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麼了?’衛伉一把扶住了倒下來的衛青,立刻道:‘不疑,快去把素縈叫回來,快!’
‘哦!’說着衛不疑便縱身躍了出去,衛伉和衛登連忙將衛青擡到了臥室中。
素縈與紅瓷並肩走在大街上,兩人都漫不經心的看着兩邊熱鬧的風景。紅瓷的心情看來很不好,一句都不說的嘟着嘴。素縈看在心裡自然明白這是何原因,早上的時候太子讓她來司馬府送點心的時候,紅瓷就很興奮的搶着要來,可是來了卻又是這個樣子······
‘這陰安侯生性難訓,比宜春侯更勝,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計較呢?’素縈故意問着,那紅瓷毫無察覺,脫口便道:‘誰讓他那麼卑鄙無恥有下流呢?’
‘他怎麼就卑鄙無恥又下流了呢?’
‘一看到美女就兩眼發至,只吞口水,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難道他不夠卑鄙無恥又下流嗎?’紅瓷說的義憤填膺,氣的將手中的木棍都折斷了。素縈看着她手中折斷的木棍,笑道:‘可是你怎麼會觀察的那麼清楚呢?我怎麼都沒發現陰安侯一看到美女就兩眼發至,直流口水,眼睛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呢?’
‘我當然看得到啊,因爲我······’
‘因爲你什麼啊?嗯?’素縈怪笑着看着她,看的紅瓷都有些尷尬了,只好說道:‘因爲我當時在場,你沒在場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沒事怎麼總是觀察陰安侯呢?’
‘我······我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嘛!’
‘大概看了一眼居然都可以看出陰安侯兩眼發至,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甚至連人家吞口水這樣的小動作也看得到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真是觀察入微,只一眼就可以洞穿人家的雖有啊!’素縈曖昧地笑笑,又偷偷地瞄了一眼紅瓷的反應,她的臉這下子要熟透了,尷尬的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就是觀察入微啊·······你不服嗎?哼!’
‘我當然服了!要不然你怎麼做太子殿下身邊的貼身女侍衛呢?不過啊,這陰安侯野性難訓,如果愛上他一定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喜歡上了,那就要勇敢的去追求啊,千萬不要步上良娣和齊王的後塵,否則一輩子就這樣了,想逃都逃不出去了。’
‘我纔沒有喜歡上他呢!’
‘如果陰安侯現在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不會還說這句話呢?’
‘他如果可以現在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就證明了我們兩人有緣,那我就堅定不移的去追求他,反正女追男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就賴定了他,今生非他不嫁了!’
‘此話當真?’
‘一言九鼎!’
素縈神秘地笑笑,道:‘他來了!’
‘啊?’紅瓷驚訝的叫了一聲,回過頭來,便看到衛不疑瘋狂地向他們跑了來,紅瓷再次驚叫了一聲,‘天啊,不會這麼準吧?’素縈笑道:‘這就是緣份啊!’
衛不疑氣喘吁吁的站在他們的面前,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紅瓷有些羞澀的問道:‘你······是找我們嗎?’衛不疑點點頭。紅瓷的臉更紅了:‘那你是爲了追我們才跑得這麼快的嗎?’衛不疑再次點點頭。紅瓷又道:‘你很害怕追不到我們嗎?’衛不疑又一次的點點頭。紅瓷羞澀的拉過素縈擋在自己的面前,問道:‘我就知道你在心裡也是喜歡我的!’
‘我······我追你們只是因爲·······我爹他病了,吐了好大一口血,素縈,你······你趕緊和我一起回去一趟,我爹的命就在你的手中了!’說着,衛不疑就拉起素縈想自己的家奔去了,只留下紅瓷還在原地發呆。她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剛纔都說什麼了?天啊,賜她一道閃電劈死她的了!嗚嗚,居然說了那麼一大堆廢話!丟死人了!衛不疑,老孃在此發誓,今生今世,與你勢不兩立!
