗而陰冷的一晚……她永遠也忘不了鼻間那股又酸又臭的味道,以及兩個老乞丐醜陋的容貌和舉止。
兩個人輪番的撲到了她的身上,姜婷婷卻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家翻來覆去的爲所欲爲……
就這樣折騰到了天亮,兩個乞丐把半裸的她往橋下一扔,提着褲子滿意而去。
姜婷婷覺得下身疼得撕心裂肺,彷彿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她以爲自己會這麼難堪羞辱的死去,連褲子都穿不上。
結果呢……卻被警察救了。
有人報案了。
當她躺在醫院的病牀上,面對着警察的詢問,“你就是姜婷婷吧?那天晚上開車肇事……撞傷雲景琪的人?”
“……”
“你不承認也沒用,我們警方有證人。”
姜婷婷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話沒說完……
病房的門開了。
雲景庭站在門口。
警察立刻迎了過去,“雲團,真是麻煩你了,還請你特意跑過來認人,你看看……她就是姜婷婷吧?”
雲景庭來了……
江婷婷下意識的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拽了拽衣衫不整的前襟,擡眼向雲老虎瞧去,一見對方滿臉的鄙夷嫌棄之色,她又趕忙低下了頭。
警察小聲的一邊解釋,“雲團,我們警方接到你們的報案以後,非常重視,立刻大力的開始尋找肇事者,最後終於在東城的大橋下找到她,嗯……也挺可憐的!被兩個無賴強姦了,我們找到人的時候,她差不多都要凍死了,連褲子都沒穿。”
連褲子都沒穿?
姜婷婷聽到了這些話,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覺得這一輩子從來也沒有這麼羞恥可憐過:在自己的夢中情人面前,就這樣變成了一攤臭哄哄的狗屎,而且還是被兩個老乞丐……上過的狗屎!
污穢難聞。
警察接着說,“我們本着人道主義的精神,已經給她做了一個身體檢查……她其它方面都還好,就是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啊?
姜婷婷用雙手捂住了臉?
被強姦了,也許還可以博得別人的同情。
未婚先孕……這件醜聞,是她最不想讓雲景庭知道的事情,此刻,也瞞不住了,輕而易舉的展現在了對方的面前!
她一直想在雲老虎面前,把自己裝扮成一朵高冷溫柔的“水仙花”,結果呢,卻成了路邊的“狗尾巴草”了……誰得誰都睡了。
姜婷婷的心彷彿墜入了冰窟……萬劫不復了。
胸口處疼得無法呼吸,她彎下了腰,雙手抱着小腹,嘴裡輕聲的呻吟着。
護士趕忙小跑着進來,匆匆的向警察交代了兩句,“不好意思啊,你們男士出去一下,我們準備給她做個檢查。”
雲景庭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病房的門口。
姜婷婷的心也跟着人家走了,頹然的靠在牀上,心灰意冷透了。
雲景庭站在走廊,面向着警察,“麻煩你們了,我們家屬沒有別的要求,就希望儘快還我們一個公道!”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
警察猶豫了一下,“不過拉,現在有一個客觀事實,她懷孕了,根據我們國家的法律,對孕婦是可以酌情處理的……我們已經通知她的家屬了?”
“誰?什麼家屬?”
“她未婚夫……徐明偉!徐明偉已經向我們警方表示過了:他願意對你們家屬進行賠償和道歉,只要不讓姜婷婷進監獄,他什麼都願意談。”
徐明偉到關鍵時刻還真是個男人……一直力挺維護着姜婷婷。
雲老虎強勢的擺了擺手,“我們家屬不需要賠償,也沒打算和任何人妥協,姜婷婷這樣的人……留在社會上,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必須把她關進監獄裡。”
警察點了點頭,“我們懂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辦。”
話剛說完……
走廊盡頭“蹬蹬”的跑上來一個人,氣喘吁吁的,額頭還滲着汗珠……正是徐明偉。
徐明偉一見雲景庭,立刻小跑到他面前,不好意思的訕笑了兩聲,“雲團,我知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再說什麼都……可婷婷現在懷孕了,我能不能請你看在這一點上,放她一馬呀,算我求求你了!”
