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山大膽的向許靜雅表白。
沒得到答覆,心有不甘。
索性追到了廚房,張開了雙臂,擋在了門口,迫不急待的張口就問,“小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許靜雅的臉都紅到耳根子了,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年紀了,還能遇到一個人……像小夥子似的狂熱追求。
半帶嗔怒的擡起雙眸,“老蕭,你幹嘛?什麼事這麼急啊?”
蕭青山實話實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當然急了!像你我這種心境和閱歷的人,都需要找個人關懷慰藉,不是我吹,我的眼界高,一般的女人根本看不上,好不容易有個動心的了,今天卻來了個司令員的前夫……虎視眈眈的強敵,我能不着急嗎?”
“……”
“小許,我本來也打算悠着點兒追求你的,慢慢來,用些年輕人的情懷,約個會,看電影,或者月下散步!可現在一看,不行!如果我再不下手,再不表白,你就要被別人搶走了,我可不能冒這個險。”
他說話的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看着格外逗人。
許靜雅忍不住笑了,“老蕭,你別胡說八道,我這個樣子了,還會有誰追?”
蕭青山一本正經的,“你什麼樣子?在我的眼裡,你睿智幹練,通曉人情,又溫柔體貼……像你這樣的女人,纔是共度一生的良配,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別看蕭青山平時挺“驢性”,可到關鍵時刻還挺會說話。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小許,咱們都不是孩子了,一打眼就可以瞧出事情的本質,今天那個雲墨城之所以來了,不是明擺着想要和你修好嗎?他肯定是後悔了,娶了個沈曉楓那樣的女人,哪能和你比?現在,你的人生慢慢回到正軌了,他挑來選去,又覺得你好了,我……”
許靜雅擺了擺手,“我還是那句話,夫妻一場,我口不出惡言,關於雲墨城的是是非非,對與錯,我以後也不再評論了,可我自己心裡有一杆秤!我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只是虛有其表……”
“那你到底……”
“你今天也別逼着我表態,正如你說的,我現在生活剛剛回到正軌……”
徐靜雅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微微地揚着下巴,“過去動盪的十年,我都沒需要男人,現在更不急於扎進一個堅強的懷抱了!老蕭,你的條件是不錯,可不是我吹,如果我許五想找男人,也未必找不到更好的!咱們慢慢走着瞧吧!”
蕭青山愣了。
與此同時,心裡也讚賞許靜雅的傲嬌和自強。
說句實在話,憑着他的條件……這兩年回城以後,很多人給他介紹女人,說句不好聽的話,就連30多歲的大姑娘都有,可蕭青山爲人孤傲,恃才傲物,一般的女人還真進不了他的眼。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條件了,所以今天在表白的時候,也不是無的放矢,心裡是覺得十有八九可以成的。
然而……
此刻一聽許靜雅說:“如果我許五想找男人,未必找不到更好的。”
他的心裡又沒底了。
一時之間,還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許靜雅淡淡的一笑,“老蕭,你別在這站着啦,趕緊幫忙準備年夜飯。光吃現成的……可不行啊。哎,你把那個銅火鍋拿去院子,先把炭燒上,再弄點芝麻醬和韭菜花,千萬別忘了腐乳湯。”
話一說完,自顧自的低頭忙上了……淡定的彷彿方纔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蕭青山平時也是一個霸道的人,可此刻卻沒電了。
站在門口,兩隻手蹭着褲腿兒,進退都爲難。
許靜雅回頭瞥了他一眼,“你快點兒啊,怎麼還不動呢?”
蕭青山不由自主的點了頭,“嗯。”
快步走到碗架櫃旁,取出了銅火鍋,蹲在院子裡開始生火了。
人好像就是這樣:越是不輕易得來的東西,越是珍惜!
蕭青山望着漸漸升起的炭火,心裡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追到許靜雅。
吃年夜飯的時候……
火鍋冒着熱氣,盤子裡鋪滿了元寶似的餃子,衆人熱熱鬧鬧的圍在了一起,剛要舉杯慶祝,雲老虎站起了身,“對了,還沒放鞭呢,辭舊迎新,咱們也弄些熱熱鬧鬧的響動!”