一道閃電迅速地劈了過來,將路邊的一棵大樹劈爲了兩半,倒向兩邊,差點砸到了衛不疑的腳,他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道:‘誰在咒我啊?’說完,他又迅速地拉着素縈向家奔去。
衛青的臉色已經變了,很明顯的中毒的跡象,素縈問道:‘今天他吃什麼東西了嗎?’
‘他今天一大早就起牀了,什麼也沒吃,連水都沒來得及喝,然後就是今天的早飯了,可是今天的早飯我們大家都吃了,我們都沒事啊!’平陽公主看了看所有的人,都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偏偏卻衛青中了毒······
‘你們的早飯還在大廳嗎?’
‘應該還在吧?不知道下人們收拾了沒有。’平陽公主道。
‘宜春侯,你帶我去看一下。’
‘好!’衛伉帶着素縈來到了他們吃早飯的大廳中,還好,飯菜還沒有收拾。
素縈仔細地檢查着他們的每一道菜,都沒有毒,但是隻有最後上的那道湯裡有毒!素縈將測試過的銀針遞到了違抗的眼前,道,‘就是這道菜裡有毒!’
‘什麼?’衛伉拿起那個碗仔細的看了看,道,‘我想起來了,當時馨兒將這碗湯端來時,是父親先喝的,然後我們才喝的,可是我們剛要喝,馨兒就暈了過去,大家就都忙了起來,沒有顧得上喝了。素縈,這是什麼毒?’
‘像是匈奴那邊的毒,曼陀羅花的汁液。那是一陣慢性的毒,但是如果放得多的話,會產生很大的效果。大人他中的毒就比較深,應該是想要很快的置他於死的的,還有你們。不過很巧的是馨兒他暈倒了,才救了你們一命。看來是有人混進了你家,而且也知道今天你會回來吃飯,所以想要一網打盡。你應該立刻將後廚的人都叫來,一個不放過的訊問,或許還能找到些線索。’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辦!’
‘侯爺,侯爺,大事不好了!’
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衛伉道:‘何事如此驚慌?’
‘侯爺,今天在後廚上幹活的方嫂和林嫂都死了,看樣子是中毒而亡。’
‘什麼?’衛伉驚道。素縈道:‘你帶我們去看看!’
‘諾!’管家匆匆的在前帶頭,他們跟着去了。
方嫂和林嫂的表情很痛苦,但是死亡的速度很快,應該從毒發到死亡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看來中的毒毒性很強。素縈仔細檢查了一番,道:‘中的也是同一種毒,但是他們體內的毒要比大人體內的強上很多。’
衛伉便問道:‘管家,這鍋湯是誰煮的?’
‘就是方嫂和林嫂,不過是馨兒姑娘燒的火。’
;‘是畏罪自殺,還是被人殺了滅口?’素縈轉頭又看向衛伉。
衛伉皺眉問道:‘你覺得呢?’
‘你很相信夜素馨?’
‘她是婧兒最親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那你可曾調查過她的身世?’
‘她說過自己是個孤兒,父母家人在戰亂中喪生,她則淪落爲軍妓,後來被婧兒救了出來。她說自己很想爲家人報仇,但是她並沒有找到自己的仇人,所以有些遺憾······’
‘這是他說的?’
‘沒錯。’
‘侯爺,我覺得夜素馨有很大的嫌疑。第一,她說她是孤兒,父母在戰亂中死去,自己才淪落爲軍妓的,可是按照大漢的律例,被貶爲軍妓是要犯了很大的罪責的,而且是漢人才可能淪爲軍妓,她怎麼會成爲軍妓呢?第二,她說自己的父母是在戰亂中死去,那麼多年前還在戰場上馳騁的將軍是誰?驃騎將軍霍去病?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還有一個就是大司馬大將軍!如果她的仇人是匈奴人,她就會在匈奴尋找她的仇人,怎麼會在此?還偏偏到了你的家中?你不覺着是一個大問題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的確是我疏忽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冤枉了好人,等馨兒醒了我們問他一問,看她的說法能否一致,如果有差錯,我頂不輕饒!畢竟她是婧兒在世上唯一的牽掛了,我不想讓她死去······’
‘我明白,侯爺儘管去做吧。還是問清了的好,否則這件事在心裡永遠是個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