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吳奕被綁了兩天兩夜,雖然水米沒斷,該讓上茅房也讓去了,但他一直被綁着,往日的囂張氣焰,早就被磨的沒剩多少。
他還不知道季雲姝計劃用他去和花郎逸換解藥的事情,此刻一聽季雲姝罵他不是花郎逸親生的,頓時氣的蹬着被捆綁在一起的腿就要去踢季雲姝。
季雲姝正坐在牀邊,猛的被花吳奕踢過來的腳,嚇得猛然跳下牀,躲的老遠。
“喂!你可得搞清楚,現在被綁着的是你,你爹不願意救的也是你,你踢我幹什麼?”季雲姝氣呼呼的罵了花吳奕幾句,扭頭就朝門外走,恰好就看到傅鴻吟從外面回來。
方纔傅鴻吟去找慧光商量餘下的事情該怎麼辦。季雲姝連忙走過去問道:“怎麼樣?慧光還有其他辦法嗎?”
傅鴻吟點點頭,“大師說他已經有其他法子。”
“有辦法了?”季雲姝神色一亮,追着問道:“什麼辦法?”
傅鴻吟略有遲疑,“慧光大師打算親自去一趟風國的皇城域都。”
“去皇城?”季雲姝對風國不太瞭解,但她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在古代一般能夠作爲皇城的地方,能人義士都會特別多,而那裡也肯定有醫術高超的人。
只是季雲姝很快就發現一點疑惑的地方。
如果風國皇城真有能夠救容雙的人,那之前的這十幾年來,慧光爲什麼不帶容雙過去,反而非要拖到現在,讓容雙白白多受十幾年的苦之後,纔想到要去皇城尋醫。
她想不通,於是就將自己這個想法告訴了傅鴻吟。
傅鴻吟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只能繼續接着剛纔的話說下去。
“這件事暫時不提,等慧光從皇城回來,你要是還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可以自己去問問。”
季雲姝只好作罷。
而這時傅鴻吟又說道:“慧光大師打算即刻就出發前往域都,他還想讓我們帶上容雙,先去域都附近的法光觀等他。”
季雲姝對這突如其來的提議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就想到慧光馬上就要出發去皇城的事情,就覺得慧光讓容雙跟他們去法光觀,可能就是想就近將容雙接到皇城,方便照顧。
想來慧光在皇城中也不會認識很多人,容雙病體垂危,獨自留在皇城等待慧光尋醫歸來,只怕也是不合實際。
慧光讓他們帶容雙去法光觀,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當天上午,慧光親自吩咐佛雲寺內的小和尚安排了馬車,又親自抱了被褥放在車內,這才請了傅鴻吟、季雲姝以及厲飛出發,當然,慧光親自鋪在車內的被褥,主要是給昏迷不醒的容雙用的。
再者,因爲慧光還要安排寺內的其他事情,以及將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的花吳奕放回去,就只能留下斷後。
放花吳奕回去的這件事,季雲姝原本想着自己去做,可慧光分析稱花郎逸現在正派人四處搜捕他們,這人他去送最合適,如此一羣人才各自分開。
半天后,前往法光觀的馬車總算停了下來,法光觀的道長元修已經提前收到慧光的書信,早已經在道觀門前等候多時,見幾人下車,就連忙安排人將容雙送進後院房間,然後又請了季雲姝和傅鴻吟在院內參觀。
“貧道並非這法光觀的觀主,只不過最近三年來,本觀觀主,也就是我的師兄元一外出遊方,這道觀也就暫時交由貧道主持打理。”
元修在前面引着衆人朝主殿走,他一邊說着觀內目前的情況,一邊又對季雲姝說道:“季姑娘昨日甦醒之後,可還曾感覺到什麼異樣?”
季雲姝正擡頭打量主殿正前的三清尊師的石像,聽到問話,隨意開口道:“我這邊倒是沒什麼異樣,不過小女子倒是有個問題一直不太明白,不知道長可否解答?”
元修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他沒想到剛剛纔和他接觸過一次的季雲姝,有不明白的問題不請教名聲在外的慧光,反倒是問他。
要知道,法光觀相比佛雲寺,名氣和格局上都要小上很多,就連他元修在世人眼中的修行,也是比不過慧心的。
現在忽然被季雲姝詢問,他還不清楚眼前這小女子要問的是什麼問題,原本微彎的腰桿,突然就無聲的挺立了一些。
季雲姝正四處打量,壓根注意到元修的變化,她沒聽到元修答話,側頭去看,這才聽元修說道:“姑娘若是想知道什麼,大可以直接問。”
季雲姝看了道士一眼,也不客氣,“我聽慧光大師說,道長你不僅對道法的參悟與見解十分獨到,就連在修丹煉藥這方面的造詣,也是遠遠勝過你的師兄元一,而且,依道長昨天給小女子看病後提議的治病方案來看,道長醫術肯定不錯,可是既然如此,當初慧光大師爲何不請道長您來替容雙姑娘醫治病痛呢?”
剛纔在容雙被人擡下馬車的那一刻,季雲姝就發現元修並沒有向她或是傅鴻吟打聽容雙的病情,也更加沒有打聽容雙這個人。
按照情況,元修若是僅僅認識容雙,那他這次看到容雙昏迷不醒,肯定是要詢問的,既然他剛纔沒問,那就說明元修對容雙的病情以及容雙這個人,知道的不少。
可既然知道的不少,元修又是連她這種稀奇古怪的病都能醫治的人,怎麼可能連容雙都救不了。
季雲姝的這番話突然問出,傅鴻吟和厲飛都朝元修看過去,他們剛剛也在想這個問題。
元修朝三人看了一眼,臉上神色絲毫未變,“不是貧道不救,而是容雙姑娘體內的毒很是奇特,她中的那中毒,若是在不準確了結毒藥的成分下貿然用藥配方,只怕容雙姑娘根本撐不到現在。”
“那就讓慧光大師去將‘死寂’的毒藥偷給你,你看看其中的成分不就是了。”季雲姝不以爲然,甚至她還已經將自己上次偷來的死寂毒藥從懷裡拿了出來,準備讓元修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