拿着鞭炮出去了。
用個竹竿挑着5000響,交到了媳婦兒的手裡,“你放吧,祝你明年學業有成!”
米香兒握着竹竿站在臺階上,“嗯!”
雲老虎彎下身子,點燃了鞭捻兒,這才快步跑到了媳婦兒的身邊,“啪啪”之聲一響,雲老虎就在背後摟住了她,大掌握着米香兒纖纖的小手,望着夜色中一串串耀眼的綻放……兩個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許靜雅抱着孫子,看着面前的情景……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1978年的春節……
有人歡喜有人愁。
許靜雅得到了平反的消息,和孩子能共同迎接新年的時候……
雲墨城正孤孤單單的坐在偌大的客廳裡,燈都沒開,點了一根菸,又一根菸,聽着別人家的歡聲笑語……孤寂的一直坐到天明。
還有……
姜婷婷!
正窩在看守所裡,等待着法院的判決。
徐明偉下午來探監了。
送來了一盒蛋糕,還有些水果……坐在她面前,輕聲的嘆了口氣,“婷婷,你好像瘦了。”
姜婷婷也不知道感恩,也沒有悔改的意思,開口就直接問,“徐明偉,我要的不是一盒蛋糕,是自由,我問你……你有沒有在外面幫我活動活動,有沒有去找二姐?求她別告我?”
徐明偉點了點頭,“我當然做了,我怎麼捨得你進監獄呢?可是,雲景琪現在不知所蹤,根本見不到她人!你現在的情況非常難辦,故意開車撞人,這是證據確實的蓄意謀殺,雲老虎還抓着這個案子不放,我也沒辦法了。”
“沒辦法?所以呢,你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坐牢,坐一輩子的牢?”
徐明偉也實在,“我已經找人諮詢過了,你最多判15年。”
姜婷婷都喊岔聲兒了,“15年?15年以後,我都40多歲了,我所有的青春歲月都在牢裡渡過?這樣過一輩子,那我還不如死了呢。”
“那……那我也沒有辦法了!你腳下的路,是自己走的,誰讓你開車去撞人家?”
姜婷婷“騰”的一下站起來,雙手叉着腰,“徐明偉,我肚子裡還懷着你的孩子呢,你不會不認吧?你不管我可以!難道你想讓孩子也在監獄裡長大?”
她倒不是真在意孩子,而是用孩子作爲威脅的籌碼,“你如果真關心我們,你就跪到雲家去,去求雲司令,去求雲景庭,跪到天荒地老!”
徐明偉苦笑了一下,“我現在連軍區的大院兒都進不去,我往哪兒跪呀?婷婷,別再鬧了,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吧,我會把它養大的,我會和孩子一起等你出獄,總有一天,咱們會全家團聚的。”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許明偉不但沒嫌棄她被人強姦過,甚至還能說出這種話,也算是仁至義盡的一個好男人了。
可姜婷婷卻不感恩,只想利用……利用不成,索性就翻臉了,“徐明偉,你想得美!讓我在監獄裡給你生孩子?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是三……”
姜婷婷不說了,覺得沒臉,現在再從自己的嘴裡提出雲景庭的名字……還有什麼用呢?那就是“啪啪”打臉。
乾脆用手點着徐明偉,“從今以後,你也不用來看我了,我不需要你到我面前假惺惺的裝好人!放心吧,也沒有什麼孩子用你養!我是不會讓它降臨到這個人世上的!”
徐明偉驚慌失措的想要拉住她,“婷婷,你千萬別做傻事……”
姜婷婷一甩手,連頭都沒回,大步出了接見室。
回到牢房裡,耳邊隱約的聽到警戒圍牆外的鞭炮聲,她咬着指甲,執迷不悔的又開始打起壞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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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蓮花好像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哈……什麼時候徹底領盒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