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長認識華星和厲紅顏,他見打不倒背上的郭福生在痛苦地呻吟,問道:“遭了蛇咬?”
一見到這隊人,厲紅顏就醒悟了過來,她這一下真是着急了,急抓抓地道:“他藥物過敏,肚子痛!”心想要是郭福生被毒死,到時候醫院一檢查,自己絕對脫不了干係。
看向郭福生,只見他臉色蒼白,厲紅顏擔心郭福生就要死去,竟是害怕得帶着一絲哭腔,並且她眼睛中也好像有淚水要滾落下來。
“莫哭,莫哭!”張鎮長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衝厲紅顏說道,他看起來比張鎮長的官架子還要大一些。厲紅顏千嬌百媚,梨花帶雨的樣子的確非常惹人生憐,也難怪這人看不過眼。
“小惠,你過來,看看能不能給他急救一下。”人羣中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扭頭看向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示意她去幫助郭福生。
這老者雖是身穿一套運動裝,但氣質不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說的是普通話,但是發音很不標準。那被叫着“小惠”的婦女身材適中,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讓人一看就覺得她能帶來溫暖。
打不倒一看就知道,這隊人來頭不小。現在見他們要幫忙,打不倒忙將郭福生放下來讓婦女檢查。
“哪不舒服?”那婦女問郭福生,一口很不標準的普通話,“不要緊張,我是醫生。”
郭福生忍着痛,咧着嘴道:“剛纔喝了水,肚子就痛了起來。”
“水呢?”婦女問。
“喝完了。”厲紅顏回答。
婦人看了看郭福生的面色,對厲紅顏道:“他不是藥物過敏,可能是水不乾淨喝壞了肚子。不要擔心,到醫院打兩瓶點滴他就會沒事!”
聞言,郭福生覺得本來痛得厲害的肚子也不是那麼痛了,心想一定是自己的體質不適合厲紅顏的“藥”。擔心厲紅顏告訴這個婦女水裡兌了那種藥會掃了他的面子,郭福生趕緊道:“那就好!不倒,我們快到醫院去。”又見厲紅顏一副擔心自己的表情,沒有性命之憂的郭福生竟是有些開心。
厲紅顏聽了婦人這麼一說,她鬆了口氣,謝過這幫人,和華星四人繼續往山下趕。
看着四人轉眼間就消失在山道上,那個比鎮長更有官員氣質的人對那穿運動裝的老者笑道:“石先生,真是麻煩你了!這些山村中的人,吃東西不講究,不吃幾次虧,他們不會長教訓。”
張鎮長笑道:“吳縣長說得對!就是該讓他們長點教訓!”
石先生笑了一笑,並不答話。一行人繼續往山頂走,走到山頂,人羣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登到最高處舉目向四處遠眺。那石先生看着老者,神情非常專注。周圍的人見石先生不說話,他們也不多言。
不久,那老者走到石先生身邊。石先生竟是有些着急,問道:“諸葛先生,怎麼樣?”
諸葛先生神色黯然地搖了搖頭。
石先生有些失望,扭頭對吳縣長道:“附近還有什麼山頭便於觀察整個七巧鎮的地勢?”
張鎮長道:“七巧鎮就算這涼子坡是最高的山頭了。”
吳縣長白了張鎮長一眼,笑道:“也不一定非要山頭最高才便於觀察嘛,張鎮長呀,你是七巧鎮的鎮長,回去再多問問這裡的基層幹部,看看哪地方的觀察效果最好!”
張鎮長趕緊笑道:“好!好!我回頭就親自去問!”
吳縣長對石先生笑道:“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觀察點!不過今天看來時間是不夠了,
我們明天再找怎麼樣?”
石先生想了一想,說道:“也行。七巧鎮是我看過的最適合做生態投資的地方,我就在這裡多呆一天。”
一行人邊說邊下山。走了一陣,吳縣長拉着張鎮長故意掉到隊伍後面,他深有憂色地對張鎮長說道:“你看出點什麼門門道道來沒有?”
張鎮長道:“石先生對我們鎮的環境好像還是不怎麼滿意。”
吳縣長道:“他不是對這裡的環境不滿意,而是七巧鎮的風水不中他們的意!那個諸葛先生,從他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風水先生無疑,剛纔他在觀察,其實就是觀察這裡的風水。”
張鎮長奇道:“石先生不是來投資的嗎?他怎麼還請風水師來看風水?”
吳縣長道:“可能他是擔心風水不好會影響到他的投資回報。”
“石先生不是從小就在美國長大嗎?他還相信我們中國這一套?”
