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祺能以一介散修身份,將法力修煉到金丹後期,除了天賦好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此人心志堅定如磐石,數百年如一日地勤修不輟。在覺醒了前世記憶後,心中更是多了許多魔道修煉秘法,更是如日中天!
柳三變雖也是金丹後期修士,然而最主要的還是修煉瘟蝗之術,真正的法力修爲,卻比同階修士要弱上一些!
此時,自己最大的依仗瘟蝗鈴對錢祺一絲效果也無,柳三變立即就處於了被動之境!
這不是他的瘟蝗鈴威力不大!而是這柳三變運氣實在是有些背。
遇見荊無命時,瘟蝗鈴就沒有發揮絲毫作用!孟星魂大意之下被瘟蝗鈴一舉侵染,卻極爲詭異地還能驅使威力極大的法寶,大意之下,傷門之光差點沒把他當場擊殺!
今日遇到錢祺,此人本爲陰司冥域魔元始祖麾下“種傀”中的護法0,已是魔教中層人物!魔道功法,本就是劍走偏鋒,專門侍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對於這瘟蝗疫,魔教中護法以上之人體內都被魔元始祖種下了烙印,不僅控制了所有人的生死,卻也有些神奇功效,其中就有對瘟疫奇毒免疫之功!讓柳三變瘟蝗鈴又一次沒有收到預想效果!
砰然一聲響,那黑色大手狠狠插入柳三變粉紅色霧氣之中,發出了一聲巨響!
這粉紅色霧氣,乃是呂承祖賜予柳三變的一件防禦型極品靈器,採集了數十種堅硬如剛的瘟疫病毒,加以庚金之氣祭煉溫養百年,繁衍了億萬之數,變爲瘟疫甲冑,雖看似煙霧般豪不着力,然而那粉紅色霧氣,卻是層層疊疊瘟疫病毒堆砌而成,不僅防禦極爲了得,而且還能侵蝕法器與主人心神聯繫,極爲厲害!
然而錢祺這黑色大手,不知是何種魔道功法,不僅重如山嶽,而且還附帶有極強的穿透性,一擊之下,柳三變瘟蝗甲幾乎被洞穿而過!
幸好柳三變見機得早,在心神感受到甲冑幾乎洞穿的瞬間,便展開遁法,呼地閃出數尺開外!即使如此,體外粉紅色甲冑也已被擊穿大半!只剩寸許厚薄,讓柳三變瞬間嚇出了一聲冷汗!
上次被孟星魂傷門之光一擊而潰,讓柳三變學乖了不少,無論是和法力高低之士爭鬥,自己的瘟蝗甲總是驅使到防禦的極致!
也幸好如此,錢祺的黑色大手纔沒有一舉奏功!
這一幕,讓趕到一旁觀望許久的陸逸道人瞬間面如土色!
在甫一到現場,陸逸便發現場上有四五名修士,其法力自己都無法看透!顯然這幾人的修爲都遠遠超出了自己一大截!
讓陸逸退意萌生。
正欲迴轉時,卻發現孟星魂二人已自後趕來,冷冷看了自己一眼,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爭鬥場上!
錢祺一舉幾乎重創柳三變,便發現場上來了幾名不速之客,細看之下,竟然是今日幾乎和自己同路的幾名自稱修道之人。不覺一愣。
當時錢祺一聽陸逸道人自稱修道者,注視之下,見幾人中出了陸逸道人乃是胎息初期修爲,其餘幾人都是練氣期的螻蟻,孟星魂和荊無命二人更是毫無法力的世俗凡人,便不以爲意!如今一見幾人出現在爭鬥場外,不禁有些意外!
然而另一邊,柳三變一見荊無命和孟星魂二人現身時,不由驚得魂飛天外!剛剛閃過一旁的身形晃了幾下,發出了一聲驚呼:
“啊,是你…們”
錢祺眼看柳三變如此異狀,有些奇怪,於是沉聲問道:
“今日是我兩派處理私事,爾等來此何爲?”
這魔道功法中,本就擅長勾魂奪魄之術,錢祺無意間的一聲喝問,就夾雜了些許靈魂滲透之力,陸逸道人區區胎息初期修爲,如何禁得起這雷霆之音!聞言止不住顫抖了幾下,才結結巴巴地開言道:
“不不,我幾人是這吹臺山的修士…啊,不是,只是尋常道人,不知幾位仙長在此處理私務,多有攪擾,我等立刻退避…立刻退避..”
嘴裡說着,那陸逸道人連連後退,卻不防猛然撞在了站立其身後的荊無命身上,一個踉蹌!
柳三變眼睛死死盯着荊無命孟星魂二人,對那錢祺說道:
“錢道友若是助我瘟蝗教擊殺這兩人的話,那麼道友方纔所說的一切,我瘟蝗教定當遵照不誤,如何?”
這一問,反而激起了錢祺的好奇心:
“咦,道友此言差矣,這一行人中,最高深的修爲也只胎息初期境界,簡直就是不入流的螻蟻角色,道友此舉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柳三變原本想提醒一下錢祺,這兩人的恐怖實力,絕不是表像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然而一轉念間,卻又忍住了幾欲出口的言語,只追問道:
“如此說來,道友是答應啦?”