雲老虎斜斜的睇着他,冷冷一哼,“徐明偉,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喜歡上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將來受傷的就是你自己。姜婷婷可以開車撞人,那就是意圖謀殺,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的人,你還打算袒護她?和她生孩子?”
徐明偉嘆了口氣,“雲團,你也是過來人,愛情是沒有原因的,我喜歡她,她懷了我的孩子……現在她在難處了,作爲一個男人,我怎麼能不管呢?當然要盡力維護!”
雲景庭揮了揮手,“你維不維護姜婷婷……我管不着!那是你的事兒!可在我這裡,我堅決不打算放過她!就這樣了,你別說了!我也不想聽!你應該瞭解我的爲人,我說出口的話,從來也改不了……你知道維護你的愛人?我也一樣!姜婷婷想傷害米香兒,我就讓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完了話,連個招呼都沒打,只向警察點了點頭,大步就離開了醫院。
與此同時……
雲景琪在醫院裡慢慢的甦醒了。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就是已經滿鬢銀霜的母親。
她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雙眸,這才輕聲的試探着,“媽,是你嗎?我還活着嗎?”
一聽見女兒說話……
許靜雅的眼裡立刻泛起了淚光……她是堅強的人,嘴裡依舊開着玩笑,“傻孩子!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傻孩子,米你當然活着呢,活得好好的呢!”
聲音壓低了,手輕輕地撫摸着女兒的頭髮,“從今以後,媽就跟在你的身邊,一直陪着你,一直照顧你。”
雲景琪無力的擡起了一隻手,用兩根手指摩挲着許靜雅的眉眼和鬢角,嘴裡輕輕地嘆了口氣,“媽,你好像老了。”
許靜雅無奈的笑了笑,“都十年了,我能不老嗎?”
雲景琪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你的眼神,你眼神裡好像多了悲傷……我記憶中,你總是笑呵呵的堅強,從來沒向命運低過頭。”
許靜雅順勢握住女兒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着她指尖上的溫度。
母女倆挨着這麼近,四目相投,望着彼此,都覺得既遠且近,感慨萬千。
雲景琪的目光四下游走了一圈。
許靜雅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擔心童澈吧?”
“……”
“他很好,這次多虧了你,他和米香兒纔算是安然無恙。肇事的司機也找到了,是姜婷婷,她現在的人已經在公安局了,就等着移交法院判決了。”
雲景琪爲人善良,“啊?也不知道會判多少年?我有時候一想起她,心裡也挺難受的,畢竟她在咱們家住過了那麼多年,以前也是姐長姐短的叫我,以後進了監獄,恐怕一生都……”
許靜雅打斷了她,“你就是個老好人,吃一百個豆都不嫌腥?姜婷婷和她媽一樣,目的心強,小心眼兒,鑽進牛角尖裡就出不來,現在她不恨你們,只恨米香兒,如果我們心慈手軟,讓她逍遙法外,她一定會沒完沒了的繼續,還不定會使出什麼幺蛾子呢。我不能眼看着她害米香兒!”
雲景琪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只能嘆了口氣,“唉!不說了!人各有命,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我也沒法爲人家操心,我自己還……”
她停下不說了。
故意岔開了話題,“媽,我想喝口水。”
許靜雅是個豁達的母親,篤定的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女兒都這麼大了,她也不想逼問感情上的事情,索性就順着雲景琪的意思,“那我給你扒個橘子吧?橘子挺甜的。”
母女倆頭靠着頭,邊扒橘子,邊清靜的聊天。
忽然有人敲門。
緊接着……
有人緩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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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希望是誰啊?小夏還是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