“美國長大又怎麼樣?我看在這方面,他比我們國內的中國人的思想還要封建得多!”吳縣長道,“你們七巧鎮也有風水先生吧?回去後你去找個水平高一點的來,讓他說說這附近的風水哪裡好。然後我們直接帶石先生他們過去看,這樣做纔是有的放矢。”
聞言,張鎮長對吳縣長的觀察能力十分佩服,說道:“要說我們七巧鎮的風水先生,剛纔我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高高大大看起來樣子有些傻的那個青年就是。等會下山了,我立即就去問他!”
聽他這麼一說,吳縣長馬上就想起了華星的樣子,皺眉道:“你怎麼找那麼一個呆頭呆腦的人問?沒有其他的風水先生了?”
張鎮長笑道:“這青年的水平高着呢,前段時間美國過來的專家還和他一起搞過研究。再說他父親也是陰陽先生,到時候我一起問。”
吳縣長道:“那就這麼定了。”二人說妥,加快腳步跟上隊伍。
原來,那個石先生叫做石敬軒,是美籍華人。據說他祖上在清朝的時候就漂洋過海到了美利堅紮根,後來他的家族經過百多年的打拼,如今已經在美利堅稱富一方。他來這裡搞投資,主要是想建一個大的生態樂園。按他的設想,這種生態樂園內應該放養野兔、野雞、野鴨等等一系列供人捕捉的溫順動物,並在園內的一些地方建立莊園類別墅供人消遣娛樂。七巧鎮地方偏僻,對於他那種規模的生態樂園正是理想的場所。
這樣的規模,投資十分巨大,動輒上百億的資金。石敬軒的想法是要和當地的政府合資,而政府也是巴不得有這樣的商人來投資。畢竟,錢是由石敬軒出,到時候只要這個生態園建立起來,且不說它能帶來多大的經濟收入,單是區內的農民,就再也用不着國家調撥扶貧金了。
基於此,縣上對這件事十分看重。吳縣長名叫吳大鵬,他是縣裡的副縣長,主管招商引資,所以這一次是親自出馬陪着石敬軒,要想把這件事搞成。
再說華星他們,四人到了鎮上的醫院,醫生馬上就給郭福生掛上了鹽水。經過對郭福生簡單的檢查,醫生說並無大礙。
打不倒陪着郭福生掛鹽水,厲紅顏找藉口和華星迴到她的店中。
“可能是老鼠藥失效了。”厲紅顏帶華星進入臥室,關上房門長長地吐了口氣。
華星將匕首從腰間取下交給厲紅顏,說道:“幸好沒有毒死他,否則麻煩就大了。不過,這一次郭福生雖然不會知道我們想殺他,但是殺人的天機已經泄露,下一次要殺他,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想着自己已經在郭福生面前賣弄了風情,厲紅顏十分鬱悶。畢竟,她在郭福生面前已經把話說開了,一旦郭福生身體好了,那麼這人一定會對她“單刀直入”式地進攻。
“那怎麼辦?”厲紅顏道。
華星道:“我上次已經算過,你化劫的吉位在省城方位。看來要殺人,還是在吉位行動比較好。就像這一次,眼看就要成功,可是突然又冒出一堆人來。我剛纔一直在想,我們還是要到省城去了之後再殺他。”
奇門遁甲有云: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這就是說,在行事的時候,只有順應天道,天人合一,這樣才能陰陽和合,天地人和。按這樣的行事宗旨行事,意外就少,失敗的可能性也就小。
今天早上華星匆忙答應了厲紅顏殺人的計劃,主要是當時他心情太過激動,所以就沒有靜下心來覈算天道。現在事後回想,就知道了錯在哪裡。
“好吧,那以後我聽你的安排。”厲紅顏說,“反正這地方我也不想再住下去,我就到省城開一家飯店暫時安身。”
華星對開飯店沒有興趣,說道:“根據你的命理來看,只要把劫難一解,你的財運是很旺的。開飯店麼,只要好好經營,一定可以成功。不過,呵呵,對於你做生意,我幫不上什麼忙。”
厲紅顏道:“開飯店的事我讓郭福生幫忙。反正是要殺他,在殺他之前再利用一下他也沒有什麼。在省城你沒有地方去,到時候你就在我的店裡假裝幫忙。我們找機會殺他。”
華星道:“省城我有地方去,殺人的具體行動,到時候再說。”
聽華星說省城有地方去,厲紅顏感到有些奇怪,正要問,卻聽華星的手機響了起來。見華星摸出的手機和自己用的是一對,厲紅顏心中“突突”地一跳,一種她也說不清的感覺從心頭升起。卻聽華星笑道:“是我徒弟打來的。”
華星接通手機,電話那頭是林虹的聲音:“師父,你什麼時候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