錢祺呵呵笑道:
“就是這幾人有什麼隱藏殺手鐗,本座今日也應承下此事了!畢竟我教與瘟蝗教之間,原本就沒有任何矛盾衝突,因區區小事傷了和氣,卻也不值!”
柳三變一聽此言大喜!於是雙方就此達成了臨時協議。
瘟蝗教中那中年修士上前幾步,對柳三變問道:
“柳師弟,這二人難不成就是屢屢壞我教大事,還將師弟重創的兩名賊人?”
點了點頭,柳三變低聲對那名修士說道:
“杜殺師兄,我等且先驅狼吞虎,作壁上觀再作區處”
中年修士杜殺聞言點了點頭,臉上現出了一抹陰冷笑意一閃即逝,對錢祺高聲笑道:
“哈哈,有錢道友出手,量這兩名小賊定然是俯首就擒!”
那陸逸道人倉惶間,卻也聽到了瘟蝗教與錢祺雙方毫不避諱的商議,不禁驚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手指孟星魂二人道:
“好啊,你二人原來是得罪了諸位仙長,跑到我金霞觀以求避禍來的!諸位道友…仙長,這兩人只是在路途上初遇之人,和我金霞觀沒有絲毫關係的!”
孟星魂懶得聽其聒噪,對荊無命使了個眼神,後者會意,右手隨意揮出,便聽得咕咚一聲,陸逸道人便倒在了地上,兀自睜開一雙驚恐的眼睛,盯着瘟蝗教一干修士方向。搞不懂爲何自己竟然成了對方首個攻擊的目標!
原來這傢伙以爲自己是中了瘟蝗教瘟疫之毒,卻沒有想到是荊無命隨意出手爲之!
錢祺卻是將一切經過盡收眼底,眼中一抹異色閃出,隨即不無詫異地說道:
“咦,想不到本座今日竟然看走了眼,竟然將你二人視爲凡俗之人!果然有些神奇,難怪柳護法要讓本座出手將你二人解決呢!”
荊無命呵呵一笑雙手隨意揮灑間,臉露張狂之色,對錢祺說道:
“荊爺我也一樣,以爲你這人是什麼好鳥出身,卻也看走了眼,原來和這瘟蝗邪教乃是一丘之貉,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錢祺聞言,卻也不以爲意,正欲接口時,猛然面色一變,驚怒地遁出數尺開外,手指荊無命厲聲喝道:
“小子,竟敢暗算本座,給我死來!”
而錢祺身後二人,也自激靈靈地打了幾個寒戰,也自速速退到一邊,面色驚怒!
原來荊無命在嬉笑間,就施展了無上降蠱奇術,暗中向錢祺等人施放了諸多蠱毒瘟疫。
荊無命的蠱毒之術,卻又和瘟蝗教有所不同,出手間,不僅有瘟疫、蠱蟲、奇毒之物、還有降頭等無數巫道神通,極爲駁雜詭異!
這些魔教“種傀”,雖然修爲達到了金丹期之人都對大多數絕毒瘟疫有了免疫之功,然而卻還有降頭蠱毒等還是對其有着極大的侵蝕威脅!所以強如天剎道人那樣的邪教巨孽,也被荊無命種下了蠱毒於體內,時時有發作之厄!
錢祺等人大意之下,着了荊無命的暗手,只覺體內如滾水灌入,其燙無比,心癢難熬!體內法力靈識爲之一滯!
大怒之下,那錢祺猛然一掐法決,忍住體內的不適之感,一隻黑色大手猛然向荊無命激射而至!
這一次的神通,和方纔又有不同,那大手之上,雷弧跳轉,絲絲閃電纏繞其上,顯得氣勢驚人!
這錢祺大怒之下,再不留手,將神通中融合了五雷正法,妄圖將荊無命一舉擊殺!
來得好!
大喝聲中,孟星魂渾天羅盤飛起空中,傷門之光一閃而出,狠狠擊向錢祺黑色大手!
一道細細黑線遁入虛空,向錢祺立身處一閃而至,速度快得驚人!
隨即,孟星魂以手作筆,在空中唰唰唰連續不斷地書了無數筆畫,空書符籙之法已然展開!
如今強敵環伺,自然容不得有絲毫留手!
砰然巨響中,那雷弧纏繞的大手被傷門之光一擊而潰!而這一次,那傷門之光也立告消失無蹤!顯然錢祺這黑色大手,其威力也自不凡!
這一拼鬥,立即現出了孟星魂渾天羅盤可怖的威力!
傷門之光,本就如山嶽般沉重,正是那以力見長的黑色大手剋星!加上這傷門原本就是屬於震卦位置,專司雷電!死死剋制住了錢祺神通!
陸逸道人倒於地上,被三名弟子顫抖着扶起身來,眼看自己兩名“徒弟”,竟然都是身懷大神通之輩,連錢祺這等自己無法看透修爲的大能修士,也奈何不了二人,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後怕不已:
“不知這兩個瘟神,爲何會找上自己這等一無是處的混吃等死之輩!難道?那雷默庵姐弟二人,和這兩名煞星關係匪淺?”
一時間,陸逸道人原本就有些顫抖的身體,止不住瑟瑟震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