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術師
白小姐冷冷的站在那裡,那個‘三哥’走過去吞了口唾沫,“妞,是你自己脫衣服躺下,還是要我動手?”
“不用,你躺下吧,我來。”白小姐說。
圍着我那三人先是‘咦’的一聲,隨後都像牙疼似的各吸了口冷氣。那三哥以爲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以後,一邊叫好,一邊哆哩哆嗦的躺在了地上。正要動手脫褲子時,被白小姐叫住了。
“我來。”白小姐說。
我旁邊一個瘦子‘哎呀’了一聲,說這個妞太聽話了!那‘三哥’連叫了兩聲‘好’,第三聲‘好’還沒叫完,白小姐飛起一腳就踹在了他褲襠裡。
‘三哥’發出一種殺豬一樣的慘叫,圍着我的那三人立馬朝白小姐撲了過去。一眨眼的工夫,一個捂着肚子,一個捂着臉,一個摟着胳膊,大呼小叫。
“都給我滾!”白小姐冷喝一聲。
那幾個人連滾帶爬的上了河堤,一眨眼就不見了。
當那三個人圍住我的時候,我也沒閒着,極目打量着四周,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東西。
我心裡面十分疑惑,同時暗暗擔憂,感覺小晴一定衝煞了,那邪煞不知又跑去哪裡躲藏了起來。
我沒有向風那種看氣色的本事,心情黯然的在小晴人中穴上掐了幾下,過了片刻,她便幽幽的醒了過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小晴問。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小晴告訴我們,白小姐去打水以後,她再次聽到了那個叫她的‘女聲’,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心裡想,看樣子,引小晴出來的另有別的東西,至於那邪煞來找小晴,果然是被某種‘未知力量’驅使的。應該就和楊書軍宅院前的那口池塘裡的‘東西’有關,可‘它’爲什麼接二連三的要害小晴呢…
“你倆怎麼了,幹嘛垂頭喪氣的?”小晴問。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衝煞了…”
“阿冷你是說,我…我像我父親那樣了?”
“嗯。”我點點頭。
“那我…”小晴哭道,“那我還能活多久?”
“我給你算算吧。”
我從包裡取出起局用的東西,在地上起了一局,看過局象以後,我立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因爲局象顯示,小晴的命格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變動,根本就沒有衝煞!
“阿冷你怎麼了?”
白小姐推了我一下,我就像大夢初醒一樣猛喘了一口氣,隨後便意識到了什麼。
“快回衛生所!”
當時我的腦子轉的飛快,第一反應就是,我們被涮了。驅使邪煞的那‘東西’故意引出小晴,讓我們出來找她。難道它的目標不是小晴,而是另有別人?可是,它故意製造出小晴要衝煞的徵兆,讓我們來到這鎮子,又是什麼目的?這是我一時間所想不白的,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邪煞一定會趁我們出來以後衝擊衛生所,或者說,衝擊裡面的某個人,會是誰?…幸好向風留守在了那裡,但所有重要的法器,包括七星劍,都在我身上,不知道他能否應付的了…
一路上,我心急火燎的往回趕,小晴的體質還沒完全恢復。我把她橫抱在懷,走起來就像腳不沾地一樣。
來到那鎮上,只見到處黑乎乎一片,當時已是深夜,鎮民們都已經睡下了。可是,當我們來到衛生所時,發現裡面也沒有一絲燈光。我的心猛往下一沉,是停電了,還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來到院中,只見正門大開着,裡面一片死靜,月亮躲進了雲裡,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的心‘砰砰’的跳着,把小晴放下來,讓白小姐看顧着。我緊握着七星劍,放輕腳步,一步步朝門口走去。氣氛壓抑,緊張,令人透不過氣。
剛來到門口,‘呼’的一下子從裡面衝出一個人來,我感覺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打在了我臉上,緊接着,那人飛起一腳朝我踢開。
憑感覺,那人是向風,我急忙叫道:“別打!是我!”
“阿冷。”果然是向風。
“發生了什麼事?”我急忙問道。
“之前停電了,有個東西要衝進來,被我用‘乙奇陰符’給打跑了。”向風說。
隨後,向風掏出打火機,朝地上照去,我一看,剛纔打到我臉的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木塊,正是師父那晚給我們做的‘乙奇陰符’。
“有沒有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問。
“沒有。”向風說,“太黑了,看不清。”
說着,向風掏出了另一道‘陰符’,“阿冷,你看,這就是我打那東西的陰符。”
我看過去,只見那陰符的其中一面竟然變成了焦黑的顏色,不禁伸了伸舌頭。
我把先前我們的遭遇,以及小晴沒有衝煞的事飛快告訴了向風。
“看來那邪煞的目標不是小晴,而是另有別人。”向風說。
“你守在門口,我去裡面看看。”我對向風說。
來到關那些人的病房門口,只見那黑臉男人正戰戰兢兢的蹲在地上。我心裡想,這人已經衝煞了,邪煞的目標不會是他。
看到我來到病房裡,那些坐在牀上的人全部緊張的站了起來。這間病房的窗戶外面有鋁合金護欄,因此這些人跑不掉。
“你們,你們要什麼都好說。”值班醫生已經沒那麼橫了,“這樣把我們關起來不叫個事啊,而且犯法的。”
我沒搭理他,而是冷冷的說:“把你們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有的人問爲什麼,有的人問什麼是生辰八字。
“就是出生時間。”我說道,“那不乾淨的東西,目標是你們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
有的人雖然已經不敢強硬了,但還在那裡囉裡八嗦。
我低吼一聲,“快點給我!”
那值班醫生最先告訴了我,我蹲下來正準備起局時。先前被我搶奪手機的那瘦男人忽然說道。
“小夥子,你們還是讓我走吧,我老婆肯定擔心了,我道遠,十多里路呢…”
我心中一動,問他道:“你的家在哪裡?”
那人告訴了我,竟然是楊書軍那個村子!
“我先測你的。”
問過他的生辰八字以後,我起了一局,斷完局以後,我緩緩站了起來。
“那邪煞的目標是你…”
“什…什麼邪煞?”
“現在沒工夫跟你解釋,老老實實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麼犯忌的事情。”
那人撓頭想了半天,把他這一天所做的事跟我講了一遍,我剖析之後,發現沒有犯忌的。
回到門口,向風問道:“怎麼樣,知道邪煞要害的人是誰了嗎?”
“嗯。”我點點頭。
“我想,那鬼東西應該還會來。”
“阿風,你守門口,我去檢查一下看我們還有沒有那些疏漏的地方。”
我讓白小姐和小晴也進了那間病房,和那些人待在一起。然後,我在值班醫生的桌子抽屜裡找到一把手電筒,在衛生所裡的挨個地方查看着。
檢查完原來小晴待的那間病房以後,我正準備轉身離開時,用眼睛一瞥,我看到了自己投在對面窗戶上的影像。突然間,我腦袋裡‘嗡’的一下子,我的影像怎麼那麼怪?
急忙用手電照過去,我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影像,而是有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正趴在窗戶外面…
那是一個什麼東西呢?‘它’的頭看起來有成年人的兩個那麼大,皮肉鬆軟浮漲,沒有五官,‘臉’上堆滿了層層疊疊的皺褶。而與它的頭極不成比例的是它的身體,或者說,它的身體和頭的長度差不多。在身體下面是兩條像腿一樣的東西,但每條腿都只有粗短的一截。
那東西整個前肢都趴在窗戶上,兩隻像手一樣的東西緊緊吸附着玻璃。整個看起來,就像一個一動不動,頭大如鬥,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壁虎…
看着這麼一個東西,我的心臟都彷彿停跳了。不知是不是玻璃折射的原因,手電光照在那東西身上,發散出一種幽幽的藍光,看起來無比詭異。
那東西不動,我也不敢動,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看的見我,並且會不會衝進來。但我感覺,那玻璃上貼的符紙就像擺設,抵擋不住它一衝的威力。
看樣子,這就是那邪煞了。上次那宅煞,雖然樣子醜陋可怖,但看起來還有人形,眼前這個東西簡直說不上來是一個什麼玩意兒…
我感覺自己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而拿七星劍的那隻胳膊卻已經僵硬的好像脫離了身體。就這樣,我和那東西對峙着,由於一隻手拿手電,一隻手拿七星劍,我沒有辦法去口袋裡掏‘乙奇陰符’,心裡面隱隱有一個聲音在暗暗祈禱。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我感覺眼睛一花,那東西便不見了。同時,那種壓迫感也瞬間消失。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內衣已經快被冷汗溼透了。
我三兩步奔到窗口,朝外面照去,空空一片,什麼也沒有。剛鬆下一口氣,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衝出病房,來到衛生所正門口,只見向風還站在那裡。
“怎麼了?”向風看到我急切的樣子,問道。